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我！
秦雪生說道：“藥品銷售的範圍基本上覆蓋了全省各個縣市，因為計生用藥款項都是以國家計生委和省政府專項資金的形式劃撥到省廳的，這筆資金全部掌握在廳長崔建忠手裏，按規定，縣市區計生係統不需要向省廳繳納額外費用，所以，在購買藥品時，崔建忠牢牢把持住資金的使用權，藥品購置後，他違反規定，向縣市區額外要一筆藥品購置費用，作為他的‘小金庫’儲備資金，繳納了費用的區縣計生委才能得到藥品分配，東旭公司的藥品，在質量上沒有任何問題，這一點，還是過得硬的。”秦雪生娓娓道來。
林麒點著頭，說道：“幸虧藥品經得起檢驗，如果因為藥品不合格而引發用藥者產生身體不適，你們的罪過就更大了！”
秦雪生諾諾的說道：“是，是，林主任說的是，如果真出現您說的情況，就算殺我十次，也難贖我犯下的罪孽。”
袁浩楠推門走了進來，微笑著將手裏的磁帶交給了林麒，說道：“林主任，你聽聽是不是這盤，哎呀，費了好大勁才找到的。”
林麒看著他順著臉龐滴下的汗珠，就知道老袁不是在表功，人家真是用了全力在幫自己，心下頗為感激，林麒說道：“袁廳長趕快坐下休息一下。”說著，林麒站起來把袁浩楠讓到了沙發上坐下，順手掏出煙來遞給袁浩楠一支，並幫他點燃。
夏仲良微笑著從袁浩楠手裏接過磁帶，從帶來的錄音機裏取出錄有秦雪生供詞的磁帶後，把手裏的那盤塞了進去，不大會兒工夫，喇叭裏傳出了崔建忠和薛陽、秦雪生的對話……
“沒錯，就是這盤了。”夏仲良按下停止鍵後，微笑著說道。
林麒笑道：“袁廳，不知道我們拿走磁帶後，對專案組的工作有沒有影響？符不符合辦案規定？”
“狗屁的規定！我說成就成，其他事情你別管！誰問起來，你讓他來找老子！”袁浩楠毫不在意的說道。
林麒笑了笑，說道：“我就不和您客氣了，該問的，我們也問完了，今天就這樣吧。”林麒轉過頭來對秦雪生說道：“老秦，你再想起什麽情況，及時跟袁廳聯係，袁廳會通知我的，嗯，感謝你配合工作！”
林麒不是客氣，而是發自內心的感激，作為秦雪生，實際上他完全可以將這件事情隱瞞過去，就算是要說出來，也可以直接和專案組進行匯報，完全沒有必要繞這麽大彎子找上省委督察室，找上自己進行說明，對於這一點，林麒心知肚明，人家配合自己工作，說聲感謝，卻也應當。再有，通過今晚的對話，林麒發現，秦雪生雖然犯了罪，但本質上不是個壞人，人，誰沒有一步走錯的時候，允許犯錯就允許改正，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從這一點上來講，林麒絲毫沒有看不起秦雪生的意思。換一個角度來說，即便是犯人，也有他的權利和自身的人格。
秦雪生聽了林麒的話後，第一次感覺眼睛濕潤了，緊走兩步，雙手握住了林麒的手，說道：“林主任，看得出來你是個好幹部，是個認真負責的幹部，到了今天我才明白，什麽可最貴？不是金錢，不是權利，是自由！自由才是最可貴的！”擦拭了一把眼中流出的熱淚，秦雪生說道：“您放心吧，再想起什麽來，我一定主動向袁廳進行匯報，爭取能對你們破案提供幫助。”
看著秦雪生真情流露，林麒忽然間有了一絲辛酸，想當初秦雪生在沂南市計生委主任的位置上，何不是大權在握、威風凜凜、春風得意呢？此刻，馬上淪為階下囚的他，白淨的麵龐上濃濃地寫著“悲涼加遺憾”，其中還夾雜著一種慚愧、一種傷感、一種哀怨和一種無奈。眼睛裏流出的淚水更多的是一種悔恨吧？又有什麽用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林麒思考著一個問題，秦雪生走到這一步，能說是體製不斷向前發展所產生的不良弊端嗎？沒有答案！隻能歸結於監督機製不健全吧！
“老秦，保重！”想說些安慰的話語，話到嘴邊卻生生咽了下去，林麒明白，此刻說什麽都不合適。
秦雪生使勁點了點頭，順勢轉過了身去。
走出秦雪生的房間，一種壓抑的氣氛籠罩在三人的身邊，使三人產生了中說不出的膩煩，袁浩楠率先打破了沉默，拍了拍林麒的肩膀，老袁說道：“老弟，我就不送你下樓了，剛剛給秦書記說了你的事情，他說，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千萬別客氣。”
林麒笑道：“多謝袁大哥了，您也替我轉達對秦書記的感謝，您留步吧，有事情我再給您打電話！”
袁浩楠笑著向林麒擺了擺手，目送林麒二人下了樓。
車子在漆黑的夜裏急速行駛著，夏仲良和林麒並肩而坐，說道：“證據算是齊全了，如果能得到薛陽的支持，我們就可以向省檢申請立案，要不，明天我去找一下薛陽，看看能不能取得他的支持。”
林麒搖了搖頭，說道：“他不會支持我們的，明知自己犯了罪，他還能站出來認罪嗎？你見過哪個吹黑哨的裁判因為足協的幹預而改變當場的判罰了？沒有吧？”
夏仲良笑了，說道：“這個比喻很恰當！我們怎麽辦？沒有薛陽的指控，恐怕還不能對崔建忠提起控訴！”
林麒說道：“在問詢秦雪生的時候，有個細節你有沒有注意到？當他說起崔建忠秘書不經允許擅自闖入崔建忠辦公室的時候，崔建忠的反應還是激烈，試想一下，崔建忠的秘書為什麽會無緣無故的闖入他辦公室？你不覺得很可疑嗎？”
“你是說，老崔的秘書發現了什麽，故意闖進他辦公室的？目的是為了看清楚事態，從而掌握老崔受賄的證據？這樣說來，他的秘書城府很深啊，此人不簡單！領導，可是，他有什麽理由這麽做呢？”夏仲良問道。
林麒說道：“我也沒想明白，感覺，可能是感覺吧！總之，這是個突破點，明天你去接觸一下這位秘書同誌吧，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再說，我們手裏的磁帶足以證明崔建忠的犯罪事實，可疑提請司法鑒定中心對磁帶中的聲音予以提取確認，這是個很關鍵的證據，回頭你把磁帶再複製幾份，千萬要保存好！”林麒又囑咐了夏仲良一下。
夏仲良說道：“我明白了！”
次日一早，林麒辦公室。
由於昨天晚上回到家後，沒等睡下接到了楚亦晨從京城打來的電話，告知林麒今天會到達齊南，讓林麒上午十點鍾去飛機場接機，一上班林麒便顯得很是高興。
淩楠微笑著走進來，告訴林麒上午十點鍾紀委書記景國棟要到省委督察室調研工作，破壞了林麒原本喜悅的心情。
想了想後，林麒決定不給景國棟這個麵子，林麒有腳趾頭想，也能想得到景國棟來調研工作隻是個借口，目的是來向自己示威，兩人之間的矛盾幾乎公開化，景國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借調研工作之名修理自己，豈能給他機會？人家來打臉，哥們兒還得配合，主動把臉伸過去給他打？沒這個道理嘛！
“淩楠，通知紀委辦公廳，說我沒有時間接待景書記一行，要麽讓他改時間，要麽，我安排其他領導同誌對他進行接待。”林麒淡然的說道。
淩楠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最近一段時間，聽聞領導和省紀委鬧得關係挺緊張，原以為是一些人亂傳，看領導擺出的架勢，沒準兒事情就是真的。淩楠決定勸勸林麒，這是作為秘書的職責，為領導排憂解難嘛。
“領導，甭管咋說，景書記是省委常委，麵子上該尊重的還是要尊重的，您不在家不太好吧？”
對於淩楠的“仗義執言”，林麒很高興，淩楠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他擔心因為自己一時的不冷靜徹底把景國棟得最狠了，未免有些得不償失，林麒笑著說道：“淩楠，具體是什麽原因我相信你也聽說過一些，我還是得謝謝你的提醒，沒關係，就按我說的去辦，景書記大人大量，不會和我們計較的。”
淩楠見林麒頗為堅持，再不明白林麒的意思，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領導都有恃無恐，自己一小兵害怕什麽？想明白後，淩楠笑道：“好，我這就去給省紀委辦公廳回話。”說著，轉身走了出去，在外麵關上了門。
得到辦公廳傳達省委督察室消息的景國棟，心裏十分氣憤，沒想到林麒這小子當真一點麵子都不給，怎麽說老子都是個省委常委，就算殺到你門上批評你幾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你一小小的副處，能怎麽樣？卻沒想到林麒根本無視了他的挑釁，這對景國棟來說不亞於給了他一個奇恥大辱，從小在庭裏長大的他，什麽時候受到過這樣的歧視，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越想越覺得心裏憋屈，景國棟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勁向地上砸去，繼而發出“嘭”的一聲大響，一個好好的景泰藍茶杯與地麵瓷磚接觸後，瞬間變成了一堆碎片。
外間的秘書聽到聲響後，趕忙走進來觀看，見景書記鐵青著臉掐腰站在辦公桌前，地上散落著一堆茶杯碎片，秘書不敢詢問，輕輕的走到外間拿了掃帚回來後，又默默地打掃起來。
景國棟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瞄一旁打掃衛生的秘書，激動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淡然說道：“打掃完了該幹嘛幹嘛，我沒事，對了，通知辦公廳，上午的計劃取消，什麽時間再去省委督察室調研，等候通知！”
秘書答應了一聲後，迅速退出了辦公室。
林麒沒有預料到景國棟得知自己不接待他的造訪後，情緒會如此激動，此刻，林麒正悠閑的開著車，在趕往機場的路上飛奔。
一路疾馳，趕到機場候機大廳時，距離飛機到達還有十多分鍾，抬手看了看時間，林麒舒了口氣，突自念叨著：“還好還好，總算沒有耽擱！”
說話間，就看見一道熟悉的倩影由遠及近向自己奔來，林麒微笑著疾走兩步，和楚亦晨擁抱了一下，說道：“想死我了老婆，來，讓我仔細看看。”
剛想捧起楚亦晨細膩柔滑的笑臉，從她身後忽然閃現出一個身影，沒把林麒嚇個半死。
“我！你怎麽跟著來了？”林麒驚訝的說道。
秦雪生說道：“藥品銷售的範圍基本上覆蓋了全省各個縣市，因為計生用藥款項都是以國家計生委和省政府專項資金的形式劃撥到省廳的，這筆資金全部掌握在廳長崔建忠手裏，按規定，縣市區計生係統不需要向省廳繳納額外費用，所以，在購買藥品時，崔建忠牢牢把持住資金的使用權，藥品購置後，他違反規定，向縣市區額外要一筆藥品購置費用，作為他的‘小金庫’儲備資金，繳納了費用的區縣計生委才能得到藥品分配，東旭公司的藥品，在質量上沒有任何問題，這一點，還是過得硬的。”秦雪生娓娓道來。
林麒點著頭，說道：“幸虧藥品經得起檢驗，如果因為藥品不合格而引發用藥者產生身體不適，你們的罪過就更大了！”
秦雪生諾諾的說道：“是，是，林主任說的是，如果真出現您說的情況，就算殺我十次，也難贖我犯下的罪孽。”
袁浩楠推門走了進來，微笑著將手裏的磁帶交給了林麒，說道：“林主任，你聽聽是不是這盤，哎呀，費了好大勁才找到的。”
林麒看著他順著臉龐滴下的汗珠，就知道老袁不是在表功，人家真是用了全力在幫自己，心下頗為感激，林麒說道：“袁廳長趕快坐下休息一下。”說著，林麒站起來把袁浩楠讓到了沙發上坐下，順手掏出煙來遞給袁浩楠一支，並幫他點燃。
夏仲良微笑著從袁浩楠手裏接過磁帶，從帶來的錄音機裏取出錄有秦雪生供詞的磁帶後，把手裏的那盤塞了進去，不大會兒工夫，喇叭裏傳出了崔建忠和薛陽、秦雪生的對話……
“沒錯，就是這盤了。”夏仲良按下停止鍵後，微笑著說道。
林麒笑道：“袁廳，不知道我們拿走磁帶後，對專案組的工作有沒有影響？符不符合辦案規定？”
“狗屁的規定！我說成就成，其他事情你別管！誰問起來，你讓他來找老子！”袁浩楠毫不在意的說道。
林麒笑了笑，說道：“我就不和您客氣了，該問的，我們也問完了，今天就這樣吧。”林麒轉過頭來對秦雪生說道：“老秦，你再想起什麽情況，及時跟袁廳聯係，袁廳會通知我的，嗯，感謝你配合工作！”
林麒不是客氣，而是發自內心的感激，作為秦雪生，實際上他完全可以將這件事情隱瞞過去，就算是要說出來，也可以直接和專案組進行匯報，完全沒有必要繞這麽大彎子找上省委督察室，找上自己進行說明，對於這一點，林麒心知肚明，人家配合自己工作，說聲感謝，卻也應當。再有，通過今晚的對話，林麒發現，秦雪生雖然犯了罪，但本質上不是個壞人，人，誰沒有一步走錯的時候，允許犯錯就允許改正，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從這一點上來講，林麒絲毫沒有看不起秦雪生的意思。換一個角度來說，即便是犯人，也有他的權利和自身的人格。
秦雪生聽了林麒的話後，第一次感覺眼睛濕潤了，緊走兩步，雙手握住了林麒的手，說道：“林主任，看得出來你是個好幹部，是個認真負責的幹部，到了今天我才明白，什麽可最貴？不是金錢，不是權利，是自由！自由才是最可貴的！”擦拭了一把眼中流出的熱淚，秦雪生說道：“您放心吧，再想起什麽來，我一定主動向袁廳進行匯報，爭取能對你們破案提供幫助。”
看著秦雪生真情流露，林麒忽然間有了一絲辛酸，想當初秦雪生在沂南市計生委主任的位置上，何不是大權在握、威風凜凜、春風得意呢？此刻，馬上淪為階下囚的他，白淨的麵龐上濃濃地寫著“悲涼加遺憾”，其中還夾雜著一種慚愧、一種傷感、一種哀怨和一種無奈。眼睛裏流出的淚水更多的是一種悔恨吧？又有什麽用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林麒思考著一個問題，秦雪生走到這一步，能說是體製不斷向前發展所產生的不良弊端嗎？沒有答案！隻能歸結於監督機製不健全吧！
“老秦，保重！”想說些安慰的話語，話到嘴邊卻生生咽了下去，林麒明白，此刻說什麽都不合適。
秦雪生使勁點了點頭，順勢轉過了身去。
走出秦雪生的房間，一種壓抑的氣氛籠罩在三人的身邊，使三人產生了中說不出的膩煩，袁浩楠率先打破了沉默，拍了拍林麒的肩膀，老袁說道：“老弟，我就不送你下樓了，剛剛給秦書記說了你的事情，他說，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千萬別客氣。”
林麒笑道：“多謝袁大哥了，您也替我轉達對秦書記的感謝，您留步吧，有事情我再給您打電話！”
袁浩楠笑著向林麒擺了擺手，目送林麒二人下了樓。
車子在漆黑的夜裏急速行駛著，夏仲良和林麒並肩而坐，說道：“證據算是齊全了，如果能得到薛陽的支持，我們就可以向省檢申請立案，要不，明天我去找一下薛陽，看看能不能取得他的支持。”
林麒搖了搖頭，說道：“他不會支持我們的，明知自己犯了罪，他還能站出來認罪嗎？你見過哪個吹黑哨的裁判因為足協的幹預而改變當場的判罰了？沒有吧？”
夏仲良笑了，說道：“這個比喻很恰當！我們怎麽辦？沒有薛陽的指控，恐怕還不能對崔建忠提起控訴！”
林麒說道：“在問詢秦雪生的時候，有個細節你有沒有注意到？當他說起崔建忠秘書不經允許擅自闖入崔建忠辦公室的時候，崔建忠的反應還是激烈，試想一下，崔建忠的秘書為什麽會無緣無故的闖入他辦公室？你不覺得很可疑嗎？”
“你是說，老崔的秘書發現了什麽，故意闖進他辦公室的？目的是為了看清楚事態，從而掌握老崔受賄的證據？這樣說來，他的秘書城府很深啊，此人不簡單！領導，可是，他有什麽理由這麽做呢？”夏仲良問道。
林麒說道：“我也沒想明白，感覺，可能是感覺吧！總之，這是個突破點，明天你去接觸一下這位秘書同誌吧，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再說，我們手裏的磁帶足以證明崔建忠的犯罪事實，可疑提請司法鑒定中心對磁帶中的聲音予以提取確認，這是個很關鍵的證據，回頭你把磁帶再複製幾份，千萬要保存好！”林麒又囑咐了夏仲良一下。
夏仲良說道：“我明白了！”
次日一早，林麒辦公室。
由於昨天晚上回到家後，沒等睡下接到了楚亦晨從京城打來的電話，告知林麒今天會到達齊南，讓林麒上午十點鍾去飛機場接機，一上班林麒便顯得很是高興。
淩楠微笑著走進來，告訴林麒上午十點鍾紀委書記景國棟要到省委督察室調研工作，破壞了林麒原本喜悅的心情。
想了想後，林麒決定不給景國棟這個麵子，林麒有腳趾頭想，也能想得到景國棟來調研工作隻是個借口，目的是來向自己示威，兩人之間的矛盾幾乎公開化，景國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借調研工作之名修理自己，豈能給他機會？人家來打臉，哥們兒還得配合，主動把臉伸過去給他打？沒這個道理嘛！
“淩楠，通知紀委辦公廳，說我沒有時間接待景書記一行，要麽讓他改時間，要麽，我安排其他領導同誌對他進行接待。”林麒淡然的說道。
淩楠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最近一段時間，聽聞領導和省紀委鬧得關係挺緊張，原以為是一些人亂傳，看領導擺出的架勢，沒準兒事情就是真的。淩楠決定勸勸林麒，這是作為秘書的職責，為領導排憂解難嘛。
“領導，甭管咋說，景書記是省委常委，麵子上該尊重的還是要尊重的，您不在家不太好吧？”
對於淩楠的“仗義執言”，林麒很高興，淩楠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他擔心因為自己一時的不冷靜徹底把景國棟得最狠了，未免有些得不償失，林麒笑著說道：“淩楠，具體是什麽原因我相信你也聽說過一些，我還是得謝謝你的提醒，沒關係，就按我說的去辦，景書記大人大量，不會和我們計較的。”
淩楠見林麒頗為堅持，再不明白林麒的意思，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領導都有恃無恐，自己一小兵害怕什麽？想明白後，淩楠笑道：“好，我這就去給省紀委辦公廳回話。”說著，轉身走了出去，在外麵關上了門。
得到辦公廳傳達省委督察室消息的景國棟，心裏十分氣憤，沒想到林麒這小子當真一點麵子都不給，怎麽說老子都是個省委常委，就算殺到你門上批評你幾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你一小小的副處，能怎麽樣？卻沒想到林麒根本無視了他的挑釁，這對景國棟來說不亞於給了他一個奇恥大辱，從小在庭裏長大的他，什麽時候受到過這樣的歧視，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越想越覺得心裏憋屈，景國棟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勁向地上砸去，繼而發出“嘭”的一聲大響，一個好好的景泰藍茶杯與地麵瓷磚接觸後，瞬間變成了一堆碎片。
外間的秘書聽到聲響後，趕忙走進來觀看，見景書記鐵青著臉掐腰站在辦公桌前，地上散落著一堆茶杯碎片，秘書不敢詢問，輕輕的走到外間拿了掃帚回來後，又默默地打掃起來。
景國棟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瞄一旁打掃衛生的秘書，激動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淡然說道：“打掃完了該幹嘛幹嘛，我沒事，對了，通知辦公廳，上午的計劃取消，什麽時間再去省委督察室調研，等候通知！”
秘書答應了一聲後，迅速退出了辦公室。
林麒沒有預料到景國棟得知自己不接待他的造訪後，情緒會如此激動，此刻，林麒正悠閑的開著車，在趕往機場的路上飛奔。
一路疾馳，趕到機場候機大廳時，距離飛機到達還有十多分鍾，抬手看了看時間，林麒舒了口氣，突自念叨著：“還好還好，總算沒有耽擱！”
說話間，就看見一道熟悉的倩影由遠及近向自己奔來，林麒微笑著疾走兩步，和楚亦晨擁抱了一下，說道：“想死我了老婆，來，讓我仔細看看。”
剛想捧起楚亦晨細膩柔滑的笑臉，從她身後忽然閃現出一個身影，沒把林麒嚇個半死。
“我！你怎麽跟著來了？”林麒驚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