燚龍武館內,趙悠正在測試自己的體能極限。


    所有學員都被趙悠以明天要正式恢複訓練,今天應當早點休息為理由趕離了武館,現在這裏又隻剩下了他自己。


    然而經過半晚上的超負荷測試,趙悠不得不開始有些激動又有些欣喜的麵對一個現實,那就是,自己現在的體能似乎是沒有上限的。


    起碼就目前這種強度的訓練而言,恐怕連開始正式運動前的熱身階段都算不上。


    單手輕鬆舉起一個一百公斤的杠鈴,趙悠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因為他正忙著看另一隻手裏拿著的手機。


    手機屏幕上是各種野豬的圖片,趙悠想找到和自己變身後最匹配的那個品種。


    趙悠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麽能如此坦然的接受自己身體的變化,他甚至覺得,變身後的那頭野豬才是自己真正的模樣,人類,隻是自己為了適應社會,不得不戴著麵具的虛偽生存狀態。


    也許也許是現在擁有的這種絕對力量,對自己的吸引力太大了吧所以才讓自己很迅速的接受了這種改變。


    遺憾的是,找了半天,趙悠都沒發現和自己變身後外形相近的野豬,唯一和自己在相貌上有相同特點的,隻有一種本地土產的家養豬。


    這種豬產自郊區三珠山附近一個被稱為三岔鎮的地方,這座小鎮位於一處三岔河口旁,因而得名。也是因為這種肥沃的地理環境,所以據說在有人定居之前,這裏就野生著許多動物,那種豬便是生活在其中的一種。


    當地人通過獵捕,馴化,養殖,把這種豬變成了當地的一個商標級產品,名字就叫三岔黑豬。


    可這種豬隻有一處特征和趙悠變身後完全相同,那就是額頭正中心的那個棱形褶皺,除此之外,無論從體型還是性情甚至生活習性上來講,這種豬都和趙悠毫無相似的地方。


    甚至在看到這豬的其他特征後,趙悠不由得犯上一絲心酸,那些特征是肉質鮮嫩,口感極佳,身體各部位皆可食用,並且非常美味,不管是煎炒烹炸還是燜溜熬燉,都絕對好吃,逼急了來個豬肉刺身都可以很下飯。


    收起手機,隨手把另一隻手裏的杠鈴往地上一扔,“轟隆”一聲震天響把趙悠嚇了一跳,他這才想起,自己剛才舉的不是兩斤重的小玩具,而是兩百斤重的大家夥。


    看著被砸裂的地板,趙悠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抬眼看向牆上的燚龍武館四個大字,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不是有個家喻戶曉的以豬為原型的神話人物嘛要不自己給武館改改名字以後改叫天蓬武館


    仔細想想還是算了,改成那樣的話,可能會被人誤以為自己是教相撲的。


    思慮片刻,趙悠臨時決定,今晚還是不在武館過夜了。


    回家的路上趙悠在盤算兩件事,一是要趁父親清醒時盡量問他打聽打聽,看看自己家祖上和野豬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淵源,說不定自己現在這身體狀態就是某種基因導致的;二是要盡快籌備去三岔鎮實地考察一下,那鎮子是個小地方,當地土產的上能查到的信息並不多。


    回到家,父親正在客廳沙發上呼呼大睡,對此早已習慣的趙悠並沒在意,反正那個沙發早就換成了自己找人訂做的款式,很寬敞,本來也可以直接當床使。


    走到弟弟房門緊閉的臥室外,趙悠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不早了,他便沒打擾弟弟,自顧自洗漱完回屋睡覺。


    沒打開趙然的房門,趙悠也就不知道,弟弟的房間裏其實根本沒有人。


    因為此刻的趙然,正在佬山山頂的青雲觀內,和太歲蘇蕾一起商量著什麽。


    沒開燈的房間裏隻點著一根白色的蠟燭,螢火般的燭光映照下,三個人的臉色都透著一股詭異氣息,即使是在笑,也笑的莫名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方舟號上,花小燭一臉懵圈的說:“所以你說你這個朋友脖子都成那樣子了還能毫發無損,是因為他小時候家裏窮吃的差,營養不良,缺鈣導致骨頭比較軟,所以才沒事的”


    卜一理所當然的說:“是啊,這不是很合理嗎”


    寬敞的房間裏,徐平川和花小燭坐在一邊,卜一和燧鳥坐在另一邊,大家一起圍著房間地板上那個洞聊著天。


    徐平川表情古怪,像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其實對他來說,一頭撞碎木質地板還能不受什麽大傷,並不是太過不可思議的事情。


    畢竟鐵頭功是真實存在的,他曾經就親眼見過,一個人連續用一百個啤酒瓶自己砸自己腦袋,砸完以後,那人除了頭皮有點發紅,發際線又有些失守以外就沒其他事了。


    不過那天那個本來要來回收啤酒瓶的老大爺,哭的確實挺慘。


    “那你們也不用走的這麽著急吧畢竟現在已經是大半夜了”


    花小燭的語氣中滿是失落,顯然是舍不得卜一離開。


    徐平川不忍花小燭傷心,也想跟著勸勸卜一,但他還沒開口,卜一就態度堅決的說:“不等了,也算是身不由己吧,家裏還有點急事需要處理以後有時間我會再回來的。”


    聽到卜一最後這句話,徐平川忍不住嘴角抽動了一下。上次是五千萬,這次是兩億五千萬,有時間還會回來等他下次再來時,估計半條船都是他的了。


    但花小燭卻對卜一的承諾十分受用,聽到他還會回來,心情頓時好了一些,她站起身道:“好啊,說定了啊,那我叫人給你拿錢,一共兩億五,我已經讓人分散放到了二百張銀行卡裏”


    “額其實不用都給我,你們做點生意也怪不容易的,就給給我一半就行,其他的你們還是收回去吧。”


    卜一打斷了花小燭,想按徐一千跟自己說的細水長流原則來操作,一次少拿點,可以多拿幾次。


    從徐平川的角度來說,他對卜一這態度當然是十分欣賞的,他喜歡有分寸的年輕人。


    沒想到花小燭卻一如既往態度堅決的說:“那怎麽能行該多少就是多少,我們打開門做生意”


    “做生意就要尊重客戶的意見嘛,好了小燭,既然卜一自己都說了,那我們就聽他的吧。”


    徐平川沒讓自己這傻外甥女把話說完,這麽一大筆錢,他是真有點心疼了。


    眼見心上人和親小舅都是同樣的堅決態度,花小燭終於不再堅持,出門讓手下去拿來一半準備好的銀行卡。


    夜色中的海麵波光粼粼,看著快艇漸行漸遠,甲板上的花小燭不禁冒出一絲酸酸的感覺。


    下次見麵,不知道又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三個聾啞少年都已安排妥當,卜一臨走和他們告別時,三個人都沒試著去告訴卜一,有兩個中年人要殺他,這是三個孩子商量過的決定。


    一來自己不會說話又不認識字,想表達這種含義的內容確實比較麻煩;二來那兩個中年人已經被抓,不會對卜一構成威脅,幹脆就不讓恩人知道有這回事,免得他知道了還得多一份擔心。


    徐平川輕聲道:“好了小燭,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熬夜可對皮膚不好噢,你也不想下次見到卜一這孩子時,自己變醜了吧”


    花小燭勉強笑了笑,剛想回懟小舅幾句,忽然一個船員急匆匆跑過來匯報道:“小姐好,徐總那兩個假漁民跑了”


    徐平川微一皺眉問道:“跑了”


    船員解釋道:“是啊,幾個看守的都以為那倆人一直在昏迷,所以防守就不是很嚴密,誰知道這倆人其實早就醒了,抽個空子打暈咱們幾個兄弟就跳海跑了,有盯梢的兄弟報告說,這倆人跳進海裏就沒再浮起來過。”


    “跳海”花小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船員苦笑道:“是啊,看來他倆確實是假漁民,附近的真漁民都知道,咱們船附近夜裏經常有鯊魚群出沒,哪兒敢輕易跳海啊。”


    徐平川搖頭歎息道:“唉,看來凶多吉少了,也好,死了倒也落個幹淨,uu看書 wuuknhu 去吩咐一下兄弟們,最近都提點神,防備再有什麽奇奇怪怪的人混上船。”


    “是”船員答應一聲,轉身跑回了船艙。


    “咱們也回去吧。”徐平川衝花小燭說了一聲,花小燭點點頭,二人一起離開了甲板。


    海裏。


    兩根吸管的上半截正在海麵浮浮沉沉,吸管下半截的盡頭,正分別被兩個中年人含在嘴裏。


    一個中年人想說話,剛一張嘴,腥鹹的海水便灌進了嘴裏,嗆的他差點咳嗽出聲。但因為怕被人發現,隻能強自憋著,一時間憋得他涕淚橫流。


    另一個中年人在心裏哀歎了一聲,唉,師弟到底還是嫩了點,在水裏呼吸的功夫大不如自己啊。


    不過想到這趟任務進行的如此艱難,一時間他也覺得眼睛有些發酸,嘴裏有些發澀,從吸管裏吐出一口海水,繼續奮力朝岸邊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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