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道回身一望,在人群中搜尋片刻,找到顏霜華的所在,隻見她俏臉陰沉的望著他。


    無道微微一笑,那模樣得意得不可一世,引得顏霜華一陣白眼。隨即,他將目光轉移到顏霜華身旁蔣欽和另一男子身上。


    “吳閱給我滾出來,難道還要我將你捉出來嗎?”無道冷冷一笑,大喝道。


    聽到無道這聲呼喝,眾學員紛紛側目,隨著無道的目光望去,隻見那男子大約十八九歲,身著白衣,樣貌俊秀,隻是那對狹長的眼睛讓他眼神略顯陰厲,給人一種薄涼小人的感覺。這不是二年級五班的吳閱嗎?確實他與窯姐所指證的人相似,難道真的是他嗎?


    吳閱被眾人審視著,他也沒有回避眾人的目光,坦然大笑道:“無道,聽說你很跋扈,但你也不能隨便辱我清白吧?”


    “哈哈……”


    無道仰天長笑,模樣有幾分不屑,還有幾分瘋狂。吳麒,你不是害得老子在南疆士族麵前出醜嗎?我今天就十倍還給你的兒子。


    無道一步步靠近吳閱,路上眾人也紛紛讓路,這“惡霸”的跋扈早有耳聞,不管是否是他真的在冤枉吳閱?但他們心中都有個心聲:重視生命,遠離危險,遠離無道。


    無道不屑的冷笑一聲,每踏出一步,氣勢便攀升一節。走到吳閱身前,用一副居高臨下審視吳閱的姿態:“清白,你還有清白可言嗎?”言罷,他將顏霜華拉到身旁:“我將計就計讓霜兒吧、裝作不經意間透露――我的胎記在後腰上,就是為了試探是否真的是你在陷害我?果不其然,你還真蠢,這麽簡單的圈套度看不出來,還直接往圈套裏跳。”


    無道原本是懷疑蔣欽所為,隻是沒想到是吳閱這廝。不過,蔣欽也難逃被幹係,誰讓他們之間有主仆這層關係?


    “你胡說。”吳閱眼角急跳幾下,神色很鎮定。


    此時,蔣欽也皺了皺眉頭與吳閱拉開一步距離,他與吳閱是主仆,現在吳閱深陷案中,他自然要與吳閱劃清界限,至少表麵上得這樣做。


    無道看著蔣欽的動作,嘴角揚起一抹譏笑。隨即將窯姐召喚過來,詢問道:“姑娘,是他迫使你來辱我清白的嗎?你如實道來,隻要是實話,我會考慮不追究於你的責任。”


    迫使,不追究,有這兩個詞窯姐如何不明白無道的意思?她瞅著吳閱看了兩眼,隨即,像個受驚的小兔子,嚇得向後退縮幾步,不敢去看吳閱。嘴上更是顫抖著說道:“是…他,就是他花錢為我贖身,並脅迫我前來誣陷你,不然就要將我賣給土匪。”


    無道讚許的瞟了眼窯姐,不禁遐想:這窯姐的演技還真不賴,不去唱大戲真是委屈了。若吳閱花錢為你贖身要你來陷害我,我還相信;若他脅迫要將你賣給土匪應該可能性不大。不過,這已經夠了,誣陷罪、脅迫罪、再加上勾結土匪,這三樣罪加起來至少也得判個流放吧?


    眾學員紛紛大怒,瞪著吳閱,指指點點。


    “這家夥簡直就是禽獸啊!竟要將這姑娘賣給土匪褻玩,還有人性嗎?”


    “太可惡,居然設計騙局來欺騙大家。”


    “勾結土匪,販賣人口,嘿嘿,恐怕不被殺頭,也要流放。”


    ……


    “吳閱,枉我從未將你當做仆人看待,想不到你竟是這種的人,太讓我心寒了。”在眾人紛紛的議論聲中,蔣欽也神色大變,指著吳閱怒斥道。


    吳閱臉色慘變,他隻是用贖身為代價請這窯姐出來誣陷無道,沒想到這窯姐為減輕罪責將罪過全往他身上推。雖然他恨不得一劍殺了這窯姐,但現在他若真的動手,恐怕還落得個殺人滅口的罪名,到時免不了要在斷頭台上挨上一刀。


    “噗通”


    吳悅一下跪在蔣欽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道:“少爺,請聽我一言。”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蔣欽麵色有些發白,出氣多餘進氣,看似氣得確實不輕。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位姑娘現在身負誣陷罪,急於脫身。當她見到無道說是我做的,當然會順勢將罪責推到我身上,她的話又豈能相信?”言罷,吳閱頭磕在花崗岩石板上“嘭嘭”直響,才三下額頭就已見血,可見他用力確實不小:“少爺,你要相信我的清白啊!”


    丫。的,死到臨頭還要掙紮兩下。雖然你演技不錯,但也隻是不錯而已,在“鐵證”麵前表演都是紙老虎,沒有人會同情你。無道瞟了眼眉頭緊蹙的蔣欽,冷笑道:“嗬嗬,死到臨頭還嘴硬,難道霜兒的話不是隻有你聽見嗎?”說道這裏,無道話鋒一轉,朝著蔣欽歉意的笑了笑:“哦,對了,還有蔣大哥也聽到了。難道你的意思是蔣大哥是這件事的主謀嗎?”


    言罷,無道盯著吳閱,心中大笑:小樣跟我玩,我把你主子拉進來,看他敢不敢替你說話?


    蔣欽身子一僵,冷冷的掃了眼無道,轉過頭來,默默的向後退了三步,表明此事他不管。當然現在這情況下,他也管不了。


    吳閱見蔣欽後退,臉色又白一分。他長長吸了口氣:“我家少爺當然與此事無關。”


    “那麽就隻有你了。”


    吳閱口中吐出一口濁氣,冷笑著,站起身反問道:“你在腰間點上朱砂,隻有你和霜兒知道嗎?”


    “當然。”


    “可你是牽扯進入這件事,你的話能做證嗎?萬一……”


    丫。的。掙紮得還真厲害,居然反口,誣陷我故意設套陷害你,真有你了。本來隻想將你趕出皇家學院,現在我要將你送到邊疆苦寒之地才行。無道不等吳閱將話說完,當即大笑:“哈哈哈,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勾結這窯姐設套冤枉你嗎?”


    “哼,這也不是沒用可能。”吳閱冷哼一聲,笑了,笑得有幾分瘋狂,他心中清楚現在若他輸了,以後將再無飛黃騰達的機會。


    “窯姐是你贖的身,我們可以去那家青樓詢問老鴇,看她們是否在青樓見過我?”


    “沒去過那家青樓,但不代表你沒見過這窯姐。”


    這廝還真是強詞奪理,我看你要掙紮到幾時?無道冷笑一聲:“你我之間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要陷害?你值得我陷害嗎?”


    “對啊,無道跟本沒有陷害你的動機,倒是現在所有證據都指明是你陷害無道。”諸葛靚站在一旁,看著無道表演,心中有點不是滋味,感覺每次風頭都是無道出,苦頭就是他吃,就像上次,陳耀陽事件,挨揍的是他,出風頭的是無道,好不容易找到個說話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棄。


    聞言,眾多圍觀的學員都暗自的點點頭,看得諸葛靚心花怒放,虛榮心得到小小的滿足。


    吳閱目光一轉,看向顏霜華,隨即,咬咬牙好似做了個極大的決定:“因為我父親曾在你的訂婚典禮上讓你出醜,你報複不了我父親,就乘機報複我!”


    提到吳麒無道神情一凝,望向顏霜華,隻見她臉上浮起一抹紅潮,暗道:既然吳閱說出我定過婚,恐怕很快你的身份很快就會曝光。想到這裏,無道腦中閃過吳麒那張帶著刀疤的臉,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仰天大笑道:“哈哈,我報複不了你父親?就你老子那點修為,我隻需一年就能超越他,我何須整你小子報仇?”


    “哼,學院誰人不知你睚眥必報的性格?既然你現在報複不了我父親,你當然遷怒於我?”


    吳閱此話一出,不少學員也都暗自點頭,覺得有幾分道理。試想陳耀陽隻罵了句無道不是男人,就又是潑糞,又是胖揍,最後還得賠諸葛靚醫藥費,若吳閱父親真讓無道在訂婚禮上出醜,以無道睚眥必報的性格,很有可能會遷怒於吳閱。


    無道當然不知道學員們心中的想法,不過,他看到不少學員頻頻點頭,心中不岔:哎,都怪平時風頭太勁,名聲太壞,說出來的話都沒多少人相信!隨即,無道瞄了眼吳閱:好小子,打死不認是吧?就因為我和你老子有仇,我提供的證據就不能作數嗎?我倒要看看等漿洗店老板來了,你還有何話說?


    他嘴角微翹,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既然你非要這樣認為,我就等漿洗店老板前來作證,看你還有何話說?”


    漿洗店老板,我可不認識,你認為我會傻到自己跑去拿那至關重要的證據嗎?吳閱心中底氣大漲,冷哼道:“哼,誰怕誰?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


    無道言之鑿鑿,還有那有些不可完全取信於人的證人,吳閱底氣十足,眾人有些猶豫,到底誰是是非?一時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之人,大有人在。


    “這件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主謀?吳閱,無道,還是蔣欽。”


    “怎麽會是蔣欽呢?蔣欽可是無道的未來姐夫,他會陷害無道嗎?”


    “可吳閱畢竟是蔣欽的家仆,他始終難脫幹係。再說,顏家堡如果沒有了無道,自然顏家堡的財產有蔣欽一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亙古之理!”


    “嗯,嫌疑最大的還是吳閱。如果此事為無道指使,那麽他就太可怕了,連自己都當做對弈的棋子。”


    “無道訂婚了嗎?他的未婚妻是誰?”


    “你可以去問無道?”


    “他?算了吧,我寧願去問顏霜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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