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阿純一直很乖,況且她也不可能有錢請殺手,龍澤,你是不是弄錯了?”王亦飛沒想到事情如此嚴重,但是他絕對相信自己的外甥女,因此才會有這樣的質問。


    “王先生,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警局看,我相信那些殺手的屍體應該還在那裏。”歐陽一鳴此時心情非常得不好,如果王亦飛認錯態度好,他都不至於這樣生氣,但是很顯然,王亦飛正試圖包庇他所謂很乖的外甥女。


    “歐陽先生,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是阿純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不可能的,如果真如你們所說的十一個有名氣的殺手,那得需要多少錢?阿純絕對沒有那麽多的錢請殺手,除非——”


    王亦飛看向龍澤。


    “我雖然有給她零用錢,但是應該還不夠他請殺手。”


    龍澤別開頭,當初就是怕王一純有了錢,會動別的心思,在零花錢上,她和小愛一樣,而且都是每月定時打到戶頭。


    “龍先生,歐陽先生,你們是不是搞錯?你們親眼看到阿純跟那十一個殺手在一起嗎?”


    “龍澤,我們的女兒不會做這種事的,你不要聽蘇曼婷胡說,她是嫉妒……”


    “夠了,王亦飛讓她出去。”龍澤黑著臉,若不是他腿不方便,他一定親手將人拎出去。


    “龍澤,我不出去,這關係著我們的女兒,你們不能冤枉阿純,我相信她,她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就算她恨蘇曼婷,她也不可能做出殺人的事,她還隻是個孩子——”


    不待王亦飛做出反應,王亦可卻幾個箭步跑到病閑前,並緊抓著床尾,似乎很怕被人拖走。


    “麥斯,將她扔出去。”龍澤臉色更難看,見王亦飛不動,氣得大聲喊道。


    “龍澤,你不可以,那是我們的女兒——”


    “封上嘴,如果依然不行,直接打暈。”聽到王亦飛再嚷嚷,龍澤再次道。


    王亦可被帶走,歐陽一鳴這次將病房的門關上了,此時病房裏隻有龍澤,歐陽一鳴和王亦飛三個大男人。


    “龍澤,你們是不是有證據?”王亦飛並沒有坐,站在床尾和龍澤對視。


    “王先生,我太太和蘇曼婷是被王一純逼上車的,車上有兩個男人,車子是……”


    歐陽一鳴將康雨霏說得經過,向王亦飛說起,龍澤也是這會才知道那天事發的經過,雖然蘇曼婷也是受害人之一,但是她情緒失控,到目前為止,她還沒能冷靜下來,龍澤也就無從知道了。


    “歐陽先生,在歐陽夫人和龍夫人被囚禁的這段時間裏,她們可有再看到我外甥女?在你們營救歐陽夫人和龍夫人的時候,不知可有看到我外甥女?在命案現場可有看到我外甥女?”


    盡管王亦飛的事業沒有歐陽一鳴成功,能力也沒龍澤大,但是並不表示他就膽小怕事,事關自己的親人,他也不會退縮。


    “王亦飛,王一純逼著曼曼上車還不夠嗎?她發短信威脅我還不夠嗎?那天晚上,你有和她通話,話裏話外,她可沒有否認過?如果你來這是要助紂為虐,那麽你可以走了,這件事我們自己會解決,不需要勞駕你,但是有一點,就算她跟我有血緣關係,這一次我也不會再手下留情——”


    “龍澤,你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你還是男人嗎?就算當初我妹妹用非常手段得到孩子,但是無論如何你都改變不了阿純是你女兒的事實,這十八年來,你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嗎?這十八年來,你有關心過她們母女嗎?這十八年……”


    “咳,咳,咳——”見龍澤和王亦飛都異常激動,歐陽一鳴重重的咳了幾聲,可是很顯然,龍澤和王亦飛根本就沒將他看在眼裏,完全當他不存在。


    “兩位,冷靜,冷靜,你們都不是二十來歲的小青年,說話能不能先過一下大腦。”


    歐陽一鳴見兩人就差沒打起來了,沒辦法,隻得站兩人中間,暫時隔開兩人。


    “是他太過分,簡直沒點人性,自己的女兒都不認。”王亦飛指著龍澤道。


    “王先生,在你指責龍澤之前,能不能容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在十八年前,有一個你討厭的女人,用非常的手段偷了你的種,並瞞著你生下孩子,你會承認嗎?”


    歐陽一鳴接過王亦飛的話道。


    王一鳴頓了下,好一會才道:“我知道當年的事是我妹妹不對,做為男人,確實很難接受,但是孩子是無辜的,阿純並不知道——”


    “好,就當王先生說的有道理,那麽請容我再問個問題,既然你覺得孩子是無辜的,那麽這十八年來,你們為什麽不讓她和龍澤父女相認?”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不想——總之,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一來,最初幾年我妹妹確實病了,孩子是個寄托,二來,龍澤有自己的孩子,當時又發生那樣的事,我猜想他肯定接受不了阿純,況且就算他能接受,蘇曼婷肯定也受不了,原本我想著這輩子隻要阿純不離開香港,你們遇到的機會很低……”


    “既然如此,為什麽王一純會知道龍澤是她父親,甚至找到了華天市?在事發後,為什麽你不阻止,反而讓她跟著龍澤去了卡塔爾?王先生,你要知道,這次受害人並不是隻有蘇曼婷,你可以懷疑蘇曼婷的話,但是我妻子同樣是受害人,你質疑我太太的話,我覺得你很可笑。”


    且不說歐陽一鳴是不是和龍澤站在同一陣線上,就康雨霏這次被綁架,受到驚嚇,兒子險些受傷不說,現在準女婿還躺在隔壁的病床上,歐陽一鳴都不會放過王一純。


    “好,既然你們都這麽說,那我們跟阿純對質,你們讓我見見阿純,我相信她一定會實話跟我說,如果她真的心存惡念,要害歐陽太太和龍太太,我一定不會包庇她,但是相反,若是她沒有害人之意,請你們放過我外甥女……”


    王亦飛越說越過分,每一句都是說蘇曼婷和康雨霏冤枉了王一純,也因此,龍澤和歐陽一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兩人涵養不錯,還是讓王亦飛將要表達的意思說完了。


    “王亦飛,你說了這麽,是想說我們扣留了王一純嗎?”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不管我怎麽打電話,都聯係不到人,我甚至打到學校裏,但是阿純已經曠課好幾天了,龍澤,我知道你的能力,阿純一定在你手上,就算你要殺她,總要讓我,讓亦可見她最後一麵吧。”


    王亦飛聲音沙啞,這個外甥女,他是當女兒一樣,如今發生這樣的事,孩子生死未卜,他怎能不急。


    “王亦飛,你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天晚上,麥斯打電話,說曼曼和康雨霏被救出來,我兒子中彈送醫的最低點,她要逃走,我當時扣住了她的手腕,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有備而來,拿著槍指著我——”


    “不可能的,阿純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聽到龍澤再一次說王一純拿槍指著他,王亦飛的反應很大。


    “王亦飛,你這是自欺欺人,那天晚上我們有通話,你也看到了,那個時候,隻有我和她在,而後,她跑走了,我受傷倒在地上——”


    “王先生,我想你忘記了一點,在這裏,要買隻槍很簡單。”歐陽一鳴提醒王亦飛道。


    “就算如此,阿純知道龍澤是她爸爸,她怎麽可能朝自己爸爸開槍?她不可能如此大逆不道的,不可能的,龍澤,你不要這個女兒,你直說……”


    “你簡直不可理喻,現在我也不想跟你爭,說再多都沒用,等找到那丫頭,你就會明白了。”


    龍澤氣得肝痛,老婆大人還沒哄好,這會又被王亦飛氣,他快要爆炸了。


    “阿純真得不在你手上?”看龍澤這副神情,王亦飛才道。


    “事發後,我有人讓人去找,但是到目前為止,一點線索都沒有,她就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學校方麵,她並不是不辭而別,而是辦了休學,王亦飛,你還認為她在我手上嗎?很顯然,所有的一切她都是有計劃,有步驟的——”


    “她辦了休學?”


    “我覺得可能你妹妹知道。”歐陽一鳴看著王亦飛突然道。


    “亦可?歐陽先生,你覺得亦可知道什麽?”王亦飛一頭霧水,他現在很擔心,既擔心外甥女的安全,又擔心這次帶妹妹來波士頓是錯誤的。


    “我覺得她什麽都知道,殺手的事,甚至是此時王一純在哪?王先生,你對你這個妹妹了解多少?”


    歐陽一鳴還是第一次見王亦可,但是很奇怪,他就是有這種感覺,可能緣於之前龍澤說過王亦可的為人吧。


    “不可能的,這十八年來,亦可不曾離開過香港,她不可能知道的。”王亦飛本能地搖頭,不可能的。


    “王先生,否認是沒用的,相信很快你就知道我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歐陽一鳴搖首,看向龍澤,而後兩人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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