“老大,我們現在去哪?”


    “去找沈岺清!”


    “先不說她不會收留我們,就她家附近的那些保鏢,我們就打不過,而且說不定還會......”


    ‘砰’


    突然一聲劇烈的槍響,讓他的聲音停留在了最後一刻。


    他們回過頭,原來是零,他帶人重新追了上來。


    韓序被人朝前推了一步,“老大!走!


    剩下的五個人站成一排擋住了那些保鏢的去路。


    他們本就受了傷,包紮後已經沒有大礙,可這麽長時間的打鬥,身上的傷口早已崩裂。


    眼神決絕,一副誓死如歸的模樣。


    韓序拔出槍還要繼續打,其中一人卻突然回過了頭,堅定的眼神讓他忘了繼續動作。


    這是他的兄弟們用命換來的逃生機會。


    就在他怔愣的時候,對麵的槍聲已經響了。


    他看著一個兄弟後退了一步,另外兩個人卻同時伸手將他攙扶住,五個人紮好步子,勾起了旁邊人的臂彎。


    任由槍聲響起,他們身體如同泰山聳立,紋絲不動。


    “兄弟們!”


    “老大!快走!”


    他們的聲音十分洪亮,完全不像將死之人。


    韓序咬了咬牙,轉身就跑,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五人身體早已千瘡百孔,卻筆直不動的立在原地。


    那個叫零的男人走到他們麵前,眼神流露出敬佩,招了招手,立刻有幾個人上前,“好好安葬,給他們家人發放賠償金。”


    其他人其實已經膽寒了,卻生怕得到像韓序這組人一樣的下場,隻好聽從命令行事。


    為了避嫌,沈岺清沒有回到白家,而是回了她自己原先的公寓。


    然而剛進門,就聞見了一股血腥味。


    有人進來了?!難道易青把手下撤了?


    不可能啊,剛還看見他們在樓下。


    居然有人能避開他們的視線進入她的公寓。


    暗處的角落裏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誰?”


    “沈小姐...是我......”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啊。


    正要開燈,卻被那人製止,“我受傷了,別開燈。”


    “受傷?是我打的嗎?”


    “......”


    沈岺清看了看樓道,確認無人,才關上了門。


    靠在牆上問道,“你怎麽上來的?”


    “攀爬。”


    “爬?這裏可是八樓?!外麵還有防護窗,你怎麽進來的?”


    沈岺清是真的驚訝了,平時他們都不敢貿然上來,今天受了傷膽兒倒是肥了。


    “我是用消音槍打斷了鐵柵欄進來的,沈小姐,之前的事多有抱歉,請您救我一次。”


    “你為什麽會來找我?”她還是不放心,尹飄韻又玩什麽把戲?


    “大小姐要殺我們滅口,逼不得已,我隻能來找你。”他直接道清了自己的緣由,這個時候哪怕說半句謊話,沈岺清都可能把他丟出去。


    “我為什麽要幫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的聲音顫抖,仿佛在強行壓抑著心裏的仇恨。


    沈岺清突然想到了什麽,“你的那些手下......”


    黑暗裏,韓序蜷縮在角落裏,如同一隻無助的困獸在奮力掙紮。


    “我會為他們報仇!”


    “你太弱了!”她毫不留情的說道。


    “我韓序今日起聽從沈小姐的一切吩咐。”


    “你今日可以背叛尹飄韻,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關鍵時刻捅我一刀?”


    “我從未背叛,是她不義在先!”他歇斯底裏的吼道,緊接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好了,我先幫你止血,但願你不是咬死我的那條毒蛇。”


    “絕對不會!”


    沈岺清嗤笑,她信任的,從來都隻有她自己。


    韓序用好了,就是一把利刃,可惜尹飄韻太過武斷,刀還未出鞘,就直接將其丟棄。


    找到藥箱後,利落熟練的開始清洗傷口,消毒,塗抹藥膏,包紮。


    忙活完後,已經快大半夜了。


    沈岺清打了個哈欠,“冰箱裏有吃的和飲料,有需要自己拿,你今晚睡沙發。明天我讓米爾把樓下那些人引開,他會給你找新的地方,讓你好好養傷。”


    “我不需要靜養,我恢複很快的!”


    沈岺清斜睨他一眼,朝著臥室走去。


    “別把我當什麽大好人,既然你恢複的快,那你就跟著米爾訓練吧,就你這身手,還想報仇?估計剛進人家大門,就把自己折裏麵了!”


    “你不怕我找你報仇嗎?”


    “我剛又想了想,你完全可以出賣我重新獲得尹飄韻的信任,但你沒有,反而來找我救命。既然如此,合作一把未嚐不可。”


    隨即,臥室的門被關上了。


    韓序獨自站在客廳裏,心情十分壓抑,一直效忠的人要了他兄弟們的命,而他要殺的人,卻在最後關頭,給了他這個即將溺斃水中的人一根救命浮木。


    躺在沙發上,腦海中一直浮現出兄弟們死亡的慘狀,隻要一閉上眼,就是那慘烈的畫麵。


    沈岺清自然不是什麽聖母,她不會去安慰韓序說什麽放下仇恨,藏起來娶個媳婦兒安心生活。


    像韓序這種刀尖上舔血的人,那些人都是跟著他一起戰鬥,過命的兄弟。


    也許他就此離開,會平安度過後半生,可他一定會被內疚和痛苦折磨一輩子。


    更何況,他雖然是奉命行事,可手裏早就有了命案,總歸不是個什麽好人,她心裏完全沒有負罪感。


    美美的洗了個澡,回到臥室裏睡起了大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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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蒙蒙亮,城市裏布滿了濃鬱的霧氣,視線所及極其有限。


    沈岺清被鈴聲吵醒,煩躁的抓起手機扔在了地上,然而,它依然在響。


    她實在聽不下去了,爬下床撿起了手機。


    “哎呀!煩死了!誰啊!大清早的不睡覺幹嘛呐?是不是有冒病?嗯?我剛說什麽?什麽冒病?你有冒病吃點去冒菜就好了。”


    “......”


    對麵的人無語的說不出話來,到底是誰有病?!


    “說話!吱聲!不然我掛了!”


    “是我。”


    沈岺清困倦的揉了揉眼睛,勉強睜開,“白蘇?什麽事?”


    “我希望你可以搬到白家來住。”


    “你有病吧?看熱鬧不嫌事大?你不要名聲我還要呢!”


    “有人在網上發布了你和我姐的dna鑒定單,現在已經瞞不住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


    沈岺清腦子瞬間清醒,掛斷了電話,用最快的速度下床換好衣服開始洗漱,半個小時後,給米爾交代了一聲韓序的事情,自己開車去了m娛樂。


    然而,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意味不明,帶著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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