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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方,遼東行省,平州城。


    一個中年人,一臉絡腮胡,方大的臉,身穿狐裘大衣,右手按要講的劍上,莊嚴地坐廳堂上方的座位上,冷靜的看著下方的一切,一看就知道是個蠻人。


    下麵是一個大廳,周圍的座位上,密密麻麻的坐了數十位人,都是清一色穿著鎧甲的的北蠻將領。


    這是軍事會議。


    隻見上方坐著的中年人站起身,拔出劍,喝道,“就讓南人嚐嚐我們的厲害吧。”


    下方一年輕將領,站出身說道,“桑將軍,現大雪壓境,恐路途難行啊。”


    是的,那上方坐著的就是桑奇,柔然契丹聯軍東路軍指揮。


    桑奇平靜的看著這位年輕將領,過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圖巴,你可知今天是南人的什麽節日嘛?”


    圖巴頓時語塞,對於一個柔然人來說隻需要記好自己的節日,那需要管什麽南人的節日,對於自己來說,南人們過什麽節日,對自己沒什麽影響,“將軍,這,這和打仗有什麽關係?”


    桑奇看著這一位柔然白頭部貴族出身的圖巴,年紀輕輕就能統領一千人隊,就任千夫長,這卻是個人才,不過還是有一些缺點,比如這裏,“今天是南人的除夕,舉國歡慶之時,神兵天降,你說南人敗不敗?”


    圖巴想了一下,感覺桑奇說得有理,便沒再說什麽,退回座位,坐下了。


    桑奇看著下方的所有將領,這次遠征身為東路軍指揮,竟遼東城呆了十來天,不過也確實因為大雪連綿,封山壓境,路途不通,但現不同了,現是南人們歡慶的節日,說不好他們就正花天酒地中,這麽好的機會,可萬萬不能錯過,對於桑奇來說這是個機會,“統領所有兵馬,即可揮師南下。”說著,拔出了劍,指向南方。


    眾將領聽後立馬站起身,說道,“聽將軍調遣。”


    數萬人的軍隊開始拔營,分成三路浩浩蕩蕩的開始南進之行。


    昌黎府,位於幽雲行省的東部邊緣,自從平州陷落後,整個昌黎府是邊界迎擊北蠻的前線,駐紮了一個鎮的兵馬整個昌黎城內。


    漫天飛舞風雪,照著疲憊黑夜,人來人往拚命追逐未知的一切,穿梭春節的街,感覺如此強烈,誰會來到這個歡慶的時刻?


    現正是除夕夜,大雪紛飛,寒風凜冽,但絲毫不能影響人們過年的心情,街上行人成群,相對於平時多了許多。酒館已經是人滿為患了,眾多的人流連於廟會,作坊等場所,孩子們嚷著要買糖葫蘆,大人們也給自己添了衣服,老人們看著街上行人,一起坐酒館喝酒談笑。


    將近夜色,爆竹聲聲回響昌黎城上空,家家戶戶已經開始回家吃年夜飯了,吃晚飯的已經拿著煙花絢爛整個夜空,響徹天地的繽紛遮蓋了風雪交加的凜冽,人來人往的歡娛情顯示著民情的質樸。


    看著,那璀璨的煙花,一片片的映紅了半邊天,城牆上的士兵,也一個個抬起頭觀看那漫天繽紛的煙花。


    煙花燃放的聲音成為了整個天空的主色調,這聲音似告訴人們幸福不遠了,這燦爛的紅色也似乎預示著來年的紅紅火火。


    煙花的聲音不禁遮蓋了風雪交加的聲音,也遮蓋了兵甲相碰的聲音,遠方城牆外,三麵都是密密麻麻的士兵,是的,北蠻。


    桑奇穿著一身鎧甲,冷冷的看著城內情歡娛的南人,揮了揮手,抬著雲梯的蠻兵,迅速風雪交加,夜色掩護下向城牆衝去,一行行,一對對。


    城內焰火正盛,士兵們正抬頭仰望,甚至還鼓掌叫好。


    蠻兵豎梯。


    爬行。


    抽刀。


    一道白色影光閃過,濃稠而血紅的液體噴湧個而出,正與遠處天邊那抹紅色焰火成了統一基調。邊軍士兵得意的看著天邊那迎頭半邊天的紅色,正要叫好,卻忽然感覺到脖子一陣冰涼,還來不及思考是怎麽回事,頭顱已夾著血液滾落地上,染紅一片雪地,滾向另一邊軍士兵。


    那士兵感覺到腳上有什麽東西,低頭一看,接著紅紅的焰火看見地麵那紅紅的一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著周邊的白雪,邊軍士兵愣了一下,連忙抬起頭看著身邊不遠處,一個躺著的屍體,和穿著蠻夷軍裝的士兵,大叫一聲,“敵襲!”


    伴隨他聲音落下的不是整個城人們的清醒,而是他自己的解脫。一片血紅從他脖子上噴出,淡淡的血腥味隨著風雪彌漫空中。


    隨著那一聲“敵襲”,周圍的人多的反應過來,多的人叫喊著“敵襲!”


    遠方驚住的人,也頓時反應過來,但隨著城頭上越來越多的蠻兵,多的邊軍士兵來不及反應過來,已身首兩處。


    刀劍相斫,溫熱的液體灑落滿地,夾雜著無的風雪,隨著漫天的濕熱灑落,多的邊軍拔出刀劍迎向蠻兵。


    揮刀砍去,格擋迎擊,實不行兩個蠻兵同時砍向邊軍,北門城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多的邊軍士兵稍作抵抗,便被兩個蠻兵砍去生命。


    漫天的血液飛濺,濺蠻兵的嘴角,那蠻兵用舌頭舔了一下嘴角的濕熱,淡淡的,略帶鹹腥味,那蠻兵得意的一笑,揮刀向前衝去。


    邊軍士兵一個個風雪中倒下,愈來愈多的邊軍士兵選擇逃下城樓去。


    蠻兵隨著邊軍士兵衝下城樓,多的蠻兵砍向邊軍士兵,北門城門打開,等候不遠處的蠻兵似潮水般衝進城來。


    一具具屍體落地上厚厚的積雪上,奪目的血紅色馬上融化了周邊的積雪,連綿的白色雪地上哪一點血紅顯得是那麽的紮眼,但不多時,多的血紅濺落那一片白色雪地上,頓時整個雪地成了一幅白與紅的眼裏圖畫。


    蠻兵似潮水湧向昌黎城內,頓時占據了整個北門區域,單方麵的屠殺結束,蠻兵湧向西門,東門,南門。


    街上的人們終於被這奔跑的蠻兵嚇著了,淩厲的叫聲,伴隨著蠻兵看不順眼而揮下去的一道刀光,頓時成了整個大街的主色調。濃重的血腥味彌漫整個昌黎城內,隨著這彌漫的血腥味,多的是不斷湧進城來來的蠻兵,終於淩厲的叫聲,孩子們,大人們無助的哭喊聲風雪交加中衝車整個城內,焰火也終於落幕了,但那染遍整個夜空的紅色卻沒有就此而停止。一道道帶著白光的影子落下,頭顱落地,雪見一片雪白的空地。


    西門,東門,也基本上沒有任何反抗的結果,城外雲梯上進來的士兵,北門陷落後衝殺過來的蠻兵,讓整個西門,東門馬上就陷落了,城南那軍部司及駐地,多的是屠殺,毫無疑問的屠殺,正觀看焰火的士兵來不及回去拿兵器,穿鎧甲就已經成了刀下亡魂,多的是床上睡覺的士兵,夢中正抱著美女睡覺,夢中的呻吟聲不斷,卻已成為地獄裏的呻吟。


    桑奇從北門走進昌黎城內,看著這剛剛經過殺戮的地方,用腳狠狠的踢飛了一個擋桑奇前行路上的邊軍士兵的頭顱,繼續向前走著。


    “報,將軍,南人軍部司已經占領。”一傳令兵跑來單膝跪桑奇麵前說道。


    桑奇聽後也沒什麽反應,似是這一切都預料之中一般,揮了揮手讓那士兵回去,便繼續向前走著。


    “圖巴呢?”桑奇忽然扭頭對著身邊的人說道。


    一士兵立馬應道,“回將軍,圖巴千夫長正攻打南門,相信不久即下。”


    桑奇聽著那人的話,沉思了一段時間,說道,“伏八羽吉,”


    一身形高大,一身鎧甲的中年將領站到桑奇身邊,說道,“將軍,屬下。”


    “你去率領你部立馬趕到南門,務必馬上攻下南門。”桑奇看著伏八羽吉說道。


    伏八羽吉應了一聲“是”,立馬下去,組織自己的部下去南門。


    伏八羽吉率領部下到達南門時,圖巴的部隊正和邊軍士兵處於膠著狀態,伏八羽吉二話不說連忙投入戰鬥,蠻兵人數的增加,讓剛才還膠著狀態的邊軍現加難熬。


    揮刀相砍,金屬碰擊聲,刀入人體的聲音,“突突”的噴血聲,不絕於耳,戰場的膠著狀態,慢慢被打破,勝利的天平已漸漸向著蠻兵傾斜。


    邊軍一將領的人,大聲喝道,“撤。”


    逐漸有邊軍士兵從南門向外衝去,南門的戰鬥慢慢停歇。多的邊軍士兵衝出了南門。


    圖巴看著想要帶領手下出門追擊的伏八羽吉厲聲說道,“你還要搶我的活?!”


    伏八羽吉一想也是,桑奇將軍讓自己來南門已是對圖巴軍功的占有,現又去追擊當然是大的錯誤,弄不好兩部還要對峙,於是伏八羽吉也就沒追擊,帶領手下清理著南門剩下的殘兵。


    連續戰鬥的圖巴部精疲力,當然沒有想要活命的邊軍士兵能跑,於是,圖巴無望的回到昌黎城。


    同一時刻,昌黎府遷安縣,盧龍縣,撫寧縣也陷入桑奇所部。


    整個濃重的血腥味彌漫整個夜空中,隨著寒風吹散。


    先前人們歡娛的,祈求來年的紅紅火火還真成了現實,滿城的血色已是大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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