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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佳兮坐在車上心緒不寧,滿腦子都是千萬不要讓沈延北撞見沈忘。


    沈忘的存在不停提醒著她十年前那場淩-辱,而始作俑者就在她的身邊,她恨的雙手都在發抖。


    沈延北見她臉色不太好,微微揚眉,沉了嗓音揶揄她:“怎麽,沒吃飽?”


    譚佳兮像是突然驚了一下,無力地抬眼看他,訥訥地搖了搖頭。


    沈延北瞄了她一眼,再也無法無視她的慌亂無措,眉峰逐漸隆起。


    “佳兮,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他意有所指。


    “什麽事?”譚佳兮依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她差不多已經能猜出他發現自己依舊跟柯以辰在一起了,從他發短信的時間到她到他家時的反應,她就猜想是她跟柯以辰去吃蛋糕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正合她意,她那麽高調地跟柯以辰出雙入對,要的便是被他知道。


    若他不知道,要如何難過?若他不難過,她又如何痛快?


    至於後果……她自然有把握他舍不得將她怎樣。


    沈延北不動聲色地斂了眸子,沒再說話。畢竟隻是撞見一起吃東西而已,他的底氣也不是那麽足。


    譚佳兮抬眼瞅了瞅他沉著的臉色,忽而興致勃勃地道:“你今天有沒有空……”


    “嗯,有,當然有,就算沒空也得有。”沈延北唇角邪邪地一勾,神色半真半假地戲謔道,“想幹嘛?其實我比較想回去繼續做咱們早晨做的事,行麽?”


    譚佳兮粉-嫩-嫩-的小臉頓時比鍋底還黑,纖手一攥用力給了他一拳:“你還好意思說,我的腰現在還疼著呢。”


    “哪疼我給你按按?”沈延北笑容燦爛,語氣格外殷勤,單手掌控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已經朝譚佳兮的胸口摸了過去,不一會兒便擒住半邊揉來揉去,還一本正經地問著:“這裏疼,還是這兒?”


    “沈延北!”譚佳兮氣鼓鼓地把他的手拍了下去,輕“哼”了一聲,頓了頓才道:“我要去一中那邊的小吃街。”


    “去那兒幹什麽,亂糟糟的都是學生。”沈延北嫌棄地眯了眯眸子。


    “就是想去嘛……”譚佳兮抱住他的手臂。


    她的嗓音像小貓爪子一樣反複撓著他的耳膜,沈延北無奈地瞄了她一眼,隻得順從地將車調轉了方向。


    兩個人兜轉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停車的地兒,譚佳兮從車上下來,抬眼凝視著一中漂亮的教學樓,愀然一笑,指著最高的那棟樓喃喃地說:“你知道嗎,我以為能在那邊上高中的。”


    “結果沒考上?”沈延北從後麵跟上來,俊俏的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


    譚佳兮眉目微沉,輕聲嗤笑,徒然地垂了手,斜睨了他一眼:“嗯,很多人也這樣取笑我,說譚佳兮你勤奮刻苦到最後初中都沒畢業,把自己累得那麽瘦圖點啥呢。”


    沈延北聞言不由微微蹙眉,攬住她的腰柔聲道:“好了好了,z大的高材生,一年半修完所有學分,都變態到出名了好嗎?你是怎麽連高中都考不上的。”


    譚佳兮的眼神逐漸暗了下去,由他抱著,轉移了話題:“你是在這裏上的高中嗎?”


    “沒有。”沈延北牽著她往小吃街走,“初中畢業我就出國了,讀到碩士才回來。”


    “哦。”譚佳兮點了點頭,此時恰好路過名為“薯語”的小店門口,她連忙興奮地拉住他,笑得像個孩子,“沈延北,我請你吃薯條啊。”


    “喲,你請我?真難得,我的小乖居然也能這麽出手大方,”他低低地笑她,轉過頭去看著店麵,帶著些微驚訝,“這家店十年前還隻是一個小屋子,現在規模居然已經這麽大了。”


    沈延北一時頗為感慨,這家店當年他還真沒少來,倒不是他喜歡吃零食,隻是當時跟他在一起的女生喜歡,每次放學都要請他吃薯條,而那個女生他現在也早就記不得名字了。


    “你喜歡吃什麽味的?”譚佳兮認真地問他。


    “你吃什麽的我就吃什麽的。”沈延北站在她身後閑閑地說,那時他陪女生來排隊心底總是不耐煩的,但盛情難卻他也不好多說些什麽,如今望著前方隊伍中譚佳兮清瘦窈窕的背影,突然就覺得心情格外地好。


    “你的是咖喱的。”譚佳兮很快買好了,笑嘻嘻地塞給他。


    “什麽事兒那麽高興?笑得跟朵花似的。”沈延北拈起一根薯條銜進嘴裏,挑著眉打量她。


    譚佳兮又抿嘴笑了笑,也不說話,初中的時候每逢放學都會看到他們的校花拉著沈延北來這裏,故意將每根薯條都咬一半再喂進他嘴裏,他也無奈地笑著由著她塞,親密無間的樣子她看了隻覺羨慕,羨慕到抬不起頭來看……


    他還說什麽初中沒有女朋友,鬼才相信。


    她正胡思亂想著,沈延北已經從身後圈住她,低頭咬住她手裏的半根薯條。


    “不是說要跟你一樣的嗎,怎麽你的是甜的?”沈延北格外孩子氣地悶悶不樂起來。


    他舔到了她的指尖,她像是被燙到一樣想把手縮了回去,卻被他輕輕咬住,眸光促狹地輕輕吮了一下。


    譚佳兮狠狠瞪他一眼,嬌斥道:“人來人往的,你正經點兒。”


    又把她逗得臉紅了,沈延北得逞地笑了笑,戀戀不舍地鬆開了她觸感極佳的腰。


    “對了,我們去吃牛肉麵,有家超好吃。”譚佳兮拉著他興奮地往前走,指著前方一家叫做“大西北”的老店。


    “那家不好吃,當年我吃過一次就再也不想來了,這個我記得非常清楚。”沈延北拉住她。


    譚佳兮唇角掛著的笑意僵了僵,興奮一點點冷卻下來,語氣悵然地說:“是嗎?我沒去過,那時放學路過這裏,店裏飄出來的味道格外香,我就以為超好吃,但是那時候我沒有零用錢。”


    沈延北神色一黯,也沒說話,腳下頓了頓便牽著她走進了店裏。


    時值中午,店裏有很多學生,他們兩個顯得格格不入,引來不少探究的目光,譚佳兮倒是滿不在意,牛肉麵一端上來便埋頭吃得津津有味。


    沈延北好奇,也低頭用筷子夾了一口,發現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吃便不再動。


    譚佳兮吃的很快,額頭逐漸冒出細汗,她十分滿足地掏出二十塊錢結了賬,對上沈延北正望著她出神的眸子,笑著說:“走吧?”


    沈延北點了點頭起身,任她拉著繼續走。


    譚佳兮勾著他的手,唇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原來這些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她暗戀時的小小願望此時被她一個又一個地實現,她卻並不開心,甚至覺得反胃,但她還是要笑,她還是要全部做一遍,她的初戀被淩遲的那麽慘,她怎麽都要尋些東西陪葬。


    她拉著他去操場旁邊的小賣鋪,遠遠望著操場上一圈一圈跑步的學生,十年那麽短,短得好像她昨天還是他們之中的一員,因為體力不足而常常需要出隊休息,又那麽長,長得足以物是人非。


    她隨手在小賣鋪買了一罐啤酒,喝到一半便撐不住地開始發暈,她嗬嗬地笑,從身後抱住他,嚷著走不動了要他背。


    沈延北試圖拉開她的手說要抱她,可她怎麽都不鬆開,他隻好矮□子示意她趴上去。


    夜幕初臨的時候,譚佳兮枕著沈延北的腿迷迷糊糊地躺在車裏。


    “你喜歡我嗎?”譚佳兮麵色透著紅暈。


    “喜歡。”沈延北撫摸著她溫熱的臉頰。


    “那你說你愛我。”譚佳兮笑得格外開懷。


    她笑起來模樣格外可愛,沈延北忍不住低頭吻她,柔聲道:“嗯,小乖,我愛你。”


    “你知道嗎……我那個的時候,為了爭取……學校元旦晚會的表演資格,練琴練得手指都酸了,我練了那麽久,隻為了你能看到我,可是……那天晚上你沒來,你為什麽沒來呢……”譚佳兮委屈地喃喃自語著。


    “什麽?”沈延北不知所雲,過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寶貝,你該不會初中就開始暗戀我了吧?”


    譚佳兮拚命地點頭。


    “你……那你當時幹嘛不說,說不定你跟我說了,我們早就在一起了。”沈延北一陣胸悶,心底被壓著的那塊兒不甘心突然就冒了出來,如果當年他們就在一起了,也不會讓柯以辰吳思聰他們得了先機。


    譚佳兮聞言低聲輕笑:“是嗎……”


    “那樣你的初戀,初吻,初夜……就都是我的!”強烈的占有欲讓他心裏格外來氣,狠狠地將手覆在她腰間捏了一把,語氣像是理直氣壯地在向她討要,“現在都沒了,你怎麽賠我?”


    十四歲的譚佳兮會是什麽樣子?他猜都能猜出那副純潔若百合花的嫩芽模樣,光是猜想便覺得心癢難耐……腦海裏莫名閃過一個清純可憐的形象,那也是個純潔到讓人心癢的女孩子,他曾經一邊痛快地聽著她哭喊一邊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人生第一次的情-欲,沈延北心口一緊,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拒絕再去想那場年少時的荒唐。


    譚佳兮眸光微暗,心道怎麽不是他?偏偏都是他才更加可恨,他用最肮髒的場景毀了這些本該很美好的東西。


    她笑得愈發諷刺,毫不在意地說:“沒了就沒了,你不也被那麽多女人睡過了,如今都不知道是第幾手貨了。”


    沈延北聞言瞬間無措地眸光一黯,表情顯得格外受傷,卻又無可反駁。


    原本一個二十五歲的男人便不可能沒有那麽幾場風花雪月的□,更何況是被眾多女人捧在手心裏的沈延北,隻是被她如此一說,沈延北竟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什麽不可挽回的錯事一般。


    “小乖……我從來都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沈延北繞住她的手指,神色幽暗,“我保證隻有你一個女人,你的‘以後’也都是我的,可以嗎?”


    “那你現在能跟我求婚嗎。”譚佳兮半闔著秀美的眸子,表情若即若離。


    沈延北麵露難色,張了張口,終究還是沒說出話來。


    雖然婚姻這種事情他自己多數情況下能夠做主,但至少得過了父母那一關。


    他們是絕對看不上譚佳兮的,先不論她出身高低與否,就憑她跟吳思聰離婚這種過去,已經觸了他們的大忌,再加上媒體那邊的壓力,基本娶她是不可能的。


    譚佳兮似乎也沒有在等待他的答案,隻是偏過頭去不再看他,語氣落寞無比:“今年的除夕,我不想一個人過。”


    “好,我陪你。”沈延北立刻應允道――


    電影殺青之後到後期宣傳,譚佳兮都缺席,因為她在忙於準備畢業論文以及答辯,不出意外到寒假之前就可以畢業。


    韓思琪知道她被柯娛看上成為電影女主角之後跟她漸漸疏遠了許多,快到期末又忙得焦頭爛額,床上堆了一大堆複習重點,沒了譚佳兮幫她作弊,她焦躁的快瘋了。


    譚佳兮回宿舍收拾東西的時候順便把自己的一本筆記遞過去,十分好心地說道:“這是我總結的複習思路和一些竅門,你按照這個背或許會快一點。”


    韓思琪從書堆裏抬頭瞅了她一眼,接過來惡狠狠地將本子撕扯成了碎片,像是在發泄一般尖聲吼道:“我不需要。”


    韓思琪曾經是一隻孔雀,如今隻是一隻灰頭土臉的野鴨,其實她並沒有比以前差,依舊有資本當一隻孔雀,隻是在譚佳兮麵前,她已經沒了往日那般渾然天成的自傲,也因此一蹶不振不再試圖踏足娛樂圈。


    譚佳兮表情平靜,低下頭繼續整理自己的櫥櫃,想起往日裏韓思琪在她跟前的自我優越感,不禁勾唇輕笑。


    炫耀別人不在意的東西有什麽意思,去炫耀別人努力千萬遍而求不得的東西才痛快,看別人的熱情被澆熄,動力被抽幹,偃旗息鼓丟盔棄甲地放棄,這才是炫耀的意義。


    手機裏塞了很多條沈延北的短信,她看了便刪掉,從來都不回。


    周末的時候,她被柯以辰的司機接回了家。


    柯以辰跟沈忘的關係越來越好,儼然一副親生父子的模樣,譚佳兮推門進去的時候,兩個人正在針鋒相對地下著象棋,他們都很專注,一門心思地琢磨著路數,竟是沒有一個人發現譚佳兮回來了。


    譚佳兮也懶得去打擾他們討嫌,洗了洗手便去親自做晚餐。


    廚藝是一門技術,太久不練總會手生,手感沒有了,火候掌握不好,再好的食材也做不出神韻,譚佳兮可不希望就此將為了吳思聰而練就的一門技術丟了去。


    剛剛洗了一把芹菜,便看到柯以辰走了進來,腰間係了個圍裙,從容地對她說:“我幫你。”


    譚佳兮點了點頭,也不客套,直接將芹菜遞給他:“把這個切碎點。”


    柯以辰也不在意,依舊淡淡地笑,接過來,刀法熟練地將芹菜切成均勻的塊,搓成堆倒進盤子裏。


    他的五官很有立體感,側臉尤其好看,譚佳兮一時對著他失神。


    他的姿態謙遜而溫和,仿佛為她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應當,相比而言吳思聰更加大男子主義,是不會親自踏足廚房的,沈延北就更不可能了,他整個就一不能勞作的紈絝少爺,而柯以辰不同,他隔了十年一如既往地像年少時一樣,有著最高貴的氣質,以及最謙卑的姿態。


    譚佳兮隻覺心底湧出強烈的愧疚感,柯以辰在她心目中是有不輕的分量的,她或許會利用他,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去害他,很多時候她也會為自己的欺騙而覺得不忍。


    “你還是去歇著吧,這兒油煙大吸多了不好。”譚佳兮接過他遞過來的盤子,終究還是受不了他這般體貼,將他往外推。


    柯以辰不由她,將廚房的門關上,勾住她的腰枕在她肩頸處緩緩磨-蹭,笑得溫柔雅致:“佳佳,你讓我在你身邊多待會兒成麽?難得我們能同時在家……”


    譚佳兮身形微微頓了一下,也沒推開,隻是道:“你身體不好,還不分日夜地工作,小心老了累一身病。”


    “嗯……我已經安排好,把自己在國外的工作全權交給哥哥了,以後我會一直在國內陪你。”柯以辰試探性地輕輕吻了吻她的脖頸,察覺到她並不反對便將手探入她的上衣,在她的腹部緩緩地摩挲。


    譚佳兮有幾秒鍾的大腦空白,直到哢哢作響的鍋蓋將她的神思拉了回來,她低著頭掙開柯以辰的擁抱,臉頰有些熱:“好啦,快別亂來,粥都煮過頭了。”


    柯以辰沉沉地笑,鬆了手,將她頸間淩亂的發絲攏好才低聲道:“之前我跟母親提起了你,她說想見見你。”


    “啊?”譚佳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看什麽時候有空,我們約個時間?”柯以辰斜斜地倚在門邊,眉目溫和。


    “我……我還沒準備好。”譚佳兮明白了他的意思竟然是要見家長,猶豫著說。


    “有什麽好準備的,你就見一見我的父母,然後什麽都不用管,一切由我安排,你就準備好把自己嫁給我就是了。”柯以辰說得十分輕巧。


    譚佳兮背影繃得很直,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盯著他看:“你真的要……娶我?”


    “當然,不娶你,你要怎麽給我生孩子?”柯以辰顯然覺得她的問題莫名其妙。


    “可我……”譚佳兮幾乎下一秒就要誠實地脫口而出。


    以辰,我生不了孩子,我已經生不了孩子了,我該怎麽辦……


    “怎麽?難不成你以為我想把你養成情人?”柯以辰漂亮的眸子緩緩地眯起,顯然已經有些惱怒了,“你就是這麽想我的?虧我還為了尊重你,同居這麽久都忍著沒跟你同床。”


    譚佳兮隻覺眼眶倏地一熱,廚房潔淨的大理石台上濺開兩滴水漬,她背對著他沒有回頭,隻是低聲說:“以辰,謝謝你。”――


    每逢年底家裏便分外熱鬧,除夕更是合家齊聚,小孩子亂到雞飛狗跳的日子。


    沈延北心裏掛念著譚佳兮,在酒桌上敷衍著對付了幾句便要離席,結果卻被母親叫住。


    他遲疑地望向母親身邊,看到謝婉凝姿態端莊地坐在那兒,抬頭對他笑了笑,心底瞬間一沉。


    沈母向來喜歡謝婉凝,她是看著謝婉凝長大的,一來門當戶對,二來兩個人青梅竹馬,怎麽看都是省心的。


    沈延北知道這一坐肯定又要坐好一陣子,逢年過節不好忤逆老人家的意思,便借口說出去抽煙,給譚佳兮打電話。


    等待接通的那幾秒竟有些惴惴不安,他極其反感自己這種情緒,好像所有的神經都被她牽動著一樣,完全不能控製。


    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他氣悶地安慰自己,她失約的次數數不勝數,那麽他失約一次又怎麽了?


    “喂?”


    電話彼端傳來熟悉的柔軟嗓音,他頓時泄了氣,口吻變得充滿了歉意和討好:“小乖,我這兒突然有事兒走不開,得晚點兒過去,你別等我,自己先吃飯。”


    對麵回答他的是冗長的沉默。


    沈延北心底有些慌,連忙哄道:“乖,我一定盡早趕過去,小乖最聽話了,嗯?”


    “沒事,你不用過來了,我跟別人一起過年。”她的語氣很平靜,像是早就料到一般。


    沈延北頓時氣結,深深吸了口氣才找回理智將嗓音壓低:“我又沒說不過去,怕你幹等著才給你打電話,你這是什麽態度?說實話我忍你很久了,你別以為仗著我喜歡你便可以得寸進尺!”


    “對不起,我不該得寸進尺。”她輕輕笑了一聲。


    沈延北微不可聞地鬆了口氣,繼續好聲好氣地哄著:“那好,乖乖在家等我,我給你帶好吃的。”


    “我說過你不用來了,我不會在家的。”篤定的語氣不留任何餘地。


    沈延北抽緊下頜,捏著手機的手都開始微微發抖,不想再聽她說這些傷人的話,他直接切斷了通話。


    這種狀態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呢?他也不知道,好像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處於被動的一方,她越來越冷淡,他越來越熱切,他約她出來,她經常推脫有事,偶爾來他這邊過夜,兩人輾轉纏綿整夜,她在他身下軟綿綿地吟叫,像一隻被疼愛的幼貓一般可愛撩-人,他就會忍不住地想要取悅她,之前什麽不滿都忘了。


    此時,他竟有一種不管不顧直接去找她的衝動,可想想她剛剛的態度,心裏隻覺狼狽到他難以啟齒。


    不去?不去就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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