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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佳兮醒來的時候,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的陽光剛好灑在她微腫的眼皮上,她本能地闔上了被閃痛的眸子,隻覺整個人都暖融融得如同圈在一團溫熱的棉花中,這麽一秒她突然發現,活著真好。


    “醒了?”低柔微啞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譚佳兮一驚,猛地坐起身來,側眼便看到沈延北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喝著咖啡,狹長的眼角透著明顯的疲憊。


    “你已經睡了兩天了。”沈延北輕輕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在茶幾上,“餓了吧?想吃點什麽?”


    譚佳兮臉色茫然無措地坐在床上,不發一言。


    “不餓嗎?”沈延北起身走過去,雙手捧起她的臉頰,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地吻著,“想吃什麽都有,佳兮,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譚佳兮凝起眉心,側過臉去躲開他的親吻,依舊沒說話。


    沈延北抬手輕輕勾起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擺正,認真地凝望著她半闔的眸子,篤定而坦然地說:“譚佳兮我不管你誤會了我什麽,但我可以發誓,羅歆的事除外,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也沒做過任何對不起柯以辰的事情,你懷疑是我找人綁架你也好,認為包括柯以辰去世一切都是我的計劃也好,我都可以毫不含糊地告訴你,不可能是我,我想得到一個人,或者想要一個人死,有的是比這更加直截了當的方法,我沒有做任何事情是因為我愛你,我希望你可以真的幸福你懂嗎?”


    “你……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你希望……我可以……幸福?”譚佳兮斷斷續續地重複著他的話,眼淚瞬間便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順著她光滑蒼白的臉頰滑落在他的指尖上。


    “怎麽又哭了,”沈延北有些慌亂地抬手抹著她的眼淚,拚命思索著可以撫慰她的話,“我會對你好,我發誓一輩子對你好,佳兮,不要再拒絕我了好不好,慢慢都會過去的,我想不會有第二個男人比我更有能力足以讓你幸福,別不要我好不好?”


    譚佳兮腦海裏一片空白,根本不想再多聽他說一個字,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做些什麽。他死便夠了嗎?不夠,心底依舊沒有半點兒痛快,他的難過,痛苦,哀求,已經絲毫無法觸動到她,而他所能給出的誘惑,物質和憧憬,亦絲毫不能打動到她,她撩碎過太多類似幸福的倒影,早就失去了再次抬手觸摸的興趣。


    “佳兮,你跟我說句話,就一句好不好?”沈延北久久得不到回應,雙目已經開始泛紅,他重重地搖晃了一下懷裏安靜得像人偶的女人,低吼道,“譚佳兮,你到底能不能看得到我有多愛你?!”


    “那天晚上,就是我被綁架的那天,我在你家,你接了柯以辰打過來的電話。”譚佳兮驀地開口,“他有心髒病,禁不起這種刺激。”


    沈延北怔了一下,微微斂了一下眸子,仔細回想了一下才不急不緩地開口道:“我並不記得自己有接過柯以辰的電話,你的號碼倒是顯示有一通記錄但我當時也沒在意,更不知道他有心髒病,你就因為這個把責任歸咎於我這不公平,那麽我如果沒有去,你被那些人強-奸,他打電話過去不照樣受刺激。”


    “不一樣……”譚佳兮冷冷地笑了兩聲,雙唇顫抖著吐出一句話,“他是自殺的。是他自己決定放棄自己的。因為我跟你在一起。”


    “那就更跟我沒有關係了。”沈延北揚了揚眉,幾乎覺得可笑,“真是可悲,我隻要了你一晚上他便自殺?那你跟他在一起那麽久,我是不是早該自殺無數回了?”


    “如果你沒有接我的電話……”


    “好,夠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要我怎樣你說。”沈延北有些惱怒她對自己的不公平,卻也不想繼續辯解下去。


    “嗬嗬,怎麽樣都無濟於事了。這也許是報應吧……我的報應……可是為什麽偏偏是以辰呢……”譚佳兮緩緩地抬起眼皮直視沈延北,嘴角微微勾起一個漂亮而頹敗的弧度,“你知道謝婉凝是怎麽死的嗎?是我教的。我親手教她什麽才是真正的自殺,哈哈,我太熟悉那種感覺了,那種跟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的作嘔感,我隻是原原本本地讓她稍稍品嚐了一下,可是你看,她那麽簡單就受不了了……你說,如果她來過我的人生,是不是早在十幾年前就活不下去了,嗯?所以,她的死也跟我半點兒關係都沒有,是麽?”


    沈延北深吸了一口氣,難以置信地看著此刻譚佳兮陰狠決絕的笑意,心底毫無預期地泛起一絲絲寒冷,仿佛全身最柔軟的地方驟然擦過蛇的鱗片,他自認從來沒有看錯過人,但此時此刻,他竟然發現自己所以為的那抹毫無瑕疵的純白其實不過是墨黑色底緞上的些許裝飾,而他卻以為,那是全部。


    “佳兮,你到底在說什麽你自己清楚嗎?”沈延北根本無法思考,隻是下意識地問著,“那是一條人命,不是你可以隨口說說的兒戲。就算她再怎麽可恨……”


    “那她踩向我肚子的時候怎麽沒想過那裏有一條命?怎麽,心疼舊情人了啊?嗬嗬,剛剛不還說愛我的嗎?你到底有多愛我我比你清楚!你發現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模樣也不會拋棄我嗎?你得到了之後依舊不會背叛我嗎?不可能的沈延北,騙子。不過沈延北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從最開始也沒打算留下那個孩子,想到它我就會一陣惡心。”譚佳兮一邊說一邊輕輕搖了搖頭,五指輕輕地撫向自己平坦的腹部,曾經的痛苦現在回憶起來似乎微不足道,她輕蔑地笑了一下,然後無所謂地說,“其實不能生更好,省的我老擔心懷孕,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想生你的孩子。”


    “佳兮……佳兮你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嗯?”沈延北低了頭,細碎的墨色發線柔軟地垂了下來,落下的陰影遮擋住了他俊美淩厲的眉目,他停頓了好久才再次發出聲音,“夠了,什麽都不要再說了……”他抬手環過她瘦弱到不盈一握的腰,將她微微顫抖著的身體抱在懷裏,嗓音已然微啞:“先出去吃點東西吧,餓這麽久了身體吃不消的,多少吃一點然後你想繼續衝我發脾氣什麽的咱們再繼續,嗯?”


    譚佳兮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沈延北索性也不跟她說太多廢話,攔腰輕輕一抱便將她抱了起來,起身走向餐廳。


    餐廳裏的長桌上早就擺上了各式餐點,沈延北單手拉開椅子,然後抱著譚佳兮一起坐下:“你想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譚佳兮看了一眼桌上的餐點,也沒多說什麽,隻是自己拿了筷子開始吃飯。


    沈延北也沒再說話,就那麽靜靜地抱著她,她身體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到他的胸腔,讓他整個心都滿滿的,她細長白皙的頸子露在外麵,像水仙花的花莖一般誘人,他隔著薄薄衣服撫摸著她滑膩如瓷的皮膚,興奮地想著,這些以後都是他的,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給別人了……無論這個女人到底是怎樣的,他隻知道自己對她的著迷早就無藥可救了。


    “沈延北。”譚佳兮敏感地感覺到他在她身後漸漸急促的呼吸,以及愈發變得刻意的觸碰,頭皮不由得一陣發麻,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可她真的沒有辦法在這種時候做這種事情。


    “嗯?好吃嗎?”沈延北寬大溫熱的手從她的腰部緩緩上滑,然後停留在她胸前那對柔軟上。


    “流氓!”譚佳兮惱怒地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格外利落地扣住了腰固定在他的腿上,她本就沒什麽力氣,此時的一點掙紮對於他來說更是微不足道。


    “嗯,說對了,看來你很清楚我想做什麽嘛……”沈延北輕輕柔柔地齧咬著她柔軟的耳廓,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帶著蠱惑的意味,“而且……你的身體告訴我說,你似乎也想這麽做……”


    “沈延北!”譚佳兮尖叫起來,他沒說錯,她的身體的確有反應。


    “好了,不逗你了,快吃飯。”沈延北見她臉色變得很差,隻得笑笑,鬆了手,隻那麽鬆鬆垮垮地攬著她。


    “惡心!”譚佳兮咬了咬唇,濃鬱的羞恥愧疚感翻江倒海地湧向喉嚨,愈發地壓製不住,她猛地推開他奔向洗手間。


    沈延北坐在原處,聽到從洗手間傳來的劇烈嘔吐的聲音,笑意漸漸僵硬在唇角,五指緊緊地攥成拳,被刺痛的感覺依舊衝破了他強行鎮定下來的狀態,他起身走了過去。


    譚佳兮依舊扶著水池台一陣又一陣地幹嘔著,兩隻眼睛因為難過而紅通通的。


    “你來幹嘛?我不想看到你。”譚佳兮打開水龍頭反複地漱口。


    “吐完了嗎?”沈延北冷笑著挑眉看她。


    譚佳兮沒說話,抬手把漱口杯放在置物架上,剛想拿毛巾便被他從身後抱住。


    “吐完我繼續剛剛的事兒。”沈延北發泄似的扯開她的領口。


    “你放開我!”譚佳兮拚命地拉住自己的衣服,卻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


    沈延北單手捉住她揮動的手腕,將她猛地抵在牆上,死死地吻住。


    “唔――唔――”譚佳兮徒勞地扭動著,眸子裏開始積蓄著眼淚。


    “沈延北,沈延北,求你了,不要……不要,我害怕,真的,求求你,不要……”譚佳兮眼前驟然一黑,然後沒了意識。


    沈延北全身冰冷地抱著懷裏昏過去的女人,將她的身體托起來扶正,然後小心翼翼地吻在她的額頭上,繼而是眼睛,鼻子,嘴唇,沒有了抗拒,他仔細而溫柔地親吻著她每一寸的皮膚,貪婪地吸吮著她誘人的體香,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裏,啞聲低語道:“真乖……”


    ……


    ……


    沈一瑜被敲門聲吵醒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多,她低咒了一聲去開門,發現她那寶貝弟弟陰著一張俊臉站在門外。


    “喲,北北,出什麽事兒了?這委屈的小表情老姐可是好多年沒見過了啊。”沈一瑜抱著手臂斜靠在門口,側了身讓他進來,饒有興味地打量著沈延北失魂落魄的模樣,半夜被吵醒的怒氣全無,反而笑得格外燦爛,被沈延北回頭瞪了一眼更是樂得不行,還一本正經地道,“快說誰欺負你了,姐姐去揍他。”


    “哎呀,姐!正事兒,”沈延北完全沒心情跟她胡扯,往沙發上一坐便開門見山,“我要結婚。”


    “結就結唄,我又沒攔著你。”沈一瑜打了個哈欠,“難不成你是要娶了莎莎不成?這我可真得攔著。”


    沈延北斜睨了她一眼才訕訕地開口:“姐,你說,一個女人如果被一個男人碰一下都覺得惡心,是不是就代表她真的十分惡心他。”


    “北北……你什麽時候這麽可愛了。”沈一瑜被他認真的表情逗笑了,作勢就要去摸摸他的腦袋,“原來不是隻有女人才戀愛智商低,你那一百九的智商現在都歸零了?”


    “我說,你是不是希望我把你那五千萬全賭輸的事兒告訴姐夫?”沈延北擰著眉拍開她的手。


    “得,還威脅上你姐了,”沈一瑜“哼”了一聲,抽出根煙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點燃,吐出一口煙霧才淡淡地開口,“你不是挺能耐的?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還有臉來見我。”


    “不是那麽回事兒。我們本來很好的啊,但是中間發生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兒,簡單來說就是我本來想跟她散了去跟羅歆結婚的,然後後悔了,於是我再做什麽想把她哄回來都沒有用了。”沈延北煩躁地擰了擰眉心,“當時她還懷孕了,我不知道,結果被婉凝害的流產了,前段時間她被綁架,我把她救出來一時沒忍住就跟她……結果恰好被她未婚夫知道了,心髒病犯了直接死了,然後她現在把這件事兒全歸咎在我身上。”沈延北刻意跳過了她拿著刀來殺他的事兒,他要是說出來沈一瑜估計得整死譚佳兮,更別說幫他娶她了。


    沈一瑜表情很複雜,說不上是好奇還是嘲笑,頓了頓才說:“所以現在你還是想娶她,但她就因為這些事兒生你氣是麽?”


    “大體就是這樣。”沈延北點了點頭,“姐,你說……我有戲麽?”


    “說你智商低你還真低給我看啊?這些算事兒麽?放心,明兒個幫姐姐把她約出來聊聊,一準兒給你搞定。”沈一瑜手指撚弄著細長的煙杆,笑了笑才說,“我還不信這個世界上有女人不想嫁給沈延北,也不看看是誰弟弟。”


    沈延北翻了個白眼,幽幽地說:“我戒指都買好了……明天你如果能說服她,我就直接跟她求婚,然後立馬去領證。對了,爸媽那邊也得靠你多替我說幾句,姐。”


    沈一瑜眼神悠長地看他:“我還真好奇了,什麽女人能把你這個小混蛋吃的死死的。”


    “姐,你千萬別低估她的別扭程度,她簡直是上帝派來折磨我的。”沈延北歎了口氣。


    “放心,沒問題。”沈一瑜再次吐出一口煙霧,笑著說,“那五千萬……”


    “不用還我了,嗯。”沈延北無所謂地攤了攤手。


    “好,明天等好消息吧。”沈一瑜笑著說,“我當說客還沒有不成功的時候。”


    ……


    ……


    “佳兮,佳兮?”


    譚佳兮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對上沈延北笑意盎然的臉,頓了幾秒,然後閉上眼睛繼續睡。


    “佳兮,起床了,我姐要請你吃飯。”沈延北也不惱她,心情甚好地把她從床上拉起來。


    “沈一瑜嗎?”譚佳兮聞言睜開眼睛。


    沈延北驀地一怔,點了點頭問:“你認識她?”


    譚佳兮笑了笑,然後淡淡地說:“誰不認識鼎鼎大名的沈一瑜,學法律出身的商界女強人,她學生時代的事跡有一件是我們課本上的成功案例,我還真想見見她。”


    “那快起床,”沈延北迅速把準備好的衣服遞給她,全是新的,“打扮好一點,也能留個好印象。”


    譚佳兮慢條斯理地穿著衣服,笑著問:“這麽隆重,怕你姐嫌我寒磣啊?放心吧,我這種女人都窮酸到骨子裏了,穿再好也沒用。”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喜歡可以不穿。”沈延北連忙解釋道。


    譚佳兮沒再說話,隻是心底覺得好笑。


    沈一瑜嘛,她怎麽會不記得,不就是那個扔給她們十萬塊支票的女人。


    如今來幹嘛?聽沈延北的語氣,似乎是來討好弟媳婦?


    沈延北親自開車帶她到了一家西餐廳,把車子停在門口的時候囑咐她:“三層306,我姐說女人之間說話不允許我跟著,我就在樓下等你,嗯?”


    譚佳兮應了一聲便下了車,在侍者的帶領下上了樓,推門進去的時候,沈一瑜早就已經等在那裏了。


    沈一瑜麵帶微笑地起身道:“譚小姐,你好。”


    譚佳兮笑了笑,在她對麵坐了下來,淡淡地說:“你好。”


    “百聞不如一見,譚小姐當真生的楚楚動人,怪不得把我那弟弟迷得神魂顛倒地。”沈一瑜笑著打量她。


    “是嗎?”譚佳兮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


    沈一瑜也沒介意她的無禮,臉上依舊維持著完美的笑容:“你們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北北從小無拘無束慣了,難免做事會由著自己的性子一些,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譚佳兮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看著對麵那個光鮮亮麗的女人,因為保養甚好,她依舊維持著十幾年前的姣好容貌。


    “男人年輕的時候哪個不會三心二意?他們就像小孩子一樣,根本找不到家的,這就需要我們去領著他找到家門,然後告訴他不要迷路了去。”沈一瑜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不疾不徐地說,“不怕譚小姐笑話,我老公年輕的時候可比北北能玩多了,其實這沒什麽,男人的好色是天性,太計較了是跟自己過不去,譚小姐說是不是?”


    譚佳兮不屑地笑出聲來:“你的意思是,他找多少女人我都不該介意是嗎?”


    “當然不是,譚小姐是不知道,我這個弟弟平時雖然沒個正經,認真起來可是誰都比不了的。他認準你了,就算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沈一瑜輕輕敲著咖啡杯,“我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樣過,那孩子從小就壞,喜歡欺負人,上學的時候沒少打架生事,從來都是得逞的那個,我印象中唯一的一次見他委屈難過是奶奶去世那天,奶奶最疼他,那時候他才五歲,哭了一整天。但是昨天,他來找我,表情委屈得幾乎讓我想起那時那個傷心而無助的孩子……”


    “好了好了,”譚佳兮“咯咯”地笑著打斷她,“沈小姐講話很有感染力,聽到這些我很同情他,真的,但你不用繼續說下去了,這個故事毫無新意。”


    “你並不喜歡他。”沈一瑜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


    “一點都不。”譚佳兮字句清晰地說。


    “這我就不懂了,先不論我們沈家是個什麽家世,就光論我弟弟自己的履曆已經足夠優秀,譚小姐確定自己真的了解他嗎?”沈一瑜的表情非常淡定自若,“他高中畢業以滿分成績考入哈佛,成績全a,精通四國語言,誌願者協會主席,被評為海外十大傑出青年,僅他大學時代玩投資賺到的錢就比我至今賺到的還多,更不用說現在。”


    “所以我該為了他的錢而嫁給他是麽?”譚佳兮再次笑了出來。


    沈一瑜眉頭微蹙,繼續開口道:“北北是我們沈家男人中最帥的,在我看來,就算擱在明星模特圈裏也不會有絲毫遜色,我好奇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為什麽可以不動心。”


    “或許我審美有問題?”譚佳兮像是在看笑話一般看著她,隨口說著,“又或許我是同性戀,對男人沒什麽興趣。”


    “不,你並沒有不動心,聽你的語氣,你是在怨他。”沈一瑜盯著她的臉,唇角邊重新揚起,“他欺負過你?”


    “他不過是一個人渣,我沒什麽好怨的。”譚佳兮似乎被戳到了痛處,情緒有些激動。


    “別這樣,譚小姐,我很理解你。”沈一瑜試圖讓話題不要這麽尖銳。


    “嗬,高高在上的幸運兒,有什麽資格說理解我?”譚佳兮低低地笑了兩聲,“你是來做什麽的?說服我嫁給你弟弟?哈哈……哈哈哈,你真的不如拿十萬塊來打發我走比較容易辦到。”


    “這是哪兒的話,你要知道,他對你做任何事,都是因為他喜歡你,感情上他其實真的不太成熟,又是在家嬌慣壞了的暴脾氣,所以很多事情處理得可能不那麽妥當,所以我希望你適當地……”沈一瑜表情漸漸凝重起來。


    “沈大小姐,你也真的不認得我了嗎?我是譚佳兮。”譚佳兮打斷她,微微揚起下巴來輕蔑地看著她妝容精致的臉。


    沈一瑜神情模糊了幾秒,繼而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她想起那個市井潑婦領著的瘦小成一把骨頭的小女孩,那個女人大著嗓門喊著:“我們佳兮好好一個幹幹淨淨的姑娘,就這麽被你們沈家給糟蹋了,今兒怎麽也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你是譚佳兮……哪個譚佳兮?”沈一瑜隻覺得眼前猛地一黑,深吸了一口氣才問:“我們……見過嗎?”


    “是啊,我見過你,你看沒看到我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們這些低級的人在你看來,不過是渣滓而已。怎麽?還是希望你弟弟娶我?”譚佳兮纖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大理石桌子,“他現在真的是我說什麽聽什麽呢……在床上也是,我想怎樣就怎樣的哦,弄傷他他可是都不在意的,真可惜,你眼中完美無缺的弟弟在我這裏就是一條隻會搖尾巴的狗。”


    “你!你不要來禍害他!”沈一瑜指尖顫抖地指著譚佳兮,“你這次要多少錢,多少才能離開他,你隨便開!”


    “你在開玩笑嗎?我現在還稀罕錢嗎?哈哈,你知道他給我多少錢嗎?我要多少就有多少啊。”譚佳兮托著下巴輕輕鬆鬆地說著。


    “滾!立刻從我麵前滾出去!”沈一瑜徹底怒了,將麵前的咖啡杯砸向玻璃門,“我警告你,不要再留在他身邊,否則我一定讓你好看!你這種女人給他洗腳都不配!”


    譚佳兮麵不改色地起身,聳了聳肩說:“沈小姐臉色真差,那我先走了,但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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