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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驕傲的將軍》作為新中國的第一批自產動畫之一,在中國影史上的地位是毋庸置疑。


    1956年,其時新中國建國已有七年,這時候百廢漸興,新中國政權正逐步走向穩定,同時也開始催生出新一代的權貴階層。執政黨對新權貴的產生,表示出了明顯的擔憂,從毛**大力推廣郭沫若所著的《甲申三百年祭》,到稍晚的整風運動對官僚主義的批判,甚至更晚一些的特殊時期,都可以看出毛**對新權貴的不滿和提防。


    所以,《驕傲的將軍》應運而生,可以看作是執政黨的憂患意識在藝術層麵上表現,雖然什麽東西都能拿來上綱上線,在現在看起來很可笑,但這就是那個時代的特色。


    《驕傲的將軍》中的將軍,影射的是明末的李自成,同時也隱隱帶著西楚霸王項羽的影子。


    曆史上向來都是成王敗寇,李自成則是敗寇中走得最遠的那一個,他險險就要成功了,甚至已經邁出了成功的最後一步。但就是在踏下那最後半步時,一腳踏錯,結果他隻能成為中國曆史上最大規模農民起義的領導者,而不是一代開朝天子。


    雖然同樣是敗寇,項羽還隻算是悲壯,而李自成就是徹頭徹尾的杯具了。


    吳三桂引清兵入關固然是一個原因,但如果不是因為“闖賊進京,無惡不作”,將自己贏來的民心踐踏個體無完膚,李自成豈會敗得這麽快,這麽慘?就是這種小富即安的農民心態,決定了李自成與其手下隻能是一群暴民,而不是真正打天下的隊伍。


    而相比之下,項羽至少還有“江東父老”,若是他能拉得下臉皮逃回家鄉,未嚐不能東山再起。隻可惜,他的驕傲,讓他選擇了戰場上的刹那輝煌。


    所以,毛**一直都用李自成來自省,甚至用來勸誡全黨乃至全國人民,同時也寫下了“不可沽名學霸王”的詩句。《驕傲的將軍》這部動畫片就是在這麽一種曆史背景下誕生的,但其內在意義,放在任何時代永遠也都不過時。


    傲者必敗,而在南中洲隊中,最驕傲的,莫過於李誌國了。同樣的,也隻有他這樣的歲數,這樣的人生閱曆,才配得起如此具有時代特色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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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誌國獨自一人在大院裏兜著圈子,偌大的校場上竟然沒有一個人。


    原本平時到了這個時候,眾將士就應該早早起來,在校場上開始操練了,今天是怎麽一回事呢?


    李誌國踱到校場的一側,像老鷹抓小雞一般捏住值勤士兵的脖子,一張口就罵了起來。


    “今天怎麽沒有鳴號操練?!”


    “老太爺……”那士兵被嚇得打了一個哆嗦,“將軍說昨天才剛剛大勝歸來,眾將士連日疲乏,所以今天的操練就免了。”


    “而且……”士兵舉起來了手中的軍號,隻見其中竟塞進了一隻鞋子!


    “剛剛我吹號的時候,將軍遠遠地扔了一隻鞋過來,直接堵住了號口,我到現在還不敢拔出來……”


    “還有……”士兵再指指校場另一端,那裏竟然還有另一隻鞋子。


    “更早前公雞打鳴,結果也是被將軍一鞋子砸得掉頭就跑,到現在都還焉著呢。”


    “這小子!不過就打了一場勝仗而已,鼻子就翹上天了!”李誌國大怒,一把揪出塞在軍號中的鞋子,氣勢洶洶地朝著旁邊廂房走去。


    波旬給他安排的世界有點虛,並不是真實存在於曆史中的任何一個朝代。畢竟《驕傲的將軍》本身就是架空的,而且也不可能真的拿李自成的那一段曆史出來作背景。


    不過硬要說的話,現在這個任務世界的背景,倒是有點像戰國時代。整個世界分成五個國家,彼此之間保持著一種相互征戰又相互聯盟的關係,而且五國的國力大致相若,都缺乏獨力統一世界的實力。


    至於國號,就更是被曆朝用濫的那幾個,齊、魏、晉、梁、吳,這重複得不得不令人吐槽。


    至於李誌國現在的身份,就是天下第一高手,同時也是齊國大將軍的師父,“禦封”的國師。在這個掌握了兵權就等於掌控國家的世界裏,李誌國的地位就如同太上皇,稱得上是權傾一朝,不愧他進來時選擇了“權勢”。


    至於他的任務,就是幫助大將軍,不讓齊國陷入國破之禍。


    李誌國對自己很有信心,因為他這個將軍師父的頭銜,足以讓他將將軍本人壓得死死的了。而且,李誌國絕不允許有人比他更傲。


    也許叫李誌國收斂他自己那股子臭脾氣很難,但如果叫他去打壓別人的傲氣,他倒是欣然前往。看來己所不欲的時候,卻又偏偏施之於人,也算是人類的一種劣根性了。


    走進廂房,一陣如豬般的呼嚕聲撲麵而來。李誌國的那個將軍“徒兒”,此刻正在擁被而眠,睡得昏天黑地不省人事。


    “啪”的一聲響,鞋底重重地扇在將軍的臉頰上。


    “誰?是誰在打我?!”將軍揉著自己臉上的紅鞋印,迷迷糊糊地爬起來。


    “好你個混小子,不過就小勝了那麽一兩場,就拽得連老子都認不出來了?!”李誌國一把揪住將軍的耳朵,將他硬是拖了起來。


    “哎……哎呦!”將軍殺豬一般叫起來,“師……師父!手下留情,徒兒知錯了!”


    “真的知錯了麽?”李誌國收手,但懲罰還沒這麽快結束。


    “就因為你一個人,結果耽誤了今天的操練,等會兒給我繞校場跑上二十圈!”


    “啊……師父~”將軍叫苦不迭,“昨天我們才剛剛凱旋回來,今天就多少放我們輕鬆一下吧。”


    “沒得談!”李誌國毫不講情,“軍人就是隨時準備著拋頭灑血的,絕不能有任何一刻鬆懈!別以為你打勝了那麽幾場仗,就可以高枕無憂地偷懶起來!”


    將軍支支吾吾地爬起來,準備上校場跑步,但是他翻遍了床底,也隻找到了一隻鞋。


    “這麽快就忘了嗎?”李誌國指指校場,“之前你是用什麽東西砸的公雞?”


    將軍臉上一紅,連剛剛扇出的鞋底印都遮掩不住那抹紅暈。他不再出言辯解,默默地走進校場,揀起另一隻鞋後,真的開始繞圈跑起步來。


    堂堂將軍被罰繞圈跑步,這自然引來了一眾士兵圍觀,不過沒有人敢當麵議論和指指點點。


    李誌國可是將軍之師,老一輩的實權派,現在更是被禦封為國師,連將軍都敢責罰。若是惹得他不快,一整營的士兵都不會好過。


    李誌國看著將軍一圈一圈地跑下來,心中暗自有些得意。要打煞一個人的傲氣,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令他在眾目睽睽下丟臉。


    不過,這種事也不能太過火,否則折了將軍的威嚴,以後也不好領兵。所以李誌國以耽誤了操練為由,責罰將軍就師出有名,而且這樣做,也不會損了將軍威風,隻會更加突出其以身作則的上位者風範,還有助於軍中豎立起獎懲分明的風氣。


    二十圈跑下來,將軍也有點氣喘了,不過他多年的戎馬生涯,身手不俗,卻也不會難倒在這區區二十圈上。但如果他真的像原作裏麵那樣,不上校場,不理軍務,整日縱情狂歡,任由酒色蝕骨,身子也會很快被掏空。所以李誌國下定了決心要防微杜漸,好好把這個“徒兒”調教起來。


    “大家都看到了,軍中的紀律就是絕對不可違反的,就算是將軍本人,犯了錯也一樣要責罰!”李誌國麵對著圍觀的眾將士,趁機把他老革命的那一套宣傳出來。他在抗戰時期中也不過是一區區小卒,現在逮著了機會發威,自然不會放過。


    也虧李誌國記性不錯,居然還能把幾十年前的軍事口號和政策方針背得出來,現在小改一下就灌輸給眾將士們,倒也說得頭頭是道,借花獻佛的效果不錯。


    “多謝國師教導!”被李誌國一番洗腦後的眾將士,齊齊出言致謝,倒真的讓這個老家夥有點飄飄然了。


    “好,洗漱完了,和我到正廳看看。”李誌國看看喘息已定的將軍,“王上的賞賜要清點一下,其中可是有大半都是屬於這些將士的!”


    將士們又一次沸騰了起來,李誌國的這句話當場就收買到了他們的人心,而且將“獎懲分明”這條準則直接用行動證明出來。


    片刻之後,李誌國和將軍坐在正廳中,巡視著眼前的那一片珠光寶氣。


    將軍尚未娶親,也未曾納置府邸,現在還是和將士們一齊住在軍營中,所以齊王發下的賞賜,也就直接送到了軍營裏。除了朝廷的賞賜外,更有達官顯貴們送來的各種禮物,也是琳琅滿目的擺了一室,令人目不暇給。


    “將軍。”那個一臉諂媚的賬房跑了上來,“小人昨晚清點了一夜,已經把王上的賞賜,還有各位大人的禮物,都全部點算好了,這裏是我列好的清單。”


    李誌國一把搶過那張清單,看了看這賬房先生一眼。


    任何**墮落的高層背後,必有一群諂媚奉承的小人,如同催化劑一般加快了主子的倒台。《驕傲的將軍》中,也有這麽一個油嘴滑舌的食客,促使將軍在墮落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現在看來,似乎那個角色就是應在這個賬房身上。


    “把上麵所有的東西,統統兌換成現銀。”李誌國看也不看清單,“先拿一半作為軍餉,剩下的另一半就分給所有的將士,尤其是陣亡者的撫恤金,要豐厚些。”


    “哎喲喲,老太爺~”將軍還沒有說話,賬房就先叫了起來。


    “這些都是給將軍的賞賜和禮物啊,您怎麽能隨便就拿出來充公呢?現在將軍還沒有成家,又沒有納置府邸,正好趁這機會一並完事。說起來,這次的禮物中,有好幾處宅地,是建將軍府的上好風水寶地……”


    李誌國壓根不管賬房的嘮叨,他徑直跟將軍說話:“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建功立業,而和這些蠅頭小利比起來,你手下的將士才是輔助你再下一城的堅實後盾!再說,還有什麽樣的獎賞,比國泰民安更有意義?隻要你還在為國而戰,就應當牢記這一點。”


    “是,徒兒謹遵教導。”將軍畢恭畢敬地回答。


    “至於你……”李誌國衝著賬房勾勾手指,“給我過來。”


    賬房唯唯諾諾地走上前,支起耳朵,準備領受李誌國的長篇大論。


    但是,李誌國卻沒有開口,而是直接舉起手掌,當麵就是一個耳光狠狠地甩過去!


    即使在這個世界裏,無法施展出什麽力量,但李誌國的耳光依舊不是常人可以招架的。隨著響亮的掌聲,賬房的身體當場拋跌出去,一時半會都爬不起來。而且他的嘴上下開合著,卻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竟是被活生生打得下頜脫臼了!


    “來人,將這個諂媚小人給我扔出去!”李誌國拍拍手,就好像是打發了一件垃圾。


    “從庫房裏給他支二十兩銀子養傷,然後讓這家夥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師父,這是……”將軍有幾分不解。


    “腦後見腮,一臉奸相,這家夥必不是好東西。等會兒讓人去查查賬目,定然有不少隱秘的窟窿。”李誌國斜眼看著被兵卒們抬出去的賬房先生,“不錯,這家夥確實是為人機靈,懂得察顏辨色。但也就是這種家夥,最會見風使舵,吃裏扒外!你以後要找賬房,就找忠厚老實些的,免得自己的老底被暗中掏空了。”


    “是,師父英明!”麵對李誌國這未卜先知般的“神算”,將軍臉上也不由浮出訝色。


    李誌國自己則心中暗自好笑,這不過是因為對劇情的先期了解,才讓他一出手就抓住了奸人。不過隻要能令將軍以為他真的神通廣大,那以後就更好指揮了。


    現在除去了諂媚奉承的小人,隻要自己平時再多錘煉一下,想來將軍是不會再有機會懈怠了。這麽看來,波旬給的這個任務,也似乎太過簡單了。


    李誌國靠著太師椅,心中暗暗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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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國特使要宴請我?”李誌國伸手接過將軍遞來的請帖。


    “前幾天,他剛來齊國的時候,我們不是在國宴上見過了嗎?”


    “師父,這一次他是以私人名義宴請您,我看應該是想請您指教武功。”將軍回答,“這位魏使尹天,在魏國國內也號稱是本國第一高手,這一次十有**是衝著您天下第一的名頭來的。”


    “不過您是國師,他是特使,雙方身份敏感,無論哪方勝敗,國家於麵子上都不好看。所以這一次他以私人名義邀約,很可能是想以請教為名,先摸一摸您的底,然後再考慮要不要公開挑戰。”


    “哼哼!這當然不可不去!”李誌國冷笑,“可以挑戰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師父……”將軍稍稍猶豫了一會兒,又說道:“俗話說,拳怕少壯,您年紀終歸大了,不宜動武。要不我替您出陣,您就在台下趁機摸一摸魏使的底吧?”


    “哼,棍還怕老郎呢!”李誌國再笑,“既然想摸我的底,那我就遂了他的心願,還要讓他一百年都不敢再起挑戰之心!”


    既然李誌國主意已定,將軍也不好再說什麽,待得約定的日子到後,師徒倆便往使館拜訪魏國特使。


    早前在國宴上和魏使初次見麵的時候,李誌國對這個一臉精明相的後起之秀,便有些許留意了。一國的第一高手,單是這個頭銜,就已經有足夠資格向他挑戰。


    雖然說,武人習武重在心無旁騖,若同時跑去玩政治的話,那必定會對成就有所影響,但縱是如此,這個家夥也能成為本國的最強者,可見其資質也實在不俗。


    而且看其政治成績,這魏使尹天,年紀不過四十出頭,卻已能坐到一國特使的位置,當然是不簡單。不過將軍比他更年輕,就已經掌握了一國兵權,可見天之驕子是任何時代都會出的。隻是,少年得誌,往往就容易心高氣傲,也難怪原作中的將軍墮落得這麽快。


    宴席之上,雙方酒過三巡後,那魏使尹天果然就開門見山地提出了請教武學的要求。


    “李國師乃是天下第一高手,已經數十載無人敢挑戰。小使身在魏國,也久聞大名,隻恨未嚐有緣得一睹國師風範。”那尹天的用辭倒是相當恭敬,“今次小使代表吾王來朝,終有幸拜見國師,卻苦無機會得見國師一展身手。事後小使思前想後,若不能得國師指點一二,此次齊國之行豈不是白走一趟?”


    尹天說著,再對李誌國深深一鞠,“還望國師看在同為武人的情麵上,小小出手指教一二,否則小使真的會抱憾終生。”


    看來,這尹天不過就是個武癡罷了,自己之前是不是想得太複雜了?李誌國這麽想著,正準備回答的時候,將軍卻搶著先說話了。


    “尹特使,你已是魏國的第一高手,卻不好用指教一詞吧?尤其是你現在特使的身份,如果想挑戰國師的話,那於情於理,都應該先修書上告朝廷,再選定良辰吉日,然後才好正式交手。”


    “將軍何出此言?”尹天訝道,“小使僅僅是祈求國師指點而已,挑戰一說從何言起?國師乃是前輩高人,小使隻敢說請教,而斷無挑戰之心。即使退一步說,若小使真有膽挑戰國師,卻也不會在此私宴上相求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本將軍代師出戰,和特使切磋一二吧。”將軍微微一笑,“你也說過了,國師輩分崇高,即使是以指點為由,也不方便輕易出手。而你我尚屬同輩,相互切磋無傷大雅,並且與本將軍過招,也等同於我師親自指點。這個提議,特使認為如何?”


    “這……”尹天沉吟起來。


    李誌國看到徒兒嘴角的那一絲狡譎笑容,也不由暗自點頭讚賞其機心不俗。先提出一個幾乎不可能立即辦到的要求,然後再順著對方語氣,降低條件,擺出真正的底牌,這時候對方往往就很難拒絕了。這是一種現代慣用的心理戰術,而將軍現在就會用出來,也足見他絕非一介莽夫,難怪年紀輕輕就能手掌一國兵權。


    不過,李誌國倒還沒打算讓風頭全給徒弟搶去,他大大咧咧地一擺手,腆著一副絕世高手的麵皮說話了。


    “既然是特使請求,那老夫也不可令人失望。而且把酒論武,本就是武人的傳統,我們身為客人,不能掃了主人的興。就照特使所說,小小地切磋一二,為此次酒席助興吧!”


    既然李誌國親自放話,將軍也就不好說什麽了,而那魏使尹天,自然是大喜過望。


    “多謝國師體諒。”尹天抱拳,“聽聞國師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想來槍技也不在話下。小使不才,就想以槍技請國師指教一二。”


    說著,尹天一招手,下人立即捧上了兩杆軟槍。


    “雖說是指教,但兵刃無眼,所以小使特地準備了軟槍,還請國師理解。”


    “軟槍!?”李誌國拎起其中一杆,冷冷地一哼。


    “特使可是暗諷老夫老了,手腳不利索,躲不過你的槍?”


    李誌國將手中軟槍遠遠一擲,“很好,既然你無誠意,那老夫也不屑與你交手!”


    被扔出去的那杆槍,竟筆直地插入花園中的一株木蘭樹上,那軟膠槍頭硬是刺透了碗口粗的樹身,從另一邊透樹而出!


    即使李誌國現在無法調用原有的真元力,四階高級入微的境界猶在,若是運力恰當,要用軟槍貫穿樹幹也並非做不到的事。當然,這樣的技巧,放在這個世界中肯定是神乎其神的神技了,所以李誌國絕不擔心,會有人威脅得到他“天下第一高手”的位置。


    “國師豪勇不減當年,難怪數十年都沒有人敢向國師挑戰!”尹天見惹火了李誌國,立即道歉並拍馬不停,“是小使考慮欠周,還望國師原諒。有如此神技在前,小使若再不盡展所長,那就是辱了國師威名!”


    “嗯……”李誌國聽著很受用,點了點頭,此事便算是就此罷休。


    尹天再擊掌,這一次下人就奉上真槍實劍了。


    “國師,請!”


    尹天待李誌國拿起一杆槍後,自己也拿起另一杆槍,先一步躍入園內。


    李誌國卻沒有立即跟著進去,而是提起自己的槍,伸指在槍尖處彈了彈。


    隨著“叮”的一聲脆響,那精鋼槍頭竟被硬生生彈斷!


    “好,老夫就用這無尖之槍,來和特使過上兩招吧!”李誌國將無頭槍朝著尹天一指,“另外,如果特使能逼得我用上這無尖槍頭,那此戰就算特使贏了,天下第一高手的寶座也就此相送!”


    “國師不是在開玩笑吧?”尹天一臉驚訝,“若使槍卻不用槍尖,那就算小使僥幸贏了一兩招,也隻會招人笑話。”


    “這就當作是回敬特使之前,拿軟槍出來戲弄老夫的回禮吧。”李誌國“嘿嘿”一笑。“如果特使不願接受,那今日就不用再談了!”


    尹天此刻還真是哭笑不得,要對付李誌國這樣的老流氓,他還太嫩了點。


    但能親身體會李誌國功夫的機會,就僅此一遭,尹天再怎麽不願意,也不得不接受。


    李誌國一邊“嘿嘿”笑著,一邊邁入園內。


    把槍當做棍使,實際上是他更有利。若是槍尖還在,那出槍的軌跡必然有跡可循,使槍者往往都不會舍得放棄槍尖的鋒銳,所以出招必然以刺、挑居多。如果是換成無尖的棍,那招式變化就多了,可抽,可砸,可纏,可捅……所以等會兒交手,李誌國才是真正占便宜的那一個。


    不過李誌國是不會點明出來的,他一開始就存了將這個魏使打得不敢見娘的心,自然是要用盡一切手段。而且,這手段還要用得自己麵上有光,等到自己以無尖之槍擊敗尹天後,聲勢必然再上一層樓!


    半柱香時間後,尹天手中的槍終於被李誌國打落在地。


    尹天默立片刻後,抱拳施禮。


    “國師神技,果然冠絕天下。今天得國師指點,尹天受益無窮!”


    “嗯……”李誌國很滿意這個結果,也就故作謙虛地隨便敷衍了兩句。


    想到自己未來的聲勢,將藉由這一戰的結果再次暴漲,他的鼻子不由翹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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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誌國端坐在書房內,看著自己麵前的那一張肖像畫。


    畫上的人物,並沒有什麽出奇之處,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年女子。


    但對李誌國來說,意義卻相當重大。因為,畫上的人,這就是他已過世的老伴。


    不知道波旬從哪裏弄來自己老伴的肖像,放到這個世界裏做成了畫卷,不過李誌國對這個細節上的設定,倒還算是滿意。畢竟,在主神空間裏待的日子,已經要用年來計算了,現在能重新看到老伴的樣子,也算是某種程度的慰藉。


    這個仿漢地古代的世界,自然沒有照片,不可能將人物的音容笑貌纖毫必見地重現出來。但這副畫卻是繪製得相當傳神,用近乎寫意的風格,硬是將人物的神韻,用寥寥數筆鉤描了出來。李誌國甚至還這樣想,當這個任務結束後,是不是該向波旬討要這副畫當作獎勵呢?


    就在李誌國賞畫的時候,將軍拿著一個卷軸走了進來。


    “師父,您又在惦念師母了?”將軍看到牆上的畫,就知道李誌國剛剛在做什麽了。


    李誌國轉過身來,也看到將軍手中的卷軸。


    “那是什麽?又有哪家富豪為相親作準備,早早將自己女兒的畫像送給了你嗎?”


    將軍尷尬地笑了笑,展開手中的卷軸。


    “師父說笑了,這是我特地派人監視使館,從魏使的一封急件中臨摹回來的東西。”


    “監視使館?”李誌國奇道:“那個尹天不過是一個武癡,用不著這麽提防吧……”


    正說著,李誌國的目光被那幅展開的畫卷吸引了。


    畫上的內容非常古怪,既非山水又非人物,而是兩隻動物。


    在一片山林之中,一隻猴子騎在一頭老虎背上,威風十足地在山坡上疾馳。


    若再細看那畫卷,畫上的猴子還留著兩撇長長的白眉,顯得一副老態龍鍾,居然還是一隻老猴。但這老猴的威風可一點不小,不但將老虎當作坐騎,一隻手中還甩著一段樹枝,完全將座下的山林之王當作馬兒來驅使了。


    此外,老虎的一臉委屈,和各種鬱鬱不得誌,也被刻畫得惟妙惟肖。


    “有趣!”李誌國嘿嘿一笑,將那副畫接了過來。


    “老猴騎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題材的畫,那尹天倒是懂得搜羅一些稀罕貨嘛。”


    李誌國將那副畫和老伴的肖像並列掛在一起,左看右看,覺得甚是滿意。


    “師父,尹天特意要將這副畫送回國內,我看……他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用意?”將軍見李誌國隻是一味看畫,不由在旁邊提醒。


    “這會有什麽的?”李誌國隻顧著欣賞,“這麽稀奇有趣的一副畫,若是我看到了,也定然會高價買下,然後差人送回國內珍藏起來。嗯……這隻是摹本就已經如此傳神,如果是真跡,那又會是多麽精彩呢?隻可惜,這是你讓人偷偷去臨摹的,我也不好去向尹天索要真跡觀賞。更何況,真跡現在也已經送回了魏國……”


    看著李誌國的這般神情,將軍微微皺了皺眉頭,“師父,要不要加大對尹天的監視力度?我總覺得他這個人不簡單,不可不防。”


    “不必。”李誌國一擺手,“諒他也不敢在我眼皮底下蹦噠出什麽來,就無須多事。若是被他察覺了,又要鬧出邦交問題,那就算真有事也成打草驚蛇了。”


    將軍聽了這話,也就不再說些什麽,施禮後退出書房,任由李誌國獨自一人賞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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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天作為特使,倒也算是蠻稱職的。他這次來齊,主要就是代表魏王,和齊國商談結盟事宜。


    魏國提出的條件很優厚,而且尹天也很會做人,很快就用各種手段將齊國上上下下打點了一遍。


    李誌國不愛財,不過尹天偏偏就能投其所好,硬是將他捧得舒舒服服的。到了最後,甚至還勸得李誌國將其收為了記名弟子,反倒冷落了將軍。


    攀上李誌國這個位高權重的老臣後,尹天在齊國自然是一路綠燈,順利地簽下了結盟條約。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否得到了兩國結盟的消息,之前曾經被將軍擊退的吳國,又開始進犯齊國邊境,看來是狗急跳牆了。


    也許,在原作中,將軍就是因為上一次得勝後的放縱,導致了這一次的落敗,但現在既有李誌國在,那當然不可能再讓這一幕上演!


    將軍被李誌國早早地派了出去,相信不會再出什麽岔子。不過李誌國也沒徹底放心,還是時不時在京城裏對著千裏之外的戰況指手畫腳,讓將軍一切行動都照他說的部署。


    等撐過了這段戰事後,自己的任務應該就算結束了吧?李誌國施施然地等待著凱旋的戰果,等得有點無聊。


    原本尹天在兩國結盟後,就應該回國複命的,不過因為戰事突起,他就繼續留在了齊都,充當雙方的中間聯絡人。似乎魏王對這一場戰事也很關注,有意出兵協助齊國,等事成之後就共同瓜分戰敗的吳國。


    兩國結盟,自然少不得交換質子,齊王送出的是最不得寵的庶子,但魏王似乎是玩真格的,送出的竟是未來將繼承王位的太子!


    如此重要的質子,魏方自不會怠慢,派出護送的軍隊多得超出了常理。齊都現在兵力空虛,本不應該允許這麽龐大的一支隊伍深入本國腹地,於是尹天便找上了李誌國這個掛名師父。


    自從將軍率軍出征後,李誌國見得最多的就是這個掛名徒弟,感情自然是與日俱增,再被他哄了幾句後,立即大筆一揮,給魏軍簽了通行令。反正現在兩國結盟,魏國太子又在,就算吳軍真的能突破邊境防線,逼近齊都,魏國的軍隊為了保護主子也不得不上陣殺敵,不用白不用嘛。


    待得質子到來的時候,正巧趕上李誌國的生日。國師大壽,豈可怠慢,於是在尹天的張羅下,壽宴就風風光光地辦起來了。


    壽宴的地點是尹天特地準備的國師府,直到壽辰當天才讓李誌國知道。雖然李誌國不願收下,但尹天說就算是借用一天辦壽宴而已,所以他最後還是同意了。


    壽宴當天,賓客滿蓬,尹天的交遊真的非常廣,幾乎將齊國上上下下的重要人物全都請來了,讓這場壽宴風光無比。


    各個達官貴人一一向李誌國道賀,讓他的老臉笑成了一朵花。雖然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虛幻的,但多少也讓李誌國的老懷大慰。


    壽宴的**,就是魏太子親自向李誌國獻禮,這份殊榮,可是別人很難享受到的。


    “師父,徒兒知道您對字畫有所涉獵,所以這次特地準備了一件您會喜歡的東西。”尹天站在太子身邊,向李誌國作禮。


    “此物原本已被送回國內,但徒兒知道師父喜愛後,就特地差人再送了回來。正好趕上太子來朝和師父壽辰,就趁這機會借花獻佛了。”


    他說著話的時候,魏太子已經走上前來,緩緩展開了手中捧著的那個畫卷。


    畫卷展開,果然是那幅“老猴騎虎”的原本。


    雖然李誌國早已猜到內容,但現在看到真跡,他的心神也不由在刹那間被吸引了。


    就在李誌國和其他賓客,將注意力都放在畫卷上的時候,突然有一點寒芒劃開了紙麵,狠狠朝著李誌國的胸膛刺來!


    在這一瞬間,李誌國因為觀畫,本已高度凝聚的精神,忽然分作了兩股。一股依舊沉浸在畫的意境中,而另一股,則準確地抓住了寒芒襲來的時間和角度,驅使身體做出了閃避的動作。


    寒芒甚甚擦著胸口劃過,但是另一道更淩厲的寒芒,卻在此時暴起。其中蘊含著的冰寒殺意,差點讓李誌國的心髒都在一瞬間凍結起來!


    也就在這個瞬間,李誌國強行掐斷了另一股思緒,精神猛地集中起來,全力應付起這殺招。


    “當當當!”李誌國的指頭凝出一股鋒銳的槍意,於一瞬間連續敲擊了那寒芒尖端三下,硬生生將其擊偏了出去。


    受此阻擊,那點寒芒也在刹那間像潮水一般退卻了。但是在下一刻,一道更加明亮,更加冰寒的寒芒,再度劃破了畫卷,繼續向著李誌國刺來!


    這一次,李誌國的周身真的是被凍結了起來,不過他思維還沒有停止。在這短短一瞬間,李誌國的畢生武學都在刹那間融匯起來,化作了一道明亮劍意。他的所有思緒,也都在同一個瞬間集合做了一個,如劍般鋒銳,又中正不歪。


    在這一刻,偏偏是在遭到刺殺的這一刻,李誌國摸到了四階巔峰的門檻,也終於將以往煉出的諸般鬥意,融會貫通化作了一道無缺劍意。


    錐心的劇痛傳來,那點寒芒已經深深刺入李誌國的胸膛。但他可不會坐以待斃,劍指一戳,剛剛領悟到的那縷劍意,也在同一時間向著畫卷的另一麵刺去!


    對麵傳來了一聲悶哼,同時刺入李誌國胸口的利器也被猛地抽回。一股鮮血自他的胸口噴出,在畫卷上濺出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


    染滿鮮血的老猴和幼虎緩緩落下,李誌國終於看到了偷襲他的人。


    尹天一手持劍,另一手抓著魏太子,用帶著些許驚訝的目光,看著癱在太師椅上的李誌國。


    “想不到國師竟如此強橫,如果我不是趁著您心神被畫卷所攝時,使出我壓箱底的‘狂浪三卷’,恐怕也傷不到國師。”尹天此時說話的語調完全變了一個樣,充滿了一股陰柔的味道。


    “您臨死前的反撲也是無比精彩!”尹天將手中魏太子的屍體就地一扔,“如果不是因為畫卷擋住了您的視線,讓我能及時抓住太子當擋箭牌,那我恐怕就要陪您一同上路了。”


    “如果變成那種結果的話,我就無法從波旬的遊戲中勝出,恢複自由之身了。”尹天突然說出了石破天驚的一句話。


    “沒錯,我也是波旬遊戲裏的一枚棋子。”尹天看到李誌國目光中的驚訝,微微一笑,“否則,您以為我會是蠢蛋嗎?放著齊國這麽強大的盟友不交,卻去勾搭上即將敗亡的吳國。隻可惜,波旬交給我的任務,偏偏就是要自您的手中滅亡齊國。”


    “對於被封印了力量的我而言,要以區區一人之力滅掉齊國,談何容易?所以我就不能不用計了。”說著,尹天長劍一挑,將地麵上的那副畫卷挑了起來。


    “老猴騎虎,國師您到現在還沒有明白這個寓意嗎?老猴就是您啊,而這幼虎就是將軍。即使幼虎滿懷著一腔抱負,但隻要他還被老猴轄製著,就永遠無法大展宏圖。”


    “國師,您太傲了,傲慢到不願意放手。”尹天掛著一臉譏諷的微笑,“您把將軍捏得太緊,扼殺了他自己成長的空間。既然將軍以前就可以獨力擊敗吳國,今次也同樣能行。隻可惜,這一次您遠在千裏之外的瞎指揮,讓他耽誤了太多戰機。”


    “而且,您也因為太傲了,才看不穿我的計謀。”尹天輕輕搖頭,“我的計劃本就是漏洞百出,四處破綻的一出餿主意,就算是將軍也在早早提防我了。但偏偏您實在是太好哄了,就這麽簡單被我輕易騙過。我這一次的成功,不是因為我運氣太好,而是您太過驕傲。”


    這時候,大廳裏的其他賓客,已經被尹天暗中帶來的人手殺得七七八八了。這一次魏國派來的軍隊,壓根就不是護送什麽太子的,根本就是想欺齊國國內空虛,一舉占領齊都!至於他們護送的那個“太子”,到現在鬼才相信是真貨。


    “好了,”尹天環顧著四周,“現在齊國的命脈已經被我差不多斬斷了,待我再入宮殺了齊王,那我的任務就算完成。”


    說著,尹天朝著李誌國一鞠,“這一次還要多謝國師成全,以後我這波旬玩物的身份,就將由您來頂替了。若是今後我們還有緣相見,再彼此把酒言歡吧。”


    然後,尹天的背影,在哈哈大笑中消失了。接著,大火在這棟豪宅中燃起,開始將四周的一切呑入火光中。


    李誌國靜靜地癱坐在太師椅上,動彈不得。雖然他現在受了致命傷,但並不會有真正的性命之危。眾望之城可以讓他立即複活,波旬也不會放任新的玩物這麽消逝。


    其實,李誌國受到的最重的傷,不是在**上,而是在內心深處。


    他曾以為,自己已經把將軍的傲氣打壓下去了,再不會有後顧之憂。但從剛剛尹天的言辭看,這種過度的壓製,反而導致了另一種同樣嚴重的惡果:也許將軍這一次不會因為驕傲而敗,但卻可能因為束手束腳而敗!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李誌國自己的驕傲。


    因為驕傲,看不到自己的缺點;因為驕傲,看不到臨近的危險;因為驕傲,以致最後被奸人所乘!細細反省自己在這個世界中的所作所為,犯下的錯誤怎麽和原作中那個驕傲的將軍一模一樣呢!?


    李誌國張開嘴,像鴨子一樣幹癟地笑了起來。


    原來,我才是那個驕傲的將軍。


    真正能完成這個任務的方法,不是如何去打壓別人的驕傲,而是該如何去戒除自己的驕傲。


    隻可惜,現在才醒悟到這一點,已經太遲了。


    此時,大火已經燒到了李誌國腳底下,那張沾滿他鮮血的畫卷,被火苗一舔,開始騰騰地燃燒起來。


    騎著幼虎的老猴,在燃燒的畫卷中曲扭了起來,但依舊不減其一身的囂張跋扈。那明明就是自己的寫照,但為什麽以前都沒有看出來呢?傲慢真的可以蒙蔽心靈到這種地步嗎?


    我居然還會把這種嘲諷自己的東西,珍而重之地和老太婆掛在一起。李誌國想苦笑。


    對了,老太婆……看來,這次已經沒有臉去向波旬討要那張肖像畫了……


    這時候,火光忽然一卷,一個人影從中走了出來。


    來者一身古裝,但那張臉,不正是老伴的那張老臉嗎?


    “死老頭子,這次認栽了沒有?”


    就連這說話的語氣,都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是啊,我該認栽了。”李誌國輕輕閉上眼睛,“現在我居然看見了你,也就是說,我是不是準備要死了?”


    “人不能有傲氣,卻不能沒有傲骨!”耳邊的那個聲音還在繼續,“你在不該傲的時候出盡了風頭,現在該傲然挺身而出的時候,卻說要放棄嗎?!”


    “我還有機會再挺身而出一次嗎?”李誌國喃喃說道。


    “事在人為,你不去試一次,又如何知道那結果呢?隻要你還有心,我就給你機會!”


    這時候,胸口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清涼,那無比嚴重的傷勢竟然在轉瞬間開始痊愈了!


    李誌國猛地睜開眼睛,隻見麵前老伴的身影正在逐漸轉淡。


    “現在的我,隻是一個被人臨時召請來的影子,前來告訴你一件事:你還有一次機會,要不要把握就看你自己的了。”


    說著,眼前的那道虛影,再最後一笑後,就徹底地消失了。


    “是同誌嗎?”李誌國默默地端坐在太師椅上。隻有封燁的不昧因果能力,再加上生死之書的神妙,才能將已經死去的人物,暫時重現出來。而他之所以這麽做,目的也顯而易見。


    “確實,隻有老太婆的訓話,才是我唯一能聽進耳的。”李誌國站了起來,仰望頭頂的虛空,“雖然以我過去的脾氣,一定會不願意承認得到了幫助,但現在的我,還是要說一聲謝謝,因為你來得實在太及時了。”


    “隻有在我的心靈最軟弱的時候,藉老太婆之手的當頭棒喝,才能收到以前不能想象的奇效!”


    李誌國一步邁出,周身氣勢澎湃,就連滿大廳的火光,都被硬生生逼開了!


    這個世界因為受波旬製定的規則所限,無法發揮出什麽力量,但是在這一刻,李誌國竟然完全無視了這一世界規則!


    忽然,有無數喧雜的廝殺聲從四麵八方傳來,不知道是什麽人和企圖占領齊都的魏軍交戰起來了。


    正當李誌國在疑惑的時候,忽然有一騎從遠處衝了過來。


    “師父!您沒有事吧?!”


    竟然是將軍,他此刻不是應當在戰場的最前線嗎?


    看到李誌國安然無恙,將軍一個翻身下馬。


    “我得到魏軍入城的消息,疑心其中有詐,就偷偷地率領了部分精兵潛回都城,想不到還真的出事了。”將軍飛快地解釋著,“幸好,師父還沒有被尹天那賊子所害。”


    “好,你做得很好。”李誌國點頭,“我之前發給你的那些胡鬧的命令,你也沒有真的遵從吧?”


    “這個……師父……”將軍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很好,隻要你沒有真的照我說的去做,那現在吳國一定已經被你解決得差不多了,所以你才能親自帶兵回來。”


    “師父英明。”既然李誌國已經識破了,將軍也不再隱瞞,“吳軍的主力已破,雖然尚未全麵敗退,但已被我軍徹底壓製,所以徒兒才敢星夜趕回都城。”


    “很好,你這個徒兒,比我這個師父做得更好,已經值得我學習了。”李誌國忽然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動作,就是向著將軍深深施了一禮!


    “師……師父!您這是怎麽了!?”將軍被嚇得連連擺手。但當他想避開的時候,卻被一股大力定在原地,閃避不得,隻好一臉驚懼地生受下這一禮。


    “古人曾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這個道理,我直到今天才明白。”李誌國一禮之後,淡淡歎氣,“我以前從來都沒有過師父,今日既然能從你身上學到東西,你便是我師!”


    “從現在起,你就照自己的意願去守護齊國吧!”李誌國緩緩轉身,“你能有如此的遠見,相信未來也不會輕易被驕傲蒙蔽。我作為過去束縛你的那重枷鎖,也是時候該退場了。”


    “現在你既保住了都城不失,那尹天的計謀就已經失敗了一半。待我再去王宮和他一會,救下齊王,讓他徹底地失敗吧。”


    說著,李誌國一步跨出,就這樣在將軍的眼前消失了。而在他離開的那一瞬間,突然有無數箭意雨點一般從天上傾瀉而下,準確無誤地貫穿了周圍每一個魏兵的身體!


    這簡直就是神跡!原本已經做好了拚死衛國打算的眾將士,這一刻不由紛紛跪倒在地上,向著李誌國消失的方向叩拜。這一招直接瓦解了魏軍的主力,避免了一場慘烈至極的巷戰,不知道拯救了多少齊國將士的性命。


    “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師!我絕不敢忘卻您的教誨,您也永遠是齊國引以為傲的大英雄!”將軍率眾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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