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你們又是誰?”


    這是呂仁平看到任重和黎天餘說出的第一句話。


    任重指指黎天餘。


    “他是唐僧,我是悟空,你是師弟八戒,我們師徒一行,正要去取西經,你還記得麽。”


    呂仁平恍然大悟。


    “我想起來了,是不是還有個人,叫沙僧?還有一匹馬,是白龍馬,對麽!”


    任重嘴角微微抽搐,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原本開玩笑似的話,似乎呂仁平當真了。


    有些無語的拿出於樂樂交給他的發箍,任重將其遞給呂仁平。


    “八戒,好好看看,這是不是你高老莊的童養媳留給你的。”


    呂仁平接過於樂樂的發箍,看著它,瞳孔猛的放大,隨後緩緩縮小,抬起頭,閉上眼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後,再看向兩人時,目光變的清明了起來。


    “院長,還有瞿鷹的同學,這是樂樂的發箍,她已經出去了,對麽?”


    黎天餘望著呂仁平的眸子裏露出欣賞,對於他能夠如此快速的清醒過來也感覺意外。


    “唔…………終於清醒了啊。”


    任重笑著說道。


    呂仁平揉揉腦袋,回憶著腦袋裏發生的那些事情,實際上他此刻得內心遠遠沒有看上去那麽平靜。


    “學弟是來接我走的麽?”


    任重點點頭。


    呂仁平從他躺著的那台子上跳下來,隨後走到任重麵前。


    “那就走吧。”


    “看起來,似乎你一點都不意外啊。”


    任重覺得呂仁平太過從容了,從容的有些過頭了。


    “樂樂還小,想事情隻能想到眼前,但我能想到,之前有人出去了,他們回去了,卻還有人留下,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雖然和學弟你才見兩次麵,但是平日裏和瞿鷹交流也大概了解了一下學弟你的為人,是個熱心腸,所以我當時就覺得,學弟你一定會再進來的。”


    【啥意思?就是說我聖母唄?】


    任重感覺到一種深深無語。


    “行了,等到人了,帶我們離開吧。”


    任重對黎天餘說著,其話裏的意思是讓他直接將兩人傳送出去。


    “別急哦,我覺得你們可以出去走走,聊聊,或許有意外的發現呢。”


    黎天餘意有所指的說道,一旁的呂仁平身軀一震,瞳孔中的不安轉瞬即逝。


    隻有任重沒想那麽多,隻覺得黎天餘是不想在呂仁平麵前顯現自己的能力,隨後擺擺手說道。


    “行吧行吧,走就走,最好麻溜的,我這裏也很趕。”


    後半段話的意思是讓黎天餘別耽擱他太長的時間,他還有趕著上班,隨後任重帶著呂仁平,就離開了福利院,黎天餘站在二樓,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再看看福利院裏那些散步的老人,莫名說了一句。


    “不管怎麽說,你們也是我的人,幫你們找個機會報仇,也算是讓你們了卻心願。”


    所有的院中的人同時抬起頭,不論之前是在散步的,下棋的,還是拍樹健身的,此刻都停了下來,他們原來老態龍鍾的老人樣變成了漆黑焦炭的身體,每個人都顯的無比的淒慘,找不出一塊好肉,他們嘴裏同時發出哀嚎,響徹整個福利院,黎天餘靜靜地望著這一切,沒有阻止,無處宣泄的怨氣,才是最為可悲的。


    …………


    呂仁平跟在任重身後,臉色有些複雜,時不時回頭看看已經看不見蹤跡的福利院,內心深處依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任重嘴裏嘀嘀咕咕,似乎是在說黎天餘怎麽那麽慢之類的話。


    “學弟…”


    “啊?”


    呂仁平忽然呼喚任重,讓任重停下腳步,回頭望向他,見他臉色有些古怪,不由的問道。


    “怎麽了?”


    “學弟可曾知曉,這福利院曾經發生過什麽?”


    “………………”


    就這個問題,任重聽了不下五個人曾經向他提起。


    “發生過火災,死了很多人,是麽?”


    “那學弟知不知道,這福利院曾經幹過什麽?”


    “唔………販賣人體器官之類的,對麽?”


    “學弟知道?”


    這次輪到呂仁平震驚了,他兩次進入房間,飽受摧殘,才得出的結論,結果任重居然早就知道。


    “算知道吧,我在外麵有個朋友,是幹警察的,這次也是他托我,我才進來的,這福利院聽他說起過。”


    “是麽,學弟還真是神通廣大,竟然和警察交朋友………”


    呂仁平深深得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但是有一點,也許警察都不清楚。”


    “是什麽?”


    “那就是當年那批喪心病狂的人,也許都還活著。”


    “恩???”


    任重臉上的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uu看書 .uukanhu


    “或許你還不知道之前我待的那房間是什麽用的吧。”


    “聽瞿鷹說過,不過他說的也不是很明白。”


    “那房間,會將人拖入某些記憶中,而我,進入了兩次,第二次的時候,我直接成為了人體器官的提供者,一個沒有自由,宛如牲畜,不對,甚至連牲畜都不如的存在,而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供養這體內各個器官,一旦需要就馬上會被取出。”


    說到這時,呂仁平似乎想起了事情,陷入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之中,任重沒有催促,這一刻他已經不那麽急切的要去上班了,他這才領悟到黎天餘之前那話裏的意思,他想聽呂仁平說完這些事,因為一旦出去,呂仁平就會遺忘裏麵發生的一切,包括哪些在房間裏的記憶。


    “不好意思,有些出神了。”


    呂仁平抱歉的說道。


    “沒事,你繼續說,我聽著。”


    “像我記憶中的那些被圈養起來的器官提供者,還不止一人,他們的規模很大,有時候他們認為我記憶中那位睡著了,聊天的時候提起過,那些路邊街頭沒人管的流浪漢,一些孤兒,甚至是送到他們福利院裏的問題病人,都會成為他們提供者的預選目標。


    而且更重要的是,類似的地方………不僅僅是福利院,他們販賣人體器官賺到錢後,還在別的地方開設了一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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