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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棄姓氏的嬰兒


    ……


    如果拋棄了姓氏,便可以拋棄一起,


    那麽我寧願放棄這個莫名其妙,而又沉重無比的包袱,


    可是,


    事情真的隻要放棄便可以結束了嗎?


    ……


    “啊~!”


    一個淒厲的撕吼劃破漆黑寂靜的夜晚,在櫪木縣一處偏僻的小屋中回蕩。


    “忍住,再堅持一下!”巴沙代將熱水盆端過來之後,連忙跪在夜叉身旁,安慰著即將臨產的夜叉。


    “婆婆,還沒有好嗎?”巴沙代看著身旁正在夜叉下體幫忙接生的產婆不禁著急問道。這是巴沙代頭一次幫忙接生,手忙腳亂的,汗水冒了一頭,但卻始終每個頭緒的樣子。


    “用力,再用力一點!現在才是關鍵的時候,小孩的腦袋掐在**裏,若是不快點弄出來孩子可要危險了!”產婆此時也是有些慌張了,心裏略作思索,轉過頭連忙對巴沙代喊道,“快,這位小姐快去稍微用力推壓產婦的肚子,力氣不要太大小心傷到產婦和孩子!”


    “哦!好的!”巴沙代慌忙爬起來,跪倒夜叉肚子一側,詢問地眼光看著產婆,“那個,這樣子可以嗎?”


    “可以可以,再稍微用一點力氣就好!對,這樣就可以,不要停下來!”產婆將夜叉的雙腿分開,雙手接住孩子的腦袋一點點往外抱,同時衝著巴沙代喊道。


    “啊~!啊~!”


    夜叉嘴裏咬著一塊手帕,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子,生孩子的痛苦讓她感覺比死還要難受!因為痛苦,夜叉不停地搖著頭,鼻子和牙縫裏發出陣陣悶哼。


    而就在這時,產婆已經將孩子的半個身體抱了出來。


    “加油,再用點力就生出來了!”產婆對夜叉說著,連忙有指揮著巴沙代,“好了,不用按了!快去把熱水盆端過來吧!”


    被指揮的手忙腳亂的巴沙代聽到產婆這麽說,連忙又起身把熱水和毛巾端過來,等待著孩子的出生。


    當一個血淋淋的**從產婆手中放到盛滿熱水的盆子裏的時候,巴沙代微微瞥過頭,心底有點好奇而又害怕去麵對這個新鮮的生命。


    然而當產婆將嬰兒和母體相連接的臍帶剪短的那一刹那,隨著一聲清脆的啼哭,巴沙代再也無法將頭移開。


    嬰兒身上的羊水被熱水洗去後,那鮮活的生命蜷縮在一起,閉著的眼睛微微露出一條細縫,沒有牙齒的嘴巴發出響亮的聲音。這就是新的生命!


    “謝謝您!真是感激不盡!”當孩子生出來後,在微微停頓了片刻,巴沙代將要回家的產婆送到了門口。


    躬著腰,巴沙代像是在對救命恩人一樣念叨著自己的感激之情。一種異樣的感覺從心底升騰了起來。那是對於新生命的好奇,還有責任!


    巴沙代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本不屬於自己的責任,但是心底像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要把孩子扶養長大,讓他看到與自己不一樣的世界,能夠去走屬於自己的人生!


    一想到這裏,巴沙代不知道應該惆悵還是歡笑,站在門口輕輕歎了一口氣。初冬的夜晚倍感寒冷,巴沙代將衣服緊了緊,一隻手撫在門上,抬頭望了望夜空,轉身向著內室走去。


    “哇哇!”


    一陣啼哭突然響起,本來睡著的嬰兒這時的哭聲,讓巴沙代心底莫名感到一陣不安,連忙加快了腳步。


    而當巴沙代將內室的門推開,卻讓她看到了怎麽都想不到的一幕!


    隻見剛剛生完孩子,身體虛弱的夜叉半跪在地上,竟然用雙手緊緊地掐著自己親生骨肉的脖子!而隨著夜叉的力量不斷增大,孩子哭喊的聲音也逐漸地弱了下去。


    “你在幹什麽!夜叉!”巴沙代看到眼前的狀況,猛地向裏麵衝過去,身體虛弱的夜叉一下子被巴沙代撞開摔在地上,而孩子已經被巴沙代從夜叉手裏搶了過來。


    “嗬嗬,嗬嗬!我要幹什麽?”夜叉趴在地上,長長的頭發將她的麵頰隱藏起來,伴隨著嬰兒的啼哭,那笑聲顯得異常詭異。


    “這是什麽東西?一個讓人唾棄,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的雜種!我為什麽要讓他活著,為什麽我要保留下渡部家得血脈!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夜叉猛地抬起頭衝著對麵抱著嬰兒的孩子哭喊著,淚水順著夜叉弧形的臉頰流下,一滴滴從心底掉落在地上。


    夜叉被渡部久邊玷汙了身子,為渡部家留下了唯一的血脈,而她本身受到的傷害又是多麽的深,這些巴沙代僅僅知道一點,但卻已經讓她無法再說什麽。畢竟,這些都是渡部家欠著夜叉的。


    “對不起!”巴沙代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直到這一刻她依舊把自己當做渡部家收養的孩子,依舊想著或許還會有見到真寺的一天。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再說你算是什麽,一個和我一樣被渡部家利用的生育工具,政治商品?哈哈,別傻啦,我們都是他們眼中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的東西,就像是仆人、小貓小狗一樣!他們可以隨意殺掉你,奪去你的一切,而你,沒有任何反駁的權力!”


    夜叉銳利激動的言辭像是一根利劍刺中巴沙代的心,抱著嬰兒,巴沙代身體搖晃著向後退了幾步。


    信子婆婆的關懷,真寺的笑容,還有渡部家那些自己認識的人……一切難道都是假的嗎?


    是啊,當自己被告知要送到天皇那裏的一刻,當渡部真寺讓自己離開的一刻,當信子婆婆給自己留下道歉的書信,一切不都已經很明顯了嗎!隻是自己卻始終傻傻地告訴自己,也許事實並不是如此!


    “給我,快把孩子給我!不要讓他活在這個世上,我要讓渡部家永遠都後悔,後悔他們做過的一切!快給我!”夜叉看到巴沙代有一絲迷茫動搖,披掛著單薄袍子的她一下子衝向巴沙代,和巴沙代糾纏在一起。


    “哇哇!”


    孩子的哭叫和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混合在一起,忽明忽暗的燭火就像是這孩子脆弱的生命一樣,下一刻就要熄滅。


    當夜叉衝到巴沙代的麵前那洶洶的氣勢讓巴沙代後退,然而剛剛生完孩子,夜叉畢竟太過虛弱了,巴沙代和她糾纏了一陣子,胳膊一甩將夜叉推倒在地上。


    “給我!為什麽不把孩子給我!為什麽,要讓他繼續活著……!”


    倒在地上的夜叉嘶聲力竭地喊著,淚水從眼眶流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對於自己悔恨,還是對孩子的歉疚。


    “我不知……但是,孩子是沒有錯的啊!他還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了解他會背負著怎樣的痛苦!可是,畢竟他還隻是一個孩子啊!難道,做父母的不應該去保護自己的子女嗎?”


    巴沙代的話越來越響亮,說道最後渀佛在質問一樣。質問夜叉,也在質問自己,還有未曾蒙麵的親生父母。他們在自己被抱走的時候,是否也是那般傷心呢?


    “啪啪啪!真是感人至深的一幕啊,我都忍不住想要流下眼淚了呢!”


    就在這時,一陣不和時宜的掌聲,還有一個讓人聽了便有種很不愉快的嗓音從巴沙代身後響起。


    “什麽人!”陰陽師的身份讓巴沙代立馬警覺地轉過身,但是心中卻驚訝,自己竟然直到對方主動出聲才注意到,那他應該擁有怎樣的實力!


    回過頭,一個穿著一身紅色僧服的年輕人此時正蹲在房間裏唯一的桌子上,一頭長發下,右邊的眼睛被符文遮擋了起來,不知道其中有什麽玄機。


    年輕僧人背後綁著一個一人高的禪杖,而最特別的是他胸口處用黑色日文縫上去的“伊勢”兩字,來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你是伊勢宮的僧人!”巴沙代將嬰兒抱得更緊,看到對方胸口的日文後,不禁出聲說道。


    伊勢宮本是擁護天皇的佛家重地,但是後期隨著和世俗接觸密切,漸漸演變成政教合一,以除妖衛道,保護天皇而存在的現實勢力,而且是**最為強大的能夠通靈的勢力!


    早在渡部家還在的時候,依仗著德川幕府的威儀,渡部家還勉強可以和伊勢宮抗衡。然而此時,隨著渡部家的覆滅,德川幕府的衰落,還有天皇的崛起,此時幾乎再也沒有任何可以和伊勢宮相抗衡的權力存在了!


    而因為渡部家一直依附著德川幕府,是以渡部家和伊勢宮的關係可謂是水深火熱。是以,此時看到伊勢宮來人,巴沙代不由地緊張起來。


    “呐!我就說這件衣服太顯眼了,可是那群老家夥們總是?嗦著非得讓我穿上!看看,一下子就暴露了,真是麻煩啊!”年輕僧人一隻手撓著後腦勺,似乎很是苦惱地說著。


    然而,他的苦惱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很快臉色便變得異常地麵目可憎。


    “既然發現了,那我也就不需要隱藏什麽了!”僧人從桌子上站了起來,全身強大的靈壓散發出來,居高臨下地藐視著巴沙代,喝道:“德川家已經要下台了!天皇家重新統治**的時代馬上就要來臨!作為幕府家走狗的渡部家,也應該隨著曆史而煙消雲散呐!之前罔自尊大的你們竟然愚蠢地想要去挑戰死神的威嚴,果然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是,僅僅這樣還是不夠啊!新的**不需要一點會動搖他們權力的力量存在,所以天皇命令伊勢宮對你們做出的裁決是――趕盡殺絕!”


    年輕僧人一臉恨戾之色,話到最後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蹦了出來,渀佛那裁決已經提前加諸在巴沙代的身上一樣。於此同時,年輕僧人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已經準備開始行動。


    “不過,之前你們藏得還真是深呐!若非今天生子時靈氣泄露,我還發現不了!而且,還看到了渡部久邊的血脈傳承,果然對於你們這些人不得有任何馬虎啊!”年輕僧人取下了那赤銅色的禪杖,一步步緩緩地逼近巴沙代,陰狠地說道:“把孩子交出來吧,既然連母親都不想要的話,那就讓我來幫你把它除掉吧!不會留下一口氣地,將他處理掉!”


    “不,我不會把孩子給你的!既然已經生了下來,為什麽要讓他死!他還隻是一個孩子,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孩子,為什麽要做的這麽殘忍!我是不會把孩子交出去的,絕對不會!”巴沙代一隻手緊緊地護著嬰兒,大聲喊道,說完轉身便向著門外跑去。


    “愚蠢的女人!你覺得伊勢宮派我來,還會給你們留下可以離開的機會嗎?不要妄想了!”年輕僧人譏笑著,目光從巴沙代的背影落回到一直趴在地上的夜叉身上,“啊!女人,我記得你也想要那孩子死掉是吧!那接下來就不要妨礙我,那樣我會讓你死的輕鬆一些,嘿嘿!”


    年輕僧人說完,身體如同一條獵豹躥了出去。懷裏抱著嬰兒,巴沙代還沒有跑到門口,便感覺到脖子上一陣火辣,像是一把鐵鉗將她的脖勁死死地握住,像是要把她扭碎一樣!


    “啊!”


    巴沙代痛苦地發出一聲呻吟,然而為了懷中孩子能夠離開,巴沙代另一隻手中聚起一團鸀色光暈,就要趁著對方不注意的時候打在對方身上好從他手裏逃脫的時候。抱著孩子的手臂突然感覺到一陣巨大的痛苦,一種被野獸牙齒齧咬的疼痛讓她感覺到麻痹,胳膊一軟,懷裏嬰兒便被一把奪了過去。


    “你是想要偷襲我嗎?”把孩子奪過來之後,年輕僧人輕蔑地喝問著巴沙代,不待巴沙代回應,那禪杖的杖頭重重地磕在了巴沙代的後背,將巴沙代一下子打了出去。


    被突然從背後重擊,巴沙代像是一隻龍蝦一樣,痛苦地蜷縮著地上,但是眼睛卻依舊盯著被僧人抓在手上的嬰兒,心底的擔心與焦急讓她硬撐著痛苦,一點點試著從地上爬起來。


    “真是不死心啊!不過,馬上就可以讓你們一起團聚了,所以請不要著急!”年輕僧人露出那讓人討厭的笑容。


    “是應該用手將他捏爆呢,還是用法杖將他打死呢?”在說起如何處理嬰兒的時候,年輕僧人臉上竟然露出一抹難以抑製的興奮的笑容。“我想還是用法杖吧!若是手上沾染上這種肮髒的血液,可是對不動明尊的大不敬啊!所以,小鬼可以去地獄找你那下賤的老爹了!”


    又是一陣瘋狂地笑聲,隻見年輕僧人將手中的孩子高高舉起,緊接著一把扔向地上!同時,另一隻手已經準備好將這剛剛出生的嬰兒用法杖將他葬送!


    然而讓人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當年輕僧人將孩子扔向地麵的一刻,夜叉突然瘋了一樣撲了出去,在孩子即將落地的刹那間,夜叉緊緊地將他抱在了懷裏!說來也奇怪,一直哭啼的嬰兒在被夜叉抱著的時候一下子止住了哭聲,還不能完全睜開的小眼睛,變成了月牙笑眯眯地看著夜叉,幸福地笑了。


    “傻瓜!怎麽笑得出來,即便現在能活下來又怎麽樣呢!”夜叉看著嬰兒,突然也笑了,淚水順著眼角不住地流下,怎麽都止不住地流下。


    年輕僧人麵色陰冷,如同一片雲一樣身體將嬌弱的夜叉籠罩起來,“我就知道女人靠不住呐!不過,今天你們誰都別想從這裏活著離開!”年輕僧人話剛說完,手中的禪杖便像是劊子手手中的斷頭刀,攜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轟然砸下!


    “哢嚓!”那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就在禪杖落下來的時候,夜叉用自己的後背將這致命的一擊硬接了下來!


    “噗!”鮮血從夜叉的嘴裏噴了出來,將地板染紅。


    年輕僧人剛剛幾乎用上了全部的力量,本來打算將夜叉和她懷中的孩子一並除掉的。但是當禪杖砸在夜叉後背的時候,一股奇異的力量卻像是一個墊子一樣將禪杖的力量化解了不少。不過即便如此,雖然沒有將夜叉母子的身體洞穿,但是也讓夜叉脊椎碎裂,內髒更是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是滅卻師的力量嗎?”年輕僧人露出一份驚異以及厭惡的表情。


    “既然知道你就不應該這麽大意呢!”夜叉嘴角抑製不住鮮血從喉嚨裏湧出來,目光卻慈祥地望著嬰兒,“明明那麽討厭你這小家夥的,但是始終無法看著你死去啊!巴沙代說的對,孩子是無罪的,既然這樣便不用再去背負這個家族的仇恨,按照自己的意誌去活吧!”


    夜叉說完抬起頭看著遠處的巴沙代,第一次對她露出笑臉,“一直以來都沒有感謝過你呢!真的謝謝你巴沙代!不過,還是希望你能再幫我一次呢!幫我照顧好他,希望不要再走上我們的老路!孩子的名字我想拋棄渡部這個充滿罪惡的姓氏,就叫石田吧,那是我以前的姓呢!石田翔太,不知道他喜不喜歡這個名字呢!”


    石田翔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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