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閑被沈危推出包廂的時候,文武還愣住了。


    剛才大哥和安小姐究竟說了什麽,大哥居然會推安小姐出來???


    文武的疑惑並沒有得到解答,他上前一步,想要從沈危手裏接過安閑,卻被沈危瞪了一眼。


    文武:“???”


    沈危沒管她,推著安閑往茶室外麵走:“安小姐,有時間我能夠去安府叨擾嗎?”


    安閑無語,半晌嘴角抽搐道:“當然可以。”


    沈危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溫柔了。


    他怎麽可能不溫柔,這位安閑小姐剛才說的話,簡直是讓他頭皮發麻。


    隻要能成功……不,一定能成功,在那之後,這棠城周圍的另外三城,也會屬於他。


    這個女人……沈危低頭看著安閑的發頂,眼眸很是閃爍。


    以前如果有人告訴他,一個女人能夠想出這樣的主意,他是絕對不會信的。


    可是如今,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他麵前。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沈危道:“一切按計劃行事。”


    安閑:“當然,那就預祝沈幫主成功了。”


    “也預祝安小姐心想事成。”


    兩人對視一眼,就在安閑要離開的時候,兩人突然聽到了嘈雜聲。


    “救命!紅杏姐姐,你救救我!他是瘋子!他有病!”


    “瑪德臭女人,你說誰有病!你們這兒的老板呢?叫他給我滾過來,哪個這個臭女表子是誰給我找來的!”


    “不!不!不要呀!紅杏姐姐,你救救我!”


    安閑聞言挑了挑眉,看向沈危。


    沈危俊俏的臉上已經完全冷了下來,對安閑說話的時候卻是盡量柔著一張臉:“不好意思呀安小姐,下麵的人不懂事。”


    安閑卻道:“不如沈老板推我去看看,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沈危臉更沉了,也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讓合作者看了笑話,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有傷臉麵了。


    不過安閑是他的合作者,沈危這時候也不能拒絕,就幹脆破罐子破摔的推著安閑去了那聲音來源的茶室。


    門是被拉開的,一個穿著粉紅旗袍的女子已經被打得雙頰紅腫,另外一邊一個大紅色旗袍的女子正對著一個滿臉戾氣年輕男子一臉賠笑。


    在門口的安閑輕聲一笑,“沈幫主看來是真不知道這男人是誰了。”


    “他是?”沈危原本還以為安閑是同情心爆發,如今聽她這麽一說,倒是他想多了。


    或者說如今在他的腦海中,依舊是對安閑看輕的。


    這個想法一出,就讓沈危背後冷汗直冒。


    這可不是一個好的習慣。


    剛才這女人所說的,應該已經讓他提起警惕才對,小看這麽一個女人,最後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比如如今幾乎已經被她算計得褲衩都不剩的徐家和蘇家,以及那位還抱著美人醉生夢死的鄭大帥!


    嘖嘖。


    沈危再次給自己提了個醒,可別小看這個女人。


    “他可是鄭守業唯一的兒子。”安閑微笑。


    這個秘密是安父發現的。


    隻不過安父可沒有她大膽,敢把這個消息抖出來。


    鄭守業明麵上隻有四個女兒,可是誰能想到,這男人的某個姨太給他生了個兒子。


    甚至為了這個兒子能夠平安長大,不惜在他出生那天,就弄了一個死嬰替換了他,將他交給自己信任的下屬養著。


    沈危麵色一變,雙眼中迸發出光亮:“這人來我這茶室好幾次,不過……他的身份明麵上隻是鄭守業一個副統領不受寵的兒子。”


    “不受寵才好不是嗎?”


    沈危抿唇,是呀,不受寵就不會有人捉了他去威脅誰,甚至那些人不管打什麽主意,都會下意識忽略掉這些紈絝子弟。


    沈危勾唇,對文武道:“還不把那小子給我帶下去!”


    文武也沒問為什麽,他向來就是這麽純粹的人。


    一群人蜂擁而上,將那還享受著紅杏伺候的男人給抓了下去!


    “你們放開我!你們是誰!知道我爹是誰嗎?我爹可是王千……不,我爹是鄭守業!快放開我!”


    聽到這個男人的話,沈危終於相信了安閑的話。


    倒是安閑嫌棄的道:“鄭守業雖然蠢了點兒,但是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可是他這唯一的兒子,還真是頭豬。”


    沈危推著安閑走進茶室,嘴裏道:“就是呀,連自己養兒子都沒勇氣,差不多也該料到這種情況。”


    說著,又跟紅杏以及另外一個女支女道:“你們下去吧。”


    那兩個女人立刻下去,安閑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女人,一張臉早就看不出原樣了,看來那鄭守業的兒子就是個變態。


    她皺眉,跟紅杏道:“給她臉用點兒好藥。”


    紅杏聽到這話,uu看書 ww.uukshu.o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後,低下頭就落淚了:“是。”


    “怎麽,安小姐同情她們了?”沈危坐下,“安小姐覺得我幹這個是不是也不對?”


    安閑抿唇:“這個亂世,女子的確不容易。她們賺一百塊。是不是隻能得到幾毛錢?”


    沈危:“可是在這裏,她們至少有一口飯吃。”


    是呀,所以安閑並沒有說什麽。


    這些女子活得不容易,更可怕的是,她們並不覺得這樣是錯的。


    在這裏,女支女是一個合法的工作。


    “安小姐,我們還是來聊聊如何利用這個鄭守業的兒子吧,我覺得在安小姐剛才的計劃上,可以加上這麽一環……”


    *


    安閑回到家,就因為白天吹了風,發燒了。


    安家的下人們給她找了醫生,醫生給她開了藥,安閑又讓下人給她擦了擦身體,這才睡了下去。


    然後她做夢了。


    在夢中,她竟看到了原主的一生……


    經曆了家族破滅,又輾轉逃到了國外,因緣巧合之下治好了腿,然後學會了木倉械製造,最後回國,投身進入戰場……


    隻可惜,和蔣禛說的一樣,她一把木倉救不了所有人!


    於是,她轉身幕後,研究最為先進的木倉械,卻在要成功的時候,被太陽國的一顆炸彈給炸死了。


    安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白得晃眼的天花板。


    感覺到身體似乎有什麽消失了一般,揚唇吐槽:“真憋屈。”


    可憐的原主,死在了黎明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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