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結案


    林麒停下腳步,回頭淡然的望著劉達和,說道:“不錯,我就是省委督察室常務副主任林麒,你有什麽話說嗎?”對這個人,林麒是半點好感都欠奉,勾結黑道為非作歹、禍害幹部,收受賄賂,打擊同僚,天底下的事兒沒他不敢幹的,真把濱海市當成自己家後花園啊?


    劉達和聽了林麒冷冷的話語後,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僵住了,說道:“我知道是你存心整我,林主任,你我之間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甚至我們倆從來沒有見過麵,我很好奇,你為什麽揪住我不放?能給我解惑嗎?”


    林麒感到好笑,這人真有意思,死到臨頭了還不明白,淡然一笑,林麒說道:“劉達和,整你的不是我,是黨紀國法不允許你這種蛀蟲危害國家人民的利益!你做了什麽自己清楚!還用我逐條給你解釋一下嗎?老老實實認罪伏法是你唯一的出路,你別無選擇!”林麒變得嚴肅起來,繼續厲聲說道:“劉達和,記住我的話,無論什麽時候,黨和國家對貪汙受賄官員的查處力度隻能越來越大!抱有僥幸心理,想要逃避法律的製裁,永遠不可能做到!帶走!”


    劉達和望向林麒的眼神變得淩厲無比,一股衝天的怒氣從心中勃然而出。押著劉達和的警察聽到林麒的命令,推著他走了進去。


    好好的一個早晨,被劉達和一攪和變得索然無味,林麒自嘲的笑了笑,什麽時候自己也變得動不動就發脾氣了?抬腿向招待所大廳走去,林麒發現濱海市委書記梁茂奎和市長尹立強兩人端坐在沙發上,神情顯得很是不安,兩人手裏夾著煙卷,一口口抽著,眼前升騰起一陣煙霧。


    見到林麒走進來,梁茂奎兩人站起身來向林麒走來,“林主任你好,我是梁茂奎。”梁茂奎擠出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來,和林麒問好。


    林麒笑著伸出雙手,和梁茂奎一握,說道:“梁書記你好,大早晨的兩位在這裏幹嘛?”這話問的有些誅心了,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大早就在等候,而是今天淩晨已經趕到招待所了,想麵見劉繼剛時,遭到了劉書記的拒絕,當時林麒正在劉繼剛屋裏,對他倆的遭遇時清楚的,但這時候隻能裝糊塗,畢竟兩人處於高位,起碼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梁茂奎苦笑一聲,說道:“哎,這不等著領導召見嗎,昨天接到省委的通知後,我們才知道劉達和同誌犯得錯誤有多嚴重,我和尹市長交換意見後,決定立即召開市委常委擴大會議,研究討論劉達和的問題,沒成想耽擱了麵見劉書記,這不,被劉書記晾到這兒了。”


    林麒心說你活該!讓你持寵自驕!不知道好歹!你以為你是省委喬書記的人,就可以不把省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放在眼裏,晾你都是客氣的,沒把你趕走不錯了,知足吧你!


    林麒笑了笑,說道:“梁書記,根據我們調查的結果顯示,劉達和所犯罪行非常嚴重,已經不能用‘錯誤’二字形容了,僅僅是犯錯誤的話,省委用不著擺出這麽大的陣仗對他進行查處,你說呢?嗬嗬,二位先忙,我還有工作,就不打擾了。”


    說完後,林麒陰沉著臉徑直走回了房間,根本沒有理會梁茂奎、尹立強鐵青的臉色。


    “囂張!”尹立強氣憤的說道。


    梁茂奎冷笑一聲,心說,年輕人,和他相比,你的火候差的不是一半點,人家什麽身份?能和你說兩句話都是給你大麵子,不囂張就不正常了!


    梁茂奎從省委書記喬安山那裏聽說了一些林麒的背景,喬安山給梁茂奎打電話時,囑托他千萬不要得罪了這位神仙,原話是“茂奎啊,林麒那個小子,能不得罪千萬不要得罪他,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梁茂奎雖然不解,卻也知道喬安山的話並非妄言,省委書記都說林麒是不能得罪之人,自己一個市委書記還敢往人家身前湊嗎?


    瞥了眼滿臉怒氣的尹立強,梁茂奎搖了搖頭,徑自坐下點燃了香煙。


    林麒沒有參加專案組對劉達和的審訊,畢竟不是專業人士,幫不上忙反而添亂就不好了。


    三天後,經過專案組眾人不懈的努力,劉達和一案水落石出,據劉達和自己供述,在他擔任濱海市濱城區副區長、常務副區長、區委副書記、區長一直到市委副書記期間,收受先後收受賄賂一千三百多萬元,美金六萬元,港幣四十萬元,利用職權為佳苑集團等數家企業謀取不正當利益,勾結黑道性質犯罪集團采取威逼利誘的手段謀取私利,設計誣陷、利用職權惡意打擊市公安局幹部魏近峰等罪狀,罪行累累。為了減輕罪行,劉達和先後供出了包括濱海市委常委、副市長錢大山、市委常委組織部長辛均、宣傳部長孟玲、高新區黨工委書記滿元豐等人收受賄賂的犯罪情況,可以說,濱海市整個常委班子,爛了一半!所犯罪行觸目驚心!


    陳誌成將審訊情況匯報給劉繼剛時,劉繼剛憤怒的連續摔碎了兩個杯子,平靜下來後,劉繼剛給省委書記喬安山打了請示電話,並做了詳細匯報。


    喬安山聽過劉繼剛的匯報後,腦袋頓時大了一圈,喬安山想到了濱海市問題嚴重,沒想到嚴重到這種程度,蓋子肯定捂不住了,唯一的辦法是快速處理,以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消除不良影響。喬安山說道:“繼剛同誌,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涉及到誰,所犯罪行一經查實,一律嚴肅處理!該雙規的雙規,該法辦的法辦!依我看,濱海市現在查出一批奢侈蛀蟲,對全市今後的經濟發展,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說罷,便氣憤的掛斷了電話。


    得到了喬安山的指示,劉繼剛明白了該怎麽辦,召集專案組各位副組長,立刻下達了命令,對涉案人員進行抓捕,一時間,濱海官場引發了七級地震,各級官員無不處於驚慌的狀態中。


    案子查到這種程度,幾乎沒有林麒和督查室眾人多少事情了,眾人待在招待所也幫不上什麽忙,頂多就是打打雜什麽的,林麒見狀,報請劉繼剛批準後,準備第二天返回省裏。


    由於到濱海後一直忙碌,林麒實在抽不出時間和張克、靳文濤坐在一起喝杯酒、說說話,心裏感覺過意不去,於是便給兩人打了電話,邀請二位出來小坐,二人爽快的答應了。


    晚上,找了一間素雅的餐廳,要了個小包廂,林麒、夏仲良相對而坐,等候著張克兩人到來。


    不多時,門外響起了張克哈哈的笑聲,林麒趕忙起身迎接。


    “張司令員,靳市長,兩位快請坐。”林麒笑著和二人握手後,說道。


    張克說道:“小林,咱們之間別客氣了,看得起我就喊聲大哥。”


    靳文濤笑著接口道:“老張說的對,小林,我們倆比你大不了多少,私下裏咱們隨便一些,官場上那一套就算了。”


    林麒笑道:“行,聽兩位老大哥的,張哥,靳哥,俗禮我就不講了,坐下聊!”


    一番推讓,張克因為年齡大點兒,做到了首席,靳文濤著他坐下,依次才是林麒和夏仲良。各就各位後,林麒給張克和靳文濤介紹了夏仲良認識,兩人知道,能被林麒帶出來的,絕對是林麒的心腹!也就對夏仲良格外客氣。


    說了幾句話,酒菜上齊,林麒端起了酒杯,“兩位老大哥,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俗!林麒有幸和兩位相識,感到非常榮幸,我敬二位大哥三杯酒,情誼全在酒中了。”說完,端起酒杯倒進了肚子。


    張克豪爽大笑,說道:“好!一看小林就是個爽快人!老靳,咱們也幹!”端起酒杯和靳文濤碰了碰,滿杯滿飲!


    三杯酒過後,夏仲良逮著機會也敬了二人三杯,氣憤瞬時起來了。


    “小林啊,按理說我不該問,可我這人好奇心重,不問清楚覺得心裏就像貓爪一樣癢癢,那啥,劉達和的案子請明白了吧?”張克問道。


    林麒笑了,說道:“案子基本落實了,劉達和對自己和其家人所犯罪行供認不諱,將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張可兩人點了點頭。


    靳文濤說道:“這段時間市委裏麵人心惶惶,特別是幾名常委先後被專案組弄進去協助調查後,大家的情緒變得焦躁起來,梁書記為了穩定人心,大會小會沒少開,起的作用也不大。”


    林麒說道:“這是必經要經曆的過程,依我看,不是所有人都焦躁不安,真正心焦氣躁的,是那些心裏有鬼的幹部,眼見市委常委都被省裏專案組請去喝茶,他們還能坐得住才怪!”


    “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你不犯法,焦躁個什麽勁兒?非要自己嚇唬自己,那沒辦法!”張克說道。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啊,誰敢說自己屁股底下真幹淨?就算不收錢,煙酒禮品沒少收吧?算不算是變相的受賄?算的話,哪個當官的能做到真正的清廉?”靳文濤說道。


    林麒一笑,說道:“這個社會原本就沒有真正的清廉,這是我國現行體製所決定的,拒腐蝕永不沾這句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艱難,靳大哥說的收受煙酒禮品,嚴格說起來也算受賄,但是,官場上就不能講究個人情往來嗎?大家都如此,你自己特立獨行,反而會遭到大多數人的鄙夷,也容易脫離實際,在這方麵,把握好一個度就可以了,不能從善如流,也不可以過於較真。”


    “話是如此,誰又能把這個度把握的非常精準呢?度的標準在哪裏?作何理解?”靳文濤問道。


    林麒笑了笑,說道:“老大哥,你這是較真兒了。好,我來給你解釋一下什麽叫度,眾所周知,在古代,‘度’是一種度量工具,而在現代,‘度’則更多的被引申為一個準則、一種界限,唯物辯證法告訴我們,度是界定事物量變質變的標誌。比如,零度以下時,水結為冰,一百度以上時,水化為氣,零度至一百度時,水則為水。很好理解吧,嗬嗬,由此說明,控製好度,就抓住了本。”


    “你說的意思我好想領悟到一些,俗話說的好,過猶不及,事情做過了頭,就如同做的不夠一樣,做任何事情,以適當為貴!當官亦是如此,從善如流固然不可取,脫離實際更是要不得。是這個意思吧?”靳文濤問道。


    林麒笑了,沒想到靳文濤這人還是個學者型的官員,凡事愛較真兒不說,非要理論出個一二三來,領悟能力還是不錯的,這倒使得林麒對他刮目相看了。


    “靳大哥,我敬你一杯。”林麒笑著端起了酒杯,和靳文濤碰了一下,幹淨利落的喝幹了杯中酒。


    靳文濤明白了林麒的意思,林麒雖然沒正麵回答自己的問題,恰恰是認可了自己的意見,靳文濤很高興,笑著接受了林麒的敬酒,仰脖一口悶了個幹淨。


    張克氣呼呼的說道:“跟你們這些文化人兒打交道真是頭疼,說個話都半藏不漏的,顯得你們水平高是吧?來來來小夏,少理這兩個酸的要命的家夥,咱倆走一個!”


    林麒和靳文濤哈哈大笑,對張克這種常年在部隊上服役的軍官來說,他倆確實有著文人的窮酸勁。


    “明天要回去了?”靳文濤問道。


    林麒說道:“是啊,後續工作我們督查室插不上手了,留在這裏竟給領導們添亂,還不如早些打道回府,現階段,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回去把結案報告寫出來,往上一交,就算徹底完事兒了。”


    “也好,這件案子成功拿下,怎麽說都是你們的頭份功勞,別人想搶也搶不到。”靳文濤說道。


    林麒道:“我倒沒想功勞不功勞的事情,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吧,說實話,沒見到劉秀芳攔車喊冤時,打死我也不會摻和這些破事兒,一想到劉大姐無助的眼神,我就覺得這件事情必須要辦!還要盡我所能的辦好辦成。”說著,林麒搖了搖頭。


    林麒繼續說道:“作為一名黨員幹部,不求為國家百姓辦多少實事,但也不能失去了為官者的良知吧?向劉達和這樣的幹部,完全是把權力用到了私欲的滿足和私利的謀求上,道德敗壞!思想肮髒!為官者,最忌諱的就是一個‘貪’字,連自己的貪欲都管不住,何以遑論為國家謀利為百姓謀福?”林麒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靳文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酒宴進行的很快,大家也沒有繼續談論如此沉重的話題,約好了今後常聯係後,四人盡歡而散。


    回到招待所房間內,林麒打開手機,給楚亦晨撥到了過去,從去京城到現在,有一個多禮拜沒見麵了,林麒著實想念著佳人。


    電話接通,楚亦晨銀鈴般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老公,這麽晚了還打電話,沒有休息嗎?”楚亦晨嬌笑著問道。


    林麒聽到楚亦晨的聲音,像打了雞血一樣,迅速精神了起來,笑著說道:“想你想的睡不著覺啊。”


    楚亦晨咯咯笑了起來,說道:“我是想你想的想睡覺。”


    “哈哈,這話說的違心了,我知道沒有我在你身邊,你肯定睡不好。”林麒打趣她道。


    “德行!流氓!”楚亦晨嬌嗔道。


    林麒大笑,說道:“你不是就喜歡我流氓的樣子嗎?我不流氓你還不樂意呢,再說,咱們老夫老妻的,我不流氓你流氓誰?”


    楚亦晨氣呼呼的說道:“小麒,你別故意氣我,這麽晚了你來電話就是為了給我氣受的嗎?”


    林麒說道:“好了好了,不惹老婆大人生氣了,告訴你一聲,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是嗎?太好了,我還準備明天給你打電話問問呢,老媽打來電話,問我們倆啥時候回去,家裏準備的差不多了。”楚亦晨興奮的說道。


    林麒道:“後天三十號了吧?嗯,明天回去後我跟秘書長請個假,咱們提前兩天回去吧,三十一號回去不合適了,老爺子們肯定和我急。”


    “你知道就好,這兩天我爺爺每天給我打一個電話催促我們快些回去呢,我都沒敢和他說你去濱海查案子的事情。”楚亦晨說道。


    膩乎了一陣,林麒說道:“好了老婆,有啥事兒明天回去後再說,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說完,林麒掛斷了電話。


    剛把電話放好,外麵響起了敲門聲,林麒抬手看了看時間,快十點了,誰還會來?“請進!”林麒喊道,順勢從床上翻了下來。


    卻是石海國笑著走了進來。


    林麒愕然的看著他,對他的來意不甚明了。


    “石總?快請坐。”對石海國,林麒比較感激,沒有他的積極配合,劉達和一案不會進展的如此順利。


    石海國微笑著和林麒握手後,在沙發上坐下。


    “林主任,深夜來訪,打擾您休息了。”石海國客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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