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在武垣城能用少夫人這稱呼的隻有雪姐,難道雪姐來了嗎?我該怎麽辦?和她打招呼還是悄悄的溜走。無道背對著大門,並未看見來人,一時彷徨無措,不知該如何決定?他心中即想看顏暮雪一眼,但又害怕麵對她時的尷尬!


    就在此時,店內響起一個嬌媚的女子聲音:“嗯,不錯!確實我要的南越翡翠壺!”


    不對,這不是雪姐的聲音。雪姐的聲音沒有這麽嬌媚,沒有這麽勾人魂魄!


    無道聽見聲音不對,臉色微變,猛然回頭,隻見一嬌媚妖嬈的女子在一侍女的陪同下,正在櫃台端著一隻通體綠色的翡翠壺驗查。店門處還有兩名腰懸利刃的彪形大漢,不時朝著店內張望,顯然這兩名大漢是她的護衛。


    華服中年見無道臉色變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無蹤,額頭冷汗不斷往滑落,暗罵自己得意忘形,忘二少夫人今天要來取翡翠壺。無道可是少夫人的未來妹夫,他看到二少夫人不出事才怪!


    “她是誰?”正在華服中年急得團團轉的時,突然耳邊響起無道的話。


    華服中年有些詫異的看了眼無道:無道竟然不認識二少夫人。這下更糟了。


    華服中年遲疑片刻,最後在無道淩厲的眼神逼問下,才緩緩道來:“她是二少夫人,少城主上個月新娶的平妻!”


    “哦”無道劍眉一挑,瞳孔微縮,盯著二少夫人上下打量:“她是做什麽的,怎麽感覺不像正經人?”


    “她是凝春園的頭牌蘇玉。”


    可惡,竟是妓女。蔣欽,你迎娶雪姐還不足一年就娶平妻。娶平妻就娶平妻吧,還要娶個妓女。妓女從良嫁入豪門一般隻能做妾,她竟然是平妻,你這麽寵愛這妓女,看來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不低。雪姐雖是正妻,地位也最高,但這妓女仗著蔣欽的寵愛,恐怕少不了要給雪姐氣受。哼,實在欺人太甚,蔣欽別以為在武垣城我就收拾不了你。


    無道鋼牙緊咬,十指緊握,發出“啪啪”的骨骼爆響。


    華服中年見無道有發怒的跡象,整個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蘇玉啊,蘇玉,二少夫人,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遇到這煞星在我店裏的時候才來。萬一,這煞星怒火中燒,你挨揍是小事,我的店被砸了可就要我的小命了。


    華服中年越想越急,見到無道不知何時已跨出一步,他急忙拉住無道,小聲叮囑道:“無道公子,我知道您心中不平,但……”


    無道轉過頭,雙目中泛過一道冷芒:“我心裏有數,你隻要按時將藥材給我備好即可。我絕不會虧待於你。”


    “是……”


    華服中年嚇得哆嗦一下,趕緊將手鬆開,忙不迭是的點著頭。


    無道“哼”了一聲,轉過頭,冷冷的望著蘇玉妖嬈的身姿笑了,笑得有點冷。


    “這不是凝春園的頭牌蘇玉?”


    蘇玉聽到這句話,當即皺起了眉頭,她現在是蔣家的二少夫人,平時別人在她名銜前麵加個“二”,她都會火冒三丈,現在竟還有人當著她的麵揭她從前的汙點,這不是擺明找茬嗎?她轉過頭,望著大步走來無道,見無道衣著普通,除了樣貌還將就,沒有其他與眾不同的地方,應該不是有權有勢的人。


    蘇玉作為青樓女子,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可是無道作為靈境武修,氣息內斂,普通人哪能察覺到他那綿長的呼吸,以及像鉛汞般流動的血氣。


    “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無道距離蘇玉五尺時,蘇玉的侍女見無道來勢洶洶,踏上一步將主子擋在身後。


    無道也微微一笑,停下腳步,懶洋洋的靠在櫃台上,看著蘇玉咂巴了一下嘴:“我是誰並不重要,我也並不想對你做什麽?隻因前不久我聽人說凝春園的頭牌不錯,可惜從良了,這讓武垣城多少男人少了床地之樂。由此感歎一下罷了。”


    聽到無道這話蘇玉哪裏還受得了,這不但是當眾揭她的傷疤,而且還把鹽灑在傷口上。她氣得杏目圓睜,胸前此起彼伏,好似波濤澎湃,厲喝道:“來人啊,把這廝的舌頭給我割了。”


    兩名虎背熊腰的護衛衝進小店,張開猶如蒲扇般的大手朝著無道的肩膀抓來。


    完了,完了,我的店保不住了。我大半輩子的心血啊!華府中年霎時臉色慘白,汗出如漿,轉身藏在櫃台後麵觀察動靜。


    無道不退不躲,眼看就要被兩名護衛擒住。他雙手猛然探出,好似遊蛇疾走,繞過護衛的手臂,抓住護衛的肩膀,隨即聽到“哢嚓”一聲。接著,兩名護衛就像斷線的風箏飛出聚寶居落在街道上,捂著肩膀疼得在地上打滾,哀嚎聲驚得華服中年頭皮發麻,雙腿也不爭氣的哆嗦個不停。


    蘇玉見持為依仗的護衛,瞬間被人捏碎肩骨扔了出去,知道眼前這人並非權貴,而是比權貴更難以讓人琢磨,更難應付的俢者。她本想說兩句討好的話,可剛才她要割他的舌頭,已經將話說絕了,她無路可退,隻好踉蹌著後退兩步,威脅道:“我可是少城主夫人,你……”


    不待她把話說完,無道一把拂開擋在蘇玉身前卻早被嚇得臉色慘白的侍女,指著蘇玉玩味的笑了:“少城主夫人是顏暮雪,你,不配!”


    “你是那女人找來的人?”蘇玉退無可退見無道越走越近,兩條腿也不爭氣的哆嗦個不停。


    那女人?如果你們關係好,你應該叫雪姐為大姐,看來你對雪姐很不滿嘛!無道心中暗自冷笑,走到蘇玉身前戲謔的看著她,嬉笑道:“不是……她若要對付你,跟本不需我動手。她就是性子太軟弱了,才被人欺負到頭上。”


    “我……我雖與她不和,但我從未欺負過她。”


    “就憑你能欺負她嗎?殺雞儆猴聽說過吧?”


    殺雞儆猴?我是雞,那麽猴呢?猴是誰?難道是……?那麽他應該就是……蘇玉神色一凝,驚呼道:“你……你是無道!”


    “嗬嗬,不錯,你還不算笨!”


    “這是你和蔣欽的事,為何要對付我?”


    “因為我姐現在是蔣家的人,我得給蔣家留點顏麵,隻好拿你開刀。”頓了頓,朝著蘇玉微微一笑:“再者,我得給你點顏色瞧瞧,讓你明白自己在蔣家的真實地位。”頓了頓,無道抬手指了指大門,笑道:“走吧,難道真要我將你綁著丟到蔣家嗎?”


    這家夥好蠻橫,傳說他不但將吳閱整得被皇家學院開除,還將吳閱送入大牢,他是那女人的妹夫,兩人關係也曖昧不清。蔣欽與那女人成親當日顏家也隻有顏罡到場,看來傳言也非空穴來風。他是皇家學院副院長的關門弟子,連總督大人都對他青睞有佳,若我不配合,他將我綁回蔣家,蔣雄能幫我這青樓女子說話嗎?我呸,蔣家沒一個好東西,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蘇玉黑著臉,抬頭恨恨的看了無道一眼,抬腿向大門走去。


    無道冷笑一聲跟了上去。


    ……


    蘇玉低著頭在前麵走著,無道與她相差一步跟在身後,兩人走過兩條街終於來到城主府。


    城主府外的兩名護衛見蘇玉帶著一位年輕男子回來,警覺的察覺到異常。當即,就有一人跑入城主府。


    無道跟隨著蘇玉來到城主府大門,抬頭望了眼門楣上懸掛的牌匾,冷笑道:“好了,就在這裏等著吧!等會兒就會有人來迎接我們。”


    蘇玉以前就聽說無道厲害,今天更是連無道如何出手都未看清?兩名護衛就重傷飛出去。她心中已是百分百肯定無道並非浪得虛名。現在雖然已到城主府,但她與無道隻有咫尺之遙,若稍有忤逆其意,她害怕眨眼間就會被殺死。


    蘇玉很聽話,老實的站在大門口,即不呼救,也不踏進城主府。


    守門的護衛見無道嗬斥二少夫人,明白二少夫人可能被人劫持,當即按住腰間的鋼刀,嗬斥道:“什麽人?竟敢對二少夫人無禮!”


    “啪啪……”


    一陣硬底皮靴擊打石板的聲音中,一白衣青年帶著四名侍衛衝出城主府。


    青年衝到大門處便停了下來,並攔住準備衝上去圍攻無道的侍衛,皺了皺眉頭,眼神陰厲的掃了眼無道,沉聲道:“是你!”


    無道瞄了眼青年,微微一笑,笑得很得意:“吳閱,你現在應該還在臨安府大牢,怎麽回來了?”頓了頓,不等吳閱應答,又道:“讓我猜猜,應該是你的主子舍不得你這條忠心的狗,托關係將你從大獄中保出來的吧!你說我猜得對嗎?”


    吳閱眼中閃過一道冷光:這廝修為高深,我離開皇家學院時,他已達到化境三階,現在恐怕已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我絕非他的對手。而且他有楊陵做靠山,就算用城主府護衛擊敗他,我也不能殺他。除非我做好被全國通緝的打算。他今天挾持二少夫人回來,應該是為公子娶蘇玉的事,這事還是讓城主來處理為好!


    “怎麽啦?狗崽子不會叫了嗎?”無道看到吳閱臉色陰沉卻發作,會心一笑,心中難得升起一絲快感。


    “無道,你還是那麽囂張?小心過剛易折!”吳閱一對劍眉挑了又挑,握劍的手上更是青筋畢露,不過,他還是沒動手。


    “哈哈,好個過剛易折,你怎麽不說我早晚會橫屍街頭?”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吳閱送了聳肩,微微一笑,仿佛剛才的怒火都煙消雲散似的。


    這家夥還真是能忍,看來他沉穩了,也比從前可怕了。不過,雜魚終究是雜魚,在絕對力量麵前翻不起大浪。


    無道劍眉一挑,“哼”了一聲:“你受了幾天牢獄之災,怎麽膽子也變小了?若有誰敢罵我是狗,我非揍得他娘都不認識不可!可是你……哦,老狗來得還真及時,正好今天就將你們一鍋繪了,也省去我不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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