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兩隊騎兵好似兩道洪流交匯在一起,無道怒吼一聲,借助戰馬帶來的衝擊力,雙月鉤鐮槍化作一道金光貫穿一名獸兵的胸膛,在其背後露出槍杆。


    兩馬一錯蹬,無道從獸兵背心拔出雙月鉤鐮槍,左右抽打,一鼓作氣將四名獸兵從戰馬上打了下來。


    獸兵們戰馬燥亂不安,難以駕馭,兩隊人馬一接觸便好似給人練習劈刺的木樁子,連平日半數戰力都發揮不出來,隻是木樁子是死的,這些獸兵是活的而已。


    兩隊人馬剛一接觸,獸兵便有十數人被殺落馬下,生死不知。


    無道等六十三人,化作三道利劍剖入獸兵中央陣型。


    無道等人突入獸兵陣型二三十丈時,中央的獸兵才慢慢緩過勁來,兩翼的獸兵也朝無道等人包圍過來。


    兩名獸兵安撫好受驚的戰馬,見無道一路衝殺,將十餘獸兵殺落馬下,便縱馬挺矛朝無道心口刺來。


    “聿聿”無道一提馬韁,胯下戰馬嘶鳴一聲,高高的揚起前蹄,避開刺來的長矛。


    馬蹄下落,雙月鉤鐮槍便好似大刀以劈斬之勢砸了下去。


    “啪”獸兵慌忙橫矛硬抗,卻不料無道力大勢沉,長矛被當中打折,連帶著獸兵的頭盔都凹進去一塊,紅的血漿混合著白色的腦筋從頭盔中爆射出來,隨即無道騰出左手拔出腰間佩刀,反手一拉,將另一獸兵從肩膀到腹部削為兩截。


    “呼哈……”傭兵們見無道勇猛,連殺十數人,心中大受鼓舞,嘴裏大喊出聲鼓舞士氣,跟在無道身後砍殺被衝散的騎兵。


    兩軍糾纏在一起,戰馬嘶鳴,金戈交鳴,刀光劍影,奏響著殺戮的序曲。


    兩軍都是騎兵,獸兵往西衝殺,無道等人往東衝殺,兩軍交鋒不過就是戰馬奔跑百十丈距離。


    沒用到半盞茶的功夫,無道等人便殺透敵陣,並擺脫兩翼騎兵的糾纏,與獸人兩翼騎兵拉開三四十丈的距離,與中心的騎兵更是拉開了百多丈距離。


    無道一路衝殺,連續打殺了近二十名獸兵,身上的戰甲都給染成了紫黑色,傭兵和精靈們也大多身上帶血,隻是不知這是獸人的血,還是他們的血,石若軒更是被鮮血染紅了半張俏麗,看上去更加平添幾分妖異的魅力。


    石若軒陰沉著臉,縱馬奔到無道身側,沉聲道:“表哥,騎兵衝殺,交鋒時間極其短暫,以我們如此衝鋒,起碼還得衝殺四五次才能拖住獸兵兩刻鍾,不如我們將獸兵引開如何?”


    “這樣也好。我們先馬上調轉馬頭,向東南方衝殺,然後朝西北衝殺,將獸兵往西北方引,以騎射製敵!”無道略作沉吟,縱馬兜了數百丈距離,調轉馬頭,開始迅速列陣。


    這隊騎兵已繞到天鷹堡東部,隻要截住他們的歸路,他們便是無主孤魂,就算戰力再強,隻要援軍一到也隻有等死的份,看來他們是要往回衝殺了。獸人頭領見無道等人停下來,作勢又要衝殺,也下令道:“都給我停下來列好陣型,務必不要放走一個人。”


    不放走一個人?你好大的口氣,我想走,你這點兵馬還攔不住我!無道暗自吐了口唾沫,雙目專注的盯著五十丈外的獸人騎兵,詢問道:“表妹,我們這次衝鋒損失了多少人?”


    石若軒雙目從隊列中掃過,皺了皺娟秀的娥眉:“折損兩騎!”


    剛才那陣衝殺獸兵約折損了六七十騎人馬,以這傷亡比例來看確實是大勝,隻是這場勝利建立在獸兵陣型大亂的基礎上,現在若想再殺傷六七十騎人馬,付出的代價怕是要高數倍,甚至數十倍,看來我必須得拿出些好東西才能減少損失。無道一手提著長槍,一手藏在身後,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顆顆漆黑的大鐵球,遞給身後的傭兵,低聲說道:“此物名喚震天雷,一顆足以將十丈草原炸得潰爛,等會兒衝近敵陣,你們應該知道怎麽做吧?快,悄悄的散下去。”


    “嘿嘿,知道,知道!”傭兵瞥了眼獸兵,低聲壞笑著,接過無道遞過來的震天雷傳了下去。


    無道散了十顆震天雷後,朗聲大笑:“哈哈,今日我等已身處獸人腹地,能否活著回去就看你們敢不敢拚命了?俗話說得好,戰場上越怕死,死得越快,隻要敢拚命,就算是鬼神也得避讓三分。兄弟們,我們殺回去如何?”


    傭兵和精靈們聽得此次衝陣才損失兩騎,士氣大振,再加上無道散下來的震天雷,心中更是信心十足,紛紛振臂高呼:“殺回去,宰了這群畜生!”


    “好,給我殺!”無道猛吸一口氣,大喝一聲,縱馬再次朝獸兵軍陣衝殺過去。


    “殺……”傭兵和精靈們也呼嘯著衝了出去,眼中都有幾分瘋狂。


    傳言衛國將官都是勇戰派將領,以前都看到他喜歡以多打少,倚強淩弱,我還以為傳言有誤,今日才知果如傳言般豪勇,若我晉國將領都如衛將般悍勇無畏,何愁不能恢複昔日的榮光!石若軒看著身前無道縱馬奔馳的背影,眼中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哼哼,這算是自殺式衝鋒麽?真是找死!獸兵頭領被親衛簇擁在軍陣當中,看著無道等人衝鋒,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冷笑:“給我放箭!”


    獸人騎兵摘弓搭箭,瞬時亂箭齊發,白羽如蝗,“咻咻”的破空聲不絕於耳。


    作為重點招呼對象的無道舞動長槍撥打,仍舊被射中六箭,隻是他內襯角崢甲,外穿鐵甲,普通箭矢雖射入鐵甲,卻射不透角崢甲,隻有一隻箭射中了大腿,給他造成了一點小傷;倒是他的坐騎中了五箭,但馬匹氣血旺盛,肌肉強健,雖然受傷,倒也還不至於致命,甚至連行動能力影響都不算大。


    傭兵和精靈看上去卻是相對比較慘烈,中箭者十之七八,但他們披甲兩重,弓箭射透鎧甲大多力道已盡,就算是力道較大的箭矢也大多隻劃傷點肌膚,難以給他們造成致命傷,當然還是有兩名比較倒黴的人,一人被射中麵門,一人被射中咽喉,這都是鎧甲防禦不到的要害。


    精靈也絲毫不示弱,紛紛張弓向獸兵還擊,隻是他們射出的箭矢太少,看上去卻有點微不足道。


    獸兵連續兩陣箭雨,無道等人已衝到獸兵身前十數丈。


    “給我殺!”隨著獸兵頭領的怒吼聲,數百獸兵收起騎弓,紛紛舉矛舞刀,呼嘯著朝無道等人從殺而去。


    “擲雷!”隨著無道一聲大喝,十顆黑黝黝的圓鐵球朝著獸兵飛去。


    “轟轟……”震天雷落入密集的獸兵陣型中發生劇烈爆炸,無數的鐵片四處激射,再加上天色不明,難以視物,尤其震天雷的鐵皮也是黑色,更是讓人難以察覺。堅韌的鐵甲在高速激射的鐵片麵前變得好似朽木般不堪一擊,被紛紛刺破紮入肉體,激射的鐵片就好像死神的鐮刀,無情的收割著一條條生命。


    爆炸中心無論是人,還是馬皆難以幸免?十顆震天雷雖然當場炸死的獸兵不過二三十人,但傷者尤其多,足有四五十人受傷,以當今的醫術條件,受這樣的炸傷十有七八救不回來,而更可怕的是戰馬也因劇烈的爆炸聲而揚蹄狂奔,無論獸兵的馬鞭如何抽打也難以使它們安靜下來。


    獸兵陣型中前部被炸出個大缺口,其餘獸兵戰馬受驚,四處奔逃,陣型大亂,再次被無道等人殺透,數十騎人馬奔出三四百丈與獸兵拉開距離後轉向,向西南方奔逃。


    “截住他們,給老子截住他們,不許放走這群龜孫子,老子要將他們生吞活剝以解老子心頭之恨!”獸兵頭領見軍陣再次被殺透,不但挨了輪炸,還被呼嘯而過的無道等人乘機撿漏,二三十名被炸傷的獸兵或被砍殺或被戰馬踩死,當無道等人殺透軍陣而去時,獸兵損失了近百騎人馬,而他本人若不是四名親兵拚死護衛,他也被呼嘯而過的無道刺於馬下,饒是如此他臉上還被雙月鉤鐮槍給劃了道約五寸長的傷口,這讓獸兵頭領如何不恨得牙癢癢?


    獸兵被截為兩斷,右翼的獸兵聽得頭領發狂般的怒吼,看著一個個慘死的同伴,也急紅了眼,紛紛調轉馬頭橫穿而過,準備截住無道等人的去路,而左翼的獸兵也緊追著無道,這架勢就是典型的前堵後追,前後夾擊,中心包圓。


    眼看著無道等人就要與右翼獸兵衝殺到一起,忽然晴空中又響起無道大喝聲:“擲雷!”


    這次比上次更恐怖,足有二三十顆圓圓的,黑乎乎的東西朝獸兵飛了過去。


    獸兵有了上次慘痛的教訓,迅速總結出應對的辦法,最好的是跳下馬趴在地上,其次是藏在馬腹下,兩支騎兵打仗選擇前者跟送死差不多,所以獸兵們紛紛藏身在馬腹下,四散開來。


    “嘭嘭嘭……”一連串重物落地的聲音,預想中的爆炸並沒有發生,但後麵的獸兵還是心有餘悸的繞開這些黑色的玩意,等獸兵再次組結起來時,無道等人又斬殺十數慌亂四散的獸兵,殺透右翼獸兵的包圍揚長而去。


    獸兵頭領見無道揚長而去,心裏狠的牙癢癢,狠狠抽了記胯下坐騎的臀部,衝到右翼騎兵頭目馬前,當頭就給了那頭目馬鞭,聲色俱厲的痛罵道:“可惡!維克多,老子給你說了截住他們,截住他們。眼看就要堵住他們了,你們跑什麽跑?”


    不是我獸人兒郎不夠勇敢,實在是這些人類太過狡猾!剛才丟出那些能爆炸的玩意威力多強,七八十兄弟不是死,就是重傷,我手下才百多號人,那可是二三十顆啊,誰敢冒死往前衝?維克多心中一陣無語,挨了一鞭子,也不敢喊疼,還得陪著笑臉詢問道:“頭領,我們還要去追嗎?”


    “維克多,你用用你的木魚腦袋好好想想,那群騎兵中可有不少精靈弓箭手。你認為你們的箭比他們射得更遠嗎?兩隊騎兵追逐騎射,被追者的箭相對要比追逐者的箭射程遠二十餘步,你說我現在手下隻剩三百多號人,是光複並保衛天鷹堡重要,還是追逐四五十名逃躥敵人重要?”獸兵頭領用手指狠狠的戳了幾下維克多的腦袋,大罵道。


    “當然是天鷹堡重要!”


    “知道就好!”獸兵頭領哼了一聲,轉頭望著火光衝天的天鷹堡,感覺臉上那道血槽癢癢的,咬著牙,沉聲道:“走,先進天鷹堡,糧秣物資能搶救多少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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