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你熬的藥?怎麽會?”這藥的由來我果真是沒有猜對,這就是我萬萬想不出來的第三種結果。其實我開始並不是沒有考慮過,隻是後來想到高漸離這兩日對我不冷不淡的,這就讓我否定了他能為我熬藥煎藥的行為。不過,這被我否定了的想法,竟然成了現實。


    結局往往是最意想不到的,這才是結局。


    我側著頭不明白的撓了幾下,眯著眼睛撅著嘴:“你怎麽知道我肚子疼的?你怎麽想起給我熬藥了啊?我似乎,沒有告訴過你啊。”


    “沒和我說過?沒和我說過我怎麽會知道?”高漸離在我話音剛落之際就插進了嘴,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我的腦門:“若若,我說你是不是還沒有睡醒啊,還在夢遊啊,你剛才跟我說的,難道全都忘了嗎?”


    身上的血液一齊的往我的腦門上衝,我剛才跟他……說了什麽?難道,難道我剛才在夢中所說的,他全都聽見了?我什麽時候填了個說夢話的習慣,據我的了解,我好像沒有什麽睡覺時候才發生的怪癖吧。


    見我愣在那裏,高漸離撥弄了一下我的腦袋,笑了笑,頗為無奈的和我將剛才的話原原本本的重複。什麽我給他做飯是想要向他道歉,什麽我這個人說不了軟話,其實心裏早就知道錯了,什麽害怕失去他,還有什麽什麽一堆的話。


    聽著這些話,我的第一回答是:“怎麽,那些不是夢?”


    “自然不是夢,如果是夢的話我怎麽會知道你說的這些話。一連兩次你都以為是夢境,還說隻有夢中的我對你才是最好的,怎麽,我現在對你不好?”高漸離的眉毛向上略微挑了挑,向我湊的很近,一麵嘴角輕揚。


    什麽,連昨天晚上的事情都是真的。不是夢境。他真的安慰我,他真的哄著我,他真的抱著我捂著我的耳朵,他真的親了我的額頭又親了我的臉!如果這些是真的話,那我說的那些話,那些表現出的懦弱,那些低聲下氣懇求他不就全都知道了!天啊,丟人,丟人啊!


    “我……我……我不知道那是真的,我還以為隻是我在做夢。”


    不過丟人歸丟人。在丟人之餘我也能感到一絲慶幸。慶幸可以真的同他說那些話。說那些我認為很是難以啟齒的話。我躊躇的抬起了頭,頂著一張紅彤彤的臉蛋不好意思的道:“你都知道了是不是,那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心裏所想的了唄。”


    他知道了我心中的所想,那我也就不用再說一遍了唄。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可高漸離卻故意的裝糊塗,抬著頭望著天皺著眉頭思考著:“啊,我知道什麽啊你心裏想著什麽我怎麽知道,正如汝非魚安知魚之樂一樣。”他不是都聽我說了嗎,竟然還做出這麽無知的表情!


    好吧,既然他不知道,那我就小小的暗示一下,就暗示一下!我抿了抿嘴非常小聲的說:“就是。就是我昨天晚上和你說的那些話啊,你還說我所擔心的都不會成為現實的。”我將他昨天晚上摟著我安慰我時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有嗎,我怎麽不記得我說過啊,莫不是你記錯了吧,我昨晚……可沒有說過那麽多的話。嗬嗬。”我說過他不會說謊,他這句話的話尾忽然加了一個嗬嗬,嘴巴緊緊憋著上翹著,麵色因為憋著笑變得漲紅。


    這……他在……偷笑!


    哼,他就是故意的,我就說嘛,他明明是知道的,我昨天晚上和剛剛都說的清清楚楚的了,他怎麽能不知道啊!


    我撅了撅嘴,耍著小脾氣揮舞著小拳頭砸著他的胸膛,嘴裏嘟囔著:“你知道,你明明知道。你就是故意耍我,討厭討厭討厭。”


    就在我打了他兩拳,即將落下第三拳的時候,高漸離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腕將我順勢帶入他的懷中。我的臉先跌進他的胸膛,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衝擊著我,在他的懷裏,我還能感覺到他的手用力的在我的後背揉了幾下。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懵在了那裏,頓時就手足無措了。不過也隻是兩三秒,我也就適應了過來,我貓著肚子,雙手極力的環住他的腰,靜靜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隻是地點有些不好,人家都是花前月下,而我們卻是在熱氣升騰的廚房。不過,我們也有過花前月下,不是嗎。


    “若若,你想說的什麽,我都知道,我隻是想聽你再說一遍。”高漸離的手又緊了緊,下巴故意陷在我的頸窩,軟軟的,暖暖的。他很是溫柔的聲音在我的耳邊一點一點的回蕩:“若若,你說的那些話,真的很好聽,我喜歡聽,好像聽你再說一遍。”


    我僵硬了一下,將頭埋進了他的胸膛,很是小心翼翼的說:“別走,別走,我害怕。”我說的是昨天晚上最應該對他說的話。我覺得,最美的情話可不是什麽華美的詞綴,而是最樸素卻最能感動人心的話語。別走這證明我需要他。


    高漸離在我的頸窩裏蹭了蹭,視做點頭的意思,還很深情的將他昨夜的說辭說了一遍:“我不走,我不會離開,你所擔心的都不會成為事實的,所以……”說到所以,他頓了頓,略帶著央求一樣的語氣說著話:“所以你也別離開我,答應我,永遠別走好嗎?”


    我抽回了一隻手在他的胸膛畫著圈圈,略帶微笑道:“這裏是我的家啊,除了這裏,我還能去哪裏?真是個笨蛋。”


    “那你答應我,別再折騰自己了,你在怎麽和我鬧別扭也別傷著自己好嗎。”


    我略微遲疑,抬起了頭好奇的看著他:“啊?我……”我的手指頭指了指我自己的腦袋,不明白的問他:“我?我什麽時候折騰自己了啊?我覺得我不會是那種虐待自己的人啊!”


    看到我一臉不理解的樣子,剛才還溫柔似水的高漸離忽然又變回了以前的那種陰沉,冷峻,他扶著我胳膊的手微微的抬起,直直的指向還升騰著熱氣的藥罐子:“你剛才不是往我燉的安胎藥裏加了紅花嗎,你這不是折騰自己是什麽。若若,你有沒有考慮過喝下那碗藥的後果,你就算是不考慮我,也要考慮考慮你自己吧,也要考慮考慮你肚子裏的孩子吧。所以那碗藥還是趕緊到了吧,我再給你燉一罐。”


    他說完,上前兩步欲要將那滿滿一罐子的藥端起來倒掉。我連忙拉住他的手,阻止住了他這瘋狂的舉動:“別啊別啊,這多浪費啊,你知道我買這些藥材可是花了不少的錢,再加上是你燉的藥,那肯定是往好裏了挑,這要是倒了的話……”我故意可憐巴巴賣萌的瞅了瞅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要是把藥到了,我會心疼的。”


    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高漸離很是無奈的放下了藥罐,眼睛眨也不眨的用手點了點我的頭,就像是小時候家長教訓不長記性的孩子一樣:“你啊你,知道會心疼還糟蹋東西,那你說怎麽辦,這東西你是喝不了的。”


    “誰說喝不了的!”我立刻去反駁他,撅著嘴道:“我能喝,我能喝能喝!不信我現在就喝給你看!”要不是高漸離攔在我的前麵,我怕現在早就將安胎藥喝盡嘴裏了。高漸離裝模作樣的打了下我的屁股,教訓的道:“你是不是傻啊,那可是紅花,你最發怵的東西。”


    我甚是無奈的笑了笑,哭笑不得的道:“誰告訴你那是紅花啊,你說我傻我看你才傻呢!那是藏紅花,是安胎的藥材,我隻是為了加強功效才加上藏紅花的。再說了,我至於這麽虐待自己嗎,我才十八歲呢,還不想死。”


    我才十八歲,我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高漸離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根本不亞於我剛才吃驚的樣子。他很是結結巴巴的道:“額,藏紅花?不是紅花?”我用力的點了點頭。緊接著高漸離就一臉黑線的看著我,還帶著一臉的鄙視:“那你不早說!”


    “我是想說來著,可是你剛才不讓我說啊,非得說我加的是什麽紅花。”我說的是實話,我剛才就是想和他解釋來著。


    高漸離臉上的黑線更加的濃鬱了,烏黑烏黑的,跟他頭上又長又濃厚青絲差不了多少。


    “對了,你今天去了哪裏,一天才回來誒,說!”


    “……若若,聽說你給我做了菜,好久都沒有吃你做的菜了,我倒是有些想念啊,我們現在去吃吧!”


    “離,別給我扯開話題,快點說你今天到底去了哪裏,說完才能給你吃,你今天要是不說的話我就給你點厲害看看。”


    “哦,那我就說吧,我今天是去……誒,若若,藥煎好了,趕緊喝藥吧,你不是胎動不適覺得肚子疼嗎,抓緊點,別對腹中的孩子有了閃失。”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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