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8


    紛飛的雪花使得這一個春節過得格外的熱鬧,小孩們盡情的在街道上玩耍著,奔跑著,手中的雪球扔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旋即,又落到了地麵上,碎成一地雪花。


    昨日新貼上門楣的春聯的鮮紅色,加上門楣兩側的大紅燈籠,以及孩童們身上穿著的大紅色新衣服,都使得這個春節變得格外的鮮紅無比。


    鞭炮聲聲辭舊歲,散落一地的碎紙屑也是的整個雪白大地上出現一點點點綴上去的紅色,彌漫在空中的硝味,使得整個春節的氣氛變得格外的濃烈。


    與小孩們盡情玩耍不同的是,大人們則早早的起床,走家串戶,在這大年初一的早晨,恭賀拜年,祝賀新春的到來。街坊四鄰,鄉裏鄉親的,在新的一年的到來之際,走家串戶的,拜年,這也使得整個街坊四鄰的關係變得比較好,而春節的熱鬧氣氛,也開始慢慢的向著整個代州城的角角落落傳播了過去。


    不過,還有很大一部分人群則是向著城西邊的校場趕去,那裏正在發生著一件大事情。


    此時的城西邊的校場那裏,外麵已經站滿了人群,而門口的兩側很遠的地方都站著執勤的士兵,士兵們全副武裝,站得筆直筆直的,在這春節期間,倒也不覺得有絲毫的抱怨,不過,外麵的那些代州城的居民們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


    透過校場門口向著裏麵望去,校場的地麵上已經打掃的沒有了雪花,露出了地麵上的那些鋪著的土麵。雖說是春節,但是,校場裏麵四周仍然站著許多執勤的士兵,這些士兵卻並沒有在訓練,而是站在四周。


    校場的一邊,已經整整齊齊的站著有些稚嫩的士兵,不過,這些士兵身上穿著的衣服卻是和那些執勤士兵的衣服有很大的區別。一些知道情況的人,也能夠立刻看出來,這一部分稚嫩的人就是遠東軍校的學生軍。


    緊挨著遠東軍校的學生軍旁邊的則是一群書生,毫無疑問,遠東書院的學生,這些學生們今日容光煥發,顯得有些精神抖擻。


    遠東書院的學生旁邊,則是一群身著定北行省官員服飾的人,這一點即便是誰也能夠猜得到,這些人就是整個定北行省的父母官,以及鄰近的父母官。


    在旁邊的則是一群身著黑色便服的人群,不過,這一隊人馬和周偉的其他人馬隻見,明顯有著一段距離,而且,這一隊人馬站在那裏,卻絲毫沒有多說一句話,和其他人想必,這一群人的數量比較少,而且,也是不苟言笑的。


    最讓人疑惑的便是這一對人馬,就連一些事事通,也不知道這是什麽人。


    剛剛沒有過多久,校場的大門便已經打開了,站在外麵的那些代州城以及鄰近府縣的居民們都向著校場裏麵湧了過去。


    在前麵的那些站崗執勤的士兵的帶領下,這些居民們緩緩的走了進去之後,便站在了一邊的空曠地方。


    最讓這些居民們驚訝的是,原本守衛森嚴的校場,今天竟然讓這些居民們進去,這確實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那些居民們走了進去之後,便直接站在了那一群黑衣人的身邊,不過,和那邊的那些官員們一樣的反應就是,這些居民們也不自覺的和那些黑衣人隔開了一段距離。


    偶有居民還會看上一兩眼,不過,卻是立刻就收回頭來,便沒有再看了了。


    校場的另一邊,有些整整齊齊的步伐聲響了起來,一隊士兵緩緩的走到了遠東軍校學生軍的旁邊,站在了那裏,軍人的數量並不少,而且,看樣子還不是同一支軍隊。


    居民們相隔很遠,所以探出頭去,也沒有看清楚。


    不過,這些居民們卻是清清楚楚的看見校場前麵的一個台子上的情況。


    現在的台子四周,飄揚著五色的旗幟,迎著凜冽的北風,在空中獵獵作響。


    一些身穿有些迥然不同的士兵服裝的士兵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執勤,後麵的一些地方擺著一個高案子,案子上卻是擺放著兩樣物事,一束白茅,一捧黃土。案子後麵還有一個案子,不過這個案子上麵卻是擺放著一個香爐,上麵的香火正在慢慢的燃燒著。


    沒有過多久,一行人,慢慢的走了上來,即便是常年和統領衙門打過交道的人,看著台子上麵的這行人也有些麵生,不知是何原因,而這一行人之中有一個年紀略大,就連胡子也有些花白的人,慢慢騰騰的走到了正中間,站在了那裏。


    而身邊的一個文士模樣的人,則是慢慢的走到了前麵,對著前麵台子下麵的那些人群大聲的喊道,“儀式現在開始,全體都有,肅靜!”


    聲音確實是有些宏大,在整個校場之中傳播的很遠,就連站在最後麵的那些人也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整個校場一時間變得嚴肅安靜起來了,所有人都同時注視著眼前台子上的一切。


    而就在這個時候,台子上麵的那個花白胡子的人則是輕輕的穿上了一身玄青色衣服,然後撫了撫頭頂上的高冠,然後對著高台上的案子,輕輕的行禮。


    台子邊緣站著一個年級有些輕,但是,滿臉笑容的人,而這個人便是邊軍統領韓東。


    韓東看著身邊的潘世凱,有些疑惑的問道,“今天的王凱恩怎麽會這樣穿衣服呢?”


    潘世凱輕輕的笑了笑,對著前麵的韓東,說道,“這前朝趙宋色尚紅,五行屬火,而皇漢王朝則是色尚青,五行屬水,以取水克火之意,所以,這個王凱恩才會穿著這個顏色的服飾。”


    韓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上麵的王凱恩,然後轉頭看著身邊的潘世凱,慢慢的問道,“你說,我應該穿什麽衣服,難道就穿這個?”


    潘世凱看了一眼韓東身上的鎧甲,慢慢的搖了搖頭,然後對著韓東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話。


    韓東微笑著點了點頭,對著身邊的潘世凱,說道,“這樣可行嗎?”


    潘世凱則是微笑著對著身前的韓東說道,“若是這樣的話,除了一應將領之外,其他人全部這麽做,到時候,就讓那個王凱恩的詭計起不到作用!”


    韓東看了一眼身邊的張睿、劉俊義、劉俊才、張克強、江曉、司馬雲夢等人,點了點頭,這一次上台的就隻有這些人了,其他人都在下麵,所以,韓東還是和這些人輕聲的咕噥了急劇。


    而一個士兵則是迅速的向著外麵走去。


    台子上麵的王凱恩對著案幾行禮之後,便隨手拈起幾柱香,然後便雙喜跪地,對著案幾行禮之後,把香燭插在了香爐之上。


    這個時候,身邊的一個司儀開始高聲的念叨著祝詞,冗長的祝詞毫無意義,隻是宣告著當今皇漢王朝身上的一些功德,就連遠處的韓東等人也是開始低聲的議論著,沒有聽。


    天空開始,慢慢的飄散起了雪花,遠處的那些站在校場上的人群,則是依舊站在雪地之中,沒有絲毫的動彈。


    冗長的祝詞說完之後,司儀便高聲唱道,“有請邊軍統領韓東――”


    聲音拉得很長,使得整個校場內的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向著台子旁邊看過去。


    不一會兒,幾抹鮮紅色的影子,慢慢的飄在了台子的台階上,韓東滿臉笑容的帶領著身後麵的一幹邊軍官員走上了台子上。


    與韓東滿臉笑容,輕鬆的對著校場上的那些民眾以及官員士兵們揮手示意不同的是,王凱恩的臉色刷然一下變得鐵青,不過,王凱恩也知道這個時候是大事,所以,也便不好發作,而是緊要牙關,盯著麵前的韓東。


    韓東對著台子下麵的那些人群揮手示意之後,便轉過頭來,卡按著麵前一身玄青色衣服,整個臉上的顏色和衣服差不多一個顏色的王凱恩,心頭很是好笑。


    韓東想著在台子下麵的時候,潘世凱和自己所說的,既然這個王凱恩想在衣服上麵做一些手腳,那邊軍也可以的。你穿玄青色,五行屬水,水克火,課前朝趙宋王朝,那我就穿黃色,雖然黃色是屬皇室專用顏色,可是,這個時候,不作任何解釋,你想以為是五行屬土,土克水也行。


    所以,韓東此時的內心深處則是樣子很發笑,看著麵前臉色鐵青一片的王凱恩,沒有說話。


    而這個時候,身邊的司儀則是對著王凱恩輕聲的提醒一句,“大人,人都上來了,該開始了!”


    王凱恩身為禮部尚書,對於這些五行事情還是比較熟悉,看著韓東等人身上的顏色,王凱恩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一些說不上來的感覺,這樣的穿著,對於那些知道五行相生相克的人來說,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而這也無疑是打王凱恩的臉,王凱恩一時間說不上來話。


    聽著身邊的司儀提醒之後,王凱恩一怔,對著麵前的韓東等人撇了撇嘴角,算是強作歡顏的笑了笑,然後對著麵前的韓東說的,“統領大人,別來無恙啊!”


    “才兩天沒見,肯定無恙了,你看看,我這不都是好好的嗎?”說著,韓東故意的張開雙臂,對著麵前的網阿坤炫耀一番。


    王凱恩一陣無語,立刻閉著口,不說了。


    而身邊的司儀則是帶領著韓東等人來到了後麵的案幾旁邊,拈起了幾支香,然後對著麵前的案幾拜了幾拜,便把手中的香插在了香爐之中,但是,韓東等人卻是並沒有對著案幾行跪禮。


    而身後麵的王凱恩臉色在一次次的變得有些鐵青,看著麵前的韓東等人,憤恨的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司儀也不好說什麽,自己的長官還沒有說話,而自己說什麽那就有些不妥了。


    王凱恩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對著麵前的韓東,臉色越發的陰沉,不過,王凱恩卻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這裏時邊軍韓東的地盤,雖然名義上是屬於皇漢王朝,可是這樣明目張膽的做法,雖然王凱恩想表示反對,但是也隻能夠無能為力,看看罷了。


    王凱恩輕聲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走到香爐前麵的那一個案幾旁邊,這個時候,旁邊的一位身穿玄青色寬鬆服飾的文士端過來一盆水,另一個文士端著一個托盤。


    王凱恩把雙手輕輕的伸到盆子裏麵,洗了一下,然後接過了另一個文士遞過來的毛巾,隨便擦了兩下,便慢慢的對著前麵的那些人群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開始慢慢的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分茅裂土,拱衛王疆;裂土分茅,捍衛王土。”


    說著,王凱恩便慢慢的伸出手對著遠處的韓東等人招了招手。


    韓東知道,這就是分茅裂土,分封諸侯王的儀式。所以,韓東也便沒有任何停留,慢慢的走到了案幾前麵。


    韓東知道,若是按照儀式的禮儀來看,這是要跪下的,可是韓東依舊沒有跪,隻是站在案幾前麵,抬頭看著麵前的王凱恩,飛逝韓東不知道這裏需要跪下,而是韓東已經鐵定心不跪,所以,也才這麽做的。


    王凱恩的i型年韓總依舊忿忿不平,可是又不好發作,隻能夠站在這裏,看著麵前過來的韓東,然後慢慢的伸出手拿起了桌子上一邊的一束白茅,準備開始進行分茅儀式。


    王凱恩慢慢的唱道,“白茅一束,則權力盡為諸侯王所有……”


    說著,便欲把白茅分成一小束賞賜給韓東。


    而韓東看著麵前的這個王凱恩,腦海之中忽然想起了另一個時空之中的以為偉大的皇帝加冕的時候的做法,便一把搶過了王凱恩手中的一大把白茅,然後拿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而王凱恩則是以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分茅,顧名思義隻是分一部分白茅,可是這個……這個韓東竟然把全部的白茅搶了過去,這……這成何體統!


    可是,王凱恩看著一臉得意的韓東,也隻能夠忍氣吞聲的看著,心中腹誹幾句罷了,別的也不好做什麽了。


    韓東則是笑眯眯的看著麵前的王凱恩,在心中輕輕的想著,“拿破侖啊拿破侖,對不住了,在這裏盜用了你的做法!”


    雖然,心中這樣想著,可是韓東卻是對著麵前的王凱恩慢慢的說道,“多謝聖上!”


    而王凱恩隻能夠慢慢的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了一把金鏟子,準備裂土分封,可是,韓東卻是如出一轍的直接把桌子上托盤之中的土全部托了起來,直接拿在了又受傷。


    全部拿在手中之後,韓東便黑鑽過神,對著麵前校場上的那些人群大聲的喊道,“萬歲!萬歲!”


    而校場桌子紅的那些人群也聽到了韓東的喊聲,便一起大聲的呼喊起來,“萬歲!”


    “邊軍萬歲!”


    “韓東萬歲!”


    ……


    一時間,呼聲響徹了整個代州城的校場,春節的氣氛也一時間達到了頂峰。


    過了一會兒,王凱恩開始慢慢的宣讀分封儀式的詔書。


    詔書的內容很是文言,大致意思就是封邊軍統領韓東為遠東王,執掌北疆五省,以及秦地西涼諸省,內部事宜一應照理,隻需上報即可,並且賞銀五十萬兩。


    整個詔書的宣讀時間很長,不過宣讀過後,下麵的那些人群則是沒有多大的反應,一時間王凱恩也是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王凱恩開始慢慢的鼓起掌來,下麵的人群也開始慢慢的鼓掌,整個校場再一次的熱鬧起來。


    掌聲稍歇,旁邊的江曉則是對著麵前的那些人群大聲的喊道,“微臣江曉叩見遠東王,王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江曉說著,便立刻對著韓東跪了下來,然後開始行三叩首大禮。


    韓東聽了,不禁一笑,這個江曉也是和王凱恩過不去啊,不過,韓東倒也是沒有拒絕,而是收了這個大禮。


    而身後不遠處的王凱恩的臉色再一次的變得有些鐵青,看著麵前的韓東,一時間說不出來話了,這萬歲可是專門稱呼聖上的,這……


    王凱恩慢慢的搖了搖頭。


    而正在這個時候,校場上麵的那些人群異口同聲的大聲喊道,“臣等(草民)叩見遠東王,王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校場上麵的那些人群幾乎是同時跪了下來,山呼萬歲的聲音,使得整個校場裏麵久久回蕩著這個聲音,整個大地都開始微微的顫抖。


    隨即,校場周圍的禮樂對開始奏起了音樂,一時間熱鬧氣氛渲染了整個校場上。


    高台上麵的諸人也貴了下來,但是,王凱恩的那些人確實有些為難的看了看麵前的場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這個時候,麵前的潘世凱則是大聲的說道,“依照《律法》,臣屬遇見王侯,需要行三叩首大禮,除非是王侯等人寬恕,若有違抗,則以大不敬處置!禮部尚書王凱恩,你這是想要對遠東王閣下大不敬嗎?怎麽不下跪?”


    王凱恩一怔,抬頭看了看麵前的潘世凱,又看了看台子下麵的那些怒目相爭的邊軍士兵,心中微微一怔,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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