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我覺得嬴政會因為我的頂撞更加生氣而言殺我的時候,他卻出乎我的意料,意外的用手將我用力的推到了一旁的紅木柱子上,然後上前幾步用身子將我死死壓住。


    我被卡在柱子和嬴政之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你要幹嘛!”因為曾經有過恐怖的經曆,所以我對陌生男子的接近總會產生非常強的恐懼感,認為所有接近我的人都是目的不純,都是要玷汙我的清白。就像我和高漸離的洞房花燭夜,第一次和男子親密竟會讓我想起可怕的經曆。


    所以我在這個時候才感覺到害怕。


    比起死亡,這才是讓我真正害怕的。


    我拚命的用手推著他,但是無奈我根本不是嬴政的對手,他依然紋絲不動的站在我的麵前控製著我。他衝著我皺著眉頭很是不悅的道:“你……你就覺他那麽好!即使是他做過背叛你的事情,你也依舊能原諒他,你也依舊能和他不離不棄?若雲,你的性子我知道,你肯定是不願意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吧。”


    天下沒有那個女子願意與別的女子共侍一夫,今日三妻四妾的局麵,隻不過是時代所迫而已。


    聽到他不悅的話,我猛然抬頭看著麵前的嬴政,一臉驚訝的看著他。他說高漸離他……背叛過我?我怎麽不記得高漸離哪裏背叛過我?哦,有一次,不過那是誤會,不過是有人易容成他的樣子,讓我誤會他和他爭吵罷了。


    我開始以為事情真的是這麽簡單,但今日聽見嬴政這樣的問我,我的心中就不禁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再加上以前那件事情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這樣的誣陷高漸離,這便讓我心中的問好又加大了一些。


    嬴政他能這樣說,是不是他知道了什麽?


    “你什麽意思?”我口無遮攔的問他,急於想將心中的疑惑破解,可是嬴政並不急於解破。隻是一味不悅的看著我,並不言語。看著他這幅模樣,我的心更加的著急不耐煩起來,將我的聲音提高了一倍大聲的問他:“你什麽意思!”


    嬴政慢慢的收回了剛才憤怒的樣子,而是轉變成玩味的笑容看了看我,輕聲笑著:“嗬,看來你很好奇,那我也不妨告訴你,四年前高漸離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他和別的女子有染。這難道你不知道?”


    四年前。公園前二二五年!果然。嬴政說的就是我疑惑的那件事情,他怎麽知道的?那個時候我們在燕國,他在秦國,根本交集不上。再說了雖然那件事情當時鬧的很轟動,但畢竟算是家事,外人根本就不知道。


    看他說的這麽信誓旦旦的樣子,他是不是知道什麽我不知道的東西。


    我很想知道他知道些什麽,但是他是一個王者,何等的聰明,我要是就那麽問他他怎麽可能會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他指不定編一個什麽謊話來騙我呢。


    看來我需要用謀略了。


    “沒有,我們四年前好好的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天天陪在我的身邊不曾和別的女人有染。真不明白。你這樣詆毀離是什麽意思?”我垂眸沒有去看嬴政的眼睛,眼睛是最能出賣人心的地方,我說不說謊,盯著眼睛看就知道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不知道!”嬴政給我的第一個回答便是這個。而且回答的特別幹脆,沒有絲毫的猶豫。“你都不敢看我的眼睛,你一定是在說謊,你是知道的對不對!”


    就知道他會這麽說,我深吸了一口氣,握了握拳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去,然後猛然抬頭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我說沒有你沒有聽見嗎!高漸離一直待我很好,他不曾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所以你說的什麽四年前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謊話嗎!”


    因為兩個人的距離有些近,所以在我抬頭的時候我的額頭一下子就撞上了他的下巴,很疼,他應該也很疼,不過我們兩個人卻都沒有示弱的意思。


    嬴政聽完了我的話,眼睛裏的失落越來越嚴重,低著眼皮搖了搖頭喃喃自語著:“這,這怎麽可能!當年我明明讓人裝扮成高漸離的樣子故意演了一出背叛,來人回稟說你明明上當了。這……怎麽可能!”雖然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但就站在他對麵的我還是清清楚楚的聽見了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我呆呆的望著他,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質問著他:“竟然是你!”雖然知道這是一場陰謀,但是我卻沒有想到這場陰謀竟然扯得這麽遠,竟然扯到了遠在秦國且還是一國之王的嬴政!怎麽回事!


    “你……你……你……”對麵的秦王一連說了好幾個你都沒有說出個什麽所以然來,半晌之後才開始緩緩的道:“你竟然騙我!”然後加重了口音跟我又來了一遍:“你知道,你是在騙我!”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說“是”,我若是不騙他,怎麽能知道這麽驚天的秘密。但是我覺得現在這個事情似乎不是重點,現在重點的是,嬴政四年前煞費苦心的導演這出戲讓我看到底是為了什麽,閑的啊!一個國家的王,不好好的治理他的國家,跑來幹預別人家的事情幹嘛?


    左思右想,真是想不明白!


    本來就緊鎖的眉頭不禁又開始皺了皺:“為什麽你要這麽做?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離他隻是一個琴師,他對你有什麽威脅嗎!至於你這樣的對他!”我大聲的斥責著他,怕是這天下,也沒有幾個人敢這樣的跟嬴政說話了。


    話音剛落,嬴政的雙手一下子伸到我的身旁,用力的撐在我肩膀兩側的柱子上,手掌撐在柱子上慢慢握成拳頭,發出“咯咯”的摩擦聲。他那張中年男子成熟低沉的臉往我的臉頰上靠了靠,愈來愈近。


    男子和女子靠的這麽近,不是曖昧就是在調情。可我不想的,我都不知道他這是要幹嘛,難道真的是要非禮我?不敢想象,一個除了高漸離之外的男子對我做出非分之舉會是什麽樣的感受!我別扭的伸長了脖子將頭轉向一邊,身子也在不停的掙紮著欲求逃脫。後來雖然我沒有逃脫出去,到還好他也沒有非禮到我,隻是將他略微幹癟的嘴唇貼近我的耳朵,在那裏惡狠狠的吐著氣,似乎是在宣泄著:“你明明知道你還明知故問,你明明知道他對於我是什麽樣的威脅!”


    他說的雲裏霧裏的我怎麽會知道!高漸離對他還有威脅?難不成高漸離也知道了什麽關於嬴政不利的秘密?就像是樊淤期那樣,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結果被追殺。和高漸離生活的這幾年中,也沒有看見他心裏藏著什麽事情啊,再說我們都沒有離開燕國,怎麽能直到遠在秦國的秘密呢。


    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表示疑問的搖了搖頭,咬著嘴唇一邊回答他的問題一邊問他:“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離他哪裏得罪你了你說!”


    “離,離!聽聽,叫的多親密!可你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聲一聲的離叫著我聽的十分刺耳!你能不能在我的麵前這麽親密的叫別的男子的名字,我聽著心煩!”嬴政又開始無緣無故的發起火來,卻因為我這樣的稱呼高漸離。


    六年,我認識了高漸離六年,自從確定了關係之後便一直這樣的叫他,怎麽,難道這麽有錯?我是再叫我自己的夫君,又不是別人的夫君!看看我叫孫華燕寒的時候,哪一個不是稱呼全名的。


    我埋頭苦笑了起來,這其中還夾雜著嘲諷的笑容,我嘲笑這問他:“真是可笑,我這樣稱呼我的夫君不行嗎?我就叫他離不好嗎?我的事情還用不著你這個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來管。離,離,離,我就這樣叫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嬴政的表情隨著我的話語越來越顯得憤怒,越來越顯得崩潰,忽然,他衝著我狂吼了一聲:“我要他死,我要他死!”這兩句話徹底的將我嚇懵了,不僅僅是因為在氣勢上將我嚇懵了,還有他說話的內容。


    兩句話,一模一樣,短短的四個字,聽在我的心裏卻像是一顆一顆的石頭沉重的砸在我的心裏。他說,他要他死!


    “不要!”我隨口而出的就隻有這兩個字,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在該說些什麽,不要高漸離死,這是我心中最大的願望。過了兩秒鍾,我微微的醞釀了一下,就又開始張口:“你憑什麽要殺了離?剛才頂撞你的是我,不是他!如果真的要死的話,那也應該是賜我不敬之罪。你能不能不這樣的不可理喻!”


    “如果喜歡一個人都算是不可理喻的話,那天下還有什麽事情算是正常的呢?若雲,你告訴我,喜歡一個人是不可理喻嗎?”


    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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