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說分家,還真不是白說的,說完後,還特意去打聽了像他們家這種情qg況,該如何分。


    可是,事實讓人很沮喪,不說別的,張婆子和王老柱就不可能合離,爹娘不合離的情qg況下,沒有做閨女的要將親娘接過去養的道理。


    更何況,作為未出嫁的閨女,她還不能單獨立戶,這就很頭疼了。


    想來想去,倒是隻有招女婿上門成親,招贅的女兒視同兒子,倒是可以單獨分出去,也可以贍養父母。


    她最壞的打算,不過是將王老柱一起接過來贍養,頂多就是廢點銀子錢而已。


    所以昨天她的那話,好像是開玩笑,實際是認真考慮過的。


    張婆子一聽,哪裏不知道閨女打的什麽主意,一巴掌輕輕的拍在王永珠的胳膊上“你再胡說嘴裏沒個把門的這話是女孩子能隨便說的女孩子家的,終身shēn大事是一輩子的事情qg,不能為了我一個老婆子躲清閑,就隨便找個人吧你也是氣糊塗了吧哪裏有為了林氏她們,氣得自己亂了陣腳的她們是哪個牌麵上的人,也值得你這樣”


    “我知道你是心疼娘,你放心,娘是那會吃虧的人當初林氏就沒在我手裏討過好,如今她的把柄捏在我手裏,就算領了家法又怎樣合離要改嫁過的人,在我這個婆婆麵前,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再說了,你那生意,要做起來,如今還真離不得老大他們,要真把他們分出去了,我倒是不放心了。以前給他們花了那麽多銀子錢,還有欠了宋家後生的人情qg,想分出去就算了別看他們嘴上說的好聽,什麽分出去了,掙錢還你,拿什麽還”


    “地在我跟你爹名下,我不同意,他們分不到地,既然要分出去了,這生意他們也別想插手,他們靠啥掙錢到時候說一聲沒錢,你能硬逼bibi著要去不如讓他們就在家裏,死心塌地的做生意,給我閨女掙錢。”


    “不說別的,有老娘看著,他們也別想搞鬼,閨女你多研究研究那啥子染料,多掙點私房錢,山貨生意隻要做一天,該你得的,娘一分都不會讓他們拿走”


    說到這裏,張婆子一笑“再說了,娘跟林氏這婆媳鬥了十幾年,都成習慣了,前段時間她合離跑回家去了,沒人跟娘吵吵,娘倒有些不習慣了。她回來也好,娘每天沒事罵她兩嗓子,挑個毛病什麽的,她現在又不敢還嘴,娘隻要一想到她滿心不服氣,可又不得不憋著的樣子,娘就痛快的能幹掉兩碗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永珠還能說啥,隻能叮囑張婆子悠著點。


    一麵心裏暗暗下定了主意,自己的婚事不著急,那麽就趕快給四哥找個媳婦吧,四哥成親後,可以操cāocāo作的餘地就更大一些了。


    再不濟,頂多再有一兩年的功夫,她就不至於像如今這樣被動了。


    林氏的事情qg就這麽定了,每天林氏就在大房裏養身shēn體,她如今要表現,也不敢天天就大剌剌的在屋裏躺著。


    雖然還不能做重活,倒是非常有眼力見,幫忙擇個菜,掃個院子,或者到灶屋給江氏打打下手。


    因為要抓藥補氣血,聽老劉大夫說,還要做點豬肝什麽的給林氏吃,這開銷銀子,張婆子也十分強勢的先說定了,這都要從大房以後的月錢裏扣,不能白給。


    大房如今正是夾起尾巴做人的時候,誰都沒有意見。


    林氏最心疼,隻恨自己身shēn子咋不快點好起來,浪費這麽多錢。


    好不容易養好了頭上的傷,林氏由王永富陪著去王家祠堂領家法。


    王家族長早就聽王老柱給打過招呼了,倒沒什麽,別的村裏人知道消息了,都紛紛去看熱rè鬧。


    有那嘴碎的就說王家人太不厚道了,這林氏為了王永富命都快沒了,咋還忍心讓人家領家法


    有那懂點門道的就啐她“王家這才是講究人的做法,還記得三十年前隔壁村的那事不一條人命啊,不就是因為沒有得到家裏爹娘和族裏的同意,落得那般下場”


    “可不是,就該領家法,當初林氏幹的那事誰不知道啊不受點教訓,那以後別人家的媳婦要是都學會了,婆家有難就跑了,等婆家起來了,又沒事人一樣回來豈不是亂套tào了”


    這麽一說,倒是大部分的人都覺得應該了。


    躲在人群中的金鬥和金壺兩兄弟,隻覺得臉上臊得慌,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因為是女眷領家法,執行家法的也是族長的媳婦,用荊條抽足了二十記林氏的背,才算完事。


    領完家法,林氏就昏死過去了,後背衣服都被抽爛了,血跡斑斑。


    王永富的腿如今還不足以讓他抱起林氏,還好金鬥和金壺就守在外麵,看到族長媳婦出來了,忙進去,用衣服裹起林氏,抬回了家。


    這一頓家法,看著嚴重,其實都是皮外傷,也讓林氏足足養了大半個月。


    傷好後,uu看書.uukanshu.co林氏第一次出門,就遇上了村裏碎嘴的婆子,話裏話外拿她領家法事情qg笑話她,林氏氣短,胡亂分辨了兩句,就黑著臉回來了,在屋裏悶了大半天後。


    打那以後,林氏就不太愛ài出門了,除非去田地裏忙活,一般都悶在家裏。


    不止林氏,金罐這一段時間也不出門了,出門村裏的孩子就笑話他有個不守婦道,嫌貧愛ài富,為了過好日ri子連家法都能領的娘。


    他如今也慢慢懂些事了,這些話知道不是好話,最開始聽到了,還回來問林氏,林氏楞了一下後,就抱著他大哭了一場,真是又悔又氣,可是對著金罐那詢問的眼神,她卻為自己說不出一個辯解的字來。


    那以後,金罐就沉默了許多,跟林氏也疏遠了,每天就跟在王永平的後麵。


    如今正是夏末的時節,田裏的莊稼還沒成熟,山上的山貨有些倒是可以收了。


    王永珠覺得倒是可以先陸續小規模的收著看看練練手,也免得等秋天來了,山貨多了忙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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