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威坐在暗無天日的天牢裏,心裏是陣陣的酸楚,想起這一生跟隨先帝征戰,輔佐先帝建立這大好江山,沒想到到這眼麽前這一位卻是如此不堪。先帝將一個太平江山交到他手裏,不求他建功立業,發揚光大,隻求他守住這一份來之不易的安定,可誰能料到,他不但不遵從先帝的遺誌,反而變得越來越昏庸無道,不顧百姓死活,一味的貪圖享受,寵愛男妾,寵信奸臣,任由奸臣當道,不聽忠臣之言,如今弄得天下人心惶惶,民不聊生。如今更是是非不分,善惡不辯的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關進了天牢,如此下去,民心豈能不亡,江山怎能不散……


    星夜兼程,劉若楠是一點也不敢耽擱,隻想快點見到方冠群。這一路趕到保定府,劉若楠也憔悴了不少。方冠群從皇城回來,也是忙得腳打後腦勺,百姓生計問題,逍遙王交代下來的事情,樁樁件件都得親力親為,一時間消瘦了許多,但是稍微一有空閑就會想起劉若楠,不知道她怎麽樣了。心裏也明白,胡福海死了,胡家人知道後肯定會鬧得天下不得安寧,首當其衝的就是大將軍府,到現在沒有什麽音信,也許胡福海的死訊,胡家人還未得知。


    就在方冠群看公文看的腦袋發熱,閉眼休息這麽片刻的時候,門被推開了,方冠群無奈的睜開眼睛,是當值的衙役走了進來,拱手道:“大人,府外來了幾個人,說是大將軍府的家眷,要見您。”


    “大將軍府?”方冠群吃了一驚,來不及多問,急匆匆的往府衙外走去。


    劉若楠焦急的往府衙裏探望,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出來,劉若楠心中的委屈全都湧了上來,顧不得羞澀,緊跑幾步撲到了方冠群的懷裏,“冠群,可見到你了……”


    聽著劉若楠的哭聲,方冠群著實的心疼,輕輕推開劉若楠問道:“若楠,你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怎麽一見到我就哭了。”


    “我爹,我爹被皇上打入天牢了……”


    “什麽?竟有此事,你先別急,走,裏麵說話。”方冠群扶著抽泣的劉若楠徑直走進衙門,安撫好情緒激動地劉若楠,命人擺上茶水糕點。一看劉若楠的樣子,就知道她趕往保定的這些天,一定是吃不好睡不好,有什麽事,也得先填飽肚子,休息好了,這才有力氣應對下麵要發生的事啊。


    方冠群將桌上的吃食推向劉若楠,“若楠,別急,先吃點東西,喝點水,有什麽話慢慢說。”


    “我沒心思吃東西,冠群,胡一雄汙蔑我爹是殺害胡福海的凶手,皇上不問青紅皂白,不經三司斷案就定了我爹的罪名,如今我爹在大牢裏,不知道胡一雄會不會暗下殺手,將我爹……”下麵的話劉若楠不敢說了,她是真的怕胡一雄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爹偷偷殺死,在皇城,乃至皇宮,還有胡一雄不敢做的事嗎……


    “胡一雄怎麽知道胡福海死了,相幹人等都已經了結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隻知道,胡福海的屍體已經找到,胡靖鬧到我家,非要拉著我爹去皇上麵前對峙,後來,胡一雄也去了皇宮,皇上還下旨要我去皇宮當麵說清楚,可是不知道為何,還沒等我見到皇上,胡一雄就出來告知,說我爹已經被打入天牢。”


    “這麽說,胡福海到底是被誰殺死的,胡一雄並不知道,隻知道你安然無恙的回去,就誣陷是大將軍為了救你而殺死了他那侄子?”


    “可能是這樣。”劉若楠輕輕的點點頭,隻有這樣才解釋的通。


    “那皇上就沒追究胡福海綁架你的事?嗐,問了也白問,皇上既然將大將軍打入天牢,肯定就是不計較你被綁架之事,隻關心胡福海被殺的事情,這個昏君,竟然如此處事!”方冠群越想越氣,將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害的桌上的茶壺茶碗,盤子筷子一蹦三尺高。


    “冠群,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先想想怎麽救我爹吧。”


    “是啊……”方冠群的眉頭皺成了一團,“我是一個外放官,朝中的大臣大多都不認識,說不上話,如今首要的是聯絡朝中大臣,集體上奏皇上,請皇上徹查此事。”


    劉若楠苦笑的搖搖頭,“冠群,你不在朝中,你不知道朝中是誰說了算,朝中那些大臣,大部分都是胡一雄的走狗,有幾個剛正不阿的也被胡一雄擠兌的手無實權,在皇上麵前更是說不上話,這個時候,能找誰替我爹求情啊。”


    “哼,這個胡一雄還真是一手遮天。”方冠群捏著手裏的茶碗,恨不得一把捏碎了,“眼下能救大將軍的恐怕隻有逍遙王了,雖然逍遙王不理朝政,但他畢竟是皇上的親弟弟,有時候說的話,皇上還是會聽的,這樣,我去巡撫衙門一趟,找一找逍遙王,我想逍遙王那麽器重大將軍,應該不會坐視不理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本來想直接找到逍遙王,可我知道他人在河北,不一定在哪個衙門裏,就先來找你,你肯定知道。”


    正說著,徐允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封書信,進門就喊,“冠群,逍遙王有書信給你,快看看吧。”


    劉若楠見徐允之走了進來,連忙站起身來,微微施禮道:“若楠見過徐公子。”


    “喲,若楠姑娘來了,快快,坐,一別半月有餘,一切可好?”徐允之微笑的看著劉若楠,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自從你回到大將軍府,冠群可是天天惦記著你呢,隻是最近公務纏身,否則他早就去看你了。”


    這話一說,劉若楠臉上飄上了紅暈,羞澀的低下頭。方冠群拿著徐允之遞過來的信,低聲衝著徐允之說道:“都什麽時候了,還開玩笑!”


    “怎麽了?”徐允之不解的看看方冠群,又看了看劉若楠,劉若楠的神情黯淡了下來,眼圈也紅了起來。徐允之這才感覺裏麵有事,連忙問道:“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方冠群皺著眉頭將劉若楠到此的原因說了一遍。徐允之氣的在原地轉了幾圈,“混賬,昏君,奸臣,竟然顛倒黑白!冠群,走,去找逍遙王,一定得把大將軍救出來!”


    “對了,你瞧我急的怎麽把你給忘了。”方冠群狠狠的一拍腦門,拉著徐允之說道:“你在宮裏不是有關係嗎,當初嫂子不是你托皇後說情救出來的,這次也去求求皇後吧。”


    方冠群話音剛落,劉若楠心中又燃起來希望,急忙跪倒在地,“徐公子,請你出麵求一下皇後,救救我爹吧。”


    “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徐允之拉起劉若楠歎了口氣,“若楠姑娘,不是我不幫你,如今的皇後隻是個擺設了,什麽話也說不上,不像依蘭那會,胡靖還沒有現在那麽得寵,皇後說的話,皇上還多少能聽點,可現在,你們看看,兩朝忠臣在皇上眼裏,還沒有一個男寵重要,皇後就更別提了,上次去宮裏送藥的管事還說了,皇後都有一兩年沒有見皇上的麵了。”


    劉若楠剛剛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呆呆的坐在凳子上,心亂如麻。徐允之搓著手,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劉若楠,“若楠姑娘,你別急,就算是頃我所有的財產,我也一定會和冠群把老將軍救出來,我有銀子,逍遙王有權利,兩樣加起來,說不定會很快將大將軍從牢裏救出來。”


    “對,允之說的對,實在不行,我還有別的辦法,大將軍不會在牢裏待太久,我向你保證,一定讓大將軍平安無事的回來。”方冠群心中似乎有了什麽主意,微笑的看著劉若楠。


    劉若楠看著方冠群的微笑,不知怎麽就定下心來,她相信方冠群,隻要他說就一定做的到。


    方冠群打開逍遙王的書信,心中就短短幾行字,寫道:朝中出大事,大將軍無辜被關,見信速來皇城會麵!


    “原來逍遙王已經得到消息了,看來早就往皇城趕了。事不宜遲,冠群,你立刻和若楠姑娘趕回去,這裏有我,你就放心吧。”徐允之看完書信,來不及多說什麽,急忙催促方冠群火速幹往皇城與逍遙王匯合。


    天牢裏,大理寺少卿正耀武揚威的坐在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喝著茶,斜眼看著木樁上綁著的劉威大將軍,劉威的衣服已經沒一塊好地方,全被沾了鹽水的鞭子抽的破破爛爛,身上的血水順著傷口流了出來。行刑的牢獄打累了,站在一旁喘著粗氣,“媽的,骨頭還挺硬,抽了幾百鞭子了還不說,老雜毛,識相的快說,否則,爺爺就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嗤……”劉威虛弱的睜開眼睛,不屑的看著麵前的大理寺少卿和獄卒,“你們還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老夫征戰沙場那麽多年,身上受的大小傷無數,還怕你們?”


    “這是何苦呢,老老實實交代了,省的受皮肉之苦。”大理寺少卿端著一杯茶慢悠悠的走到劉威麵前,“你年紀這麽大了,還能捱幾鞭子,乖乖的認罪,本官就網開一麵,好酒好菜伺候你,也省的我在這天天和你耗著。”


    “呸……”一口帶血的唾沫噴到了大理寺少卿的臉上,劉威噴著殺人的目光狠狠的罵道:“胡一雄的狗腿子,你也配和老夫說話,你們未經皇上批準就敢對老夫濫用私刑,你就不怕有朝一日皇上那你問罪嗎!”


    “媽的,還敢啐本官,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告訴你老東西,隻要相爺一發話,你還想活著從這裏出去,做夢去吧,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好,老子就給你個痛快,來人,給我狠狠的打,管死不管埋!”


    “好咧,大人,你擎好吧,小的非讓他皮開肉綻,隻剩骨頭不剩肉!”獄卒抄起鞭子,有高高的揚了起來。


    “住手!”一聲斷喝在大牢裏響起,在有光線的地方,一個高大的身影正一步步朝這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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