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的琴聲果真是悅耳,聽著他緩慢悠揚的琴聲不久,我便安然的睡去了。其實說是安然,也並不算是安然,他們在我耳邊晃悠說話的聲音,我都可以模模糊糊的聽到。


    可是盡管不安然,也做了許多的夢,做得很快很快。我做了以前做過的夢,那是在鹹陽宮受傷的時候做過的夢,夢見自己蕩著秋千,而離在一旁彈著琴,他還向我說今生隻娶我一個,讓我嫁給他。


    還做了當年還沒有穿越過來的夢,夢見自己穿著一身碎花曲裾在竹林到處尋找叫我名字的人,最後在竹林深處找了一把古琴,就是高漸離現在的琴,隻是當年不知道罷了。


    我不知道夢到的這些是回憶還是真的做夢,但是每一個夢都離不開高漸離,離不開他的那把琴,冥冥之中注定,我和他是必須在一起的,要不然我的夢中就隻有他一個人呢。


    睡了一個時辰,一陣陣痛將我弄醒,夢醒了,我也睡醒了,也有勁了。睡醒了我也隻關心一件事――我腹中的孩子生沒生下來!


    “若若,你醒了,想不想喝水?要不要吃一點東西?”高漸離得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稍微有些氣力,轉過頭看著他。


    原來醒來時高漸離已經不再擊築,而是坐在我的身邊陪著我。他在也好,我正好問問他:“離,孩子生沒生下來啊?”我總幻想著一覺醒來腹中的孩子就會從我的肚子裏跑出來,躺在我的身邊。可結局證明我想多了。


    高漸離拉著我的手放在的高高聳起的肚子上:“若若,這孩子還沒生下來呢,你看。”額,這孩子還在我的肚子裏。還沒生下來啊!從開始陣痛到現在已經有五個多時辰了,怎麽還沒有生下來呢!


    “離,這孩子還沒生下來啊!我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要不然我開一副催產藥讓我喝了吧。”我苦苦的皺著眉頭,對這肚子的孩子十分無奈。這個孩子,也真是能折騰我的。


    聽聞我要喝催產藥,穩婆那可是坐不住了,連忙衝我擺了擺手:“夫人,可不能使催產藥啊,那藥十分的傷身體。而且還傷腹中的胎兒那。萬分的使不得!”


    她說不用就不用?用藥方麵我可是比她有經驗。我知道什麽藥應該能用哪個藥應該不能用。“催產藥是什麽來著?催產草,別名又稱牛尾草、六角草,細穗石鬆、樹靈芝。形狀是……”


    “啊……肚子好痛!”本來我正在想著催產藥呢,可肚子一陣猛然的巨疼不得不讓我打亂了思緒。這劇痛和前五個時辰的那痛是不一樣,特別猛烈,而且特別的痛。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肚子從開始的一點一點陣痛到現在已經開始持續的痛了。


    我大口的喘了一下粗氣,抓著高漸離的手不由得使了一下勁,指甲深深的嵌入他的皮肉中。“若若……”高漸離被我抓的也吃痛了一下,但僅僅是眉頭稍稍皺了一下就立刻恢複了平靜。


    他明白他不能在我的麵前表現出疼痛,他是家裏的男子漢,他是不可以痛的。


    “肚子好痛。怎麽會這麽痛!”


    穩婆看我猛然一痛的樣子,趕緊掀開我的被子查看我的狀態。我本來以為這次她還能說“再等等”,不過結果還是令我很欣慰的。隻見她的頭從我的被窩裏鑽了出來,高興了叫了出來:“夫人,太好了太好了,孩子能生出來了,能生了。”


    “啊――真的!那快點幫我接生,我真的是受不了了。”天啊,終於能生了,這孩子終於可以生出來了。


    “好嘞”穩婆答應了我一聲便又轉頭對著高漸離說:“公子,這產房可是不讓男子進的,產婦產下的血不吉利,男子是不可以看見的,您還是出去吧。”這古代有規定,產婦生產是不許有男子在產房裏麵的,這也是雷打不動的規矩。


    盡管穩婆對高漸離說明了道理,不過他卻絲毫不在乎這吉利不吉利的事情,隻是緊緊拉著我的手沒有鬆開的意思:“不,我就在這裏陪著若若。”


    其實我也不想讓他出去,他要是出去的話我獨自一個人生孩子心裏肯定沒底,隻有他在我的心裏才踏實。我一邊疼的哼哼一邊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的眼睛:“離,別走,我怕,我好怕,嗯――!”


    “公子這真的不行啊,您還是……”


    “別說了,我就呆在這裏陪著她。而你快為若若生產,你沒看見他很痛苦嗎!”穩婆本來還想再勸一勸,但沒想到被高漸離生生的打斷了。高漸離其實也是很少生氣的,他能把高漸離惹的生氣了,也確實不容易啊。


    穩婆看著我們兩個的樣子,左右躊躇十分為難的“哎”了一聲,便打來了一盆水為我接生,她脫下我的褻褲將我的雙腿掰開屈著膝蓋,然後好好的蓋上了被子。


    我以為她說的孩子可以生下來是可以很快的生下來,但是我高興得太早了,生孩子哪能那麽快啊!真真的是度日如年啊!


    “夫人,調整呼吸,用力啊――”穩婆在我的下身不停地張望著,嘴上還說讓我用力。我沒用力嗎?我感覺自己用力了啊,怎麽她還說我沒用力。


    “啊……好疼……好痛……。”我不知道該怎麽再用力了,也根本不懂得怎麽呼氣吸氣,所以就那樣大呼小叫的叫著,即使知道這樣對生孩子沒有任何幫助,但好歹也能發泄一下:“好痛,好痛!我不要生了,不要生了。”


    穩婆看著我的樣子不禁的皺了皺眉,一邊讓我用力一便囑咐這我:“夫人這孩子都在邊緣了哪有不生的道理啊,夫人您千萬別這麽大呼小叫的啊,這樣子亂叫會浪費體力的,當時候孩子生下來就沒有力氣生了。”


    我呲著牙握了握拳頭:“那我要怎麽做才行啊!”


    “夫人您要大口的深呼吸,等到腹部劇烈陣痛的時候往下用力,這樣孩子生出來才能快一點。”看來生孩子還是有秘訣的啊!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抓著高漸離的手盡力的大口的呼吸著,待到腹部陣痛的時候往下用力:“啊――”因為疼痛,我用力的咬著唇,腹部那種撕裂的疼痛已經讓我覺得唇上的疼痛都麻木了,很快,下唇上出現了一個紅紅的咬痕。


    一絲血腥的氣味傳入我的口中。


    高漸離看著我唇上慢慢溢出的血珠,心疼的將血吻了去,漲紅的臉頰感覺到兩顆滾燙的水中低落上去。他是哭了?還是汗水?


    模糊的視線中透進了高漸離的臉,他的眼眶很紅顯然是那種默默地哭的感覺,看來他是真的哭了。真的好想抬起手,去安慰安慰他,無奈又一陣痛感來襲,讓我有些自顧不暇了:“啊――”


    “寶寶啊,你快點出來好不好,不要再折磨娘親了,娘親真的要受不了了!”我一手撫摸著肚子,想對孩子說的話都在心裏想了一遍。我不得不佩服自己,都這個時候還有空想象和寶寶對話。


    “夫人,再用些力,可以看見孩子的頭了!”看見孩子的頭了?那說明孩子要出來啦,太好了,痛苦的生產經曆終於是要結束了。


    高漸離抓著我的手,輕輕為我擦去頭上的汗水,顫顫的聲音在我的耳旁回蕩著:“若若,再加把勁,孩子就快生出來了,再加把勁。”


    加把勁?現在的我哪裏還有勁啊?半個時辰都過去了,怎麽孩子才露一個頭啊!


    我真的很想罵上一句“尼瑪”!當時是那個穩婆對我說她為我接生不會痛的,現在卻痛的我死去活來的還沒生下來。以後我要是在生孩子,堅決不找這個穩婆了!她說的都是瞎扯!


    不對啊,我幹嘛要在生孩子啊,都說了就生一個的。


    “離,我要和你說你一件事情,你必須答應我。”在陣痛過後,我勉強打起精神對高漸離說著話。高漸離見我有事求他,立刻點點頭忙問我什麽事情。


    我大口的喘著氣,一句一頓的說著:“離,你要答應我,以後咱倆再也不要孩子了,我不要再生了,好痛啊。”這件事情我可必須和他說清楚,他總是說讓我給他再生一個,我本來就不答應,現在我也更加確定了,生孩子這事情,一次就夠了!


    我知道平時離可能不會答應我,但是現在我這番樣子,他怎麽不好意思答應我?果然……


    “好,若若,我答應你,我們以後不要孩子了,就要這一個孩子。”他立刻點點頭答應我的請求,我可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麽痛快啊!


    腹部忽然又是一陣陣痛,穩婆在下麵讓我用力,我深吸著憋住一口氣往下用力“嗯――――…………”


    下麵猛然傳來一種撕裂的痛感,然後就是一種肚子一鬆的感覺。許久,下腹部沒有再傳來痛感,我無力地抬了抬手放在肚皮上,高聳的肚皮已經癟下去了。


    “哇――”一個清脆的小娃娃的哭聲模模糊糊的傳到我的耳邊,我知道,我和離的孩子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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