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啥時候了,你也叫不到出租車啊,還是等明天再說吧,反正也不差這一晚上。”丁苗苗幽幽的說道。謝東無言以對,隻是愣愣的坐著,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其實,他當然不可能這個時候去找常曉梅,無非是想找個借口離開罷了。


    在內心深處,對常曉梅、丁苗苗這種類型的女人,他始終頗為忌憚。因為無法分辨她們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所以交往之時,總是要分外小心,感覺身心疲憊。尤其是經曆蘭馨的事之後,更對有表演才能的女人心有餘悸。


    原來以為隻有身在官場的常曉梅喜歡表演,現在看來,這個記者出身的丁苗苗演技似乎也不錯,不論她們出於什麽樣的目的,總之,還是還是保持一定距離為妙吧。


    可是會所地處偏僻,平時很少有出租車前來,這個時間就更不可能了。外麵冰天雪地的,總不能走著回去吧。於是,抬頭再看丁苗苗,心中暗想,不然就厚著臉皮,請這位丁大小姐開車送自己一程吧。


    不料,丁苗苗忽然羞澀的笑了下:“我也沒有車,那台車是租的,一天的費用好高啊,所以老於走的時候,順便就還回去了,我跟告訴他們,今天晚上在這裏住一宿,明天上午再來接我。”


    沒有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叫啥事,你想在這裏住一宿,把我找來幹什麽,如今這個時候了,難道咱倆今天都住這裏不成?他愣愣的看著丁苗苗,真不曉得這個女人到底要搞什麽名堂。


    丁苗苗並不看他,隻是低著頭,輕咬著嘴唇,好半天才用蚊子叫似的聲音說了一句:“要不,就等明天再去找常曉梅吧,你開庭的時間是下周,還有的是時間。”


    他差點跳起來,斟酌再三,還是試探著問道:“這不太好吧,再說,我在這裏也不方便呀。”


    丁苗苗的臉更紅了,好半天才抬起頭,像是鼓足勇氣似的說道:“其實,我約你過來吃飯,是想和你說幾句心裏話的,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句話令他更加不知所措,這個心高氣傲的女人會有什麽心裏話要對我說呢?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隻好靜靜的坐著,等丁苗苗繼續往下說。


    隻見丁苗苗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像下了很決心似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李鈺跟我的關係不一般,當時,他被你點穴之後,連續好幾天沒休息好,筋疲力盡的,解穴之後很快睡著了,後來,你就在樓下給我做了按摩,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時候醒了,就聽見了……”說到這裏,丁苗苗停了下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憋了好半天,才又緩緩說道:“就聽見了那些聲音,他應該是誤會了,以為我和你在做那件事,所以,你走之後,我們就吵了一架,然後就分手了。”


    謝東都聽傻了,這經曆幾乎跟自己被劉世傑捉奸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當時和魏霞兩個人衣服穿的好好的,可一放錄音,真是百口莫辯。於是心裏不由得有點愧疚,畢竟這件事的起因是自己點了李鈺的穴,否則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可轉念一想,不對啊,既然李鈺醒了,聽到了那些曖昧的聲音,為啥不出來看一眼啊,隻要一推門就真相大白了,其實啥都沒發生過,自己的女朋友不過是在做按摩而已。


    想到這裏,他趕緊說道:“如果他醒了的話,樓上樓下的,很容易就搞清楚嘛,推開門看一眼不就完了嘛,咋能鬧到這個地步呢?。”


    丁苗苗的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道:“他是個自尊心非常強的男人,而且我們的關係也比較特殊,這一切都決定了他不可能推開門看個究竟,隻能選擇默默離開。”


    謝東一時無法理解關係特殊這句話的具體含義,愣愣的問道:“你們不就是戀人關係嗎?這有什麽特殊的呢?”不過話一出口,就暗罵自己腦子笨,以兩個人的年齡推算,就算丁苗苗是單身,可那個李鈺一定是有家室的男人,所以才叫關係特殊嘛。於是趕緊連連點頭道:“我明白了,你不用說了。”


    丁苗苗苦笑了下,低著頭道:“我剛才就和你說了,這件事困擾了我很長時間,一直想找個機會問問你,就是有點難以啟齒,今天正好有這個機會,所以我……”


    話說到這裏,謝東總算鬆了一口氣,本來以為丁苗苗對自己會有啥想法,現在看來,純屬自作多情,想得太多了。


    可是,造成這麽大的麻煩也是沒想到的,而且自己還信口胡謅了那麽一套理論,如果讓丁苗苗知道自己被捉弄了,那就不是翻臉的問題了,搞不好都能玩命。他在心中暗暗想道,看來,以後這種按摩真不能隨便做了,一不小心就容易引發問題啊。


    很多事,就是一層窗戶紙,一旦捅破之後,剩下的就好辦多了,所以,丁苗苗之後的話就流暢多了。“我和他在一起好幾年了,平時對那方麵要求並不高,從來沒有特別興奮過,而且,我反複回憶,你做按摩的時候,我絕對不會有那種想法,所以,我想請你再給我做一次,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下可麻煩了,當時的一句玩笑話,讓人家當了真了,他心中不禁暗笑,別說再做一次,就是再做一百次,感覺都是一樣的啊。隻是這件事實在是不厚道,弄不好,都能給丁苗苗的心理造成一定的陰影。


    不料,丁苗苗的下一句話更加讓他大吃一驚,不由得都有些佩服了。


    隻聽丁苗苗道:“這段日子,我一直在苦練瑜伽,為的就是能夠平靜心緒,讓自己達到物我兩忘的超然境界。”


    “你隨時都能入定嗎?”他驚訝的問了一句。


    丁苗苗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是一個自我管理能力很強的人,想做到的事情一定能做到。”


    這句話倒是勾起了他的興趣,心中暗想,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就隻能將錯就錯了,索性就再來一次,讓這個妮子徹底心服口服,日後也少了麻煩。想到這裏,故作深沉的想了想,然後緩緩說道:“按摩的效果確實因人而異,但實際上也並不說明什麽問題,隻是反射區不同而已,其實,你也不必太較真。打個比方吧,就好比做足療,有的人疼得嗷嗷叫,有的人就沒什麽感覺,疼得厲害的那個,未必就有什麽病,不過是神經敏感度不同而已。”


    不料丁苗苗卻淡淡笑了下道:“李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雖然未必會有什麽結果,但也總不能莫名其妙的分手吧,至少我得知道原因,就算無法挽回什麽,也要給自己一個交待。”


    說罷,她徑直走到床邊,俯身趴下,然後放鬆全身,調整呼吸,過了大概幾分鍾的樣子,輕輕抬了下手,示意謝東可以開始了。


    事到如今,也就隻能再來一次了,他想。於是伸手在那兩個穴位上試了試,然後屏氣凝神,運行內功,微微一發力,丁苗苗的身子便顫抖了一下,口中發出一聲迷人的呻吟。


    “等一下。”她趕緊翻身坐了起來,滿臉通紅的看了眼謝東,又低頭想了想,咬著嘴唇思忖了半天,最後幹脆盤膝而坐,而且是五心朝天的大盤,這個姿勢對腿部的柔韌性有相當高的要求,足見她所說的苦練瑜伽並非假話,確實下了功夫。這次足足過了十多分鍾,她的麵色漸漸恢複正常,氣息也越來越平穩,顯然已經進入了狀態。


    “開始吧。”她閉著眼睛低聲說了一句,卻並沒再趴下,隻是轉了個身,將後背對著謝東,身體還是保持著盤膝打坐的姿態。


    幹了十多年按摩針灸,他還是第一次給坐著的人按摩腰部穴位,畢竟發力不得勁,所以效果一定會差一些,可丁苗苗不趴下,他也不能伸手去搬動人家,隻好運行內丹,將所有內力都注入在兩隻手上,按住兩個奇穴,再次按摩起來。


    別看姿勢不得勁,可他的內力早已今非昔比,催動之下,感覺猶如滔滔洪水一般,直達穴位深處,片刻之後,丁苗苗的身子連連搖晃,再也保持不住盤膝的姿態,竟然軟綿綿的倒進他的懷中。


    “你……我……”丁苗苗喘息著,有點語無倫次:“我……我從來沒有這樣過,你這按摩也太邪門了。”


    他也不敢有什麽動作,隻是僵硬的站在原地,感覺丁苗苗的身子在不住的顫抖,幾乎完全放鬆的靠在自己懷裏,時間一長,都快隻撐不住了。


    “這不是按摩邪門,全都你內心的想法所致。”事到如今,他也隻能這樣說,否則,真怕這位大小姐一旦發現受騙了,立刻就跳起來得跟自己玩命。


    丁苗苗還在喘息,過了一會,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抱住了他,兩片滾燙的嘴唇在他的臉上瘋狂的親吻著,口中喃喃的說道:“既然這樣……我就徹底瘋一次吧。”


    他幾乎嚇傻了,愣幾秒鍾之後,猛的一把推開了丁苗苗,後退了一步,喘了口氣,低聲說道:“你要是不做按摩,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趕緊抓起外套,胡亂披在身上,打開房門便衝了出去,其狼狽程度和逃跑沒什麽區別。一口氣穿過天井,到了會所門外,被深夜的冷風一吹,心裏才稍稍安穩了些。


    這件事幹得實在不地道!他想,如果就這樣和丁苗苗發生了關係,豈不成跟高長林成了一路貨色,有辱了祖師爺傳下來的曠世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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