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委主任秦雪生，被看管在招待所三樓最東邊的一個套間裏，林麒夏仲良兩人隨袁浩楠走上樓去，發現整個樓層看起來十分平靜，內裏卻戒備森嚴，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相鄰的每個房間裏房門大開，林麒很真切的感受到從裏麵往外張望的一雙雙帶著審視味道的目光，陰冷徹骨。
省公安廳第一招待所，隻是省廳內部人員如此稱呼，這家招待所實際名為天泉賓館，裝飾頗為高檔，雖不是什麽上星的賓館，也不亞於三星級酒店水平，省公安戰線的幹部們來省裏開會，大多都下榻於此。
這家賓館另外一個用處就是用於關押看押犯罪嫌疑人，多數被紀委、監察係統查處的違規違紀幹部，都會被請到這裏來喝茶聊天，秦雪生所在的這一樓層便是不對外開放的，就算是前來開會的幹部們，也不會住在三樓，原因無他，三樓，是給犯罪嫌疑人和雙規幹部們交代問題時居住的，都有著很嚴密的監控措施，譬如房間裏安裝的監視器，每個房間裏居住的武警戰士或是辦案人員，即便是犯罪嫌疑人所居住的單間，玻璃門窗也都是經過強化處理的，是使用特殊硬質材料做成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犯罪嫌疑人畏罪逃脫。
一邊走，袁浩楠一邊介紹著秦雪生的情況，自從被專案組雙規一來，秦雪生倒也認識清楚了他所犯罪行，自是十分配合專案組的調查，情緒上表現的非常平靜，也交代出了不少問題，沒有因為被雙規而產生消極的情緒，倒是那名沂南市分管計生的副市長，態度專橫，很是不配合專案組的工作，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和專案組的同誌們抗衡，令大家頗為頭痛。
“對這種人，就得采取強製措施，他以為不開口說話，我們就拿他沒辦法了？幼稚！沒有他的供詞，隻要證據確鑿，照樣能定他的罪！”袁浩楠神情顯得很是氣憤。
所謂強製措施，說白了，就是那些審訊犯罪嫌疑人使用的“小招式”，比如說把一本書墊在你的肚子上，然後掄起拳頭來使勁的往書上砸，砸完後掀起衣服，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傷痕，類似於此種收拾人的方法，我們的專政機關辦法多的是。
林麒笑了笑，沒有接袁浩楠的話。
走到最近裏麵的單間門口，林麒三人被兩名武警同誌攔下了，右側那位個子略高一點的武警戰士向袁浩楠敬了個禮，神情嚴肅的說道：“袁廳長好！”
袁浩楠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好，我來找秦雪生了解一點情況！”
高個武警看了眼站在袁浩楠身邊的林麒二人，神情有些猶豫不定，按照規定，沒有省紀委相關領導的批準，外人一律不得接近犯罪嫌疑人，即便是有專案組領導陪同也不行。袁浩楠雖是專案組領導，卻帶著不相識的人來探望秦雪生，萬一出點差錯，不是他們兩個小武警能夠承擔的起的。
“袁廳長，這，不太符合規定吧？”高個武警支支吾吾的說道。
袁浩楠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兩眼似電般怒視著武警，說道：“怎麽？你懷疑我和秦雪生做什麽不可見人的勾當嗎？還是我能私自放了秦雪生？荒唐！”
高個武警立刻蔫了下去，說道：“袁廳長，您別誤會，我們也是職責所在，實在是沒辦法放行，請您理解。”這話說的不軟不硬，卻十分堅決。
袁浩楠也覺得為難一個武警沒什麽意思，想了想後，沉著臉問道：“今晚哪位領導值班？”
武警回答道：“報告廳長，今晚的值班領導是省紀委副書記秦德勝同誌！”
“操！老秦剛才咋沒說？”袁浩楠笑了起來，隨即和林麒對視了一眼，掏出電話給秦德勝打了過去，一通大罵後，掛點了電話。
“他馬上就過來。”袁浩楠對林麒說道。
林麒點了點頭，“給老哥添麻煩了。”
正說著話，秦德勝晃蕩著步伐，滿麵春風的走了過來，老遠就哈哈笑著打趣袁浩楠：“你這家夥，我還以為你深更半夜的跑來這裏有什麽急事呢？不分青紅皂白的先把我罵了一頓，我心說剛才喝酒時沒得罪你啊，這是發的哪門子邪火？”秦德勝走上前來，對林麒說道：“小林來了，怎麽？有事？”
林麒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秦德勝，將情況向他說明了一下，秦德勝嬉笑著說道：“你那點破事兒甭和我說，小高，開門讓袁廳長和林主任進去吧。”
林麒說道：“麻煩秦書記了。”
秦德勝笑著擺了擺手。
兩名武警戰士隨即打開了鐵門，領導發話了，自然沒什麽好說的，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盯著，他們哥兒倆隻是執行命令罷了。
和秦德勝握手後，林麒三人抬步向裏間走去，進了屋，林麒四下打量了一通，秦德勝住的是個套間，裏間是臥室，外間是會客室，有單獨的淋浴衛生間，方便他洗漱衝涼，正對著床前的牆壁上，安裝了一台小型監視器，閃現著淡黃色的亮光，使得整個臥室的情況被監視的一目了然。
走進臥室，秦雪生似乎並未發覺從外麵走來的人，或許是他早已習慣了人來人往的情形，故作不知罷了，仍然伏案疾書，腦袋連抬都不抬，神情安靜，頗有些悠然自得。
林麒第一次見麵秦雪生，站在旁邊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秦雪生四十七八的年齡，坐在書桌前看不出身材高矮，麵容有些憔悴，但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瞳孔裏布滿血絲，眼窩深陷，似乎說明著睡眠的嚴重不足，鼻梁不是很高，嘴唇略薄，坐在椅子上眉頭深鎖，絲毫看不出曾經身為地級市計生委主任的威風顯赫。
林麒心中歎息了一聲，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啊！
見來人半天沒有發生聲響，秦雪生終於抬起來了稀鬆的眼皮，“哦，是袁廳長過來了？這位是？”秦雪生拉開椅子站了起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和袁浩楠說道。
袁浩楠道：“怎麽樣老秦？休息的還好吧？”
秦雪生點了點頭，說道：“還好，將死之人了，沒什麽想不開的。”說著，眼睛的餘光奇怪的看著林麒，似乎要尋找什麽答案。
“我說你這家夥怎麽老是帶有悲觀情緒？誰說你一定會判死刑？跟你解釋過好多遍了吧？你所犯罪行雖然嚴重，但罪不至死，也有立功表現，隻要好好配合專案組工作，你出來的希望還是很大的，別胡思亂想的，好好考慮一下還有什麽沒交代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組織上會對你有個公平的認定的，知道嗎？”袁浩楠說道。
秦雪生點了點頭。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省委督察室常務副主任林麒同誌，今天過來，有幾個問題找你核實一下，希望你能配合。”袁浩楠說道。
秦雪生淡然的看了林麒一眼，隨即點頭為禮，說道：“有什麽話林主任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麒說道：“好，你請坐吧。”
秦雪生坐下後，掏出煙來問道：“可以嗎？”
林麒示意他道：“隨意！”
點燃一支煙，慢慢抽了兩口。秦雪生說道：“我這起案子，就是你們省委督察室接手調查的吧？”
林麒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一開始省廳崔廳長便給我們打了招呼，要求我們對沂南市三百多名黨政幹部超生案進行調查取證。”
林麒故意透露信息給秦雪生，意思是，沂南市幹部超生案是因為崔建忠舉報才得以查處的，你的落網於他的舉報有很大關係。林麒這樣做，也是為了給秦雪生心裏紮一根刺，讓他明白，崔建忠此人是不值得相信的，死守著給他賣命到底值不值得？
顯然，林麒這根刺成功的種在了秦雪生的心裏，秦雪生憤恨的說道：“早就知道這個王八蛋不是啥好鳥，收錢的時候表現的大義凜然，轉過臉去就翻臉不認人！哼！這種人，我早就看透了！”
林麒和夏仲良對視了一眼，夏仲良趕忙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錄音機，按下了錄音鍵。
“今天來找你，主要是向你征詢一件事，夏科長你熟悉吧？”指了指夏仲良，林麒說道。
抽了口煙，秦雪生說道：“我和夏科長打過交道，沒猜錯的話，林主任應該是為了我老同學通過我給崔建忠行賄十萬塊錢的事情來的吧？”
林麒說道：“正是如此！”
沉思了一會兒，秦雪生又點燃一支煙，說道：“這件事情原本我不打算說出來，我自己已經這樣了，不能再還得老朋友深陷囫圇，我老秦雖是個貪官，但也講究哥們兒義氣，可是，我也不想眼看著崔建忠這種人逍遙法外，心裏很矛盾啊。”
林麒看著低下頭去的秦雪生，嚴肅的說道：“秦雪生，你也是受黨教育多年的幹部，應該清楚黨的原則，你對崔建忠和你那位朋友所犯罪行隱瞞不報，不僅幫不了他們，反而是害了他，你覺得，國家法律會放過他們嗎？難道，你就不想通過檢舉他們，減輕你自己的罪行？秦雪生，我認為你這種維護哥們兒義氣的方式很幼稚，你的朋友、同學，真是為你考慮的話，不會拉著你去給崔建忠行賄，憑良心講，他為你考慮過嗎？但凡為你考慮一下，他也不會做出如此陷害朋友的事情，這種自私自利的人，難道不該接受法律的製裁嗎？還有崔建忠，他又做了多少危害國家危害人民利益的事情？你心裏沒有數？你有必要替他隱瞞嗎？我勸你好好思考一下，怎麽做才是值得的！”
委主任秦雪生，被看管在招待所三樓最東邊的一個套間裏，林麒夏仲良兩人隨袁浩楠走上樓去，發現整個樓層看起來十分平靜，內裏卻戒備森嚴，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相鄰的每個房間裏房門大開，林麒很真切的感受到從裏麵往外張望的一雙雙帶著審視味道的目光，陰冷徹骨。
省公安廳第一招待所，隻是省廳內部人員如此稱呼，這家招待所實際名為天泉賓館，裝飾頗為高檔，雖不是什麽上星的賓館，也不亞於三星級酒店水平，省公安戰線的幹部們來省裏開會，大多都下榻於此。
這家賓館另外一個用處就是用於關押看押犯罪嫌疑人，多數被紀委、監察係統查處的違規違紀幹部，都會被請到這裏來喝茶聊天，秦雪生所在的這一樓層便是不對外開放的，就算是前來開會的幹部們，也不會住在三樓，原因無他，三樓，是給犯罪嫌疑人和雙規幹部們交代問題時居住的，都有著很嚴密的監控措施，譬如房間裏安裝的監視器，每個房間裏居住的武警戰士或是辦案人員，即便是犯罪嫌疑人所居住的單間，玻璃門窗也都是經過強化處理的，是使用特殊硬質材料做成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犯罪嫌疑人畏罪逃脫。
一邊走，袁浩楠一邊介紹著秦雪生的情況，自從被專案組雙規一來，秦雪生倒也認識清楚了他所犯罪行，自是十分配合專案組的調查，情緒上表現的非常平靜，也交代出了不少問題，沒有因為被雙規而產生消極的情緒，倒是那名沂南市分管計生的副市長，態度專橫，很是不配合專案組的工作，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和專案組的同誌們抗衡，令大家頗為頭痛。
“對這種人，就得采取強製措施，他以為不開口說話，我們就拿他沒辦法了？幼稚！沒有他的供詞，隻要證據確鑿，照樣能定他的罪！”袁浩楠神情顯得很是氣憤。
所謂強製措施，說白了，就是那些審訊犯罪嫌疑人使用的“小招式”，比如說把一本書墊在你的肚子上，然後掄起拳頭來使勁的往書上砸，砸完後掀起衣服，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傷痕，類似於此種收拾人的方法，我們的專政機關辦法多的是。
林麒笑了笑，沒有接袁浩楠的話。
走到最近裏麵的單間門口，林麒三人被兩名武警同誌攔下了，右側那位個子略高一點的武警戰士向袁浩楠敬了個禮，神情嚴肅的說道：“袁廳長好！”
袁浩楠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好，我來找秦雪生了解一點情況！”
高個武警看了眼站在袁浩楠身邊的林麒二人，神情有些猶豫不定，按照規定，沒有省紀委相關領導的批準，外人一律不得接近犯罪嫌疑人，即便是有專案組領導陪同也不行。袁浩楠雖是專案組領導，卻帶著不相識的人來探望秦雪生，萬一出點差錯，不是他們兩個小武警能夠承擔的起的。
“袁廳長，這，不太符合規定吧？”高個武警支支吾吾的說道。
袁浩楠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兩眼似電般怒視著武警，說道：“怎麽？你懷疑我和秦雪生做什麽不可見人的勾當嗎？還是我能私自放了秦雪生？荒唐！”
高個武警立刻蔫了下去，說道：“袁廳長，您別誤會，我們也是職責所在，實在是沒辦法放行，請您理解。”這話說的不軟不硬，卻十分堅決。
袁浩楠也覺得為難一個武警沒什麽意思，想了想後，沉著臉問道：“今晚哪位領導值班？”
武警回答道：“報告廳長，今晚的值班領導是省紀委副書記秦德勝同誌！”
“操！老秦剛才咋沒說？”袁浩楠笑了起來，隨即和林麒對視了一眼，掏出電話給秦德勝打了過去，一通大罵後，掛點了電話。
“他馬上就過來。”袁浩楠對林麒說道。
林麒點了點頭，“給老哥添麻煩了。”
正說著話，秦德勝晃蕩著步伐，滿麵春風的走了過來，老遠就哈哈笑著打趣袁浩楠：“你這家夥，我還以為你深更半夜的跑來這裏有什麽急事呢？不分青紅皂白的先把我罵了一頓，我心說剛才喝酒時沒得罪你啊，這是發的哪門子邪火？”秦德勝走上前來，對林麒說道：“小林來了，怎麽？有事？”
林麒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秦德勝，將情況向他說明了一下，秦德勝嬉笑著說道：“你那點破事兒甭和我說，小高，開門讓袁廳長和林主任進去吧。”
林麒說道：“麻煩秦書記了。”
秦德勝笑著擺了擺手。
兩名武警戰士隨即打開了鐵門，領導發話了，自然沒什麽好說的，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盯著，他們哥兒倆隻是執行命令罷了。
和秦德勝握手後，林麒三人抬步向裏間走去，進了屋，林麒四下打量了一通，秦德勝住的是個套間，裏間是臥室，外間是會客室，有單獨的淋浴衛生間，方便他洗漱衝涼，正對著床前的牆壁上，安裝了一台小型監視器，閃現著淡黃色的亮光，使得整個臥室的情況被監視的一目了然。
走進臥室，秦雪生似乎並未發覺從外麵走來的人，或許是他早已習慣了人來人往的情形，故作不知罷了，仍然伏案疾書，腦袋連抬都不抬，神情安靜，頗有些悠然自得。
林麒第一次見麵秦雪生，站在旁邊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秦雪生四十七八的年齡，坐在書桌前看不出身材高矮，麵容有些憔悴，但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瞳孔裏布滿血絲，眼窩深陷，似乎說明著睡眠的嚴重不足，鼻梁不是很高，嘴唇略薄，坐在椅子上眉頭深鎖，絲毫看不出曾經身為地級市計生委主任的威風顯赫。
林麒心中歎息了一聲，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啊！
見來人半天沒有發生聲響，秦雪生終於抬起來了稀鬆的眼皮，“哦，是袁廳長過來了？這位是？”秦雪生拉開椅子站了起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和袁浩楠說道。
袁浩楠道：“怎麽樣老秦？休息的還好吧？”
秦雪生點了點頭，說道：“還好，將死之人了，沒什麽想不開的。”說著，眼睛的餘光奇怪的看著林麒，似乎要尋找什麽答案。
“我說你這家夥怎麽老是帶有悲觀情緒？誰說你一定會判死刑？跟你解釋過好多遍了吧？你所犯罪行雖然嚴重，但罪不至死，也有立功表現，隻要好好配合專案組工作，你出來的希望還是很大的，別胡思亂想的，好好考慮一下還有什麽沒交代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組織上會對你有個公平的認定的，知道嗎？”袁浩楠說道。
秦雪生點了點頭。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省委督察室常務副主任林麒同誌，今天過來，有幾個問題找你核實一下，希望你能配合。”袁浩楠說道。
秦雪生淡然的看了林麒一眼，隨即點頭為禮，說道：“有什麽話林主任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麒說道：“好，你請坐吧。”
秦雪生坐下後，掏出煙來問道：“可以嗎？”
林麒示意他道：“隨意！”
點燃一支煙，慢慢抽了兩口。秦雪生說道：“我這起案子，就是你們省委督察室接手調查的吧？”
林麒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一開始省廳崔廳長便給我們打了招呼，要求我們對沂南市三百多名黨政幹部超生案進行調查取證。”
林麒故意透露信息給秦雪生，意思是，沂南市幹部超生案是因為崔建忠舉報才得以查處的，你的落網於他的舉報有很大關係。林麒這樣做，也是為了給秦雪生心裏紮一根刺，讓他明白，崔建忠此人是不值得相信的，死守著給他賣命到底值不值得？
顯然，林麒這根刺成功的種在了秦雪生的心裏，秦雪生憤恨的說道：“早就知道這個王八蛋不是啥好鳥，收錢的時候表現的大義凜然，轉過臉去就翻臉不認人！哼！這種人，我早就看透了！”
林麒和夏仲良對視了一眼，夏仲良趕忙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錄音機，按下了錄音鍵。
“今天來找你，主要是向你征詢一件事，夏科長你熟悉吧？”指了指夏仲良，林麒說道。
抽了口煙，秦雪生說道：“我和夏科長打過交道，沒猜錯的話，林主任應該是為了我老同學通過我給崔建忠行賄十萬塊錢的事情來的吧？”
林麒說道：“正是如此！”
沉思了一會兒，秦雪生又點燃一支煙，說道：“這件事情原本我不打算說出來，我自己已經這樣了，不能再還得老朋友深陷囫圇，我老秦雖是個貪官，但也講究哥們兒義氣，可是，我也不想眼看著崔建忠這種人逍遙法外，心裏很矛盾啊。”
林麒看著低下頭去的秦雪生，嚴肅的說道：“秦雪生，你也是受黨教育多年的幹部，應該清楚黨的原則，你對崔建忠和你那位朋友所犯罪行隱瞞不報，不僅幫不了他們，反而是害了他，你覺得，國家法律會放過他們嗎？難道，你就不想通過檢舉他們，減輕你自己的罪行？秦雪生，我認為你這種維護哥們兒義氣的方式很幼稚，你的朋友、同學，真是為你考慮的話，不會拉著你去給崔建忠行賄，憑良心講，他為你考慮過嗎？但凡為你考慮一下，他也不會做出如此陷害朋友的事情，這種自私自利的人，難道不該接受法律的製裁嗎？還有崔建忠，他又做了多少危害國家危害人民利益的事情？你心裏沒有數？你有必要替他隱瞞嗎？我勸你好好思考一下，怎麽做才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