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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浩將公文拿起來掃了一眼。因為一對兒女的性命已經得以保全,解暉登時放下心裏最後一絲掛念,抬頭淡淡的應了一聲:“在!”


    朱浩道:“你覺得你的罪孽應該處以什麽樣的懲罰?”


    解暉低聲道:“解某死不足惜,隻要文龍與文鴛好就行了。”


    解文龍與解文鴛趕忙哭求道:“懇請殿下法外開恩,饒了父親一名!我願代父受過!”兄妹兩人爭先恐後的磕頭,砰砰作響的聲音像是要表達他們的誠心一樣,額頭磕破出血都沒有知覺,隻求朱浩饒過解暉。


    朱浩對他們身後的親衛揮揮手,解文鴛與解文龍立刻被按住肩膀,掙脫不得。


    “我說過的話不願再重複,在我這裏沒有頂罪這種破壞法律平衡的東西。如果解暉不能受到應有的懲罰,律法就失去了它的效用!”


    朱浩放下公文,一字一句的道:“解暉,據查,大業十二年其人多次謀劃刺殺朝廷命官。密謀造反,此罪一也;大業十四年十月開始暗通反賊宇文化及以及李淵勢力。圖謀不軌,其罪二也;大業十五年正月,為一己之私而將朝廷派送巴蜀百姓之穀種拒之門外。危害一方百姓,此罪三也;大業十五年五月初三,暴力拘捕,此罪四也;其府中暗藏大量兵器錢糧,販賣私鹽、私購兵器、巨額資產來源不明,其罪五也!本庭最終決定,判處罪犯解暉――”


    “殿下且慢!!”


    眾人聽到朱浩即將宣布解暉的判處結果,忽然一個淒然的大喊在耳邊響起。就見一位全身麻衣、披散頭發、戴著孝帽的女子艱難的分開密集的人群朝著這邊用過來。後麵還有一位焦急無比地貴家女追著。正是宋玉華、宋玉致兩姐妹。前麵披麻戴孝的就是宋玉華。


    宋魯與宋師道兩人見此情景,先是愕然,而後宋魯趕忙起身道:“殿下。玉華不懂事,老夫這就把她帶回去好好約束!”


    朱浩按了按手,道:“無妨。讓她過來吧!”


    宋魯低歎一聲,複又坐下。宋師道神色複雜,既想攔著自己妹妹,又想事情出現轉機。可是公文上的東西連他也未曾得知分毫,根本不知解暉會是什麽結果。不過曆數上麵列舉地五大罪責,沒一個都足以讓他死的不能再死了,更何況解暉不死,巴蜀殘餘的獨尊堡勢力就不會死心。這對朱浩快速平定巴蜀來說,自然不願見到這樣的情形。


    “罪婦宋玉華拜見殿下!”


    因為得到朱浩的示意。宋玉華並沒有遭遇任何的阻攔,路上甚至民眾都主動閃開一條路來。她一上來就幾步走到解文龍身邊跪下。伏身叩首。她身後就是喘著氣跟上來的宋玉致。宋玉致想將她來起來,但也知道這樣的舉措不合適。舉止失措的站在那裏。


    “玉致過去坐下吧!”朱浩先指著宋師道旁邊空著地座位,又轉頭和聲道:“宋小姐請起來答話!”


    宋玉華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身旁神色複雜的解文龍,堅定地搖頭道:“現在罪婦是解夫人,並非當年宋家小姐。丈夫在旁,玉華怎敢起身?”


    朱浩道:“那麽請說明你地來意!”


    宋玉華伏身答道:“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丈夫蒙難,妻子自該有難同當。解家密謀之事,玉華至少也有知情不報並參與其中之之罪!如今丈夫將行。玉華隻乞一死而已。黃泉之下也可作伴而行?”


    朱浩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隻怕宋小姐與罪犯解文龍同不了路呢!”


    解文龍低著頭,輕聲道:“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回去吧!我們之間是什麽關係,你應該清楚地很!如今正是你可以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的時候。”


    “嫂子,快回去吧!殿下寬恕仁愛,已經饒了我們性命。”另一邊的解文鴛同樣低聲說道。隻是看看身前解暉的背影,隻覺得鼻頭一酸。在這樣的家庭長大的她自然知道父親地生死與巴蜀安危之間地密切關係。那五條罪過,哪個都足以砍頭。


    宋玉華眉頭一皺,還是搖頭道:“有難同當,我既然嫁進解家,就是解家的人了。若要我逃離,我說服不了自己!”


    “安靜!”朱浩一拍驚堂木,止住他們地話頭,又將目光投向宋玉華,問道:“宋玉華,你說你參與解家密謀之事,那麽請問解家密謀的是什麽事?”


    宋玉華一滯,正要答話,就劍解文龍用肩膀撞了撞她,急忙道:“不要說!玉華你什麽都不知道!”


    宋玉華看了一眼雙手被反綁著的丈夫,心疼之色一閃而過,轉頭堅定的答道:“密謀造反之事!”


    “說具體一些,比如他們何時開始密謀,你何時參與其中。解暉得到了誰的支持,與哪方叛賊相聯係,還有他是準備自立稱王或是投靠一方勢力封侯拜相?”朱浩拋出一連串的問題,可是解家的事一直都是瞞著她的,在昨天事發之前,她一直都以為解家與宋家的關係一如既往的密切,以為解暉會趁著朱浩前來巴蜀的時機依附隋室。可是昨天事發,一切都變了樣子。


    宋玉華陷入沉默,解文龍急忙道:“我與宋玉華之婚姻隻是結好宋閥的政治聯姻。我們解家密謀之事一直都因為防備宋小姐而對她隱瞞一切。我們結婚接近四年,我甚至從未碰過她!我們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故以她不算是我們解家之人,更不曾知道我們解家之事!”


    解文龍傷人的話語並未打動宋玉華的決心,宋玉華堅持道:“殿下,罪婦一直知道公公想要在殿下來蜀地之時借機刺殺,並趁機稱蜀王,以正式表明自己成為巴蜀的實際統治者!此事千真萬確。殿下明察,請治我知情不報之罪!”


    “沒有了?”


    “殿下請治我之罪!”宋玉華伏身叩首。


    解文龍大急道:“殿下,我的書房中有一卷臨摹自展子虔的《遊春圖》。圖畫後有一封休書,自宋小姐嫁入解家之時便已寫好。如今請殿下將之公諸於眾,宋小姐如今依舊冰清玉潔,並與我們解家再沒有分毫關係!”


    難怪解文龍有如此好評,隻看他現在一心維護宋玉華地舉動便可以看出其心性良善。朱浩微微點了點頭,對宋魯道:“魯老一直在此見證,當知道宋小姐說的與事實相謬甚遠。如今我治她擾亂公堂與錄假口供之罪,三位可有異議?”


    宋魯趕忙道:“沒有沒有!”


    宋玉華急聲道:“殿下,我有罪!民婦有罪!”


    朱浩笑道:“宋小姐不必再說了。如今你擾亂公堂並錄假口供,本王罰你在家麵壁思過三個月。你可服氣?”


    宋玉華不願起身。隻不斷的搖頭道:“民婦有罪,隻願殿下讓我長伴丈夫身旁!”


    朱浩轉頭對宋魯道:“還是魯老來管教管教宋小姐吧,天色不早。還是早些解決眼前地事比較好!現在是宣判的時候。”


    宋魯連忙點頭道:“多謝殿下仁厚,不計較玉華冒失之罪。以後老夫定代她回去好好思過!”說罷對宋師道示意一下,宋師道起身過去,在她耳邊低語幾句,終於將她勸起來,在宋玉致身旁坐下。


    一段插曲之後,朱浩將目光投向神色平靜無比的解暉。道:“關於解暉之罪。密謀造反、圖謀不軌、拘捕、囤積兵器私鹽錢糧,這些都足以令你死過無數遍。你可認罪?”


    解暉淡淡的答道:“如今解某已經了無牽掛。一死何妨?”


    “好氣魄!”朱浩笑讚一聲,複道:“但在我看來,剛剛說的這些都不是你最重的罪行。因為在我個人看來,你一直拒絕來自朝廷無償供給給巴蜀百姓的神農一號穀種,這才是罪大惡極!”


    說到這裏,朱浩停下來看著目露驚奇的解暉,周圍聽見他話語的百姓們亦哄鬧起來。等各種聲音漸漸平息地時候,朱浩才繼續道:“前麵那些,有實力有野心的諸侯都在做,並不足為奇。可是後一點是關係巴蜀總共兩百七十二萬七千人之民生地大事。因為你地一己之私,這兩百七十多萬巴蜀百姓都被白白浪費了一年的時間。而這段時間裏他們將有多少人會因此受到戰亂和饑餓的波及,這個我也統計不出。但你地舉動,實在同時對兩百七十多萬百姓犯罪!如果你在每個人身上的罪責兌換成半年――也就是從播種到收獲的時間,那麽你將被判一百三十六萬三千五百多年監禁。並且你的決定直接造成巴蜀百姓的經濟損失,大約一千二百萬石大米的價值。這還不算因為你的私欲會造成百姓身體上地損失以及間接造成多少人地死亡。一百多萬年的監禁,這一項罪地是重還是輕?”


    聽完這些話,下麵的百姓們更是感動的無以複加。如此心係百姓的大官,以前他們何時見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過。很多人的都想,正是因為朱浩是並肩王,是神農氏轉生,所以他的一切舉動一定都是真心為百姓造福。就是這樣的想法,讓人們對他所輔佐的隋室多了幾分信


    解文鴛與解文龍聽了之後,頓時臉色蒼白如死,範卓與四大當家麵麵相覷。他們真正見識了朱浩除了那一身武功之外最強的手段――就是這殺人不見血的口才,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就讓威震巴蜀的武林判官解暉以及其手下勢力龐大無比的獨尊堡成為昨日黃花。有人不自禁的想起朱浩當年曾說過的,一言興邦,一言覆國。


    驚異於朱浩的辯才的同時,宋魯等人卻已經猜到解暉的結果。幾個死罪,外加一百三十六萬三千五百多年的監禁。神仙也承受不了。


    解暉一陣沉默,自嘲的笑了笑,忽然叩首道:“解某知罪!”


    “知罪便好!本庭最終決定,判處罪犯解暉――死刑!緩期一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聽到死刑兩個字。解文龍兄妹兩人以及在座地宋玉華同時渾身一顫,這樣的結果雖意料之中,但親耳聽到的時候依舊難以承受如此地打擊。當事者解暉反而灑脫的一笑。再度躬身叩首道:“多謝殿下!”


    “不用,既然你們都已經認罪,那麽請在上麵簽字畫押!”朱浩將公文遞給身旁的親衛,示意道:“給他們鬆綁!”


    解暉活動一下酸麻的臂膀,爽快的接過毛筆寫下自己的名字,並摁上手印。解文龍與解文鴛兩人做完一切,同時上來一左一右的抱著他的手臂大哭起來。一邊的宋玉華也是抽泣不已。


    “好了好了,不要哭哭啼啼地。為父早想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你們應該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嗎?以後……以後若有子女。定要教育他們,戒貪!貪婪與嫉妒……唉。為父也不願多說什麽。你們看著辦吧!”


    朱浩揮揮手,解暉一家三人被親衛押了下去。審判解暉地好戲已經落幕,漸漸有看熱鬧地人開始退場。這些大多是商家與小販一類。因為沒有田地,穀種什麽的對他們來說影響並不大。


    等人群再次安靜下來,朱浩方道:“現在巴蜀已經重歸朝廷。大家不必擔心外來的官員不熟悉巴蜀地特殊形勢,十年之內,巴蜀將維持類似現在的自治,除了軍事要塞之外,政務上的一切事情都以適合巴蜀實情為要求。選拔官員也是從蜀人中挑選。這是陛下同意的蜀人治蜀的政策。不過我們都是子民。不分彼此。此舉隻是為了巴蜀人民生活的更好。一旦巴蜀遇到任何困難。朝廷、整個大隋將不遺餘力的提供任何幫助!”


    巴蜀特殊地地理位置與風土人情造就了它地與眾不同。這裏是隋末戰亂中的唯一一塊甚少受到戰爭波及地淨土。這很大原因上是因為有獨尊堡的治理,還有川幫巴盟的合力。朱浩入蜀之前。巴蜀就處在一種微妙的自治狀態之下。這種形式很適合巴蜀的管理與發展,所以朱浩沒有理由不去實行。下麵一陣交頭接耳,這樣的舉措普通人察覺出它的好壞,不過久在巴蜀的範卓與四大首領卻敏銳的發覺其實用性。因此皆眼前一亮。不過普通百姓們不一會兒就找到了理由: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說來,外來巴蜀的官員總喜歡擺官威,借題發揮不說,還貪慕這塊靈秀的天府之國的好處,大把大把的撈錢。如果換成蜀人自己來當官,情況當然會好很多。


    “我們應該團結!”朱浩緩緩坐下,聲音並不高,隻有台上在座的幾人聽見。不過眾人都是神色一震。


    “團結!”


    朱浩從案幾上的一個錦盒裏取出一卷黃帛,起身高聲念道:“範卓、角羅風、絲娜、川牟尋、奉振接旨!”


    左首幾人一震,互相望了一眼,連忙起身跪下。見朱浩請出聖旨,所有人都紛紛跪了下去,包括宋閥的宋魯、宋師道幾人,還有周圍守衛著的親衛們。


    “詔曰:今天下未靖、狼煙四起,蜀地險要,為大隋西麵之屏障,地位深重。以其特例,試開蜀地自治之舉。詔封範卓為從三品蜀郡巡察使、鎮西公,總督巴蜀事務,任期三年。封苗族首領角羅風為蜀地苗人總監察使,正四品驃騎將軍,威武侯,總督蜀地苗人;封羌人首領奉振為蜀地羌人總監察使,正四品驃騎將軍,定遠侯,總督蜀地羌人;封彝族首領川牟尋為蜀地彝人總監察使,正四品驃騎將軍,西平侯,總督蜀地彝人;封瑤族首領絲娜為蜀地瑤人總監察使,正四品誥命夫人,巾幗侯。巴蜀少數民族高度自治,應與蜀地漢人和睦相處,地位平等,賦稅勞役一律相同。無差別優劣之分,當親如一家……欽此!”


    “臣接旨!”


    範卓接旨之時手都在抖個不停,雖然早知道解暉倒台之後他最有希望成為巴蜀的掌控者,雖然知道朱浩將在巴蜀實行自治政策,但他從未想到巴蜀自治的竟是這樣徹底,朱浩沒有任何一個外人安插進來。沒有分他的權,還讓他一躍成為從三品高官。總督巴蜀事務。這樣的權利比起解暉那個被大許封的蜀王來說,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還找到了一個大靠山,這樣地買賣。用劃算來說都不夠。


    朱浩道:“都起來吧!”


    解暉卷起聖旨站起來,眾人都來向他道賀,四大首領也互相道喜。少數民族的地位第一次被皇帝所認同,這樣的恩賜比任何別地實物都來的重要。


    “謝謝殿下,謝謝殿下!”範卓萬分感激,平時流利的口才卻因激動而說不出半分來,隻曉得不斷地道謝。


    朱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以後當巡察使了,可要收起你身上的江湖習氣。巴蜀兩百七十二萬七千人的幸福可都寄托在你身上了。這可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範卓神色一收。鄭重的道:“殿下放心,範某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朱浩笑了笑。道:“那個三年任期是考察你是否有維持巴蜀自治的能力。隻要你向朝廷證明蜀人自治是行得通地,那麽就還有第二個三年、第三個三年。嗬嗬,這個位置以後定然競爭激烈。你可要好好努力!”


    範卓拍胸脯保證道:“殿下放心,範某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兩遍了,還是多做些實事吧!”朱浩失笑的將他地話端打斷,道:“眼前就有一大堆事物需要你這剛剛走馬上任地巡察使來處理,比如接收獨尊堡的勢力,比如清除餘黨,還要防備大許與大唐的反撲。並對他們進行追緝。繁瑣地事情還多的很。這些就交給你了!”


    朱浩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台前道:“大家請安靜一下!三天後。成都的幾大糧倉將開倉放糧,每戶人家憑人頭可以領到五鬥大米。不足十二歲與超過六十五歲者減半。新成立的政府將按照等級的名冊來分發。凡是未曾等級者,請早日到官府等級!放糧行動將漸漸從成都擴展到整個巴蜀,我們要每個人都吃飽肚子,明年開春之後就能種上高產的神農一號!”


    在眾人地歡呼聲中,朱浩再次拍了拍範卓地肩膀,鄭重其事的道:“現在正是證明你能力地時候,還愣著幹嘛?快去做事啊!”


    範卓驚愕不已,愣愣的被朱浩推下台去。朱浩回頭招呼宋閥幾人一聲,道:“我們進去談談吧!”


    隨著朱浩踏入解府,歡呼沸騰的人們漸漸散開,心滿意足的歸去。


    “你們是想問解暉的事是否還有轉機?”朱浩看到宋魯等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宋玉華更是滿臉淒然,美目中淚光瑩瑩,早已哭紅雙眼。


    宋玉華一聽,趕忙道:“求殿下饒過公公一命!”說著又作勢要跪下去。


    朱浩側身將她攙住,搖頭歎道:“我並非可以左右所有的事情。”


    宋家諸人頓時滿心失望,宋玉華更是傷心欲絕。


    “不過我已經給他留下了一線生機,隻看能不能把握住!”朱浩話鋒一轉,終於沒忍心太讓他們失望。


    “一線生機?多謝殿下,還請殿下指點迷津!”宋玉華頓時驚喜不已,擦了擦臉趕忙問道。


    “這一線生機多半是要靠天意,而且機會極為渺茫。諸位應該知道,不論處於什麽情況,劫獄或者找人替代這樣的事情決不再考慮範圍之內。我所說的那一線生機是之前定罪時的緩期一年執行。”


    頓了頓,朱浩續道:“罪狀上並未說過遇赦不赦,而那個死刑則是我另外所說的四大罪名應有的懲罰。所以這一年內若是發生了什麽值得隋室普天同慶的大事,陛下再次大赦天下的話……”


    “那解伯伯就會被放出來了?”宋玉致問道。


    宋魯與宋師道當然不會覺得事情會這樣簡單,果不其然朱浩搖頭道:“不,那樣解暉可以免於一死。因為他還有另一樣罪行,是那一百三十六萬三千五百年的監禁!”


    “唉……”宋魯長歎一聲。無論如何解暉無法再度出現在眾人麵前,這一點是注定了的。終身監禁與死刑區別又有多少呢?幸得是解文龍與解文鴛兩人得以保全,這樣的結果已經超出意料了。


    “解文龍與解文鴛刑滿之後,可將他們接到嶺南去。隻是他們的活動範圍不能超過十裏,並且不能在人煙密集的地方。可惜解文龍卻是個人才,要怪,隻怪他們走錯了第一步吧!”朱浩輕歎一聲。這些事是沒有對錯的,錯的就是解暉是失敗者。


    “老師,現在巴蜀的形勢變動,那麽宇文化及的五萬騎兵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呢?”朱浩暫居於解府之中,一邊看著行軍地圖,一邊思考後續的事情。


    “嗯,子陵你覺得這五萬精兵在什麽地方?”朱浩收回目光,靠在椅子上,不答反問。


    徐子陵答道:“我的猜測是其中有大半應該是在我們出蜀的必經之路上,剩餘的大約在蜀地與長安接壤之處,或者說已經在與解暉的協商下進入巴蜀境內。現在正潛藏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朱浩不置可否的沉吟一聲,指著地圖上巴蜀北邊的秦嶺一線,道:“秦嶺就是巴蜀北麵的天然防線,隻要緊守斜穀關、陽平關、劍門關三大險塞,便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如果解暉直接打開邊防放這大許的五萬狼騎進來,那麽隻能說明他太沒有戰略眼光,等於將自己的心口暴露在敵人的利劍之下。”


    徐子陵臉一紅,道:“徒兒魯莽了,那就是說這五萬兵還在陽平關外?”


    朱浩微微一笑,看的徐子陵極為不自然。


    “我猜這些人幾個月以前已經分批分次進入巴蜀,進入巴蜀者都在解暉的控製之下,孤軍深入,難有成就,這同樣能表達大許沒有對巴蜀的野心,並且還有解暉的錢糧養著這些人。對雙方都有好處。陽平關外,應還有近半數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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