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到底怎麽啦?不但長了條尾巴,手掌上還長出了鱗片,他還是人嗎?圍攻淩子虛的趙軍雖因鎧甲覆蓋看不到他的臉麵,但他身後的那條龍尾實在太過明顯,就算想遮擋都遮不住,何況此時他近乎暴走,哪會有遮掩的意思?那些趙軍被淩子虛的變化給驚呆了,一時握著兵器,竟忘了進攻。


    淩子虛雙目赤紅,近乎暴走,他雖身負重創,仍然主動朝趙軍發起攻擊,哪怕他腿上有傷行動不便?他依然發起了攻擊。


    隻見他縱身一躍,猛地撲出七八米,五指基張,一下就將一名趙兵的胸膛鎧甲給抓裂,將其心髒給掏了出來。血淋淋的心髒在他手中冒著絲絲熱氣,兀自輕輕的跳動著,隨即被五指一合,捏成了碎片,而此時那趙兵才“轟”然倒地,雙眸中寫滿了驚恐之色,嘴角也兀自輕輕的抽搐著,那場景看著相當的血腥。


    趙軍隨著那趙兵倒地,猛然驚醒,揮舞刀槍朝淩子虛衝殺而來。


    淩子虛麵對刀槍不閃不避,揮掌便拍碎了一名趙兵的腦袋,身後龍尾一甩,“啪”的破響聲中,抽中一名趙兵的胸膛,將其抽飛丈多遠,狠狠的砸在地上,隻見其胸部鎧甲裂開了一道大口子,隱約間能從鎧甲開裂的口子中看到血肉模糊的胸膛上那斷裂的白色胸骨。


    淩子虛又連續擊殺八名趙軍,身上也連中三槍兩刀,可他依舊蠻橫的衝殺,極像一頭憤怒的野獸。


    就在此時,林間人影閃動,兩道矯健的身影穿梭而來,淩子虛聽到動靜,想也沒想直接揮爪朝最接近他的人拍去。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嶽鵬。他見淩子虛陷入暴走,不分敵我,反應極快,胸膛猛地塌陷三寸,雙手探出一扣便抓住淩子虛的手,隨即雙手一擰,右手反扣著淩子虛的手腕,貼身靠在淩子虛身後,隨即左手按住淩子虛的腰部,不讓淩子虛動彈,並大聲喝道:“子虛,鎮定,一定要鎮定。你因憤怒和仇恨而覺醒,身處暴走狀態,隻有本能反應,不分敵我。你……”


    淩子虛哪能聽得進嶽鵬的話,他身體難以動彈,身後的龍尾一卷,便抽向嶽鵬的腰部。


    嶽鵬不敢怠慢,抬腿踢在淩子虛的膝蓋上,將其踢得半跪在地上,順勢將其製住。


    趙軍不知為何神龍衛軍的兩個將領打起來?但他們見有機可乘,“殺”便喊殺著一股腦兒衝上來,揮舞刀槍朝嶽鵬和淩子虛招呼。


    “土雞瓦狗也敢逞凶!”忽然晴空一聲暴喝,齊嶽飛身欺近,手中修羅鋸上下翻飛,直接就將三杆長槍給鋸為兩斷,將嶽鵬和淩子虛護在身後,刀槍失去衝擊目標,一時紛紛朝齊嶽身上招呼。


    修羅鋸本是厚脊短刀,齊嶽將兩柄修羅鋸刀柄一合,然後用力一擰,兩柄修羅鋸組合成兩端施刃的長刀,雙手轉動修羅鋸,那真是如飛速旋轉的風車,擋者披靡,無論是皮甲,棉甲,還是是鐵甲,一鋸便裂,甚至被甲具保護身體有時都被一鋸為二,凶悍無比,殺氣十足。


    齊嶽轉動修羅鋸護住全身,那真可謂潑水不透,趙軍雖人多勢眾,一時也拿他沒有辦法,反而不少趙軍手中的兵刃被修羅鋸鋸斷。


    無道、寧雨汐、皇甫長恨、寧則臣,還有兩百多雪刀營女兵看著一名名族人倒下,心中五味陳雜,萬般滋味在心頭。當看到淩子虛重傷覺醒,寧則臣長長的歎了口氣:“哎,子虛覺醒得不是時候啊!”


    七情六欲,極端的情緒變化,都可能燃燒龍人的血脈,讓他們覺醒。子虛年齡也不小了,本以為沒有覺醒的可能,今日卻因戰鬥帶來的極端情緒變化而覺醒,真不知是幸運,還是悲哀?無道挑了挑眉頭,眼角餘光掃了眼寧則臣,也唏噓道:“子虛能成功覺醒那是好事。可惜,他卻沒有機會享受覺醒的榮耀!”


    “無論如何隻要能成功覺醒?子虛便證明了他純正的血脈,上佳的資質的,他是我四姓族人的驕傲,哪怕屬於他的榮耀隻有一瞬間!”寧雨汐鼻子有些發酸,臉上卻浮出淡淡的危笑。


    族人的驕傲?今日在此的族人不知能否有人活著離開?我們寄居在楚地的族人能知道子虛曾經覺醒過嗎?我記得我們出征時,子虛的妻子已身懷六甲,按日子算,也就是這幾日便要臨盆。哎,我多想讓他回去看看即將出生的孩兒,可惜我卻將他們帶上了死路!無道眼簾低垂,久久的沉默不語。


    直到那小樹林再次響起兩聲長嘯,無道才回過神來,抬頭望去。隱約間能看到三道高大的身影被上百趙軍圍困在小樹林裏,他們身上的金色鎧甲都變成了血紅色,顯得那麽的觸目驚心。


    “哢嚓”嶽鵬輕輕的摘下臉上的麵甲,露出滿是鱗甲的猙獰麵孔,眾趙軍看著這三名披鱗帶甲的人心中大駭,紛紛退卻數步,遠遠的將三人包圍其中。


    嶽鵬轉頭看了眼齊嶽與淩子虛,微微一笑道:“我衛人自稱炎帝和白龍的後裔絕非沒有根據,因為我們是龍人族的分支,是龍神的後裔!以往為了避免與東方修煉聖地發生衝突,我們帶上麵甲,不在眾人麵前顯露身份。自殿下大梁城救人顯露身份,已難以瞞住那些修煉聖地,今日索性我們摘下麵甲,讓世人都知道,今日我們為了信仰,為了圖騰,為了偉大的‘母親’而做決死衝鋒,兄弟們就算死我們也要化作鬼神,護衛我們腳下的每一寸河山,殺……”


    嶽鵬的聲音不大,但卻在山穀中回蕩,他話音剛落,便與齊嶽、淩子虛縱躍飛出七八遠,雙足落地後,化作走獸形態衝擊趙軍,好似三頭身負鎧甲的麒麟在山林裏橫衝直撞。原本神龍衛軍的鎧甲就堅韌,再加上變身後附體的鱗甲,以及體內真氣護體,其防禦力不弱於披甲三重的武士,普通刀劍難傷,就算是鋒銳的鋼矛對他們的傷害也極其有限,再加上趙軍初見龍人,心中畏懼,陣型被齊嶽三人衝開一道口子,直奔趙軍第五方陣而去。


    神龍衛軍將卒經過幾番苦戰,如今還有戰力之人已不足百人,且大多帶傷。他們見嶽鵬三人衝擊趙軍陣營,紛紛摘下他們的麵甲扔在地上,拿著刀槍怒吼著衝向趙軍衝殺而去:“為了信仰,為了圖騰,為了‘母親’,祖輩的英靈與我們同在!”


    神龍衛軍將卒決死衝鋒是抱著必死之心,隻求殺敵,不求自保。近百神龍衛軍個個麵色猙獰,神態瘋狂,一直往前衝,真有股子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意念。


    無道看著神龍衛軍做決死衝鋒,不由得閉上了雙眼,暗自唏噓:鬼神?什麽是鬼神?我一直以為世間沒有鬼神,隻有強大的人,聖者為神,惡者為鬼!今日我才知道他也是神,我衛國的神,衛國的戰神,敵國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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