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在營內浴血拚殺的厚庫部勇士,對他們部落大人厚庫阿魯的奔逃渾然不覺。


    他們甚至還覺得,他們這麽做將眼前的漢軍趕跑,一定會得到大人的青眼。


    不光鮮卑人不知,在場的漢軍也是不知道的。


    崔博與關羽非是一隊,他所遇到的都是一群雜魚,成規模的阻礙者,也不過數十,所以他們那一支一直也未棄馬。


    耳聽著關羽那邊喊殺震天,慘叫不絕,崔博為聲勢所動,當即下令直奔而去。


    時不片刻,崔博便趕至了關羽那邊的戰場。


    “這…這…”崔博先是下令停了。


    眼前算是打得不可開交,那叫一個連劈帶砍,連踹帶罵…這騎兵怎麽去衝陣?


    我瘋起來連自己人都撞?


    還是算了吧,咱也學著他們吧,下馬步戰唄!


    “下馬持刀!”


    騎士們除了人手勁弩、長兵器外,還帶有環首刀,為的就是短兵相接,怕長兵器施展不開!


    “嗷!”


    崔博這一隊的到來,無異於那根千斤重的稻草,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群厚庫部的鮮卑,一看又有一群猛男過來,而他們的大人遲遲不來救援,幹脆就不打了,直接丟下兵刃,口呼著蹩腳的漢語——“搖了我吧!”


    饒了你?哼!崔博冷哼一聲,就大漢與鮮卑這麽深的仇恨,爾等竟還能覥著臉求饒?


    誒…不對!似乎還真有的用,井陘,可還有礦呐!


    這數百人人,不若…


    好嘛,這件事兒不需要討論,就這麽說定了!


    “關司馬,且住,彼等既乞饒,就暫時放他們一馬。”


    “崔長史是何言歟?”關羽皺著眉頭問崔博。


    在場的士卒們也都停下了殺戮的屠刀,都帶著詢問和疑惑的眼神看向崔博。


    馬踏彈汗山?劍斬鮮卑頭?先前的豪言壯語,怎麽到了這塊兒又變了卦?


    奴役鮮卑?如何說得?若當著他們的麵說出來,他們必然群起而反抗,到時候又得殺,這一殺,廉價…哦不,免費的勞動力可就全沒了。


    這時崔博走到了關羽身邊,耳語數句其中想法。


    “尚可…”二人相視一笑,各命手下士卒綁縛那跪在地上的鮮卑人。


    挖礦那些事兒,大半都是交由囚犯去做,可是現在常山還真沒那麽多囚犯,井陘那鐵礦,崔博也看過,儲量倒是不少,可是規模還是太小!


    這一下子添了不知道多少的壯丁,那常山國的鐵礦產量將會翻上幾番。


    人權?說什麽呐!鮮卑還有人權?


    此時,另一支騎士也奔馳到了此地,為首之人,正是韓當。


    韓當看著士卒將跪倒在地的鮮卑眾人一個個綁縛起來,頓時也驚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


    這分明與崔博的理念背道而馳!


    “義公毋憂,聽我慢慢道來…”


    崔博實在不是變了初心,而是他有更好的辦法去處置這些鮮卑人。


    死了也就死了,毫無卵用,還不如將其俘虜了作礦奴,改造改造!


    這些還都是後話不提,眼看還有著更重要的事兒要做——這營地,可還沒踏遍呐,這牛羊馬還沒搶到手呢。


    當即崔博下令留小半數士卒,看管鮮卑人,兼顧收攏戰馬。


    他高呼道:


    “二三子,踏破!凡有不降者,皆殺!”


    “嗷嗷嗷…”


    殺戮和毀滅,是他們的天性,絕不自詡仁義,絕不心慈手軟,即使他們是軍紀嚴明的漢軍。


    或許在大漢疆域上,崔博還會勒令他們克製,但是在此處,麵對的是長期肆虐大漢邊地的鮮卑人,崔博允許他們去肆虐!


    若投降還好,賴活著嘛,去給大漢開礦事業做貢獻,若是不知好歹,那便交出大好頭顱!


    崔博自然是不必再冒著風險,去跟著衝陣了,這會兒他正安坐在營寨中與那些鮮卑俘虜嘮起了嗑。


    當然也不是真正的嘮嗑——


    “汝等既束手就擒,還是得老實點啊,我就簡單問你們幾個問題,老實回答,能活著,別擺出那種苦大仇深的臉了哈!”


    “大人你請問啊!”底下有一個自認為比較機靈的鮮卑人開口發了言。


    雖說這漢家話說得尚可,隻是這用詞…


    崔博可不記得,他啥時候多了個野生兒子。


    一旁親衛兵卒,也是一臉憋著笑的樣子,極是隱忍。


    “大人”的意思,在漢人用語中,大多數是來稱呼父母長輩。而在鮮卑,“大人”一般指部落首領。


    “在你們部落,有哪些貴族囂張跋扈、奴役部族、‘銳意進取’、主張寇我大漢邊界?


    又有哪些素有威望?又有哪些素有勇力?又有哪些素有牛羊?


    都給我一一道來!”


    現在,崔博就是用鮮卑人的求生欲,來使他們攻訐自家族人。


    而崔博正是要揪出這些稍有影響力的人,殺光!


    此舉,uu看書 uukashu.co 正是為了去治理鮮卑降者,他們投降是投降了,但是保不齊哪天上工的時候不堪其苦,一有人先出頭,餘者響應,終究是一件麻煩事兒。


    別看現在被俘的隻有數百人,可是誰又能說得清楚,後麵又會有多少人願去礦山打免費工呢?


    “我知道,我知道!厚庫阿魯,殘暴多疑…”鮮卑路人甲舉手說道。


    “厚庫瑪伊…”


    “厚庫術南迪…”


    ……


    為了活命,他們自然是什麽都肯說,昔日好友、親戚,今日仇敵!


    嗯…厚庫阿魯是他們部的大人,這會兒他還沒出現,想必是溜了,因為彼等大勢已去。


    厚庫部雖口有萬餘,但刨除老弱婦孺與被慌亂踐踏致死的人外,也就二三千人,而眼前降者也有個大幾百,加之他們驚懼慌亂,再複起,已無可能!


    在他們的指認下,崔博將被提名較多的人一字記錄下來,或有人在降者中,也都被揪了出來。


    “呐,帶他們幾位去談談要事!”崔博朝著身邊十幾個侍衛使了個眼色,那裏人心領神會,當即人手提著一個,往著大營後走去。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或許都能看見自己的命運,那些人不斷掙紮著,而回應他們的卻是當脖頸一刀。


    啊…殘忍嗎?


    崔博低著頭問自己,這個問題,不需要討論,那些鮮卑中的小頭目,必須死!</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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