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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如喝醉酒的醉漢,歪歪扭扭、慌不擇路的奔在崎嶇狹窄的山路上。張氏緊緊壓住沒有聲息的杜鬆子,將韁繩從杜鬆子布滿勒痕與血跡的手中取出纏在自己手上。


    被風吹得幹澀不已的眼眶已流不出淚水,馬車癲得她想嘔,卻又嘔不出,酸水不斷反上胸間,滄得她眼淚與鼻涕齊齊而出。也不能用手擦拭,糊了一臉。


    時間好似隻過了一瞬,又好似過了一生。


    慢慢恢複神誌的張氏明顯感覺到背後已沒有利箭飛來,但馬卻似發了狂般還在疾馳。


    她被甩得忽左忽右,身下的杜鬆子從一開始若有若無的呢喃,變得悄無聲息。


    她想讓馬車停下來,但就算是用盡全身力氣拉著韁繩也無濟於事,馬仍然發瘋般奔跑著、奔跑著。


    她酸痛的手臂已經麻木,手掌卻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鮮血已經浸濕了韁繩。


    忽然她從被風吹開的車簾看到,一條峽穀豁然就在眼前。


    她大急,拚命用力拉韁繩,再不停住,就是車毀人亡,粉身碎骨。


    馬車仍然在向前奔馳著,她絕望的閉上眼睛:妹妹,我陪你共赴黃泉,母後,請您好好照顧皇長孫,祖父、哥哥來生再見了,還有、、、、、、來生再不願與他相見。


    清柔的風拂過她的臉頰,好似還帶著小時候院子裏的玉簪花香,讓她微醺欲醉。鄰居那個青澀、英俊的少年郎又吹起了他的洞簫,那樣熱烈而略帶羞意的訴說著他的相思、他的愛戀纏綿。她蒼白、甚至有些汙穢的臉上露出一個至純、至真的笑容,仿佛欲乘風而去的仙子。


    一聲厲喝聲如晨鍾暮鼓般瞬間讓她清醒過來,馬車奇跡般的停住了。透過被風吹開的車簾望去,前麵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似一隻張著巨口的猛獸,猶自還在不甘的咆哮著,妄想吞噬她們。


    “大皇子妃請勿驚慌,臣風輕揚馬上救您上來驚天女太監:皇上是盤中餐。”後麵傳來風輕揚年輕有力的聲音。


    張氏輕輕鬆了口氣:來的太及時了,皇兒,等著為娘。


    鳳輕揚指揮著禦林軍將半載身子載在懸崖上的馬車小心的拖回平地。


    當他掀開車簾,看見裏麵兩個衣衫破損、麵目汙穢的女子時,不由倒抽一口氣跪倒在地“請大皇子妃與杜側妃恕罪。風輕揚來遲了!”


    張氏困難而痛苦的將手中的韁繩慢慢取下。每鬆一圈都讓她感到一陣火燒似的痛楚。


    她輕輕搖了搖頭。喘息著說“別說這些了,趕快看看杜側妃,她為了保護我中了一箭。”


    風輕揚此時也看到了那個昏迷不醒。身上帶血,兩隻手滿是勒痕與血漬的女子。


    他顧不得男女有別、君臣之禮,探了探杜鬆子的鼻息,心中不由一鬆“請大皇子妃放心,杜側妃隻是昏過去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隻青瓶“還請大皇子妃為杜側妃傷口撒上此藥,傷口還要回宮再作處理。臣馬上護送二位娘娘回宮。”


    張氏無力的點了點頭,費力將瓶塞打開,一古腦的朝杜鬆子傷處撒去。又轉首向風輕揚說道“快,派侍衛向望我峰方向追,山匪有十幾人。向關外而去,首領叫丁峰。”


    風輕揚聞言急忙向下傳令下去,自己則護著張、杜二人回京。


    馬車急馳在山道上向京城方向奔去。


    皇後看著自己眼前兩個狼狽不堪、鮮血滿身的女子,感到無比震驚與後悔,胸中更有一絲久違的疼意。她不由濕了眼眶,艱難地對張氏說“好孩子,是母後對不住你們。若是、、、、、、若是早知道會如此,母後是斷斷不會讓你們身涉險境的,幸好你們都平安歸來報,不然,母後有何顏麵麵對皇長孫與你們的家人。”


    張氏張開幹裂的嘴唇安撫道“母後別自責,腐肉自該早早剔除,不然便會漫延生蛆,我們明白的,不會怪您。”


    皇後哭著點點頭,急忙讓太醫上前醫治,又陪了她們好一會,才難過的離開。


    候媽媽帶著書香、墨香與一幹宮女,足足忙了一個時辰,才將二人身上清理幹淨,換上幹淨的衣衫。


    兩人手上的勒痕幾乎深可見骨,不能伸直隻能呈抓狀。張氏的身體在馬車內摔得滿是瘀傷,左腿骨裂;杜鬆子除了摔傷,肩上一箭穿過肩胛骨,失血過多,仍在昏迷之中。


    上完藥,包好傷口,太醫開完藥方後,候媽媽與書香、墨香守在二人身邊,垂淚不已。


    皇後陰沉著臉,不顧勤政殿侍衛的通報,徑直大步走到了皇上麵前。


    正在批閱奏折的皇上一見是麵帶不善的皇後,不由愣了愣。他這幾月都盡量避著與皇後見麵,見了麵也隻是彼此客氣的噓寒問暖一番。夫妻二人之間有禮客氣多於真誠親密。


    所以一見一向平靜溫和的皇後帶著氣惱與傷心而來,心頭不由飛快的思索她到底所為何事。


    “臣妾見過皇上,打擾了皇上是臣妾無禮,但事關重大,不得不冒昧前來。”皇後並沒有行大禮,隻是略略屈了屈膝。


    “書兒言重了,我這裏你自是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告訴我,到底什麽人惹你生氣,我為你作主。”皇上嗬嗬一笑,上前握住皇後的手。


    皇後使勁忍住才沒有將這隻天下之主的貴手給甩開。


    她紅了眼眶,帶著一絲傷心與焦急“不是我,是大皇子妃與杜側妃出事了重生之天生廢材全文閱讀。”


    皇上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兩人出了事,不由疑惑道“她們怎麽了?”


    皇後拭了拭眼角溢出的淚珠,哽咽道“那兩個孩子見大皇子出了遠門,非要去大相國寺為大皇子燒香祈福,也為淮河受災的百姓祈福,可不曾想,不曾想在去的途中遇到了匪徒,差點丟了性命。還好,我在她們走後眼皮老跳,擔憂她們,叫風統領帶著禦林軍前去,再晚到一步,她們就在馬車上墜下懸崖,粉身碎骨了。”


    說著,眼淚成串流下,又是傷心又是害怕“你說,若是她們有什麽好歹,我可怎麽向皇兒交待?我可憐的兒子,不知道又會被傳成什麽天煞孤星了。還好在臨出門時,公主吵鬧著要跟皇長孫玩,不然皇長孫也會去的,他那麽幼小,絕不會有生還的機會的。我、、、、、、我怎麽這麽命苦啊!”說著,幹脆不管不顧的嚎啕大哭起來。


    皇上一邊手忙肢亂的安慰在自己懷中哭得幾欲昏死的皇後,一邊又直覺的開始懷疑。


    “陛下,皇後娘娘,蜀王府老王妃身邊的海公公奉老王妃命求見陛下。”門外傳來雷公公小心翼翼的聲音。


    皇上皺著眉本想說不見,卻又顧忌是自己叔嬸派來的人,不由為難地看了一眼正在拭淚的皇後。


    皇後已經恢複了幾分平靜,紅著眼,嘶著聲道“陛下允見吧,老王妃許是有要事,臣妾上後殿躲躲。”


    英宗愛憐的撫摸了一下宋後的肩膀,宋後向後殿走去。


    “傳吧!”英宗坐在案後,盯著緊閉的殿門。


    一位頭發花白,看上去垂垂老矣的老太監跟在雷公公身後進了殿,恭敬的跪下口呼萬見。


    英宗緩和了一下臉上的神色,抬了抬手“起身吧!可是老王妃身子不好?”


    海公公慢慢站起來,白胖紅潤的他看上去極為慈祥。


    “謝萬歲在日理萬機之餘還惦記我家主子,老主子已好了不少。奴才今天來是奉老王妃之命,將一位賊子交予萬歲手中。”海公公躬著身子回道。


    “哦,賊子?交給大理寺便成了!”英宗笑了一笑,心想,這位老王妃當真老湖塗了,一個賊子而已,也配自己這個天下之主管嗎?


    海公公卻焦急的擺了擺手“不成啊,陛下,這賊子可是勾結匪徒意圖謀害皇嗣之人啊!”


    此話一出,書案後的英宗全身一震,驚詫的張大了嘴;後殿的皇後卻是將櫻唇一勾。


    “你仔細給朕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英宗臉上一片慎重,往前傾了傾身子。


    海公公倒是不急不忙的又行了一禮,思索了一下,開口道“是這樣的皇上,我家老王妃不是非青龍山青龍泉的水不喝嗎?所以昨兒個呀,小柱子,哦,就是老奴的義子。帶著取水的家奴像往常一樣上青龍山取水。嗯,在取水回來的途中啊,遠遠見到一個人影甚是鬼祟。您想啊,那時候可是剛過寅時。他不好好在家睡覺,一人在荒郊野外幹嘛?我家小柱子就上前問他,他慌慌張張的,前言不搭後語,一會說是到京城投奔親戚,錯過了住店,一會又說趁夜趕路。我家小柱子就疑心了,幹脆把他捆回了蜀王府,經過一夜的審問,這廝終是挨不住了,隻得說實話,說自己是何郡王府的奴才,上蒼霧山找在那的山匪為他家郡主報仇。要害大皇子妃、皇長孫與杜側妃。老奴稟告老主子後,老主子就叫老奴直接將人押到您這來了。”海公公終於慢條斯理的說完了。


    英宗的臉上早已是抑止不住的震怒,他狠狠一拍桌子,厲聲道“將那膽大妄為的奴才給朕押上來。”


    雷公公急忙出去叫侍衛押了那人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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