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燕南天發誓,他真的從未想過這首詩會有另一涵義,當然是無法描述的隱喻。


    他是在看過寧夫人的日記之後,才知曉燕宗洋給寧夫人吟過這首詩,在特定的時間和特定的場景下。


    不過,在知曉燕宗洋不會跟自己繼續相好下去的寧夫人,再也沒有了明眸皓齒、杏眼桃腮的嫵媚。因為她的強勢,使得燕宗洋親身體會到哥哥燕宗海就這麽被寧夫人輕描淡寫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玩弄,他更加害怕,便逃走了。


    寧夫人怒火中燒,熱戀中的女人是無法用理智來形容的,她竟然在日記中寫道:“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這是完全將寧思高拋之腦後,一心情係燕宗洋的節奏。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情況,包括平時經常一起聚會的名媛們。她們對於小白臉的態度也就是玩玩解悶,如果小白臉不聽話,頂多是教訓一頓,然後就會換人,美國頂級俱樂部都會提供這項服務。


    寧夫人卻是驚豔了眾人,教訓是教訓了燕宗洋,卻仍是對他一往情深,沒有更換其他小白臉。路德維希·凡·貝多芬(ludwig van beethoven)說過,手指有多快,聲音就會有多動聽。


    寧夫人極為享受燕宗洋那雙修長的手指演奏鋼琴時的樣子,一杯紅酒放在鋼琴上,聆聽著時而歡快時而悠長的鋼琴聲,又如涓涓細流流淌在心間,忽如狂風暴雨般敲打著心房,這時候,抿上一口紅酒,果香的味道加上單寧的口感,讓她仿佛回到少女時代。


    那個時候的她,每天苦練琴技,隻為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鋼琴家,可以在音樂會上演奏一曲《月光》。


    當初,為了訓練自己的手法,她專門練習了《野蜂飛舞》,節奏之快到最後自己都差點飄了起來。


    至今,她還保留著少女時代登台演出時的照片。令人可惜的是,自從她嫁入寧氏家族之後,便再也沒有機會彈奏鋼琴。實際上,燕宗洋的演奏水平遠遠沒有她的水平高。


    燕宗洋是被母親強行逼迫之下才學會的彈奏鋼琴,與寧夫人從小就喜愛彈奏鋼琴是兩個層次。


    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燕宗洋的鋼琴水平沒有培養起來,卻意外成為勾引女孩的“神兵利器”,不少的女孩子都拜倒在他演奏鋼琴的魅力之下。


    世事就是這麽奇妙,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如果燕宗洋回來認個錯,可能事情就不是今天的局麵,但燕宗洋乃是紈絝子弟,除了偷雞摸狗之外,膽量沒有多大,他害怕寧思高殺了他。


    寧思高是華人圈第一家族的家主,在華人圈裏說一不二,一旦讓他知曉自己戴了綠帽子,豈能輕易饒得了燕宗洋。


    燕宗洋一度想要逃到歐洲或者中國去避一避風頭,這種想法讓寧夫人的心靈變得扭曲起來,一個中年女人重新如少女般愛上一個人,然後遭受了背叛,會變得歇斯底裏,會變成一個蛇蠍女人。


    寧夫人就是沿著這個路子蛻變成了一個蛇蠍怨婦,她沒有想過自己背叛了寧思高,卻責怪燕宗洋背叛了她。真乃是嚴以待人寬以律己的典範。


    日記裏後麵的事情就簡單了,寧夫人找不到燕宗洋之後,便拿監獄裏的燕宗海撒氣。她用寧氏家族的影響力和金元政策,買通了ms-13幫派的人,暗殺了燕宗海。


    當然,與ms-13幫派接頭的事情肯定不會是寧夫人親自去,她派了自己的外甥趙皮特操作此事。


    並且,趙皮特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守株待兔,等待著燕宗洋知曉哥哥燕宗海去世後的現身,然後將燕宗洋綁架到寧夫人麵前。


    燕宗洋知曉哥哥去世後,誤以為寧思高知曉了此事,被趙皮特守株待兔抓起來之後,嚇得不省人事。


    即便到了寧夫人麵前,寧夫人一如既往的撫慰他,燕宗洋仍是嚇得再也不能房事,寧夫人竹籃打水一場空,便吩咐趙皮特坑殺了燕宗洋。


    燕南天看完這些才知曉,燕氏家族所遭遇的一切都與寧夫人有關,當然,導火索肯定是紈絝子弟燕宗洋。


    令人費解的是,身為丈夫的寧思高真的一點都不知曉這些嗎?


    燕南天很迷惑。


    如果寧思高真的一點也沒有參與殺害燕宗海和燕宗洋的事件之中,那麽,燕南天暗中對付寧氏家族的小動作就是多餘的,也是誤中副車的。


    不過,寧氏家族從事問題疫苗的勾當根本搬不到台麵上來,屬於不義之財,燕南天的行為又像是上天借他之手來揭發寧氏家族的罪惡。


    看完這些日記內容,燕南天長長出了一口氣,uu看書 .uknsh幕後真凶寧夫人已經“畏罪自殺”,幫凶趙皮特已經死在殺手的手裏,他再也沒有複仇的目標。


    心裏空蕩蕩的,燕南天竟然有些失落。


    如今,小姑弗洛裏克律師的律所已經是“尊享人生”集團的禦用法務,燕南天更是分給她不少的原始股。當然,這些原始股仍是以開曼群島注冊的賬戶來操作。


    兩個人在燕宗海的墓前將寧夫人的日記燒掉,算是祭奠了爺爺燕宗海,了結了一樁恩怨。


    不過,沒有人知曉燕宗洋被坑殺的地址,二人也無法尋找到他的遺骸,隻能建一個衣冠塚,陪伴在燕宗海的墓旁。


    雖然是墓地,燕南天卻看到了附近的景色美如畫,近處的平野翠綠,遠處的青山如黛,隱有些許五顏六色的花朵點綴在路邊,衝淡了人們對墓地的悲傷。


    他環視四周,看到了身邊的小姑弗洛裏克,一頭短發顯得極為精神,卻少了女人應該有的嫵媚。


    “小姑,斯人已逝,往事隨風,你也該找一個靈魂伴侶陪你走過這段人生。我想,爺爺在九泉之下也會替你開心,他是希望你幸福的。”


    小姑弗洛裏克的白皙的臉頰和脖子上,突然湧現出一絲令人心動的緋紅。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燕南天笑吟吟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知道爺爺疼愛你就是希望你永遠開心和快樂。”


    他自然不會傻到說出自己察覺出小姑弗洛裏克對爺爺的暗戀之情,這種戀父情結很容易理解,一個孤兒被領養後,自然而然的會依戀上燕宗海這種梟雄式的男人,不管兩個人相差多少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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