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聽罷,夏侯楙大笑數聲,高聲道:“吳地不是流傳著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名言嗎?”


    “那莽夫呂蒙能從一介匹夫成長為東吳大都督,本將身為曹家宗室子弟,豈會輸於他?”


    再度一番戲謔,他冷聲道:“關平,汝就不要想著拖延時間了,本將針對於爾等設下了這一大盤局,早已是準備妥當,豈會讓你走脫?”


    “現在汝隻有投降保全性命或者負隅頑抗而被全殲兩條路選擇,別無他途!”


    此話落定。


    關平依舊麵色如故,輕笑著:“沒想到我關平英明一世,卻未想到到頭來竟在曾經的手下敗將上遭了跟頭,當真可悲也!”


    此話剛一到手下敗將的瞬息,夏侯楙頓時便怒火中燒,頓時厲吼著:“關平,吾原本還想給你一條活路卻未想到汝死到臨頭還如此欺辱本將,本將發誓,今日汝麾下軍士定將會全權覆滅於此。”


    想了又想,關平直視著上方城頭,麵上露著滿是不解的表情,相問著:“夏侯楙,汝不是率眾南下徑直攻取漢中嗎,為何會忽然出現於此設伏?”


    “哈哈哈。”


    此話落下,夏侯楙再度忍不住大笑著,隨後才道:“關平呀關平,汝也有看不破計策的時候啊,本將還以為你算無遺策呢?”


    “正所謂兵不厭詐,本將不如此放出消息,你如何會下定決心突襲下辯城呢?”


    此話剛落,夏侯楙歡聲笑語,四周軍士亦是紛紛長嘯著,好似在譏諷著下方正中計謀的愚蠢蜀人。


    片刻後,一側的青年士子張緝緩緩走出麵露嚴肅之色,拱手沉聲道:“夏侯將軍,關平一向詭計多端,襄樊戰役那麽危機四伏的局勢都能被其破局,由此可見此人具備極其詭詐的應變能力,為避免夜長夢多應當立即遣全軍圍殲之!”


    此言一落,頓時便提醒了夏侯楙,隨即他大手一揮,城上令旗搖動,屯於固山各處險要的曹軍士卒見狀紛紛在各將校的指揮下朝著漢軍合圍而至。


    眼見於此,張苞雖性急,但見到固山四周曹軍都蜂擁而至時,卻還是擔憂的說著:“大兄,敵軍勢大且早有預謀,我軍難以匹敵,還是應當盡快突圍吧。”


    此話落下,關平伸眼緊緊盯凝著城頭,麵露一臉的惋惜之色,拳掌緊握,冷聲道:“夏侯楙……”


    他本是想趁亂奪取下辯城以全據武都之地,一方麵是為了開拓領地護佑漢中西部安危,其次也為了在此次戰役中能夠掌握主動權,可關平卻未料到,此次夏侯楙竟然當真會算計於他。


    “我此次當真輕敵了。”


    關平暗自沉吟著。


    自去歲他輕而易舉擒獲夏侯楙,便認定了此人無將帥之才,故而聽聞細作探查到其已經率眾南下攻略漢中以後便堅定信念取下辯城,完全沒想這會是夏侯楙的奸計爾!


    “殺,殺盡蜀賊。”


    “弟兄們,將下麵的蜀賊斬盡殺絕,為夏侯將軍、為漢中大戰死去的同袍血仇。”


    “殺!”


    一時間,四周吼聲雷動,各級將校各自高吼鼓舞軍心,麾下軍士也是自發高吼起來,聲勢浩大仿若動天。


    “突圍!”


    眼見於此,關平也是戰陣經驗豐富的將領,雖中敵計卻也並未太過慌亂,反而麵露鎮定之色,徐徐下令道。


    至於此時,黃舞蝶也順利接應到關興、關索所部回返。


    眼見著城下漢軍易欲突圍,夏侯楙又豈會如意,掛下佩劍徑直走到戰鼓旁手執著鼓槌奮力敲了起來,並厲聲高呼著:“擒獲蜀軍將校者,賞百金並官升一級。”


    “若擒獲關平者,賞千金,封縣侯並世襲罔替。”


    此令剛落,原本混亂的局麵便越發熱鬧了,這則指令此時已經在曹軍陣中相互傳著,短短功夫,幾乎所有曹軍士卒都已經知曉封厚的賞賜。


    賞千金自不必說,這是明麵上的財帛,以財帛動人心,更何況諸多軍士參軍本就是為那微薄的軍餉以及能夠吃飽飯而已,焉能不動心?


    縣侯,若能得到一個人口、經濟都為上乘的大縣,食邑方麵肯定也是毫無問題的,關鍵是世襲罔替還能傳於子孫後代。


    其實,世襲罔替倒不是夏侯楙自作主張,此乃魏王曹操之意圖,曾在襄樊戰役告一段落後,曹操巡軍時曾在軍中言,若日後在戰場上再度相遇關平,各級將校、軍官可下達擒獲關平封侯賜爵並世襲罔替類似的指示。


    遙聽著漫山遍野的這道喝聲,關平此時正於陣間縱馬揮刀斬殺從旁企圖靠近的兩位曹軍士卒後,不由搖頭笑道:“哈哈,看來曹賊當真是恨我入骨呀,竟能允許各級將領開出如此封厚的籌碼擒殺於本將。”


    說罷,關平還特意伸首回望夏侯楙一眼,並厲聲高喝著:“夏侯楙,汝別做夢了,今日尚有斷頭之將軍,豈會有被俘之將軍?”


    一言落下!


    關平仿佛化身為了猛虎般,戰馬奔馳著、大刀連連斬下,將一位位膽敢靠近的曹軍士卒劈落,而此時關興、關索以及張苞、黃舞蝶都向其身旁靠攏,以防關平當真有危。


    有著數位猛將仿若箭頭般的穿透,曹軍合圍之陣竟是隱約之間有抵擋不住的趨勢,漢軍騎士亦是紛紛持矛猛衝,好似有破圍的可能。


    看著這一幕,城上夏侯楙麵上冷笑連連,冷聲道:“關平,汝以為本將於此恭候多時,會隻有這點準備嗎?”


    話音落下,他再度令旗一揮,城下已經圍攏過來的曹軍士卒竟是轟然停卻腳步,片刻後,距離漢軍騎士十餘裏之外陡然出現一道道陷馬坑,甚至曹軍陣前陳列著拒馬陣以防漢軍騎士衝擊。


    後方曹軍士卒此時則高舉著弩箭,對準了一位位漢卒。


    戰場再次安靜了下來。


    望著四周有死無生的戰局,被圍困的漢軍騎士軍心卻是逐漸開始有些動搖了,他們在跟隨關平北上之前本就是新近征召的新軍,戰力鬥誌以及戰陣經驗本就不甚太強。


    隻是由於關平率眾連連勝利且有著自身的練兵之法和獨有的人格魅力才能在如此的短時間內讓麾下軍卒戰力飆升、組織力大幅度提升。


    此刻遭逢此等大敗,心理素質不強的軍士抗不過去也在常理當中。


    而此時城上的參軍張輯好似捕捉到了這一情況,在與從旁的夏侯楙輕輕耳語一番以後,便麵露肅殺之狀,厲聲高呼著:“城下蜀軍聽著,此次我大軍已經對爾等呈合圍之勢,準備已經異常充分。”


    “爾等在繼續跟隨著關平唯有死路一條,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隻要爾等願意放下武器投降並斬殺主將關平來投,夏侯將軍必當虛位以待,以國士報與各位將士。”


    “孰輕孰重,還望眾位將士考慮清楚,但夏侯將軍忍耐有限,若爾等一炷香的功夫還未付諸行動,那就別怪我軍全權消滅爾等了。”


    一席厲聲般的喝聲,張輯話語快速落下,隨後揮手命兩位軍士擺起了一炷香等待著。


    等待無疑是最為煎熬的時間。


    圍困正中的漢卒眼望著四周如狼似虎、凶神惡煞的曹軍士卒不由心有餘悸,一些心理防線弱的軍士甚至已經將目光轉到了主將關平身間。


    而此時,張苞則是怒目而視,咆哮喝道:“吾看爾等誰敢,若心懷不軌者,今日本將就算是死,也會先行斬之!”


    一席喝聲,暫時止住了漢軍當中騷動的軍心。


    而此刻,從旁都關索則是麵帶憂色,低聲相問著:“大兄,如今該當如何?不如我等一力護佑兄長殺出重圍吧。”


    這席話落,卻見關平麵上毫無慌亂之心,依舊一臉從容淡定之色,隻是輕輕說著:“慌什麽,吾既是作為你等兄長又豈會犧牲你們性命來保全我自己?”


    “難道大兄已有對策?”


    眼見著關平淡定的神色,關興麵露不解,不由相問著。


    “不知兄長有何良策能夠破此重圍?”


    “曹軍隻給了我軍一炷香的時間呢。”


    聞言,關平麵上浮現笑意,說道:“阿興不必如此稍安勿躁,為將者需具備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品質,豈能自亂陣腳乎?”


    聆聽了這一記教誨,關興遂也平靜了下來,隻是暗暗持刀緊緊戒備著。


    這一炷香的功夫內,戰場上竟是恢複了難得的平靜。


    ……


    一炷香功夫徐徐劃過。


    夏侯楙見狀隱隱有些失望,望向從旁的張輯隱約有些麵色不悅,沉聲道:“據細作言,關平麾下之眾不都是新近組建的新軍嗎,為何鬥誌會如此頑強,遭逢此等大敗,竟無人願投誠?”


    話落,張輯也看見了城外漢軍竟是不為所動,也是大感意外,遂道:“看來二公子的分析果真不錯,關平果真乃我軍大敵也!”


    一席話落,眼見無人投降,夏侯楙也不會手下留情,掌中令旗揮動,便準備下達全殲的指令。


    可忽然就在此時……局勢大變。uu看書 .


    “殺,殺盡曹賊,接應少將軍。”


    曹軍西南薄弱的側翼方向,一支漢軍騎士竟是銳不可當,手執著戰矛,駕馭著胯下戰馬縱橫奔馳而至。


    道道響聲震若天地,聲勢如常。


    而此時陣間關興瞧了一眼,竟是大喜過望,猛然高呼著:“那……那是龐令明將軍,是我軍的援軍。”


    “大兄果真料敵於先機也!”


    這席吼聲一落,原本軍心低落的漢卒卻是再次爆發出了不畏的氣勢,頓時氣勢洶洶著。


    關平麵色卻依舊平靜,隻是揮刀吼道:“突圍,與援軍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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