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苗整個身體痙攣著,不僅緊抓著對方的臂膀,連眼睛也緊緊閉上了。


    他的表情很奇特,似愉悅又似痛苦。他已不能纏住呂鳳先,因為他的身體已經僵直,很難控製自己的肌肉,做出那麽柔軟的動作。


    他好似忍住了將要出口的哀求,又好似要喘出一口氣,兩瓣嘴唇微微張開。他的唇豐厚多肉,又被咬吮許久,紅嘟嘟如飽滿的水蜜桃,還帶了幾個齒印。


    呂鳳先伏在他身上,也是汗出如漿。他的氣息遠不如之前平靜,胸膛也是急劇起伏。一雙眼睛緊黏在藍苗的唇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迷醉神色。


    他見識過很多女人或男人,但這隻蠍子在床上的魅力,確實無人能比。


    藍苗的眼睛似乎太細長,嘴唇似乎太厚,這原本不算是優點。


    但他的眼窩較深,他嫵媚地笑起來時,眼眸中立即藏滿了難言的神秘。他的鼻子很高,使他的唇雖然多肉,看起來卻並不累贅,反而如一枚豐滿多汁的果實,吸引著男人們前來吮吸。


    呂鳳先心中不禁湧上一股奇特的施虐欲,突然收緊了五指,捏得對方的肩骨“喀吧”響了一聲。


    藍苗還沒來及攢起眉頭,對方就搬起他的腰,奮力衝撞起來。這張床本是張廢棄的木床,隻是稍微修了修,此時頓時聲響大作,簡直讓人以為床會塌掉。


    此時藍苗的感受,也不知是快樂還是痛苦。他尖叫了一聲,不去顧自己的肩骨,整個人都攀上了呂鳳先,似乎想和他貼得再緊一些,越緊越好。隨後,突然一口咬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力道之大,似乎想要撕下一塊肉來。


    呂鳳先知道藍苗的性子很野。


    但隻在此刻,他才切身地體會到這一點。


    他自詡憐香惜玉,所以與那些嬌柔的女子共度良宵時,當然不會去弄痛她們。


    而那些女子,也多是很溫柔、很矜持的,更不會在床上大發雌威以至於得罪他。


    但藍苗的野,卻使他覺得更刺激、更興奮,使他全身都激起一種洪流般的快感。肩頭的痛楚,也點燃了他胸中的火藥,激發了他原始的獸性!


    他的動作變得愈加癲狂,一麵低頭去尋那自己一眼看中的、水蜜桃般豐滿的唇。藍苗卻已忍耐不住,迫不及待地將嘴唇送了上來,與他的嘴唇牢牢地膠在一起。


    這個吻可謂酣暢淋漓,呂鳳先隻覺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都舒張開來,忽然打了個寒噤,小腹痙攣起來。就在此刻,藍苗的牙齒也刺入了他的肉裏,胳臂摟得更緊,簡直要勒斷對方的頸骨。


    呂鳳先就此撐著僵了半晌,才吐出一口長氣。


    藍苗也輕喘著氣,鬆開了雙臂,像隻慵倦的貓咪般攤在了床上。


    呂鳳先重重地壓在他的身體上,享受著快感的餘韻之餘,忍不住還要撩逗對方。他摟著光裸的藍苗,還用鼻尖去蹭對方的臉。藍苗被他噴出的熱氣擾得發癢,“咯咯”地笑著,偏頭去躲。兩人笑鬧了好一陣子,藍苗喘著氣,靠在他肩頭休息。呂鳳先將手指插|進了他的頭發,緩緩地梳理著,目光中充滿溫情。


    可見他沒白風流過,知情識趣的本事,也非剛長成的呂迪能比擬。上次呂迪吃得險些將自己撐死,然後一句話不說,倒在枕頭上睡得呼呼的。所幸藍苗不計較,換成心思細的,第二天就要擲個冷臉出來,呂迪還茫然不知發生何事哩。


    藍苗休憩了一會,望著呂鳳先肩頭上的牙印,輕輕地摸了摸,道:“疼不疼?”


    他這口咬得甚狠,牙印裏已滲出血絲來。


    呂鳳先拍拍自己沒受傷的左肩,笑道:“你要不要再咬一口?”


    藍苗果然張口,在他肩頭上輕咬了一下,道:“我要咬下你一塊肉,吞進肚裏,你就永遠和我在一起啦。”


    他說這句話時,皓齒紅唇、媚眼流波,其纏綿繾綣之處,不可言說。


    呂鳳先怦然心動,不禁又低頭去吻藍苗,呢喃道:“你就是把我整個人都吃了,又有何妨?”


    一夜雨聲淅瀝,次日早晨,天已經完全放晴。


    和煦的陽光照進屋子,落在呂鳳先的臉上。他眨了眨眼睛,從朦朧中醒來了。


    床上的衣物亂七八糟,帳子也耷下來一半,還有一截床單拖在地上。陽光也照在它們之上,使屋中看起來格外寧靜。


    呂鳳先下了床,他靜靜地站了一會,似乎在回憶昨晚的事,隨後轉過身來,瞧向藍苗。


    藍苗還沒醒來,半張臉埋在被子裏,嘴唇微微嘟起,睡得像隻小豬崽。


    呂鳳先凝視著他的睡顏,目光中不禁流露出溫情。但隨後,這目光漸漸變得奇特起來,既驕傲,又冷酷,看得久了,目中還流出一絲憐憫。好似他剛獲得了一場勝利,此刻,他正在視察他的戰利品。


    他的手也抬了起來,向藍苗的咽喉探去。那種奇妙的金屬光澤,也在陽光下不住閃動。


    這些變化,藍苗都渾然不知。他還睡得很香甜,似乎還做著昨晚的美夢。


    呂鳳先的手已探到他喉前,卻停了下來。


    他的手懸在那裏,懸了很久,卻忽然歎了口氣。隨後反爪為掌,在藍苗頰上摑了一掌,道:“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麽?”


    藍苗捂著臉頰,猛地坐了起來,茫然地向四周看了一圈,隨後對呂鳳先怒目而視,道:“你……你為什麽打我?”


    呂鳳先笑道:“我哪裏是打你?我在打你臉上的蚊子。”


    藍苗“哦”了一聲,忽然又怒目,道:“這麽冷的天,哪裏來的蚊子?


    呂鳳先笑道:“若不是從外麵進來的,就是從我眼睛裏飛出來的罷。”


    藍苗板著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眼,道:“依我看,不必打小蚊子,先將大蚊子打一頓再說。”


    說到這裏,他忽然出手如電,向呂鳳先前襟探去。


    這一掌如果抓實了,呂鳳先就會被拖到床上,摔個倒栽蔥。他自然不願這麽幹,反手將藍苗抓住。藍苗正要變招,卻忽然停止了動作,瞪大了眼睛,盯著呂鳳先的右手。


    他道:“你……你的手!


    呂鳳先也隨之低頭,忽然發現自己的右手與平時有些不同。


    他那門“指剪銀棍“的新功夫,隻練就了拇指、食指與中指。


    但此刻,他的無名指也已有了那種奇特的金屬色澤!


    藍苗從床上一躍而下,抱住了呂鳳先,道:“你練成了!你練成了第四根手指!你練成了!”


    呂鳳先一動不動,似乎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怎樣的事情。


    自從他發明這功夫以來,每練成一根手指,至少要花費數年的時光。因此將最重要的三根手指練成後,他便未再專心習練第四根手指,心思都放在了重出江湖後的事項上。


    他重出江湖還不到兩年。


    藍苗將他的右手翻來覆去,看了又看,道:“你是怎樣練成的?這麽快?”


    呂鳳先也很想問這個問題。


    這些天,他沒有一刻將心思放在練功上,他根本沒那個心情。


    但是,他把右手當做刀子、斧子、錘子、鑿子來用的時候,他似乎覺得很舒適,舒適得根本忘記去思考這個問題。現在回想起來,內勁的走向與練功時的走向,似乎不太相同……


    藍苗搖著他的手,道:“你是不是發現了訣竅?接下來你練功是不是會很快?”


    呂鳳先沒有回答,隻是長出了一口氣,將藍苗摟進了懷裏。


    自從第四根手指練成後,藍苗以為呂鳳先會抓緊時間,閉關練功。


    但呂鳳先不僅不練,比起混吃等死的那幾天,意態更悠閑了,而且心情奇佳無比。


    譬如此刻,藍苗起床後,要穿衣洗臉,對鏡梳妝,為自己織一條蓬鬆的大辮子。


    但今日,他才打散了頭發,還沒有動手,梳子便被呂鳳先拿過去了。


    呂鳳先竟然會梳女式發髻,很複雜的那種,而且梳得還不錯。


    他居然也會敷粉點唇,妝上得比藍苗還好——藍苗隻會拿胭脂來驅蟲。


    藍苗摸了摸豐厚的發髻,頗感新奇,道:“怎麽稱呼?”


    呂鳳先道:“墮馬髻。”


    顧名思義,這發髻低垂在鬢邊,宛如美人從馬上墮下,含窘帶羞,低垂粉頸,自然有千般嫵媚。墮馬髻要梳得好看,發量必定要多且蓬鬆,甚至半遮花靨。以藍苗長發之豐厚,這個發髻確實最適合他,一股假發也不用添加。


    藍苗攬鏡自照,覺得呂鳳先的眼光確實上佳。


    接著,他又瞧見對方從衣袖中摸出一個錦囊來。


    這種貼身錦囊,一般是用來裝香料、手帕、清涼藥等。


    呂鳳先從裏麵拈出了一個小圓盒,裏麵裝著白色的細粉,敷在臉上又輕又涼。


    藍苗心想,這家夥倒跟賈寶玉差不多,也頗感興味,不言不動。


    呂鳳先將他的眉毛繪得又細又長,把鮮紅的胭脂在他頰上暈了薄薄一層,隨後沾著鵝黃的膏子,在他額心繪了一朵梅花,酒窩處點了笑靨。


    藍苗奇道:“這又怎麽稱呼?”


    呂鳳先收了筆,道:“梅花妝。”


    藍苗左右看看,笑道:“這些女孩兒的玩意,你倒很拿手。”


    呂鳳先微笑道:“張敞畫眉,你難道不懂其中意趣?”


    作者有話要說:taotao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02-1121: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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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taotao姑娘的手榴彈!!謝謝13819868姑娘!謝謝路過的9的姑娘!!用藍喵的貓吻代表我的愛!!╭(╯3╰)╮


    嚴重卡文,肩膀好疼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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