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那個子母草真的有保胎功效,我的胎氣真的穩定了許多,雖然天天都要喝那些苦不堪言的藥湯,但看著自己的肚子一天一天的鼓起來,心裏的甜味慢慢的就蓋過了口中的苦澀。


    胎氣漸好,那些苦藥湯也就少了一些,心情也就高興了一些。


    到了胎兒四個月的時候,也就是來年的新年的時候,我就又開始有些憂心了。按理說到了胎兒四月份的時候才能將將的顯現出來,不是太仔細看的話還很容易看不出來。而我現在,不要說仔細了,就算是隨便打眼一看都能看出來我是有了身孕的人。


    我顯懷顯得很厲害,比我懷小妃的那個時候足足大了一圈。


    難道是因為我害喜嚴重,瘦的很厲害的原因?我的身體的確是瘦了很多,那種弱不禁風的樣子,感覺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吹跑。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顯懷嚴重一些也是正常的。


    於是乎我就開始多補充一些食物,趁著自己害喜已經不嚴重可以多進食的時候,還是多吃一點好。


    這一補,就是一個月,轉眼我懷胎已經有五個月了,已經過了一半的時間了。不過我的食補似乎是不大起效果,可也不能不算起效果,因為我的重量確實是增加了,可並沒有長我的身上,而是長在我腹中孩子的身上。


    腹中的胎兒,哪裏有五個月大的胎兒,倒是像是六個月大的胎兒。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恐怕不是因為我太瘦的原因。這件事情不得不引起我的重視了,實在是太反常了!難道是因為我天天吃藥的緣故,讓我腹中的孩子受到藥性的影響,變異長大了?


    應該……額,不會吧……那麽多的人都喝過安胎藥,可他們的孩子不都好好的嘛。怎麽隻有我的孩子這麽反常?不會是那子母草的緣故吧,我可是從來都沒喝過那種藥的!


    我擔心腹中的孩子,便開始給自己號脈。還讓別的大夫給我號脈,結果我卻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我懷的。似乎是雙胎!這雖然不是現代,可以用儀器測出來,但這並不是胡亂猜的,我和那個給我號脈的大夫發現我的喜脈之中似有似無的有兩下微弱的跳動,若是懷一胎的話隻可能一次胎脈的跳動,而兩下就是雙胎了。


    因為古代的醫療水平不是那麽發達,所以這些都是猜測。有可能隻是孩子長得大了些,也有可能是雙胎,都說不準。要是想要說準的話,隻能等到瓜熟蒂落的時候才能知曉。


    不過。安心便好。


    我的心中猶如打了一針鎮定劑一般,總算是放心了下來,還好不是孩子有事,不對,是孩子們。


    看著我聳的不是太低的肚子。我略微有些心滿意足的撫了撫,又撫了撫。我並不是第一次當母親,卻還是高興的要命,大概是因為我腹中懷的是並不太常見的雙胎吧。這兩個孩子,究竟會是男孩呢。還是女孩呢。


    其實不管男孩女孩我都是喜歡的,當娘親的是不是不喜歡自己的孩子的,也不會重男輕女。但我還是私心想著這其中可以有個男孩子,這樣才可以為高家,為高漸離留下後人。


    小妃可能也知道我們家發生的這樣的好事,勉勉強強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站在我的身邊用她肉肉的小手摸了摸我的肚子,咯吱咯吱的笑開了花。


    小妃已經將近一歲了,已經可以自己勉勉強強的站起來了。


    看著小妃,對於這個女兒,這些日子我讓她跟著我受了很多得罪,心裏自然是有些過意不去。等孩子生下來了,我一定會好好疼惜疼惜她。


    我伸出手,將小妃肉肉的身體摟住。


    本該是過著爹親娘親的日子,我卻生生的將這種美好的生活打破,不僅害得她好幾個月沒有的道父親的疼愛,還害的孩子跟我一起受罪。小妃還小,可能長大後這些都不會記得,但我的心中,始終是欠我的女兒的。


    雖然她現在現在趴在我的肩膀一直咯吱咯吱的笑。


    第二天,聽說因為新年的原因,高奶奶的小兒子兒媳孫女都回來看了她一眼,唯有他的那個孫子沒有回來。不過這也並不影響高奶奶的心情,畢竟有家人回來就是好的。


    她的家,總算是熱鬧了一會兒。可這也是我,過得最淒慘的新年。按理說過了這個新年,我也就十八歲了,算是成人了,不過這個成人禮,卻隻有我和我腹中的兩個孩子慶祝。


    算了,幹嘛提這些傷心事,還是說高奶奶一家吧。我還記得高奶奶老是跟我說,她的孫女長得如何如何的調皮可愛,又如何如何的乖巧可人,還如何如何的花容月貌,於是乎我的腦海裏畫出來一個傾國傾城,端莊大方又時而調皮可愛的女子。我想,這樣的女子世上也不多見,大概傾慕的人不會少吧。


    有的時候,真的很想見識見識高奶奶極其疼愛的這位孫女。


    但真的是很不湊巧,我因為前一天跑去一公裏以外的藥鋪去號脈,身體有些乏了,胎氣也有些不穩,所以那一天我都我喝下了藥,在家中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才醒了過來,所以她的這位乖巧的孫女我是連點影子都沒見著。


    事後聽高奶奶說,她因為不放心我和小妃還特地的和她的孫女過來了一趟,幫小妃喂了喂飯才走的。當然,我對這些絲毫的印象都沒有,隻顧著呼呼的睡覺。


    再過了一天,我反過了乏來,打開門大口大口呼吸這新鮮的空氣,將家裏沉悶的氣息放出去了一些。我望了望旁邊的高奶奶的家,她家又熱鬧了一些,時不時傳出來屋子裏的歡聲笑語。我站在旁邊,屋子裏的對話聽的是真真切切:“孫兒你終於回來了,奶奶可真是想你啊。”然後可能是仔細的端詳:“嗯,你又高了,隻不過也瘦了,是不是沒有吃好的原因?”


    怕是在老人的眼裏,自己的孩子或者是孩子的孩子不是高了就是瘦了,就沒有其他的話,不過也是,總不能說矮了胖了吧。


    這個時候孩子回複的無非有兩種,第一種是:“孫兒正在長身體,所以長高了些。”還有一種便是:“孫兒都多大了,怎麽還能長高呢。”屋中高奶奶的那位孫子,無疑就是後者:“奶奶,我都二十三了,怎麽還能長個子。而且孫兒我也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瘦了,奶奶多心了。”


    二十三了,怕是想長個都長不了。


    嘿嘿,反正閑來無事,我不如也八卦八卦,聽聽別人家的家長裏短。


    我繼續趴牆根聽著,開口說話的還是那個孫兒,隻聽他有些著急還有些激動的問:“奶奶,我聽思晴說您家旁邊在快四個月前搬來一戶人家,那裏麵住著一個嬰孩還有一個孕婦?”旁的新搬來的孕婦?那說的不就是我嗎?這個孫子,不先關心自己自己的奶奶,反而卻關心起來我,真有意思。


    誒,等等,思晴?好熟悉的名字?我在哪裏聽說過呢?


    最近因為懷孕的緣故,腦子的反應越來越遲緩了,有些事情明明是記得的,但是到了嘴邊卻又忽然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事情。我這人不喜歡強人所難,更不喜歡強我所難,有的時候實在是想不起來也就不想了,就例如現在。


    “嗯哪!”接下來就是高奶奶肯定還帶著不肯定的聲音:“在快四個月前的確是有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來這裏居住,是燕國大公子帶她來的這裏,說是寒王妃的妹妹,來這裏安胎的。我問過她,她說她叫荊若雲,是燕國人氏。”其實這些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下麵一語驚醒夢中人的話:“孫兒,奶奶聽你跟我說你的妻子也叫荊若雲是吧。”


    這句話真是猶如晴天霹靂般直接劈中了我的腦殼,讓我的腦子一陣一陣的發蒙,等我緩過了神來,我才在心裏結結巴巴的想著:“他,他,他的妻子也叫荊若雲?難道高奶奶的那位孫子就是高漸離?”


    我惶恐的搖了搖頭。並安慰自己,重名而已,隻是重名而已,天下叫荊若雲又不隻是我一個。再說高漸離哪有一個奶奶啊,我隻聽他說過他有一個堂妹。


    等等,堂妹……思晴!思晴,是不是上一次的那一個?


    上一次我和高漸離鬧別扭的時候,他的身旁摟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高漸離就喚那個小女孩思晴,後來高漸離又告訴我那個叫思晴的小女孩隻是他的堂妹,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們隻是在演戲而已。


    如果真的是高漸離所說的那樣的話,那思晴就是他的堂妹,他就應該有一個叔叔或者是伯伯。高奶奶有兩個兒子,高漸離的叔父伯伯加上高漸離父親,話好像還真是兩個。而且高漸離還跟我說過,他的父母早都已經去世了,高奶奶的大兒子兒媳也去世了,這也符合。然後還有一個孫子……


    那個孫子真的就是高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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