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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紅鸞猛的伸手挑開簾幕,看向雲錦消失的方向,隻餘那天邊一抹白點。收回視線,看到通往西涼的路上燒紅了半邊天,頓時罵道:“簡直就是混蛋!”


    鳳紅鸞恨惱和怒意絲毫不掩飾。聲音不大,但足夠場中五十萬人人人聽的清晰。


    頓時所有將士都讚同的點頭。雲少主就如土匪一般,燒殺搶掠,居然敢和他們玉太子搶女人,而且好好的十裏錦紅鋪陳,居然就這樣被燒了。簡直就是混蛋!


    ‘啪’的一下子放下簾子,鳳紅鸞胸脯微鼓,想起最後走時雲錦的話,眼前放大他的笑臉,如這些日子日夜在她眼前晃悠時候笑的一模一樣。頓時心中氣怒交加。她剛剛就不該出手去救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


    玉痕一直站在原地,看著雲錦離開的方向,墨玉的眸子冰冷一片。


    流月想著剛剛雲少主趴進車裏和紅鸞公主說的一定不是什麽好話。再看主子神色。想著今日是主子大喜之日,雲少主突然弄出這麽一場。主子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頓時罵了雲錦千八百遍。


    直到通向西涼那條路的紅綢燒盡,玉痕才從天邊收回視線,緩緩轉過身,對著流月淡淡吩咐道:“十裏錦紅,重新給我布置,一直通到西涼太子府。少一寸地方也不成!”


    “是!”流月一驚,頓時躬身應聲。片刻也不敢耽擱,連忙去了。


    玉痕轉過身,目光落在馬車上,紅綢包裹中,入眼處一片鮮豔的紅。微微移開目光,便看到車壁少了一截,馬車下一片七零八落的木屑。


    墨玉的眸子閃過一絲昏暗,玉痕看著那些木屑,半響一動不動。


    許久,玉痕從那木屑移開視線,重新看向車廂,聲音清潤溫和一如既往:“你舟車勞頓,如今便在此地休息片刻。不時我們便啟程。”


    鳳紅鸞猶自寒著臉坐在車內,心中煩悶無處宣泄。此時聽到玉痕的話,那溫和的聲音如一道溫潤的璞玉,頓時讓她的惱和怒都化為了浮雲,微微蹙眉:“好!”


    聽到鳳紅鸞答應,玉痕便走離了車旁,目光掃過五十萬西涼將士,人人垂首做恭敬狀。大氣也不敢喘。


    不多時,流月帶領人回來,手中空空,跪地僵硬的請罪道:“秉主子,鳳陽城百裏內外的紅綢都被人給買走了。無一家有貨。”


    預謀!流月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想到一定是雲少主將紅綢都買走了。而今又燒了十裏錦紅故意給太子殿下難堪。


    玉痕的俊顏果然一寒,涼薄的聲音吐口:“找!百裏外,兩百裏外,再沒有的話,回西涼去取!”


    流月頓時一哆嗦:“是!”


    跪著的身子立即站起,流月帶領眾人剛要離開,鳳紅鸞忽然伸手挑開簾子,向西南的路看了一眼,淡淡道:“不必了!”


    流月身子一頓,看向主子,見主子沒有指示,立即身影一閃帶著眾人如風一般離去。


    “距離鳳陽城三十裏處有西涼驛站,如今天色也晚了,便不趕路了。去驛站落宿,如何?”玉痕轉過身看著鳳紅鸞。


    鳳紅鸞蹙眉,不答玉痕的話:“十裏錦紅不過是形式而已。算了!何必勞師動眾?”


    “雖然是形式,但也不能就這麽委屈你一路入西涼。”玉痕走過來,看著鳳紅鸞,墨玉的眸子溫潤堅定,輕聲隻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道:“有時候這種形式卻是必須的。如果沒有當初謀略,君紫鈺和君紫璃必然對你不放手,你當明白。所以我不得已讓你背負被送來的名聲。”


    “你知道我不在乎!”鳳紅鸞心思一動,無所謂的道。


    “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是我在意。”玉痕搖搖頭,眸光溫柔的看著鳳紅鸞,輕軟道:“今日我十裏錦紅相迎,便是向父皇、母後、甚至天下證明娶你之心。即便西涼狼虎眾多,也不敢再輕視看薄於你,讓你受這份辱沒。”


    鳳紅鸞淡淡一笑,點點頭,不置可否:“也是,你們西涼可是龍潭虎穴!”


    “是我們西涼。”玉痕也輕笑,糾正道。


    鳳紅鸞抬眼斜睨著玉痕。玉痕低頭含笑的眸子落在鳳紅鸞笑意的臉上,溫軟輕意。


    鳳紅鸞移開視線,笑著點點頭,同意道:“不錯,是我們的西涼。”


    那句我們吐口,心底隱隱有什麽阻隔和糾纏著難以揮去。鳳紅鸞極力的摒除那種壓抑的煩悶,抬眼看了一眼天色,果然日色西移:“那便啟程去驛站吧!反正到了西涼了,走的快和慢又有什麽關係?”


    “嗯!”玉痕點點頭,轉身吩咐道:“啟程!去三十裏外驛站!”


    “是!”護軍統領一招手,輕喝一聲。三軍立即準備啟程。


    侍從牽過玉痕的馬匹,玉痕飛身上馬,鳳紅鸞乘坐的馬車也緩緩行走起來。


    落下簾幕。遮住了外麵的光線,寬大的車廂依然是入目的紅色,紅的憋悶,鳳紅鸞低下頭,隻見錦繡被褥被她抓撓一片稀爛,微微蹙眉,將那錦被踢開,身子軟軟的倒在車廂裏。


    走了片刻,玉痕伸手遞進來一個香囊:“想必這幾日你也未曾睡覺,如今就睡片刻吧!”


    鳳紅鸞伸手接過香囊,隻覺一陣極其好聞的淡淡花香飄入鼻息間,帶著一股安神的味道,稍微的驅散了些煩悶。點點頭:“很好聞!”


    “嗯!這是我特質的安神香。對睡眠煩躁有輔助。”玉痕清潤好聽的聲音道。


    鳳紅鸞不再言語,她已經聞出都有哪些香料了,不過她到想不到玉蘭香也是可以安神的。將香料放在躺枕旁邊,閉上了眼睛。


    聽著車軲轆壓著地麵的聲音,玉痕騎著駿馬,清雅的氣息飄進車廂,混合著枕邊安神香料淡淡幽香的氣息,鳳紅鸞還真的片刻便感受到了困意,幽幽的睡了過去。


    隊伍後方,西涼的使者隊伍早已經停了半響。


    瓊華一張小臉激動看著鳳陽城,過了鳳陽城就是西涼的地界了。也就是說用不了幾日她就要到家了。


    欣喜激動過後,瓊華又想到不知道君紫璃會不會送鳳紅鸞那個賤人去西涼。如果若是去西涼的話,那麽他一定不能讓他再離開。


    剛想到這,便聽見踏踏踏的馬蹄聲從前方而來,似乎趕的很急,她一怔,意識到什麽,連忙向前方看去。


    果然見轉眼間前方露出一隊馬隊。當前一抹紫衣身影,正是君紫璃。


    難道他是就送到此地,不送去西涼等著鳳紅鸞和太子皇兄大婚再離開?那她還如何能留住他?


    瓊華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身影,心中焦急。連忙嬌聲呼喚:“璃……”


    她的聲音太過嬌柔,淹沒在馬蹄聲中幾欲不聞。


    瓊華立即又加大聲喚了一聲,但當前人根本就沒有聽到一般,駿馬托著那人如穿堂風一般擦著她的馬車而過,連看也不曾看她一眼。


    瓊華小臉一白,剛要再出聲喊,眼前一個個黑衣騎兵的身影打馬飛馳而過,隨著馬蹄踏過,煙塵滾滾掀起,一陣塵土撲麵向著車廂而來。


    瓊華張開的嘴頓時吃了滿頭滿臉煙塵。再要喊的話卡在嗓子裏。整個人轉眼間如過了風沙塵暴一般,華麗的衣衫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絕美的小臉轉眼間便灰頭土臉。


    一隊馬蹄終於過去後,瓊華捂著胸猛的咳嗽起來。


    采苓坐在車最裏麵一角,自然沒被波及,看著瓊華的樣子,心中冷笑。


    “該死的……咳咳……君紫璃……”瓊華咳嗽半響,抬頭恨恨的看著君紫璃離開的方向:“你無情無意,別到時候後悔!”


    采苓不以為然,還真不知道人家璃王殿下有什麽後悔的。璃王殿下最後悔的怕就是錯愛這個女人,而錯過了紅鸞公主。不,該叫太子妃了。


    “你還坐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過來幫我擦試。”瓊華掏出帕子抹臉,眨眼睛小臉便抹成了無五花三道的。頓時一扔了帕子對著采苓大怒。


    采苓點點頭,磨磨蹭蹭過來。還沒靠到瓊華近前,便聽到半空中轟轟作響。連忙抬頭,當看到半空中打的激烈的一紅一白兩道身影頓時一愣。


    她認出那紅衣身影正是太子殿下,那白衣身影是雲少主。轉頭看瓊華。


    瓊華此時也抬頭,當看到那抹白影,頓時眼睛一亮,一張花了黑白道道的臉也不理會了,美眸興奮激動的看著雲錦,驚喜道:“是雲公子,是雲公子……”


    采苓撇撇嘴,的確是雲少主。但是雲少主此時此地出現,用腳趾頭想也是為了紅鸞公主,不知道這個蠢女人心裏有什麽可高興的。


    瓊華似乎不知不覺一般,眼裏隻有雲錦,看到那抹白衣清華的身影,說不出的風流俊逸,一雙美眸頓時癡迷的移不開視線。


    不出片刻,便又聽到踏踏踏的馬蹄聲從剛才離去的方向返了回來。


    采苓一怔,連忙身子縮回了最裏麵的角落。


    瓊華依然無知無覺癡迷的看著半空。


    再一次滾滾煙塵揚起,濃濃塵土撲向車廂,瓊華張著嘴角笑的看著雲錦正合不攏,再次吃了個滿頭滿臉滿嘴。


    被迫的收回視線,連忙用袖子擋住臉做烏龜狀。


    踏踏踏馬蹄聲遠去,瓊華再次土人上多加了一層土,一連兩次,整個人看不出模樣了。


    采苓心中大笑,埋著頭垂的低低的,很想大笑出聲,但是還沒脫離這個女人掌控,自然不敢大聲笑。但也足夠她有了報複的快感樂壞了。


    “又是君紫璃……”瓊華恨恨的看著又返回去的那隊人馬,灰不溜秋的小臉滿是恨意。


    須臾她抬頭,目光再次癡迷的看著半空中那抹白影。


    鳳紅鸞那個賤人嫁給了太子哥哥。君紫璃她才不屑了呢!雲公子風流俊美,也許她是有機會的。到時候她就是雲族少主夫人。天下間看誰還敢小看她。


    這樣一想,瓊華立即的得意興奮起來。看著雲錦的目光更為癡迷。


    忽然看到那抹紫色的身影也衝入半空中對著雲錦出手,瓊華頓時捂著嘴驚呼出聲。一雙美眸同仁放大。


    采苓小身子從車裏爬出外麵,當看到君紫璃幫著她家太子對雲錦出手一怔。替雲少主捏了一把汗。她雖然是太子殿下的人,但雲少主如此俊美風華,若是真死了實在是讓人傷心。


    不過是轉眼間二人就看到一道流光溢彩飛身上去救下了雲錦。


    采苓頓時不敢置信,原來紅鸞公主也會武功,而且好美啊!


    瓊華立即恨恨的看著鳳紅鸞。她認識鳳紅鸞身上的衣服,那是天蠶絲錦。是天下僅此一匹的天蠶絲錦。心中嫉妒的要死,恨不得自己也懂得武功,也會輕功上去一掌將鳳紅鸞打死。


    不多時便見那四道身影死死落下,在她們這個位置再也看不到,瓊華一張小臉還是吃人的目光看著那個方向,銀牙咯嘣作響:“鳳紅鸞,賤人!賤人!”


    采苓驚醒,想必有紅鸞公主相救,雲公子大概無恙,身子縮回了裏麵。


    “既然嫁了太子皇兄,居然還勾引雲公子,鳳紅鸞真是一個賤人!”瓊華氣怒交加,被嫉妒之火燃燒:“等我回去一定要告訴父皇母後,鳳紅鸞不貞不潔,根本就是賤人,不配太子皇兄,讓父皇給她關入冷宮,或者是送到軍營裏當軍妓。”


    采苓抬眼看了瓊華一眼,默不作聲,心裏冷哼。蠢女人,如果真敢如此做,太子殿下一定不會輕饒了你的。人都吃一塹長一智,這個女人怕是到死也張不了自己的記性,也學不乖。怕是做軍妓的指不定是誰呢!


    瓊華小手垂著扶手,越罵越難聽,不過聲音不大,距離前麵的小蜻蜓自然是聽不到的。


    瓊華罵的正歡,不妨前麵再次踏踏踏的馬蹄聲轉了回來,瓊華一驚,連忙捂住臉縮頭再次做烏龜狀。


    采苓冷眼看著看著那抱成一團的女人,說是蠢女人就是蠢女人,吃了兩次土都不知道將簾子落下。以為這樣就能擋得了土麽?真是可笑!


    轉眼間踏踏踏的馬蹄聲走近。君紫璃紫衣飄袂,墨發輕揚。卷起一陣煙塵滾滾擦著馬車第三次呼嘯而過。


    身後的一眾青衣騎也隨著他飛馳而過。


    瓊華鬆了口氣剛要鬆開抱著的腦袋,便聽到那踏踏踏的馬蹄聲又卷了回來。


    君紫璃走到瓊華的車攆前一勒馬韁,陰沉著臉看著那抱成團的女人,冷冷的聲音如利劍鋼刀:“如果在西涼你敢玩什麽彎彎繞欺負與她。你這條小命就記在我的賬裏。我會千裏娶你性命!”


    話落,君紫璃嫌惡的看了一眼瓊華,再次打馬離開。


    瓊華在聽到君紫璃那陰冷如冰的聲音就感覺一把刀在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般,陰嗖嗖的冷,直到馬蹄聲過去許久,再沒有動靜傳來,她才恨恨的抬起頭瞪著君紫璃離開的方向。


    “君紫璃……”咬牙切齒的聲音,恨不得將其食骨剖腹。


    她從來就沒有這麽狼狽過。一直都是被他捧在手心裏。從來就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如此對她。不止是當殿拒婚,還有天牢被辱,如今便是讓她一連氣吃了無數次塵土……


    瓊華恨恨的半響,頓時委屈的哭了起來。嗚嗚的聲音很是難聽,如哭喪一般。


    采苓從袖中掏出兩個棉花球塞進耳朵了,這些日子她早就練出來了。這個女人天天都發脾氣,發完脾氣便大罵這個大罵那個,然後便是這樣的哭。如果說這個女人沒得失心瘋,此時連她這個一直侍候她身邊的婢女也不信了。


    瓊華哭成了淚人,臉上的灰土和淚水混合在一起,真成了大花貓。


    半響前麵的車攆走了起來。


    小蜻蜓走過來險些都認不出瓊華的樣子了。睜大眼睛看了半響,不明白好好的瓊華公主怎麽弄成了這副樣子,強自忍著樂,躬身道:“公主,起駕了!太子殿下著人吩咐,三十裏外驛站停頓修整。”


    “嗯!”瓊華哭的一抽一抽的應了一聲。她抬頭見小蜻蜓憋笑,剛要大怒,想起小蜻蜓是太子皇兄的人,隻能瞪了他一眼,身子窩回了車裏。對著采苓怒道:“還在那幹什麽?你想死麽?還不過來給我收拾?”


    采苓磨磨蹭蹭過來開始幫助瓊華收拾。


    頓時馬車中邊接連的響起簌簌擦拭的聲音邊夾雜著瓊華不滿意的叫罵聲。響成一片,小小的車廂內熱鬧的很。


    小蜻蜓走遠還能聽到那車廂裏傳出的聲音,搖著頭扁扁嘴,這種女人和紅鸞公主簡直差遠了。


    天差之別。


    前麵隊伍華麗的車攆裏。雖然有安神香,但鳳紅鸞依然睡的不是很熟。迷迷糊糊依然有那影子在她腦中亂躥。這些日子習慣了,她也懶得再揮去,更何況也揮之不去。


    到了驛站。馬車緩緩停下。玉痕下了馬,將馬韁交給侍從,走到車前挑開簾子,溫潤開口:“如何?可是睡熟了?”


    鳳紅鸞睜開眼睛,淡淡點點頭:“還好!”


    一看便是沒睡熟,玉痕笑著道:“等一會兒吃過飯你便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你臉色不是很好。這樣子要是折騰病了的話,到時候大婚之日可是提不起力了。”


    “嗯!”鳳紅鸞眉梢微動了一下,緩緩起身,借著玉痕挑開的簾子向外看了一眼,眼前的驛站還很大,也很壯觀,不次於鳳陽城那座城主府。


    隻是看了一眼,便輕身跳下車。玉痕伸過手來拉住鳳紅鸞的手。


    有不少西涼官員過來給太子殿下請安,當看到鳳紅鸞絕色清華的容顏,人人驚豔的忘了移開眼睛。世上居然還有比瓊華公主還美的女子。紅鸞公主真乃世間絕色。


    鳳紅鸞目不斜視,清清淡淡。玉痕倒是也不怪罪,含笑的接受著官員們的恭賀。


    帶著鳳紅鸞去了早就準備好的落榻的院子中。


    一番沐浴梳洗,侍從們擺上豐盛的飯菜。鳳紅鸞沒有多少胃口,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玉痕溫柔相問:“可是西涼的飯菜不合胃口?要不請東璃的廚子來重做一桌?”


    鳳紅鸞搖搖頭:“很好吃,隻不過是沒胃口而已。”


    “大概是你這幾日太過勞累,我讓人燉了清淡一些的補湯,你喝些,便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省得身子吃不消。”玉痕柔聲道。


    鳳紅鸞點點頭,喝了半碗補湯便躺回了床上,這幾日相比起來以前的十多年訓練根本就說不上勞累。隻不過她卻真的覺得累。卻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什麽東西糾葛著,無論如何都感覺不舒服。


    玉痕似乎也沒什麽胃口,吃了幾口便落下筷子著人收拾了下去。


    他回身坐在軟榻上拿起一本書看了兩眼,便見鳳紅鸞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笑著道:“可是睡不著?”


    “嗯!”鳳紅鸞眼睛看著房頂點點頭。


    “這本書很有意思,我念與你聽吧!”玉痕抖了一下手中的書本,示意給鳳紅鸞。


    鳳紅鸞轉頭看了一眼,隻見是外史雜談趣事之類的書。點點頭:“好啊!”


    玉痕拿著書本起身,向著床前走來。鳳紅鸞微微蹙了一下眉,見這屋子裏就一張床,也沒反對,身子向輕輕挪了一下,空出一塊地方。忽然想起雲錦走時說的話,小臉一下子寒了下來。


    “可是不喜?那我……”玉痕敏感的注意到鳳紅鸞一下子寒下來的小臉,剛要坐下來的身子頓住,輕聲開口。


    “沒事兒。上來吧!”鳳紅鸞搖搖頭,將那張臉從腦子裏剔除。


    玉痕見她再無異樣,身子上了床躺在鳳紅鸞剛躺的位置,伸手撤了個靠枕枕在背後,手中的書翻了一頁,語調輕緩溫潤的讀了起來。


    相較於君紫璃的生硬相比,玉痕的聲音自有一種溫潤安神的味道。如一塊璞玉,淡淡暖,淡淡的潤人心肺。


    故事自然很有意思,開始鳳紅鸞不太用心,漸漸的便排出了腦中亂七八糟的影子細心的聽了起來。偶爾發出愉悅的輕笑。


    人的愛好有時候從小到大都不會變。鳳紅鸞愛聽故事便是從小就是如此。很小的時候爺爺每天都抽時間給她講故事,後來進了組織,便一連十幾年沒聽到故事。如今聽著別人講故事,總能尋到她心中的那一抹溫暖。


    漸漸,鳳紅鸞有了睡意,不知不覺嘴角含著笑意睡了過去。


    玉痕卻是一直讀著,直到那平穩的呼吸聲傳來,他才住了口。轉頭看著睡熟在他身邊的人兒,一雙墨玉的眸子溫柔似水。


    想起今日白天之事,長長的睫毛低垂著,遮住眼中劃過的那一抹濃暗。他還是沒控製住麽?以為那黑暗誰也不會裝進去。但他還是太自負了,讓她的心裏不小心住進了別人?


    不過從今以後她便是他的太子妃。日日夜夜,無數個日久天長,他會將那人從她心底摘出,換上自己的影子。


    “主子!”外麵流月輕輕的聲音傳來。


    “嗯!”玉痕淡淡清淺的聲音應了一聲,伸手給鳳紅鸞掖了掖被角。下了床走了出去。


    外麵流月見玉痕出來剛要開口,玉痕擺擺手:“別打擾到公主,你隨我來!”


    流月立即住了口,隨著玉痕身後,二人向著另外一處院子走去。


    玉痕走後,房間靜了下來。鳳紅鸞睡的純熟。


    可惜剛睡了沒到片刻,窗子無聲無息的打開。一抹白影飄了進來。隻見那白影幾步就走到床前,一張俊美的臉盛滿惱意和怒意的瞪著床上的鳳紅鸞:“女人,你很喜歡聽故事麽?”


    鳳紅鸞睡的正熟,以為又是那混蛋的影子在作怪,想著她真是越來越放肆真實了。眉頭緊緊皺起,懊惱的伸手抓起了身上的被子蒙在腦袋上。


    雲錦看到鳳紅鸞的動作一怔,隨即更是怒火大增,揚手將鳳紅鸞身上的被子一掀,直接扔到了地上,怒火和壓抑的聲音強行的傳入鳳紅鸞耳裏:“女人,你聽到我說的話了麽?”


    鳳紅鸞隻感覺身上一空,閉著眼睛猛的睜開。


    當看到雲錦一臉陰沉惱怒的站在床前,一雙眸子噴火的看著她。如水的眸子有一一瞬間恍惚,隨即看著那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臉,躺著的身子猛的坐了起來:“你又來幹什麽?”


    “幹什麽?”雲錦死死的盯著鳳紅鸞:“說,你是不是很喜歡聽故事?”


    “我喜歡什麽與你何幹?你來做什麽?”鳳紅鸞此時徹底的清醒了,看著眼前的男人還有被她仍在地上的被子。想著她好不容易睡熟了,又被他破壞,頓時一惱:“從哪兒進來的給我從哪兒滾出去。”


    “滾?”雲錦挑眉,俊美的臉上陰沉暴雨來回翻滾,心中又是惱又是恨:“你這個女人,除了對我說滾你還會說什麽?要滾是麽?好,我今日就帶著你一起滾。”


    雲錦聲音咬牙切齒。手臂攸的伸出去抱鳳紅鸞。


    鳳紅鸞頓時出手。


    可是她的手根本就沒有雲錦快,不見雲錦有什麽動作,轉眼間鳳紅鸞就被點住了穴道,便落進了雲錦的懷裏。


    鳳紅鸞頓時一怒,早就知道武功與他差了天地之別,但此時還是忍不住氣急:“放開!”


    “你這句話說了很多次了,如今不管用了。”


    雲錦無視鳳紅鸞的怒意。覺得懷裏抱著的身子軟軟的,特屬於她的幽香,極其好聞,他才發現他該死的懷念這種味道。抱著鳳紅鸞的手臂不由得緊了緊,想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裏。


    鳳紅鸞感覺自己的身子幾乎要被他勒斷了,怒道:“還不鬆開我,等一會兒你便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到還真不知道了,不如你告訴我,我一會兒怎麽死?”雲錦氣急怒極惱極,看著鳳紅鸞因為氣怒染上潮紅的小臉,明明心中恨怒的要死,他卻該死的貪戀她的感覺。


    “這是西涼,不是你雲族!”鳳紅鸞瞪著雲錦。因為他用力太大,皺眉惱怒道。


    雲錦看鳳紅鸞皺在一起的眉頭,抱著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放鬆,剛一放鬆,心裏頓時一惱。這個女人她就不該憐惜她,又收緊,咬牙道:“西涼又如何?千年寒池都擋不住我,區區一個西涼就想擋住我麽?”


    鳳紅鸞頓時想起他被逼下千年寒池。雖然沒有去過雲族的千年寒池,但是一說千年寒池便讓人談之色變,再加上她身體從她娘身上傳下來的霸道寒毒,想來就是一個陰險之地。惱意不收,瞪著雲錦,故意道:“你能從千年寒池出來便了不得麽?看來那裏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地方。”


    聞言,雲錦氣怒,他從寒池就死一生出來,在這個女人的眼裏看不到半點兒擔心。還居然雲淡風輕的說沒什麽大不了的。枉他馬不停蹄一出來就趕來這裏。她居然還執意要嫁給玉痕。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雲錦氣急怒極惱極。半響恨的牙癢癢:“要不要我帶你去千年寒池嚐嚐滋味,你就知道爺的能力大小。”


    說完,雲錦抱著鳳紅鸞向窗前走去。


    “你不要命了!我如今是西涼太子妃!”鳳紅鸞一見這個混蛋真要帶她走。頓時怒聲開口。


    其實不用說她自然也知道千年寒池必然不是什麽好的陰險之地。管聽名字,就讓她想到極其陰寒,地下是千年寒冰,上滿是霧沼沼的寒氣。據說雲族的千年寒池可是百裏冰凍一人。可怕可想而知。


    當年她娘入了千年寒池,便是活著出來自此落下了一身寒毒。如今……鳳紅鸞抬眼看雲錦。隻看到一張沉怒的玉顏。在窗外淡淡月光映照下那玉顏透著一絲如冰的剔透清寒。


    鳳紅鸞心思電轉,想著他是不是如今也是和她一樣中了寒毒?


    “你再給我說一遍?你是誰的太子妃?”雲錦聞言頓時氣血翻滾,死死的瞪著鳳紅鸞,一雙眸子染上紅色。


    鳳紅鸞心底一顫,忽然不敢對視雲錦的眸子,移開視線,低下頭錯開話道:“你可是也中了寒毒?”


    “你這是在關心我麽?”聽到這話,雲錦看到鳳紅鸞低垂的眉眼,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不過雖然氣怒,但也能感覺出她剛才那一瞬間的變化。惱怒道:“你這個女人沒心沒肺,還知道關心於我?”


    “本來我就不關心你,你愛死愛活與我何幹!”鳳紅鸞忽然一惱。


    她憑什麽怕他?憑什麽不敢對視他的眼睛?低著的頭猛的抬起。當一觸到雲錦那雙黑如子夜的眸子,那眸中顏色倒是讓她愣了一下,從今日一見兩次她到沒有發現,那雙眸子也是蒙著淡淡的冰色。


    一怔,鳳紅鸞想也不想就要把上雲錦的脈。卻手臂一動也動不了,才想起她是被他點了穴了。


    “是,你不關心我,我愛死愛活與你無關。那麽好,我便讓你與我有關係。這一輩子,你休想擺脫我,今日我便帶著你滾,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雲錦咬牙切齒,抱著鳳紅鸞就要奪窗而出。


    “你就要帶著我這麽走?”鳳紅鸞忽然開口,聲音沒有了剛才的惱怒,平靜的聽不出來情緒。


    雲錦腳步一頓,低下頭看著鳳紅鸞。


    鳳紅鸞迎上雲錦的眼睛,那裏麵平靜如湖。


    雲錦臉色難看之極,薄唇緊緊抿起,半響,他抬頭,看著就距離一步的窗子,腳步卻是無論如何也邁不出。不錯,她說的對。難道自己就這樣將她帶走麽?沒名沒分的跟著自己?


    不可能!他雲錦愛的女人,如何能委委屈屈?豈不是更給那尊玉佛有借口天下大肆尋人?要帶她走也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走。要真正的從那尊玉佛手中搶出來。而不是如此偷偷摸摸。


    重新的低下頭,雲錦剛退去了幾分的惱恨頓時又升起,怒瞪著懷中的人兒:“你這女人,倒是看準我了麽?爺就給你看看,看看如何光明正大的把你從那尊玉佛手裏搶出來。”


    鳳紅鸞清幽的眸子斜睨了雲錦一眼,沉默不語。


    “你居然還不相信?你等著,爺就偏要你相信。”雲錦看著鳳紅鸞那神色,又氣又怒。


    半響,再也控製不住,低下頭,照著她唇瓣狠狠的啄了一下。


    鳳紅鸞隻感覺唇瓣突然落下一片柔軟清涼,隻覺那清涼明明清涼,卻是落在她唇上如燃了火一般,瞬間將她整個身子都燒了起來。


    她的身子不受控製的一顫,隨即小臉一寒,大怒:“你是不是想死?”


    “是,我就是想死了。從見到你這個女人之後,我每一次都想死。可惜,你每次都不殺了我。”雲錦被剛才一瞬間接觸的美妙感覺讓他的身子瞬間便燒了起來。一雙眸子轉眼間變了顏色,盯著鳳紅鸞大怒的小臉,一字一句的道。


    鳳紅鸞被雲錦一雙眸子看著又是羞惱,又是沉怒,明明她的身子一直清涼,此時被他抱在懷裏卻是如同火燒,但偏偏又動不了,似乎隻能任烈火焚身。頓時惱道:“解開我的穴道!”


    “我便不解,你又如何?”這句話說的無賴霸道至極。


    “你……混蛋!”鳳紅鸞很想攥拳,很想一拳砸過去,很想一掌拍過去。但身子一動不動,這些僅是限於想想。怒瞪著雲錦。


    雲錦看著懷中的人兒,清水雕飾,芙蓉顏色,因為羞惱染上熏紅,更是趁的她臉頰瑩然粉嫩,春雪初融,懷中抱著的是她柔軟纖柔的身子,幽幽清香撲鼻。隻覺得下腹一緊,一股熱流流遍周身。


    “我偏就不鬆手,就不放手,就不解開你的穴道,便就這麽抱著你,你如何?”雲錦聲音不自覺啞了下來。


    鳳紅鸞氣急。


    “嗬嗬……”雲錦忽然笑了起來,早先沉怒的俊顏怒容和惱意盡褪,看著鳳紅鸞氣急羞怒的小臉,心頭歡喜不能自禁:“你也拿我無可奈何對不對?或者是你的心也拿我無可奈何對不對?”


    鳳紅鸞裝作塞住了耳朵當做沒聽見。她能跟無賴如何?


    “我就喜歡你的無可奈何……”雲錦一雙眸子忽然溢滿溫柔,裏麵濃濃欲色直往外冒,盯著鳳紅鸞的唇瓣,隻覺那唇瓣紅如水蜜桃,似乎要滴出水,讓他很想再品嚐剛才那美妙的滋味。


    不受控製的低下頭,覆上那唇瓣。


    鳳紅鸞心中頓時發慌:“滾開!”


    雲錦蹙了一下眉,似乎沒聽見一般,毫不猶豫的覆上了她的唇瓣。


    一吻比剛才深,比剛才重,舌尖霸道的撬開鳳紅鸞貝齒,探入裏麵。唇齒綿柔,在那嬌軟的唇瓣間輾轉纏綿。


    鳳紅鸞一下子都不會呼吸了,頓時又羞又怒的瞪著雲錦忘了反應。隻感覺唇瓣又痛又麻。


    由唇瓣間傳遞的異樣的暖流流過蹭的一下子流遍全身,大腦在那一瞬間忘了所有,隻看到眼前一望無盡的純白之色,白如月光,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


    幾欲窒息,不由得喘了起來。


    雲錦聽到從唇瓣溢出顫抖的,輕輕的喘息聲,漂浮的心忽然尋到了歸屬,頓時一喜。


    這一刻,誰也體會不到他心中的感覺。


    許久前,他那一吻,不但是傷了她,也讓他傷自己入骨。再也不敢輕易走出這一步。如今他終於強行的進入了她的心麽?


    不再是厭惡,絕望,死寂。就如這般的反應。這般的……


    另他欣喜不能自己,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


    “唔……”鳳紅鸞難受的輕吟了一聲,連自己也想象不到的嬌弱虛軟。


    雲錦頓時抱著她的手臂一顫。隻覺這一聲讓他整個人瞬間熱的如一個大火爐,瀕臨極致要炸了。他如何能承受懷中人兒如此嬌媚。


    鳳紅鸞聽到自己的聲音忽然驚醒。意識到眼前的情況,一瞬間灼熱的身子通體寒了下來。


    雲錦抱著懷中人由極熱到極冰,也頓時敲醒了他的神智。


    深吻的唇猛的停住,低頭,四目相對。兩雙眸子同樣彌漫著千百種顏色。


    靜寂的房間,在這一瞬間隻聽到怦怦的心跳聲。


    “放開我!”鳳紅鸞強自的壓製著喘息,瞥開視線,吐出口的聲音清冷如冰,但還是壓抑不住那一絲嬌軟暗啞。


    話吐口,鳳紅鸞頓時麵色一寒。這是她麽?


    “不……”雲錦又見到這個女人重新的縮回了殼裏,本來心中歡喜頓時懊惱,沉怒,說不清的多種情緒湧上心頭,恨不得撕碎她的偽裝,他該死的喜歡極了剛才那種樣子的她。


    忽然閉上眼睛,雲錦不看鳳紅鸞,重新的唇瓣重重壓下。


    “你再不離開……我……”鳳紅鸞怒極。


    “你喊吧,我就是要他進來看看,看看你如何在我懷中歡喜的。”雲錦吐出一句話,又重新的覆上鳳紅鸞的唇瓣。


    鳳紅鸞剛才的冰忽然被重燃的火給淹沒了下去。


    唇齒間再不留一絲餘地。


    一吻帶著深深重重的纏綿味道,一再加深。直道將鳳紅鸞口中所有的空氣都吸幹,雲錦才粗喘著離開鳳紅鸞的唇瓣,一雙眸子幽深幽暗的看著她。


    鳳紅鸞身子軟軟的輕喘著,小臉不知是因為羞怒還是因為氣惱或者是因為別的,滿布潮紅。唇瓣被揉虐的微微紅腫,真成了熟透了的水蜜桃。鮮豔欲滴。


    雲錦看著鳳紅鸞,半響,忽然將頭低下埋入鳳紅鸞脖頸處。暗啞的道:“你這女人,我恨你,惱你,怨你,怒你,卻是如此的離不開你……”


    鳳紅鸞心底一顫。


    “我不準你嫁給那尊玉佛,死也不準……”雲錦又道,咬牙切齒:“你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鳳紅鸞喘息漸漸平靜,聽到這樣的話,惱意又襲了上來。她是貨物麽?搶?


    “解開我的穴道!”鳳紅鸞怒道。


    “不!”雲錦埋在鳳紅鸞頸間的頭用力的蹭了蹭,吸著她身體發絲清雅的味道,隻覺得整顆心都軟的醉的難以自拔。就想一輩子抱著她如此。


    鳳紅鸞氣急,剛要大怒,忽然她被點住的穴道解了。想也不想,立即出手。


    雲錦似乎知道一般,手攸然的攥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別鬧,要想不再被我點住,就老實的待著。”


    真要老實便不是鳳紅鸞!鳳紅鸞另一隻手拍出。


    “你這女人,真不安分……”雲錦另一隻手抽出快速的抓住鳳紅鸞的手。


    手剛抓住,鳳紅鸞的雙腳騰起,對著他麵門踢去。


    雲錦無奈,伸手對著鳳紅鸞穴道再次點去。


    就在此時,外麵有腳步聲向著門口走來,聽熟悉的腳步聲清淺,幾乎無聲。一步一步踏的沉穩,是玉痕。


    二人幾乎同時住了手,四目相對。鳳紅鸞蹙眉,雲錦不以為然。


    “還不走?”鳳紅鸞用眼睛盯著雲錦。


    “為何要走?我就要他看看!”雲錦迎上鳳紅鸞的眸子,眉梢挑起。


    “你想死麽?”


    “那你殺啊!”二人眼神無聲交匯。鳳紅鸞眼中火花啪啪亂竄,雲錦挑眉看著她,就是不走,連半絲動的意思也沒。


    “那你到底想如何?”鳳紅鸞傳音入密。聽著那腳步聲走進,輕細的聲音傳入雲錦耳中。


    “說你心裏有我!”逮住機會如何能不用?雲錦眸中劃過一絲狡黠。


    “做夢!”鳳紅鸞吐出兩個字。他都不怕,她憑什麽怕玉痕?


    雲錦眸光一黯,不過見鳳紅鸞絲毫不緊張等著那腳步聲走進。他心頭又一喜,這也就是說明了幸好他從千年寒池爬出來還不是太晚,這個女人還沒被奪了心去。眸光不由得溫柔了幾分。


    鳳紅鸞突然閉上眼睛,恨恨的道:“一會兒你死了,休想拉上我。”


    “嗬……”雲錦無聲而笑,看著鳳紅鸞閉著眼睛,唇瓣湊近她,擦著她耳邊滑落一吻,輕輕的道:“我偏不如你意,一定會拉上你。”


    鳳紅鸞今日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氣了幾次了。充耳不聞,裝作沒聽見。想著一會兒玉痕進來,最好將這個混蛋拖出去砍了。不是有弓箭手麽?西涼的地盤,焉能允許他胡來?


    兩人呼吸清淺,不,確切說隻有鳳紅鸞一人的。


    聽著那腳步聲走近,鳳紅鸞忽然驚異的發現,雲錦的氣息除了剛才和她說話微微溢出些外,她距離的這麽近居然也探不到他的氣息。不由抬頭看雲錦。


    雲錦衝著鳳紅鸞挑挑眉,將她眼中的訝異收盡眼底,無聲道:“你說如果我殺了玉痕,你是不是就不用嫁入西涼了?”


    鳳紅鸞如水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殺的了麽?


    “試試如何?”雲錦話落,手忽然動了。一縷白煙,向著門口而去。


    鳳紅鸞沒想到他說出手就出手,頓時出手製止。


    雲錦挑眉看著鳳紅鸞攔住的小手,寒意湧出:“你舍不得?”


    “去死!”鳳紅鸞冷著臉吐出兩個字。


    雲錦麵色暖了一分,低頭看著鳳紅鸞,雖然解開了穴道,但她依然在他的懷中,溫香軟玉,唇瓣被他吻的鮮紅未退,小臉潮紅仍在,頓時心神一蕩。


    “如果你說他進來看見你我若是這般……如何?”雲錦輕聲開口。不等鳳紅鸞說話,又喃喃道:“這般在一起……”


    話落,在那腳步聲來到門口,他突然低頭重新的吻住鳳紅鸞。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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