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公公低眉順眼的看了一眼胡一雄,“相爺,這逍遙王一回來,就不得不把劉威給放了,保不齊,皇上迫於壓力會打發三司查明這個案子,如果真的不是劉威犯下的事,恐怕皇上會給劉威官複原職,劉威終會礙手礙腳的,相爺可要想個辦法啊。”


    “哼,不是那老匹夫犯下的,又會是誰?不管是不是他,本相都要他背這口黑鍋,頂這個罪!”


    “話雖如此,可是有逍遙王在這擋著,不管是真罪名,還是莫須有,都難辦啊。”


    “靖兒呢,可還在宮中?”胡一雄想到了他那寶貝孫子,扭頭問道。


    “回相爺的話,在呢,剛伺候皇上沐浴,逍遙王就闖了進來,老奴攔都攔不住。相爺,別怪老奴多嘴,光辦了劉威還不行,這逍遙王也是個極大的絆腳石,所以……”


    胡一雄一擺手,“錢公公無須擔心,你說的這些本相心中有數,怎麽除了這個逍遙王,本相自有辦法,現在咱們需先定了神,先看看靖兒的動靜,你日夜守在皇上身邊,該吹風的吹風,該提醒的提醒,除了這兩個心頭大患,有你的榮華富貴。”


    “那是自然,老奴有相爺提拔照應著,日後定然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相爺放心,老奴知道該怎麽辦。”


    王府,逍遙王氣的在房中來回踱步。趙穆站在一旁,一直不敢吱聲,但看著也是心急如焚,終於沉不住氣了,“王爺,您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怎麽辦。”


    “趙穆,本王怎麽能沉得住氣,劉威大將軍何錯之有,竟然受這不白之冤,還被打的遍體鱗傷。今天我去皇宮,那胡靖就在宮中,還不定使什麽狐媚妖術迷惑皇兄,這會是把大將軍放出來了,可是皇兄見了胡靖,說不定很快就會改變主意。唉,冠群還不來,他來了還能一起商量一下。”


    “王爺,恕屬下多嘴,您想過沒有,您這麽貿貿然去見皇上,而且胡靖也在那,您又把錢進那個老閹賊說了一頓,這兩個人合起火來,保不齊會在皇上麵前說您什麽壞話呢,皇上耳朵軟,對您再生出什麽嫌隙。”


    逍遙王站住了腳步,若有所思的看著趙穆,趙穆被他看得有些發毛,緊張的問道:“王爺,屬下說錯什麽了嗎?若有什麽不該說的,還請王爺別生氣,屬下知錯了。”


    “不,你說的沒錯,你說的這些本王還真的沒有想過,我和皇兄雖是一奶同胞,可如今他是君威不可冒犯的皇上,如果本王太過強硬,說不定皇兄真的會記在心裏,和本王有了嫌隙。但是,如今這個局麵本王也不得不插手,否則劉威大將軍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一番雲雨,皇上疲憊的摟著胡靖光滑的身子沉沉的睡下,胡靖斜眼看了一下枕邊的這個無能皇上,嘴角露出了冷笑,伸手將皇上搭在他身上的胳膊狠狠甩在一旁。皇上咕嚕幾聲,翻個身,鼾聲四起。


    胡靖厭惡的看了死豬一般的皇上,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招招手,喚來錢公公,“還請公公給本侯準備筆墨紙硯。”


    錢公公趕忙拿來筆墨紙硯放在胡靖麵前,不解的問道:“侯爺這是……”


    “一會你就知道了,替本侯磨墨。”


    錢公公賣力的磨著硯台裏的墨,胡靖略微沉思一會,快速在紙上寫上了幾行字,拿起紙輕輕吹了幾下,交到錢公公手中,“等皇上醒過來,交給他。”


    錢公公快速瀏覽一遍,會意的點點頭,“老奴明白。”


    胡靜得意的在錢公公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兩人吃吃笑了幾聲,又趕忙閉上嘴,瞧了一眼皇上並未被驚醒,胡靖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一覺醒來,皇上很既然的伸手去摸躺在身邊的人,可是摸索了半天,身邊竟然空空如也。皇上連忙坐起身來,喚道:“愛卿,愛卿……”


    錢公公見皇上醒來,連忙近身上前,“皇上,您醒了,睡的可好?可有什麽吩咐?”


    “胡卿家呢,哪去了?”


    “噢,皇上是在找侯爺啊,他見您睡著了,在您身邊哭了好一陣子之後,寫了封書信,說等皇上您醒了就交給您,然後就出去了。信在這,就等您醒來看呢。”


    皇上一把抓過書信,迫不及待的拆開了一看,急了一腦門的汗,衣服鞋子都沒顧得上穿,下床就往外跑,錢公公拎著衣服和鞋子追了上去,“皇上,皇上,您等等,你還沒穿衣服了,這樣出去不好。”


    “|嗐!”皇上低頭一瞧自己這光溜溜的身子,不禁拍了一下腦門,站在那裏,任由錢公公給他穿上衣服,還不停的催促道:“快點,快點,再晚就出人命了!”


    “皇上,您這是什麽話說的,誰出人命了?”錢公公在心裏暗自偷笑,又故作不解的問道。


    “還能有誰,是朕的好愛卿,安逸侯,他留書說,其父無辜被害,自己沒能力替父報仇,無顏活在這個世上,最後伺候朕睡下,去黃泉陪他父親去了。”


    “啊,這,這是咋鬧的,侯爺怎麽這麽想不開啊。”錢公公故作驚訝的一跺腳,“皇上,這麽找可不成,這皇宮這麽大,咱們去哪找侯爺啊,一老奴看,還是派大內侍衛一起找吧,人多好辦事啊,老奴陪著皇上去禦花園找找,平日裏侯爺最喜歡和皇上去禦花園了,說不定就在那呢。”


    “對對對,快,陪朕去!”


    主仆倆一路小跑,錢公公在皇上身後上氣不接下氣的跟著,嘴裏還不忘說著,“皇上,皇上,侯爺咋就這麽想不開呢,不過話說回來,侯爺性子剛烈,受不了這委屈,自己的父親被人害死都報不了仇,擱誰誰受得了啊?咱們王爺也是,不明真相就一味的指責皇上,唉……”


    錢公公這是話裏有話點到為止,話並不說透,他等著這個皇上自個琢磨去,別人說再多,不如他自己悟。


    胡靖要自殺,加上錢公公這幾句話,更是讓皇上懊惱不已,責怪自己,怎麽憑逍遙王幾句話就把劉威給放了呢,這下可好,馬上就要逼死自己最心愛的人,說不定已經逼死了呢。皇上這個急啊,一邊四處搜索著一邊嘟囔,“愛卿啊,乖乖,你可別死啊,隻要你不死,朕一定給你做主,朕是一國之君,朕說的話就是聖旨,誰也改變不了。”


    錢公公早就知道胡靖去了哪裏,還故意在禦花園裏左顧右盼,煞有其事的樣子。見皇上找的氣喘籲籲,精疲力盡了,這才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朝著禦花園比較隱蔽的地方伸手一指,“皇上,您瞧,那邊好像有個人,看樣子像是侯爺,哎呀,不好,侯爺上吊了!”


    胡靖本來是站在石頭上,就等著錢公公這一嗓子呢,這是他們約定好的暗號,隻要錢公公一喊,胡靖就把脖子往早已經在樹上拴好的白綾上一套,這樣,即死不了,也能把皇上嚇一跳。


    胡靖側耳聽著雜亂的腳步,覺得腳步越來越近了,立馬踮起腳尖將脖子伸進了白綾裏,用力蹬了一下腳下摞起的石頭,石頭嘩啦一下滾了下來,胡靖的身子已經懸在了半空中。白綾狠狠勒住了胡靖的脖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滋味怎可能好受,短短半分鍾的時間,胡靖的臉已經憋的通紅,兩腿不由自主的瞎踢騰了起來,越想掙紮,白綾勒的越緊,慢慢的,胡靖的舌頭伸了出來,光有出來的氣,沒有進去的氣。


    “侯爺啊,您這是做什麽?您可不能這麽一走了之啊。”錢公公幾步跑了過來,一把抱住胡靖,帶著哭腔喊道,“來人啊,侯爺在這,快把後也放下來啊!”


    皇上親眼看到這一幕,驚呆了,他沒料到胡靖真的在禦花園裏上吊啊,看到胡靖臉漸漸沒了血色,舌頭也一點一點的往外伸,他的心髒也快跟著停止了跳動,驚的瞪大眼睛站在那裏,伸著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錢公公使勁往上托著胡靖的身子,多少給胡靖減輕了一點往下墜的力量,大內侍衛也不敢怠慢,幾個人上來七手八腳將胡靖放了下來,胡靖軟綿綿的躺在地上,艱難的吸著差點呼吸不到的空氣。錢公公喜出望外的回頭喊道:“皇上,皇上,侯爺被救下來了,侯爺沒死。”


    皇上聽到這句話,像是打了一針強心針,連忙推開侍衛,抱起地上的胡靖,看著胡靖慘白的臉,還有脖子上那觸目驚心的勒痕,婆娘一般的痛哭了起來,“愛卿啊,你怎麽這麽傻,你怎麽舍得離朕而去啊,你走了,朕怎麽辦啊。”


    猶如死而複生的胡靖,艱難的睜開眼,細若遊絲般的說道:“皇,皇上,請原諒,原諒臣棄您而去,是,是臣,實在,實在無顏活在這個,這個世上,殺父之仇不得報,臣,臣隻能去,去黃泉陪,陪伴我那可憐的爹啊……”


    皇上的臉色霎時變的鐵青,胡靖的話像是巴掌一般,一下下抽在他臉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看著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心愛之人,悔恨湧上來,自言自語道:“殺了朕愛臣的父親,逼得朕的愛臣幾乎命喪黃泉,朕如果不替心愛之人說句話,朕還怎麽當這個皇帝!”


    “來人,將劉威那個老匹夫抓起來,給朕重新關進天牢,任何人不得去探望,不得求情,否則和他一同定罪!”皇上兩眼冒著凶光,惡狠狠的說道。


    話音一落,胡靖的臉上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卻假裝虛弱的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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