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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好像與身體剝離了,理智在半空尖叫,可是身體卻做出了背道而馳的反應。冰冷的手在柔軟的肌膚上掃蕩,目光也跟著那隻手,掙紮著往上。美好的起伏,纖細雪白的脖頸,一點點變得支離破碎。他的手指蜷起,骨節喀啦啦作響。


    好細,仿佛一隻手就可以掐斷,要不要試試?


    他俯身上前,猛地張開五指,掐向了那細白的脖頸……


    “簫琰,醒醒!”衛嫤自迷離中捕捉到一股殺氣,她甩了甩頭,用力攥住了簫琰冰涼的五指。簫琰似乎遲疑了一下,突然一推手,將她送入掌心的五指掰住,強扭著壓在身下,纖巧的胴體在麵前一覽無餘,他涼涼地看著,連眉頭也沒皺一下。那目光是直的,像利劍,直破胸臆。


    簫琰根本沒有看她,他所有的行為都是無意識的,此刻,在他眼中,她便是他唯的敵人。


    是寒咒作祟!衛嫤咬牙踢開了他,光著腳卻踩中了地上遺漏的半截燃香,她腦子裏嗡嗡直響,卻無暇顧及太多,她得讓簫琰冷靜下來,必須讓她冷靜。她撥開了他的手,微微一提氣,卻猛然感到一陣灼熱衝潰了肺腑丹田凝聚的內息,簫琰修長的手指像突然長出了指甲,扳著她的肩頭,將她倒拖回來。


    她閃身躲了過去,三步並作兩步奔至門邊,可是肩頭到底是被他抓傷了,火辣辣地疼。


    她摸了摸,竟不知不覺就見了血。屋子裏的氣溫急劇升高,可是衛嫤的心裏卻挖涼挖涼的。


    地上有血。卻不是她的。


    刺眼的血珠從簫琰手腕滑落,一點點被泥土吸幹,他的表情空洞,動作更是生硬得像隻木偶。他向她一步步走來,兩眼目不斜視,借著淒清的夜色,她能夠清楚地看見他眼下的烏青,長久缺乏休息的人才會這樣狼狽。


    衛嫤不自覺地瞟了瞟地上的燃香,又看了看他手腕上縱橫交錯的傷痕,猛地咬住下唇。


    淡淡的血腥味自唇間流入,她咽了兩回口水,卻將心底的陣痛和血吞下。


    不知什麽時候起。她跟著他,夜裏就睡得特別沉,雷打不動似的。


    她居然還天真地以為,自己在簫琰身邊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心,所以睡覺得特別好。


    原來都是假的。


    她竟然會忘記了他以前是做什麽……雞鳴狗盜之輩,最喜歡侍弄這些歪香,平日裏簫琰喜歡調脂弄粉,她也就沒注意,沒想到……


    沒想到他居然將迷香用在她身上,瞞著她。獨自承受著痛苦。


    她定在那兒,細細打量著他秀頎的身姿,他沒有表情的時候,看起來有種不同尋常的落寞,特別是那張幹淨純良的臉,每個人都會不由自主地被這張臉吸引,每個人都以為他天性浮誇,像女子一樣陰柔圓滑,他的外表太過光鮮。往往就會抹煞他原本的冷傲與孤絕。


    那樣溫柔善良的人。在骨子裏對自己卻是如此的陰狠無情,包括衛嫤在內。都被他蒙蔽了。他經常會說“我是男人”“男人大丈夫就應該有所擔待”可是過眼處又有幾人認真將他當成男人?他精致細膩,眼中容不得半點不完美,他將她當成眼珠子那麽嗬護著。微小之處也照看得妥貼。他一邊叫囂著自己是“男人”一邊翹著蘭指為她焚香綰發,自是沒有人會當真。


    有人以為,危急關頭,簫琰尚能硬著頭皮擋在她身前,已是極致,卻不曾想到他從一開始,就將自己推入了急流,為她遮風擋雨。


    他不怕死,不怕傷,他可以忍得自己的不完美,卻不想傷她分毫。


    “逃……快逃……”簫琰喘著粗氣,胸膛起伏,可是手和腳卻再也不能自己。衛嫤掙紮著壓住身體裏的異樣,反身把住了門葉,她暗暗吸了一口氣,使出了吃奶的力道,想將門打開,卻不料身後勁風襲來,簫琰冰冷的呼吸已經到了頸邊。他從身後壓住她,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毫不留情地用力,逼得她透不過氣來,她騰出雙手扒拉著要掙開,可是身體裏的熱情卻像爆開的煙花,怎麽也控製不住。現在不光是他,就連她也控製不住自己。


    逃?要往哪裏逃?這明顯是被人算計了啊……她的手指抵住了簫琰的脅迫,努力想要回頭,卻看不見那麻木呆滯的俊臉。無奈之下,她在他滿是傷痕的手腕了狠狠咬了一口,血腥味混著屋內的香氣,催動了彼此的渴望。


    他的手鬆怠了一點點,她借機想抽身逃開,卻感到一陣冰涼的摸索順著她的肩線一直滑到了手臂,她用手肘抵開他,側身滑出幾步,披散的衣物上已經沾上了蒙蒙的汗意。


    她用力吞了吞口水,推開了身邊的小窗,冷風灌進房間,衝散了腦海裏的混沌,她終於在電光火石之間得到了一個信號。她苦笑了一下,反手又將窗戶掩上。


    燃香被人做了手腳,被害的卻不隻是她一個,就算能逃出去,等一下她還是要乖乖地回來。


    她不能就這樣放著簫琰不管。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隻沒想到牡丹還有公的。”她皺了皺眉頭,無力地倚在門邊。


    簫琰望著她,連皺頭都沒皺一下,隻是伸著手,有些遲疑地在空中摸索,他像是在猶豫,猶豫是要先吃了她,還是先掐死她。他的眼睛裏沒有半分掙紮,隻是行為舉動被怪異得一分為二,一邊是個殺性成狂的惡魔,另一邊是個色欲熏心的流氓。他的臉貼著她的貼,近在咫尺,卻像一尊迎風而立的絕美雕塑。


    “想掐死我就掐吧,反正我現在也使不出力氣。”她認命地閉上眼睛,感受那熟悉的冰涼一寸寸爬上肌膚。他還是掐住了她,隻是不如之前那麽用力,跟著,她肩膀被扳過一麵,貼在了窗格子上。他的手臂觸著她胸前的起伏,令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咬牙打了個寒顫。


    簫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的腦子裏迷迷迭迭地編出一個夢來,好像是在莆園,又好像在別的什麽地方,他記不清了,水很冷,像是夏天又像是冬天,他抖抖瑟瑟地窩在房裏沐浴,門就被人從外門突兀地推開,一雙漂亮的鳳眼闖進了視線……


    “小姐,在下幫你。”他喃喃地吐出串意味不明的字句,掌心便貼上她背上,小心地拿捏起來。衛嫤被他壓在窗上,窗格的灰塵揚起,鑽進了鼻孔,她很癢,很想打噴嚏。可是身後的人卻沒讓她有這個機會。他的手,有些機械地翻上來,在她臉上抹了一把,像是在為她洗臉,可是當她看見那掌心的血跡之後,到嘴的話都變得了多餘。


    可以想象,一個女人滿臉是血地被按在窗上被人臨幸的情形是多麽詭異。


    “簫琰……”她遲疑地轉身,卻又被他固執地按住,身後被硬物抵住了,讓她覺得自己是站在一把利刃前麵,她吸了一口涼氣,保持著姿勢乖乖不動。


    “很快就好。”他感覺不到痛,也感覺不到冷,可是衛嫤卻要被他凍成了傻子。他這是在做什麽?給她洗澡?他……產生幻覺了?他拿捏的力道剛剛好,說不上溫柔,卻讓人覺得很舒服,可是衛嫤被他逼著,半點戒心也不敢放下。她的脖子還在他手中,這事含糊不得。


    因為藥物的作用,每一寸膚肌都變得非常敏感,簫琰越是這樣肆無忌憚地拿捏,她就越是獸血沸騰,不知不覺,心中寒意退卻,輾轉變得了一叢邪火。這叢火蔓延著,一直燒到了他手上。


    “小姐……”他沒叫她“嫤兒”,而是像以前在左相府的時候一樣,叫她“小姐”。他夢見了什麽?是莆園裏的事麽?難不成他那時就……


    腦海中似有白光閃過,她還沒弄清是怎麽回事,身後那把“利刃”就遞了進來,輕車路熟地直衝花房,她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簫琰本能地撈起她,將手臂扣在了她腰間。


    所有的感官都像被放大了十倍不止,她感受著體內的膨脹,咬緊牙關,卻還是發出一聲低吟。簫琰披散的衣物拂過她光滑的背脊,恣意的撞擊令她神智模糊。原來的抗拒,逃避,變成了無可奈何地順從與承受,雖然她很不喜歡簫琰這樣強硬的發泄,但好歹,他沒有再起殺意。


    噩夢終歸是要醒來的,可是他的噩夢要什麽時候才醒?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好像隻想到了這個。


    隨著時間的推移,簫琰慢慢清醒,映入眼簾的,卻是滿屋狼籍。懷裏的人昏昏沉沉地掛在他肩上,大腿卻以一個艱難的姿勢勾在他臂間。兩人身體的彌合處掛著幾許晶亮的露珠,衛嫤已經不記得自己昏過去幾次。


    他腦子裏轟地一下炸開了。


    他都做了些什麽?他對她究竟做了些什麽?昨天的一幕幕,在一場春夢中戛然而止,他隻記得柳歡得意的笑臉,跟著,就是衛嫤失態的呻吟。他記得為衛嫤沐浴,然後將她從水裏抱出來,恣意疼愛,她很順從地配合他,用一種從來未曾有過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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