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高近五尺可掛重馬甲的一等戰馬在背上主人的驅使下,放踢狂奔,好似飆射而出的飛箭。二十餘步的距離,三個呼吸的時間,戰馬就像鋒利的快刀將寇匪隊伍撕開,殺入寇匪隊伍。


    司徒威不愧為將門虎子,在數名親衛的護衛下殺入寇匪隊伍,手中狹長的馬刀每次揮動都會帶出一道噴濺的血浪。司徒威等雖隻有二十餘人,卻好似一柄無堅不摧的尖刀,擋者披靡,幾個呼吸間就撞傷、殺傷二、三十人,隻見血浪噴薄,頭顱拋空。


    司徒威等雖隻有區區二十人,其殺意盈天,氣勢恢弘,非疆場浴血而出的百戰老卒無法擁有,彰顯出武衛軍精銳的實力。


    幾乎同時,一條冒著濃濃黑霧的巨蟒比親衛馬隊先一步衝入寇匪的隊伍,撕裂兩名寇匪的身體後,化作一條漆黑的蛇矛,緊接著一道黑影躥入寇匪隊伍,將蛇矛抓在手中,掄起蛇矛一圈橫掃將三名寇匪連人帶甲給攔腰斬斷,蛇矛帶出的氣勁蕩飛五六名寇匪,清理出方圓三丈的空地。


    武勝帶領的鄉兵也紛紛棄弓,拔出腰間的腰刀隨著親衛的馬隊殺入寇匪隊伍,斬殺被親衛馬隊衝散殺傷的寇匪。


    司徒威等裝備精良的精兵,迅速收割著寇匪的生命,哪怕刀口舔血的寇匪也被殺肝膽俱裂,前方的寇匪首當其衝被馬隊衝散後攜裹著後方的寇匪紛紛敗退,讓寇匪隊形大亂。


    雙方衝殺一開始就呈現一麵倒的形式,寇匪就好似待宰的羊羔被逐個屠殺,馬隊還未衝透寇匪陣型,寇匪就丟下了三十餘具屍體。


    “點子紮手,快撤!”寇匪陣型大亂,戰力大減,戰場呈現一麵倒的屠殺,形勢幾乎到了不可回轉的餘地。寇匪頭領高呼一聲,寇匪們一哄而散,撒腿就往樹木叢生的山崗逃竄而去,一路上丟下不少甲具兵械。


    寇匪敗逃,司徒威勒住馬韁,將馬刀橫放馬背之上,仰天長笑:“哈哈,什麽寇匪?一群烏合之眾而已!真不知溧陽府軍都是什麽酒囊飯袋,竟被寇匪攻陷城池?兒郎們擴大戰果!”


    烏合之眾終究是烏合之眾,怎麽能與百戰精銳武衛軍媲美?簡直就是一麵倒的屠殺!無道也心中大喜,緊隨著司徒威的親衛馬隊衝上去,收割勝利果實。


    “啊……”


    寇匪在前潰逃,戰馬在後狂奔,人怎可能比馬快?雖說化境武修便有烈馬之力,但馬畢竟有四條腿。司徒威率領的馬隊轉眼間便追上後方的寇匪無情的揮動馬刀,斬下一顆顆麵帶驚懼的頭顱,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在空氣中回蕩,讓廝殺中的戰士振奮不已,讓遠處觀望的民夫頭皮發麻。


    馬隊一路追殺,轉眼距離山崗已不足百步。一路上又斬下十數顆寇匪的頭顱,噴濺的鮮血將河邊青幽的碧草都給染紅,就連人的眼都變得猩紅,顯露瘋狂之色。


    “咻…。。”輕揚的口哨聲自山崗傳出,一道七尺劍形綠芒自山崗上朝著衝殺在前的司徒威飆射而出,其速快而猛,顯然是蓄勢而發。


    一名親衛疾呼道:“將軍小心!”疾馳在司徒威身後的親衛一把拽住司徒威戰馬的馬尾,前方的親衛則乘勢躍馬向前擋在司徒威前麵,雙手掄起馬刀朝著飆射而來的綠芒豎劈而下。


    “嘣”


    一聲冷冽的脆響,馬刀應聲而斷,親衛幾乎沒能再做出任何反應便被綠芒穿透前後兩層厚實的鋼甲朝著司徒威急射而去。


    “啊……”


    司徒威看著與他朝夕相處的親衛替他而死,頓時,睚眥欲裂。他怒吼一聲,順勢掄起馬刀朝天空一撥,將本來速度大降的綠芒給撥飛數丈,現出一柄長約尺二青光流轉的玉劍。


    幾乎在口哨聲響起的同時,覆滿雜草的地表突然裂開,十餘名身著黑色勁裝的的寇匪破土而出,揮刀急斬,斬斷衝殺在最前方的四名親衛坐騎的馬腿。


    急速狂奔的戰馬失去馬腿,由於慣性影響,身體前傾將背上的四名親衛從馬匹上拋了出去。


    親衛剛著地還沒有躍起,便遭受破土而出的寇匪亂刀劈砍,雖然鋼甲防禦力極強,但這些埋伏的寇匪顯然也有化境修為,不然剛才也逃不過無道伏地探聽。幾乎隻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四名落馬的親衛便被砍倒在地抽搐不止,身上的鋼甲更是漏洞百出,殷紅的鮮血不斷從還在不斷顫粟的鋼甲縫隙內滲出。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衝殺在馬隊後方的無道也隻看到綠芒飆射,親衛落馬,就算是想救援也救之不及。


    南安城城主黃維死在修道士之手,我還以為是兩夥匪寇請殺手而為,現在又有修道士半路伏擊,看來伏龍山或棋盤山中應該有修道士存在。該死的修道士,不好好的打坐練氣,竟做打家劫舍的寇匪,該殺,實在該殺!


    “啊……”


    無道憤然怒吼,雙足蓄力一蹬地麵飛躥出去,追趕衝殺的馬隊。


    “哈哈哈,兄弟們宰了這幫龜兒子。”突然奔逃的寇匪隊伍中,一名毫不起眼的嘍囉身體“霹靂啪啦”的一陣爆響,個頭瞬間增長八寸,身體也足足大了兩圈,變成好似鐵塔般的巨漢。隻見巨漢麵如黑炭,皮膚黝黑,左半邊臉上還有塊紅色胎記將眼睛和小半邊連都給遮住,下頜留著一縷山羊胡子,模樣猙獰而可怖。巨漢仰天狂笑,巨吼著,揮動手中那柄五尺長的大砍刀反向衝向司徒威。


    其餘寇匪見剛才還如狼似虎般的親衛兵瞬間損失數人,本已膽寒的心湧起一股子殺氣,現在看到頭領衝殺在前,也紛紛殺向親衛馬隊。


    “巨靈神——崢嶸!”司徒威看著黑麵巨漢眼中閃過一縷凶光,用著有些沙啞的聲音嘶吼,道:“哼,就算你真是神,殺我泰安軍一人,我也要你十倍償還!殺……”


    “殺……”


    親衛們都是一起生活多年的袍澤,五名親衛的死並未能讓他們畏懼,反而激發他們心底的凶性。他們沒有絲毫的猶豫,怒吼著加速疾馳,俯身,揮動馬刀,一切都幹淨利落,一氣嗬成。


    黑衣寇匪雖然出其不意的斬殺四名親衛,但卻要麵對十數騎士的衝殺。雖然他們早有準備,在斬殺四名親衛後便縱躍散開,但砍馬腿的寇匪半個身子都藏在地下,行動哪能有地麵迅速?再者馬隊與他們相聚不過數米,以戰馬的速度瞬間就到,地麵斬殺四名親衛的寇匪雖然逃散了,但斬馬腿的寇匪卻成了騎兵練習劈砍的木樁子,幾乎都沒有逃過親衛馬隊的劈砍。親衛馬隊一過,地麵便多了六具抽搐不止的無頭屍體。


    馬隊剛衝到四名親衛的屍體旁,一道猶如匹練的刀氣當頭照著最前方的兩名親衛劈斬而來。


    “噗嗤”


    首當其衝的親衛經驗豐富見刀氣來襲難以躲避,當即翻身滾落馬下,避過刀氣,座下駿馬卻被刀氣撕裂成兩瓣。


    “哈啊……”另一名親衛則怒吼一聲,揮動馬刀斬向那劈出刀氣的崢嶸。


    “哈哈……”崢嶸狂笑著,一手掄起厚背大砍刀蕩開親衛的馬刀,另一手抓住親衛戰馬馬韁用力一拽一提。


    戰馬悲鳴一聲,被巨漢生生提著甩到空中,然後轟然落地。


    馬背上的親衛反應極快,落下馬來在地翻滾幾圈,與步行衝上來的親衛會合,背靠背的聚在一起,麵對近百寇匪的反撲。


    巨靈神——崢嶸?這巨漢就是傳說中惡名昭彰喜好用活人心做醒酒湯的惡人,伏龍山的二當家,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想不到這廝如此勇猛,真是登城拔寨的勇將,隻是此人殺孽太多,名聲太差,不然還可以嚐試著招募到麾下聽用。無道見崢嶸勇悍,心中閃過一絲念頭,隨即便被他掐滅。


    等他再次望向那如鐵塔般的巨漢時,崢嶸已與落地的兩名親衛廝殺在一起,隻見崢嶸將厚重的大砍刀舞出一幢幢刀幕朝著兩名親衛狂猛劈砍,逼得兩名親衛連連後退,險象環生。


    司徒威也看到兩名親衛情勢危機,但他所帶領的十三名親衛也與反撲的寇匪隊伍衝撞在一起。兩者就好似洪水一般,衝撞在一起,黏在一起,將他們與兩名親衛隔開,雖然相距不過數丈,但他們卻被近百名寇匪重重包裹,難以突出營救。


    作為第二梯隊的無道隻比騎著戰馬奔行的司徒威等人慢半拍,幾乎在司徒威等與寇匪隊伍廝殺的同時,他也緊隨著殺入混戰隊伍。


    他將蛇矛當做棍棒橫劈豎砸,連續掃飛七名寇匪,被他擊中之人不是攔腰斬斷,就是骨折筋斷喪失戰鬥能力。


    眼見兩名親衛岌岌可危,無道掄起蛇矛一圈橫掃逼退圍殺過來的寇匪,隨即右腿微曲架起蛇矛,人矛合一蓄力向前突刺。


    瞬時,他便化作一道黑影,突進三丈遠,一矛挑飛砍向兩名親衛的大砍刀,將兩名親衛營救下來。


    隻見無道將蛇矛架在肩上,身軀旋轉,蛇矛就好似一道黑色的旋風不斷的擊打厚背大砍刀,蛇矛與大砍刀每次相擊,崢嶸就要後退半步。


    崢嶸連續退卻七步,眾寇匪見頭領被壓製也衝將上來相助。


    無道掄起蛇矛橫掃,逼退圍上來的寇匪,“鐺”蛇矛與大砍刀再次相碰,發出鏗鏘之音,震得崢嶸連退五步胸部一陣起伏,顯然被無道這蓄勢一擊震得氣血翻騰,受了些內傷。


    就在無道要乘勝追擊,斬殺匪首之時,一道青幽的綠芒已悄無聲息的飛到他身後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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