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咣當。”


    陣陣刺耳的響音傳出,荊州軍卒頭頂上方所遍布的盾陣仿若刺蝟一般,好似針插不進,尖銳無比。


    一陣箭矢打擊,盾陣抵擋了絕大多數的箭矢,己方損失幾乎是忽略不計。


    “全軍,結陣,繼續攻擊。”


    下一刻,孫狼麵色堅決,再次揮刀高吼著。


    號令傳下,刀盾兵收回盾陣,遂繼續結陣進發。


    實際上,這也是吳軍陸戰的欠缺,他們才發現荊州軍卒進入射程便發射,可卻忘了,盾牌是可以卸掉絕大部分力道的。


    雖然是屹立寨牆,淩空而下,可才剛進入射程,箭矢卻依然無法穿透盾陣。


    這又與水上不同,在江河上之所以在距離很遠之際便能發射箭矢,穿透到敵軍戰船上,這極大因素是由於江麵上風浪甚大,箭矢借力,可現在身處岸上,卻沒有這個條件。


    其實,說白了,吳軍陸戰戰力弱,主要是實戰的經驗欠缺,當然,這也是江東地利因素導致。


    所謂“一鼓作氣。”


    此刻,眼見著趙忠、孫狼親自廝殺在第一線,領眾突擊,麾下軍卒真的是悍不畏死,就算陣中有軍士不幸被箭矢射殺,身後軍卒亦會毫不留情,踏著同袍屍首而過!


    因為,今日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破開寨門。


    持續短短時間,荊州軍卒約莫損失數十人,終於在刀盾兵的掩護下,成功兵臨寨門處。


    見狀,孫狼麵色不變,高吼著:“刀盾兵,盾陣展開,長槍兵,刺。”


    一席指令,諸眾不敢怠慢!


    “砰砰。”


    眨眼之息,刀盾手紛紛將手中盾牌一致防護著身後長槍兵,至於長槍兵也瘋狂出槍,利用著槍長的優勢,一同挑著木質的寨牆。


    由於這座古寨持續了十餘年,遭受了各種風吹雨打,木質材質早已是腐朽不堪,故此,關平等諸將早在戰前商議時,便一致同意,集結長槍兵,挑破寨門。


    畢竟,腐朽的寨門,想要擋住如狼似虎的荊州軍士,極為不易。


    “破破破!”


    此刻,長槍兵一進一退,可謂是幹的熱火朝天,挑得木質寨門木屑橫飛,搖搖欲墜,並且一致還一致高聲怒喝。


    這響聲,極為肅動!


    寨牆上。


    “弓弩手,速速調準方位,優先瞄準敵軍長槍兵,發射,他們防護力相比刀盾手,弱了許多。”


    此時,吳軍將官眼見局勢危急,也不由麵色大急,大手一揮,高聲怒喝。


    頓了一頓,這員將官思緒片刻,也不由說道:“你領一眾,前往寨門處與荊州軍卒廝殺,務必不要讓他們挑破寨門。”


    “諾。”


    話語落下,一員小將也拱手應諾,領眾前去。


    “殺,射殺荊州賊。”


    一切安排妥當以後,這員將官感受著荊州軍士的戰力後,也不由瘋狂了,放聲大吼著。


    他現在必須要拖住主將蔣欽領主力來援。


    要是提前令荊州軍突破寨門,殺進寨中,那吳軍可就真的沒有一戰之力了。


    一時間,雙方激戰已經進入到狂熱當中。


    “咻咻。”


    盾陣也不是萬能的,在連連挑刺寨門下,荊州陣勢中,此刻亦是逐漸有了傷亡,長槍兵由於躲閃不及,也中箭倒地,血液染遍腳下。


    不僅如此,如今寨門裏,那小將也領一眾吳軍,結陣向荊州軍長槍兵所刺來的長槍槍尖斬去。


    一時,槍尖如何抵擋得了鋒利的環首刀?


    持續半響,荊州軍中傷亡逐漸倍增,長槍兵的槍尖連連被斬斷,雖然寨門處隱約間搖搖欲墜,卻依然結實屹立。


    此刻,孫狼、趙忠麵上也不由露出焦慮之色,他們知曉,要是一旦拖到吳軍主力全權集結到寨門處以後,那就算己方戰力強悍,那也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蔣欽不想在此處兵力折損過大,關平同樣如此。


    “孫兄,由你繼續領眾,結盾陣抵擋吳狗的箭矢,忠親自領一部分刀盾手上前,使刀斬破寨門。”


    “此次,務必盡快突破!”


    “嗯。”


    由於如今戰況緊急,孫狼也未推辭,遂立即高吼著:“刀盾兵盾陣,注意防範,長槍兵繼續。”


    旋即,趙忠麵目一肅,冷聲道:“諸位兒郎,不怕死的隨吾揮刀上前,斬破寨門,衝進寨中,砍殺吳狗,斬盡殺絕。”


    “殺。”


    一聲激勵下,趙忠一手握刀,一手舉盾防護,當先跨步上前,而此刻,百餘名刀盾手同樣如此,奮勇前進,高吼著。


    靠近寨門,趙忠一刀斬落,寨門上陡然間出現了一道重重刀痕,仿若整座營寨都顫動了片刻。


    “哢哢。”


    轉眼間,百餘刀盾手一致劈砍著,在配合著長槍兵的突刺,寨門處真的是木屑橫飛,開始重心不穩著。


    隻不過,趙忠以及百餘眾刀盾手卻也付出了代價,由於他們上前,不僅遭受著寨牆上的弓弩重點打擊,寨門內的吳軍士卒也紛紛揮刀劈砍著他們。


    這一刻,百餘刀盾手的損失正以肉眼一般在迅速損失著,眾多的刀盾兵身中數箭,轟然倒地。


    甚至,就在趙忠奮力劈砍時,手臂、身間,小腿處皆不約而同的中箭。


    一時,重心不穩,趙忠忽然跪地。


    “都督,都督。”


    從旁餘下的刀盾手見狀,皆不約而同高吼起來,遂紛紛向其靠攏,準備護衛他周全。


    見狀,趙忠強行鼓起一絲力氣,怒喝著:“不要管我,繼續劈砍,違令者,斬!”


    這一聲厲喝,周遭軍士遂不敢怠慢,隻得不管他,繼續舉盾,揮刀劈砍著寨門。


    激戰依舊在持續著。


    眼見著麾下一員員軍士倒在血泊中,趙忠此時心仿佛在滴血,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腔怒火。


    “吳賊!”


    此刻,趙忠怒火滔天,咬牙切齒的高喝。


    下一秒,卻見他陡然強行站起,撿起環首刀,舉盾繼續以傷搏命,劈砍著寨門,而且凶狠程度比之先前還未受傷時,更勝一籌!


    見狀,餘下的刀盾手眼見,紛紛受其鼓舞,士氣大震,卻是反而不顧自身傷勢,就算是被射到在地,隻要不是當場射中要害死亡,便立即拾起戰刀,繼續屹立繼續劈砍。


    這一刻,寨牆上那員將官也不由驚住了,喃喃道:“這…荊州軍的戰力竟然……”


    喃喃自語一句,他此刻內心卻是不自覺間升起一絲恐懼,隨即高喝著:“放箭,放箭。”


    “務必阻止荊州賊破寨門,不然我等皆死無葬身之地矣!”


    此時,這員將官眼瞧著荊州軍士的戰力、意誌,不敢在想,寨門被突破了會是怎麽樣的一種場景。


    恐,真是單方麵的屠殺!


    號令傳下,箭矢打擊愈發猛烈,荊州軍士的傷亡也是越發倍增,連連有軍士中箭倒地。


    至於此刻,百餘刀盾手已經銳減至二三十人,並且每位軍士還都是人人帶傷,就連趙忠身間血痕、傷勢也是隱約可見,隨時都有倒塌的趨勢。


    “將士們,繼續,寨門就要破了。”


    隻不過,趙忠卻依舊在硬撐著,高聲鼓舞著。


    “吱吱。”


    當然,隨著長槍兵與刀盾手的連續的劈砍下,本就腐朽的木質寨門已經發出極為強烈的響聲,即將就要被摧毀。


    此刻,居中指揮的孫狼一邊眼見著趙忠所眾即將損失殆盡,不由麵色悲憤,遂高吼著:“長槍兵,停止突刺。”


    “全軍聽令,向寨門衝撞。”


    “殺。”


    話落,荊州軍卒紛紛接令,跟隨著孫狼一道,紛紛收好武器,以血肉之軀衝向寨門。


    此時,荊州軍竟然企圖要用身軀衝擊寨門。


    “砰!”


    一聲撞擊聲,荊州軍卒紛紛一直以身軀重重撞在寨門上,陡然間,寨門發出強烈的響聲不說,不僅如此,寨牆同樣感受到一絲震動。


    屹立於牆上抵禦的吳軍士卒,甚至感受著強烈的眩暈感。


    緊接著,荊州軍士並未放棄,依舊如此撞擊著。


    一次不行,那就第二次,第三次………反複數次撞擊下,寨門破了。


    “咚。”


    這一刻,寨門本就事先被劈砍,突刺良久,又被千餘軍卒撞擊多次,早就不堪重負,此時轟然倒去。


    “逃!”


    此刻,領眾在寨門內阻止的那員小將見狀,頓時驚恐不已,遂連忙高吼,自己跑的極為飛快。


    隻不過,他雖反應快,可吳軍軍士大半還未回神,便被倒塌的寨門給壓在門下,血液隨處可見。


    “將士們,殺盡吳狗,為死去的同袍報仇雪恨。”


    此刻,孫狼麵露悲色,極為惱怒,高喝著。


    號令傳出,千餘荊州軍士立即揮刀上前,他們早就憋了一肚子怒火,本就無從發泄,此刻寨門以破,他們的殺戮之心再無所阻,渾身殺氣陡然而發。


    一時,荊州軍卒剛入寨中,氣勢瞬息散發而出,吳軍士卒感受著,紛紛感到了恐懼。


    戰刀劃過,長槍突刺而過,連連將寨門處來不及脫逃的吳軍士卒,給進皆斬殺,無一活口。


    這一刻,荊州軍士隻需一場暢快淋漓的殺戮,洗刷著他們內心那無比的怒火,方才可罷休。


    如此,孫狼又豈會下令留活口?


    下一秒,先前率先逃離的小將此刻眼見荊州軍士正在瘋狂屠戮己方士卒,不由頓時怒而勃發,遂回身領眾殺過。


    “殺。”


    見狀,孫狼抹了一下戰刀之上滴落的血跡,不由怒喝一聲。


    荊州軍士亦是衝擊而上,兩軍直直衝撞拚殺起來。


    兩軍廝殺,那員小將也不由當先所遇孫狼,然後怒喝一聲,道:“今日,你必死!”


    話落,這員小將便攜著無盡之力持槍殺來,眼見於此,孫狼不懼,揮刀而上。


    “砰!”


    一擊而過,那小將長槍劃過,卻是被孫狼躲過,隻不過,躲過的同時,孫狼戰刀淩空而下,其速極快,勢如破竹殺至。


    此刻,那小將竟然隱約感受著刀鋒間的寒意,在隱隱向他襲來。


    刀鋒所指,必將勢如破竹!


    一刀斬下,小將不由多想,立即揮槍格擋,隻是還未擋下,刀鋒便轟然斬下。


    一刀落地,小將被攔腰斬斷,身軀裏逐漸噴灑著絲絲熱血,濺了孫狼一身。


    此刻,孫狼渾身沾染著斑斑血跡,仿若冥王殿的死神般,他此時徐徐添了一口嘴唇的血液,隨即怒喝一聲,加入了戰團中。


    刀鋒所過,孫狼徐徐收割著一員員吳軍軍士的首級,由於小將的忽然被斬,吳軍卻是一時還未回神,士氣陡然大挫。


    反觀,荊州軍士反而充斥著無盡怒火,屠刀、長槍接連掃過,迅速便將吳軍殺得潰不成軍!


    就這一瞬息的功夫,吳軍便被氣勢恢宏的荊州軍卒給殺得膽寒。


    身處寨牆上的將官見狀,心知寨門以破,如今唯有肉搏阻敵,不由拾起戰刀,高吼著:“全軍殺敵,阻止荊州狗賊。”


    “殺。”


    轉瞬息,兩軍再次在寨門處廝殺開來,由於兩軍軍士相近,雖然戰況慘烈,可也殺了個勢均力敵。


    那員吳將,也與孫狼廝殺在一團,一時勝負未分!


    至於此時的趙忠,雖渾身傷勢勃發,卻依舊強撐著,揮刀殺入戰團,砍殺著一位又一位吳軍士卒。


    雖然己身頻頻遭到重創,可他依舊咬緊牙廝殺,絲毫未有退縮之勢。


    “諸位將士,繼續殺,等待少將軍的援軍。”


    此時,趙忠迅速斬殺從旁數名吳軍士卒,隨即高喝著,麾下軍卒眼見他渾身慘狀,更是受其鼓舞,士氣大震,高吼著。


    廝殺好半響,古寨外一陣疾程由遠及近的響起,片刻以後,荊州主力的身影便若隱若現,從黑影中顯現而出!


    關平、龐德並肩而行,領主力徑直殺奔而來。


    與此同時,蔣欽亦是披甲而立,持刀領眾殺來。


    下一刻,大戰展開。


    數千荊州軍卒與吳軍士卒廝殺於寨門處一線,雙方都用盡全力廝殺,死傷都無比慘重。


    亂軍中,龐德這員西涼猛將,縱馬左衝右突,憑借著自身武道,揮舞大刀,肆意收割著一員員吳軍軍士首級。


    “哈哈哈。”


    “吳軍,不堪一擊爾!”


    此刻,龐德刀劈數名吳軍士卒,不由放聲狂笑著。


    “賊將,休得猖狂,蔣欽來戰你。”


    片刻功夫,蔣欽亦是殺氣騰騰,渾身浴血的揮刀殺來,縱馬直奔龐德。


    見此,龐德收下輕視之心,緊握大刀,暗暗蓄力,靜待著蔣欽狂速衝擊而來。


    陣陣馬蹄聲高昂響徹,頓時間,二將交戰。


    隻見,蔣欽揮刀斬落的同時,龐德大刀瞬息自下而上,劈斬著。


    “蹦。”


    轟然一擊,兩刀相撞,竟是產生了強烈的氣場。


    下一刻,蔣欽卻是手掌發麻,虎口都不由受震顫,仰麵一口鮮血噴出。


    一招之間,高下立判。


    龐德武道勝過蔣欽多矣!


    隻是,蔣欽環顧四周,眼見著己方軍士竟然連連遭受荊州軍卒壓製,uu看書ww.uuanshu 肆意屠戮,不由思索片刻,便強行壓製住內心的震顫,揮刀再次殺去。


    這一次,蔣欽知曉,他不能敗,一旦他也敗了,那己方此次就全完了,毫無翻盤餘地。


    見狀,龐德遂不在蓄力,揮刀斬擊而上,兩馬相交,龐德不管是馬術、武道都全麵勝過蔣欽,剛一交戰,便全麵壓製了他。


    隻不過,蔣欽刀法也不遜色,二人就此纏鬥而起。


    廝殺半響,又是一陣馬蹄聲疾馳響起。


    隻見關平衝破亂軍,大刀拖地,縱馬直驅向蔣欽殺至!


    短短時間,關平便殺奔二人交戰麵前,遂一刀轟然斬出,直攻蔣欽頭顱。


    見狀,蔣欽急忙撥轉一刀逼開龐德,然後迅速持刀高舉,抵擋淩空而下的一刀。


    “砰!”


    一刀斬下,猶如風雲變色,關平力道本就強悍,蔣欽本就是事先與龐德激戰,倉促間抽身回防抵擋,根本抵擋不住。


    一刀所過,蔣欽戰刀瞬息被磕飛,其身也被震落馬匹,倒飛而出,掉落地麵,然後鮮血口吐不止。


    下一秒,龐德當先驅馬上前,一刀逼住蔣欽,然後高吼著:“爾等主將已被俘,還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時?”


    一聲喝聲,傳遍古寨。


    隨後,正在苦苦掙紮的吳軍軍士聞言,紛紛借助微弱的火光望來,正見蔣欽被俘的這一幕,不由瞬息間膽寒,戰意全無。


    緊隨著,在荊州軍卒的逼迫下,群龍無首的吳軍士卒紛紛放下武器,蹲下投降。


    ps:兩章合一,不好拆分,這章47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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