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若雪,一路小跑著跑到了山下。到山下的時候,我本想叫上孫華一起幫我診治,可卻沒想到孫華竟然不在家。好吧,也隻能自己一個人去了。


    因為是一路小跑,還是下坡路,所以我們到燕王府隻用了小片刻的時間,開門的婢女看見是若雪回來,立刻上前迎接跪拜:“恭迎王妃。”


    “王爺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再發病?”若雪的樣子非常嚴肅,倒是有些王妃的架勢,隻是現在在下人麵前的她和在我們麵前的她十分的不同,她在我們麵前,永遠是那個不懂世事,古靈精怪的荊家若雪。


    婢女低著頭,聲音畢恭畢敬的:“回王妃的話,王爺這段時間倒是醒過一次,醒來的時候和以前一樣想要吸食人血,大夫們沒有辦法,隻能再給王爺灌了些迷藥。”


    聽著婢女說出來的狀況,看來燕寒的情況不是十分樂觀啊!睜開眼睛就要吸食人血,那麽他如果醒了就得吸血,想要不吸血就得沉睡,那和死了還有什麽區別!


    若雪和我同時皺了一下眉頭,心有靈犀般同時走進了屋子。


    我不止一次的進過這個屋子,每一次來這也都是因為有人生病,先是若雪,後是燕寒。他們這接連生了怪病,我都有些懷疑是不是他家風水不好所至啊!


    一進門就看見了四五個老大夫,他們看見若雪都拱手彎腰行禮。


    “燕寒現在怎麽樣了?”我是接手的大夫,自然是要從他們那裏確切的了解燕寒的狀況。他們聽到我稱呼燕寒大名。必然知道我的身份不一般,對我說話不由得多了幾分尊敬:“我們幾位大夫行醫那麽久也沒有遇到像王爺這樣怪病的,我們也實在是束手無策了,現在也隻能在王爺醒來的時候給他灌下迷藥湯讓王爺不能傷人。”


    可是總灌迷藥也不是個辦法啊。那要又傷身子又傷腦子的!


    燕寒此時安靜的躺在床上,雙手雙腳都被綁在了床的四個角落,綁的結結實實的,唯恐他掙脫了繩子跑了一樣。


    “行,我知道了,那你們出去休息休息吧,也辛苦你們了。”我可不希望我治病的時候有人在我的身邊指手畫腳的,便找了個由頭將他們支了出去。大夫們一聽可以出去了,都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溜溜的跑了出去。


    “若雲,你快去看一看夫君吧。趁著夫君現在還昏迷著才能給他看病。要是他醒了。還指不定怎麽鬧騰呢!”若雪拉著我的手提醒著我。我點了點頭,將懷中的小妃交到她的手裏,讓她去一旁的貴妃塌上坐著等我。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燕寒的身邊。為了防止迷藥的藥效失散傷到人,我取出隨身的銀針在他的穴位上紮了幾下,在我施針的時候他隻是略微皺了皺眉頭便有沉睡了過去。


    我上前解開繩索鬆開他的一隻手,玉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把著他的脈搏。他的脈搏跳得很奇怪,起伏忽明忽暗的,看似強勁卻又虛浮無力,絲毫感覺不出來有什麽規律,也根本看不出是什麽病來。


    在摸摸額頭,沒有發熱,身上也沒有什麽外傷。可他到底是怎麽得上這怪病的呢?真的很奇怪!等等,該不會是他腦子的神經出了什麽問題了吧,就例如癲癇那樣子,隻要一犯病就會做出來不同尋常的事。


    如果真的要是這病那可就麻煩了,在現代這並使用先進的醫療器械治這病的,可這是古代,在這醫療不發達的古代,想要治這病那就是難上加難了!


    不過我很快就否定了他腦子出了毛病的想法,因為我在他的身上發現了古怪。


    我的眼睛隨便一瞟,在他衣服鬆散的胸膛上發現了一些發暗的印記,我好奇的將他的衣服在扒開一些,果然,一個黑色詭異的圖案印在了他的胸膛上。他很是強壯的胸膛上印著這個詭異圖案有些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用手稍稍感覺一下,不像是紋刺上去的,倒是有些像天生長在皮膚裏的。


    這是胎記?世上會有長得這個詭異,這個規矩的胎記?


    “若雪,燕寒的身上有胎記嗎?”若雪是燕寒的妻子,他的身上有沒有胎記若雪是最清楚的。


    若雪哄著在懷裏亂撲騰的小妃,分出精力和我對這話:“沒有啊,他的身上沒有任何胎記的,怎麽了?”她的語氣十分的肯定,讓人不得不相信的樣子。


    可是這不是胎記,那會是什麽?


    “若雪,你過來一下,你看看燕寒身上這是什麽?”我很是著急的將休息在一邊的若雪叫了過來,讓她過來一看究竟。若雪見我有所發現,都來不及將小妃安置好便抱著小妃就拔腿奔過來。


    不過連和燕寒生活已久的若雪也沒有見過:“夫君的身上這是什麽?”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若雪,不明白的搖了搖頭:“他過去這裏沒有東西嗎?”我說著指著那個詭異的圖案,疑問道。若雪回想了一下,給我的回答倒是讓我吃了一驚。她說:“沒有,他以前這裏幹幹淨淨的,沒有像這樣的東西啊。”


    聽著若雪的回答,看著那個詭異的圖案,我的眉頭皺的很緊。我想不明白,為什麽原本任何沒有東西的胸膛上竟然會忽然之間長出了這個東西?


    燕寒忽然患上了嗜血之症,然後的胸膛上還一下子生出了詭異的圖案。這隻是巧合和?我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他們之間一定是有某種聯係。難道就是這東西,引得燕寒犯了病?


    玉指摸著燕寒腹上的黑色圖案,指尖忽然感覺一陣陣的顫栗。被這顫栗的刺激讓我有一種感覺,我似乎在哪裏見過,在哪裏?我的腦海在慢慢地往回播放,好像是在兩年前,我們剛認識蕭魂姐姐不久,那時候她因為收到了陰陽家的催命符咒而想要離開,而那催命符咒,似乎,似乎和這個黑色圖案長得很像,隻不過催命符咒是紅色的而已。


    莫非這個黑色的圖案跟陰陽家有關?


    陰陽符咒我這個外人可是不懂,我們家也隻有蕭魂一個人懂。


    “若雪,我想燕寒這胸前的應該是陰陽符咒,我是大夫,根本不懂這些。你現在派人去哥哥家裏,將蕭魂姐姐請過來,也許燕寒這病,蕭魂姐姐她可以治好。”事不宜遲,我趕緊提醒著她,告訴她希望。


    若雪的眼睛忽然睜大了很多,驚喜的脫口而出到:“真的?”隨後她將孩子迅速塞到了我的懷裏,轉身向外跑去,跑出去跟我囑咐著:“府中的人根本不認識哥哥家,還是我去吧。若雲,夫君我就想拜托給你了,麻煩你幫我照顧好他。”


    既然若雪都這麽說了,我怎麽好意思去拒絕她,治好硬著頭皮在這裏陪他了。


    其實我也怕,怕他忽然醒過來,傷了我和孩子。可是有時候我越是怕什麽,越是來什麽。


    “哇――”在若雪走後不久,我本來想將燕寒的胳膊用繩索重新綁好,可卻不想一旁的小妃竟然無緣無故的哭了起來。在我的心裏,燕寒和小妃比起來,自然是小妃在我心裏更重一些。


    一直很乖的小妃怎麽哭了?似乎有好久沒有給小妃喂奶水了,這會都中午了,她也是該餓了。


    我扔下了燕寒的胳膊和繩索,雙手一環抱起了小妃,可我不想,就這麽一扔,反而把已經沉睡的燕寒的弄醒了。他的眼睛在慢慢地睜開,可是這一切我切並沒注意。


    就這樣,我將燕寒扔到了一邊,站在原地背對著他給小妃喂起了奶水。我以為我剛給燕寒施了針,他怕是一時半會醒不了,所以就這樣喂奶我也很是放心。


    我將小妃的頭摁在我的胸口讓她喝著奶水,可是今天小妃很不老實,總是喝著兩口就將頭偏向一邊哭了起來,等我要將衣服整理好的時候就在喝幾口,然後在哭,如此反反複複的。我不知道今天小妃怎麽這樣,是調皮了?還是不舒服?


    都說小孩子的預感是很準的,可是這時候我怎麽就忘了這句話呢!


    “小妃乖,乖乖的吃飽了就好哈。”我哄著小妃哄的正起勁,忽然感覺身後有一股蠻力將我向後拽。我一個踉蹌倒在了床上,腦子裏什麽反應都沒有,隻知道我要死死地護住孩子,不能讓她出事。


    我倒在了床上,燕寒坦胸露背的樣子騰冉出現在我的麵前,他的雙手雙腳已經不再被束縛,反而抓著我的腰身是我無法動彈。那一刻我有點懵了,燕寒他是什麽時候醒來的?他又是什麽時候將手腳解開的?


    他的右手撐在我的左側,腦袋身子隔空撐在我的頭上。有那麽一刻我真是害怕,害怕他俯身壓下來壓壞了我的小妃,而不是在擔心我自己。等我看到他張著嘴抿著嘴唇,眼睛裏流露出渴望的神情時,我才發現要受傷的根本不是小妃,而是我!


    因為此時我才發現,我剛才被他這麽一拉根本沒有整理自己的衣衫!他不會是,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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