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天清晨到來的時候,綏德城外卻又開始紛紛揚揚的下著大雪了,原本地麵的那些積雪便沒有消融,現在卻又開始下雪了,使得原本比較寒冷的天氣一瞬間郵編的不是太冷了,俗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


    紛紛揚揚的大雪,使得整個世界再一次的變成了潔白一片,遠處的天際邊緣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遠遠望去,整個世界全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早晨起來,韓東不由多穿了一件厚大裳,緊緊的裹了裹,使得那些凜冽的寒風不至於吹到身上。


    今天這樣的大雪天氣,韓東還是遵守了昨天的命令,還是點卯了鄒春、魏翔、齊陽、劉猛所部,而留下了五千近衛軍守候在這裏,其他人,便向著長安府城那邊趕了過去。


    原本整整齊齊,而沒有一絲痕跡的雪地原野上,漸漸的出現了諸多的腳印,以及馬蹄印,邊軍的隊伍將近五萬人的隊伍向著長安府城行去。


    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卻並不能夠影響邊軍等人的行蹤,已經到了十月中旬,又是一個春節將要來臨了,韓東知道秦軍這邊需要盡快的平定下來,而韓東也是充滿了信心,因為韓東知道在年內肯定能夠收拾好這邊的,所以,便有些放心的向著長安府城那邊趕過去。


    十月十七的時候,錦衣衛的人報告了一個讓韓東等人意想不到的消息,就在十月初九的時候,嶺南軍的眾位王聯合吳王實力攻破了江寧府城,而淮軍的老巢被占了。不過,淮軍統領秦王趙青雲卻被圍困在廬州三河鎮,現在情況不明。


    韓東有些詫異的看著手上的這個消息,看著身邊的江曉,問道,“這個消息你確定?”


    江曉點了點頭,說道,“剛才剛剛收到的消息,我沒有耽擱便找您了。”


    韓東看著身邊的江曉,這件事情還是有些駭世驚俗,心中也是有些驚訝,不過,卻是知道,這吳王是和秦王是宿敵,而且這趙青峰分化出來的六個王也是比較敵視這個淮軍統領的,所以,兩廂聯合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確實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怎麽辦?韓東看著身邊的江曉,慢慢的說道,“我知道了。讓他們繼續打探消息,有消息了,立刻回報!”


    江曉點了點頭,便回去了。


    而韓東則是一直在思考著這個事情,既然趙青雲已經被困三河鎮,那趙青雲的覆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竟然沒有想到南方的戰事這麽的凶猛,關鍵是這南方的戰士一結束,這些比較鬆散的聯盟會怎麽辦,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他們內部之間怎麽劃分既得利益的,這樣是比較關鍵的事情,弄不好,他們之間還會再一次的發生大規模的衝突的,而韓東心中則是希望他們越亂越好,隻要你南方比較動蕩,那些人便沒有經曆來北顧,加上韓東準備接受皇漢王朝劉希義的封賞,所以,韓東也不用擔心這來自劉希義的仇恨,現在隻有北疆和南邊的魯王陳世忠了,不過,西域那邊還是暫且采取守勢,加上羅明亮在那邊,也能夠好好的練練兵,以後,這塞外這邊就是邊軍的基地了。


    韓東向著這件事情,不由有些蹙了蹙眉,看著身邊的那些正在趕路的邊軍將士們,沒有說話。


    邊軍的隊伍繼續行駛在前往長安府的道路上,連續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使得道路上都有一些堵塞,所以,這邊軍形式的速度比較緩慢。


    不過,即使是再緩慢的隊伍,當時間足夠的時候,便一定能夠到達終點的。


    當時間慢慢的到了十月十九的時候,邊軍的一幹人等終於到達了長安府城的最外圍,也就是渭城。


    遠處的渭城依舊還是有些殘破,韓東知道那是因為一個多月前吐蕃士兵們造成的,不過,這渭城留守的士兵也不是很多,所以這渭城修繕工作也走得不是太好,加上近段時間連續的大雪,城頭上隻有稀稀拉拉的十多個站崗執勤的士兵,別的都沒有在,韓東輕聲的笑了笑,意識到自己的第一站就要到了,看看這個王賢斌能不能夠順利的說服這些城裏麵的守將。


    韓東也知道這個渭城的守將是王賢斌的次子,想必隻要王賢斌親自到陳偉該去說的話,還是能偶說得通的,所以,此時的韓東到也不是很擔心,再不濟,這城外麵的五萬邊軍士兵連城裏麵的五千秦軍士兵都收拾不掉的話,那可就有些悲催了,想到這裏,韓東便更加的放心了。


    這一天,韓東卻並沒有太過焦急,而是直接命令邊軍士兵們在城外麵紮營休息,繼而,韓東直接派遣了一位邊軍士兵給城裏麵的那些秦軍士兵們送了一封信,好讓城裏麵的人有所知曉。


    韓東確實不擔心城裏麵的那些秦軍士兵們的反應,不過,外麵的王賢斌卻是有些糾結了,王賢斌慢慢騰騰的來到了韓東的帳篷之內,慢慢的走了進去。


    韓東看著王賢斌走了進來,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慢慢的問道,“來,王鎮統,坐啊!”


    王賢斌走了進來,坐在了韓東的下手,然後看著麵前的韓東,慢慢的問道,“統領,我……我什麽時候去啊?”


    韓東端起案幾上的一杯茶水喝了一口,便對著身邊的近衛軍士兵說道,“還不趕快給王鎮統添茶!”


    那些近衛軍士兵們連忙趕了過來給王賢斌倒了一杯茶。


    而韓東則是看著麵前的王賢斌,慢慢的說道,“這個看你了,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看你,不過,,卻是要有個時間限製的,我想要在十一月初十之前,把這些地方全部收了,不過,卻是越快越好啊,還等著回去過春節呢,今年過春節,我就誠摯的邀請你去定北行省轉悠轉悠。”


    聽著韓東這樣漫不經心的說道,王賢斌心中的那塊石頭放了下來,看著麵前的韓東,然後說道,“我的親筆信已經送了進去,想必王仁良看到後,肯定會考慮清楚的,還請統領放心,最遲明天下午,我就去城樓外麵看看他們的消息!”


    韓東點了點頭,便看著對麵的王賢斌,說道,“這件事情好說好說,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王賢斌道了一聲謝,便輕輕地端起了麵前的杯子,抿了一小口。


    王賢斌看著麵前的這個年紀輕輕的和自己的長子差不多歲數的統領,竟然沒有想到麵前的這個韓東竟然是這麽的放心,而且讓自己內心之中竟然生不出一點恨意,不由有些感慨。


    韓東看著麵前的王賢斌,慢慢的說道,“王鎮統,你有幾個兒子?”


    王賢斌一怔,沒有想到麵前的韓東竟然開始拉家常了,便看著麵前的韓東,慢慢的說道,“我有三個兒子,長子在長安府,次子在渭城,幼子年幼,還在長安府中,沒有出來。”


    韓東點了點頭,說道,“嗯,如此甚好,王鎮統可謂是家庭幸福啊!”


    王賢斌卻是笑了笑,看著麵前的韓東,說道,“統領也不錯嘛,我聽別人說,統領現在已經有兩個兒子,想來以後邊都是棟梁之才!”


    韓東笑了笑,說道,“那還要等很多年了,到時候,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嗬嗬……”


    “統領說笑了……”王賢斌一怔,竟然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韓東竟然把自己的生死看的如此的淡薄。


    兩個人的談話就在家常話之中慢慢的說著,一直說到天色已黑,眾位將領一起吃晚飯,便都回去了。


    第二天,十月二十的時候,剛剛吃過早飯之後,對麵渭城裏麵的守軍便派人送了一封信。


    而王賢斌則是直接遞給了身邊的韓東。


    韓東對著王賢斌點了點頭,便直接拆開信,看了起來,上麵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隻要能夠見到自己的父親,也就是王賢斌親自到這邊,讓自己看看,便同意邊軍的提議,至於以後的安排,信上說全憑邊軍處置。


    韓東愉快的笑了笑,便把手上的信遞給了在座的諸位將領,然後傳閱了一遍。


    而眾位將領都是大加讚賞,就連王賢斌也露出了笑容。


    王賢斌看著韓東,說道,“統領,就讓我去見見他吧,保證中午的時候,就能夠進城!”


    韓東看著麵前的王賢斌,點了點頭,說道,“好,走,我和你一起去!”


    “統領……”旁邊的魏翔他們立刻叫住韓東,有些不解。


    而韓東則是淡淡的擺了擺手,看著諸位將領,慢慢的說道,“好了,沒事的,我相信王鎮統的!”


    王賢斌看了一眼眼前的韓東,心中有些驚訝。不過,王賢斌也知道這件事情還沒有正式的結束,所以,還是對著身邊的韓東,說道,“統領,你還是不要去了,讓鄒春他們跟著我便是了,我怕……”


    “怕什麽,不要說了。”韓東看著王賢斌,便拿起身邊的厚大裳直接穿上,然後向著外麵走去。


    而王賢斌猶豫了一會兒,也是立刻跟了上來。


    鄒春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韓東,然後便立刻說道,“張正海,你帶點人跟著我,咱們去!你們就不要去了!”


    說著,張正海和鄒春便也跟著王賢斌的身後向著渭城那邊過去。


    眾人騎著馬不一會兒,便已經到了渭城外麵。


    韓東坐在馬上,看著身前不遠處的渭城城頭上的那個歲數有些年輕的身穿鎧甲的人,立刻明白了那就是王賢斌口中的次子王仁良。


    韓東看著身邊的王賢斌,低聲問道,“那是令郎吧?挺英俊的!”


    王賢斌笑了笑,便回道,“統領,我這就去勸說我兒開城門。”


    韓東點了點頭,說道,“好,你去吧!”


    王賢斌點了點頭,便騎著馬上前走了幾步,看著對麵的城頭上的那個年輕將領,大聲的說道,“仁兒,為父來了。我身後的這位是邊軍的統領,現在統領已經親至了,邊軍的誠意很大,而且,我們以後還可以自由的在軍隊中的,你就不要再猶豫了!”


    城樓上的王仁良看著城下方的這個漢化的人,仔細的看了看,確認是自己的父親,便立刻說道,“父親,你沒受苦吧?他們沒有虐待你吧?”


    王賢斌看著城樓上的王仁良,立刻說道,“傻兒子,為父這不是好好的嗎,以後咱們要在一起,為父怎麽會舍棄你們呢……”說著,王賢斌的聲音有些哽咽了,竟然是開始慢慢的啜泣起來,整個身子都有些發抖。


    而身後的韓東看著城樓上的那個王仁良,慢慢的說道,“我是邊軍統領韓東,現在我以自己的人格發誓,隻要你們歸附我邊軍之後,能夠遵從我們邊軍的政令,絕不為難你們,我說到做到!”


    王仁良掙了一怔,看著遠處的那個自稱是邊軍統領的人,又看了看麵前自己的父親開始慢慢的啜泣起來,便下定決心,大聲的喊道,“開城門!”


    這句話的聲音有些大,使得遠處的那些人們都能夠聽得見,韓東看著城樓上那個慌慌張張下城的年輕將領,便對著身邊的張正海說道,“帶領所部進城!”


    然後,韓東便隨著王賢斌一起向著城門口馳了過去。


    而身後的鄒春一驚,不過,也立刻帶領著身後的那些人緊緊的跟隨著韓東趕了過去。


    渭城的北門慢慢的打開了,然後裏麵一個騎著快馬的年輕將領迅速的奔馳了過來,到了韓東的身邊,便立刻單身下馬,跪在了王賢斌的身前,朗聲說道,“孩兒不孝……”


    王賢斌也是立刻翻身下馬,一把拉起身前的王仁良,連忙說道,“仁兒,這是邊軍統領,來,見過統領!”


    王仁良一怔,便立刻對著韓東單膝跪地,大聲的說道,“多謝統領大人大恩!”


    韓東也是迅速的翻身下馬,看著身前的王仁良,說道,“我們邊軍的理解是行軍禮,不必單膝跪地的。再者,地下涼,還是快快起來!”


    說著,韓東迅速的攙扶起了麵前的王仁良。


    王仁良立刻站起了身子,然後破涕為笑,便對著韓東等人說道,“統領,快快進城,我已經準備一些事物!”


    韓東點了點頭,便看了看身後麵的那些先行一步趕過來的部隊,韓東知道那是鄒春所部,便轉過頭來,跟著王仁良慢慢的向著城裏麵走去。


    走進城之後,韓東和王仁良等人便直接來到了王仁良的住處,然後果不其然,那些廚子們便早早的準備好了飯菜,端了上來,由於是冬天,端上來的自然是火鍋,在這個天氣吃著火鍋也是一種享受,所以,韓東便沒有客氣。


    而王仁良則是看著麵前的韓東,再一次的拱了拱手,說道,“多謝統領大恩!”


    韓東則是笑了笑,看著身邊的王賢斌,說道,“王鎮統,你還有這麽孝順的兒子,實在是人生最大的收獲啊,值得慶賀!”


    王賢斌搖了搖頭,說道,“多謝統領誇獎!”


    渭城的事情無驚無險的順利的完成了,而韓東也見識了王賢斌的那個孝順的兒子,當天晚上,眾人直接在大廳之內擺酒言歡,好不熱鬧。


    不過,韓東卻是讓王賢斌迅速的和長安府城的王德良和蒲州城的王*克用,黃河渡口的秦孝義寫了一封信,說明一下這邊的事情,然後便直接派人送了過去。


    邊軍士兵已經全部進城,連續數天的趕路,冰天雪地的,終於能夠吃得上一頓熱飯,使得那些邊軍士兵們都是非常的高興。


    渭城事情的迅速解決,使得韓東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了。回道自己的住處,看著窗外麵的那些紛紛揚揚的雪花,卻是絲毫也睡不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江曉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看著韓東,連忙說道,“統領……”


    韓東看著有些慌慌張張的江曉,有些詫異的問道,“怎麽回事?”


    江曉看著韓東,慢慢的喘了一口氣,說道,“南方又有消息傳來了。”


    南方?韓東一怔,不過卻是立刻想起了前天在路上聽到的消息,韓東立刻問道,“怎麽樣?那裏怎麽了?”


    江曉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說道,“淮軍統領秦王趙青雲已經戰死了,三河鎮的淮軍士兵被外圍的那些聯軍們全殲了,無一生還!”


    趙青雲死了?韓東看了看眼前的江曉,雖說前些天的時候聽到趙青雲已經被困三河鎮,便知道這個趙青雲看樣子是逃不出生天了,沒有先禱告竟然隻過了這麽多天便已經傳來消息,戰死了。


    想著以前在汴京城的時候的事情,韓東不由一陣唏噓,慢慢的想了一會兒,有些失落的問道,“還有其他消息沒有?”


    江曉慢慢的搖了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我部正在全力打探消息!”


    韓東點了點頭,看著江曉,說道,“這南方看來是要風雲變幻了,整個中原地區估計很快就會越來越洶湧了。”


    江曉點了點頭,看著韓東,不置可否的說道,“是啊,現在這樣子肯定是的。”


    韓東看著江曉,說道,“你把這個消息和魏翔說一下吧,並且讓其他將領都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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