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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沒有管在馬背上跟個死狗一般的格木,冉閔目送老師離去,對還站在一邊恭敬候命的年輕人道:“能不能摘下麵具?”


    “是!”年輕人依言摘下麵具,裏麵果然是烏鴉的弟子。而那位怪異的大師已經告訴過他該怎麽處理麵具,所以他也不怕摘下之後無法放上去。


    實在太厲害了,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了這樣的慨歎。冉閔想既然已經有了替代品,現在估摸著可以講格木處理掉了。


    他還在愣神之際,晁任已經獰笑著將伏在馬上隻有頭部能動的格木夾在肋下,興致勃勃地朝一個營帳走去。這家夥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休息了一段時間,但是心裏一直都憋著一股火氣,不讓他發泄出來,他一輩子都開心不起來。


    冉閔馬上反應過來,一行人跟著晁任進了營帳。格木似乎知道自己要遭殃了,拚命喊著:“放我下來,放我下來。”隻是晁任裝作沒有聽見,夾著格木的手緊了緊,那垂下的雙手像柳條一樣隨風搖擺著。格木雖然身體不能動,嘴巴卻還是自由的,可是被晁任這麽一夾,他就像麵條一般,渾身都沒有了力氣。


    晁任可是軍中公認的大力士,在晁任手下還抱僥幸心理,那不是找虐是什麽。


    見呼叫沒有效果,格木索性把心一橫,張口罵道:“石棘奴,你個不得好死的肮髒貨,你個有爹生沒娘養的畜生。”晁任一巴掌下去就讓格木直接昏了過去。不過見冉閔不以為意的表情,又用水將格木潑醒了。


    冉閔很生氣,格木正好說到了自己的痛處,自己小時候的確沒有爹。可是他不好表現出來,要玩等下完全可以慢慢玩,不急在這一時。


    潑醒之後,格木呈呆滯狀,冉閔蹲下道:“你們要是不想看血腥的,可以先行離去,想看了留下來,咱們慢慢玩。”語氣中透露出的陰狠,讓格木感覺頭皮發冷。


    他突然開始後悔說那句話了,他隻想著激怒冉閔,然後好有個痛快的死法,沒想到激怒冉閔之後,換來的卻是痛苦的死法。


    幾個書生都離去了,唯有王猛站在冉閔身後,其他的,都是武將。這些人見慣了生死,自然不會怕血腥,孫立坤奇怪地道:“軍師,為何不離去?”他以為王猛會是李哲文那種害怕鮮血的謀士。


    可是他想錯了,李哲文不隻是不怕鮮血,甚至在冉閔將格木一條腿上的肉剝幹淨之後,抱起另外一條腿切削起來。差不多的時間,他和冉閔一樣,將格木的腿削得隻剩骨頭和血管。甚至,冉閔的手藝比之王猛還要差上一籌。


    期間,格木痛昏過去十數次,每次都被水澆醒。最後,當他身上沒有一塊好肉的時候,他那空蕩蕩的胸膛,竟然還在上下起伏。


    這是軍中的千刀萬剮,一般淩遲,是需要割上萬刀。王猛和冉閔無法跟那種資深劊子手相比,卻也割了幾千刀,難能可貴的是,格木竟然還活著。


    看著王猛臉色都沒變,而身後那些武將卻有一些已經跑出去吐了。冉閔露出微笑“景略何以熟識此等方法?”


    “不滿永曾,起初,猛不過是想當一名如同華佗一般濟世救人的郎中,最後看民怨沸騰,醫者醫術再高明,也醫治不了腐爛的內心和朝政。遂棄醫從文,學韜略之術。”王猛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


    聽他的說法,他竟然是跟自己前世魯迅先生一般棄醫從文的,冉閔心中大為驚奇。


    格木的死是一種赤裸裸的虐殺,當然,執行者不是別人,正是冉閔,王猛是不可能直接動手殺人的。


    那一幕,冉閔就如同電視劇裏麵的大反派一般,麵目猙獰地對格木說:“知道我為什麽要殺你嗎?因為我是漢人。當然,這些話你隻能帶到陰曹地府去了!”帳篷外的李哲文聽到冉閔當著這麽多人說自己是漢人的時候,心中不由一緊,他擔心這個消息泄露出去,畢竟他不知道孫立坤和晁任已經成了冉閔的心腹,對冉閔的事知道得很清楚,甚至比他知道得還要早。


    有點擔心地瞥了一眼眼觀鼻觀心的陳宇,見對方不為所動,他知道自己有點小看弟子了。很有可能,他這些手下已經什麽都知道了。


    出得帳外,冉閔無意之中看到了李哲文眼中的擔憂,揮手讓晁任動手將格木的屍體處理掉。就將李哲文拉倒一邊,低聲道:“老師不必擔心,這二人都是我的心腹,他們身上流的血,也是我們漢人的血脈。昔日我手下的最得力的百夫長,隻有周密一人是胡人探子,所以,我將他派出去捉拿夫餘王了。”聽完冉閔的解釋,李哲文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不過他沒有告訴李哲文,其實晁任也是胡人,而周密雖然是胡人探子,卻早就已經臣服於自己。他之所以不告訴李哲文,是不想李哲文為自己擔心。晁任根本就不像一個胡人,他對冉閔可以說忠心耿耿。


    他也沒想過要再一次試探,有些人,試探一次就已經足夠了。


    眾人都忙著處理格木和他親信的屍首,唯有李哲文一人在營帳中思考著。李哲文心想,看來自己這個弟子所圖謀的,恐怕不隻是保護漢人這麽簡單啊!李哲文猶豫著,是不是繼續跟著冉閔走下去,畢竟在他心中晉朝才是正統。


    就在這時候,李改進了他的軍帳,對李哲文道:“先生所想,李某大概知道一二,李某前來,不是逼先生留下,隻是想告訴先生,晉朝文武不能做到的事情,棘奴可以做到。”說完便走了,李哲文思考到深夜,終於下定決心跟著冉閔幹,此時的他,才正式將自己放在了冉閔的謀臣這個位置上。


    王猛沒有勸李哲文,他想李改既然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那就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李哲文是個聰明人,不會這麽不分是非。


    去擒拿夫餘王的周密,在大戰結束後第九天回來了,夫餘王投到烏桓門下,這次周密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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