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興聞言,有些擔憂的問道:“這次會不會太冒險了,這孫家不比任家,任家勢力再大,也沒有兵權,而這孫家…”


    衛子興的話未說完,便是被魏和秋打斷了,魏和秋笑了笑,說:“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到了,你就放心吧,再說我這次意不在扳倒任家,你之後就知道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說罷,便是與劉翰俊一起走出了屋子。


    此時,武漢教育廳會議室內。


    孫浩歲拿著一紙信件,對在場的其他幾名工作人員說:“這是孫家孫傳澤前些天寄給我的信,說讓我小心應對魏和秋,含還說不論如何,孫家都會站在我們這爆含說的好像他能代表孫家一樣。哎,要是這話是傳芳大哥說的就好了。”


    魏和秋與劉翰俊出來武漢城,在武漢城外的一處臨時搭建的軍帳內,與一個身著軍裝的青年人喝的酩酊大醉。


    魏和秋打了個酒嗝,醉眼朦朧的看著軍裝青年,道:“馨遠兄,你…瞞著了別人,瞞不了我…,你說你順道來…武漢,找我吃酒,我想,是交待我…什麽事情吧?”


    原來,這個看起來比魏和秋年長不了幾歲的軍裝青年,正是大名鼎鼎的孫傳芳了。


    孫傳芳麵色通紅,笑道:“咱兄弟之間,不拐彎抹角,我就是佩服你,所以特地來結交你,行不行?來,幹!”


    “早就聽說,孫將軍是英雄蓋世,我這人就佩服英雄,天天想著能見孫將軍一麵,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劉翰俊給孫傳芳敬了一杯酒,恭維道。


    “嘿,那你就跟著我如何?我身邊正缺軍師一樣的人物。哦,當然,你是魏廳長的人,你要想跟著我,還得魏廳長同意才行。”孫傳芳自然知道劉翰俊也是人才,聽劉翰俊一說,便是有了愛才之意,輕聲說道。


    “行行行,我這表弟跟著我也學不到什麽,倒不如跟著馨遠兄打打仗,鍛煉鍛煉。”魏和秋很是不在意的搖搖晃晃著身子,擺手說道。


    翌日,國立武昌高等師範學校內是熱鬧非凡,孫浩歲站在禮堂的講台上,高聲說道:“同學們,新任的教育廳長魏和秋聽說我們武漢人注重運動培養,想來見識一下春季運動會我們武漢學生的風貌。因此,我與你們校長決定,將國立武昌高等師範學校的運動會提前舉辦,你們這就去準備,至於課業,暫時停緩,表現的好,每人五元賞金。”


    孫浩歲的話,引得國立武昌師範學校的學生是議論紛紛。


    “你們這樣做,不就是不然廳長看到我們學舍是多麽簡陋,教員是多麽缺乏嗎?”台下有學生不滿的說道:“五元錢,就打發我們和你們一起蒙蔽廳長,再說了,我們每年交的高額的學雜費,可不止五元錢!”


    這個學生的話,引起了其他學生的應和。


    “你叫什麽名字?”孫浩歲雙眼微眯,問道。


    “我叫朱光潛,字孟實,安徽桐城人。”學生不卑不亢的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呦,跟我擺譜,桐城派可是舊學,你現在搬出來,是何居心?”孫浩歲眼睛一眯,冷笑道。


    “我沒有要搬出桐城派,我隻是想告訴你,我認識武漢新上任的教育廳長魏和秋,因為他也是桐城人。”朱光潛說道。


    朱光潛見過魏和秋嗎?答案是否定的,隻是他前兩年回老家時聽到馬其昶說過這個名字,說是學貫古今中西,他剛才聽到孫浩歲說到這個名字,他又不敢確定,便是打算這樣試探性的說話,若真是馬其昶口中那個魏和秋,那麽或許…


    “嘿,按你的意思,異地見老鄉,就可以擊鼓鳴冤?”孫浩歲冷笑一聲,然後對身後的警衛招了招手:“把他拿下,等魏廳長走了以後,再放出來!”


    台下學生紛紛不滿起哄,他們可是參加過五四********的,對於強權,早就不是幾年前那忍氣吞聲的模樣,而是有了反抗精神。


    見到朱光潛被抓,學生們紛紛高聲抗議,一個教育廳的官員見狀,有些不安的問孫浩歲:“督學,這些學生不聽話該如何,若是下午魏廳長來了,這幫學生如果亂說話…”


    “那就把他們都綁了,我從軍中借點人來裝學生。”孫浩歲心生一計,然後便是對自己這一計很是沾沾自喜。


    這天下午,魏和秋來到國立武昌高等師範學校,孫浩歲熱情迎接,並其坐上場主位。


    運動會開始後,場很是熱鬧,各種田徑比賽依次進行,魏和秋眯著雙眼看著比賽,總覺得有哪些不對。


    “魏廳長,覺得如何?”一直暗中觀察魏和秋的孫浩歲見魏和秋表情有些怪異,問道。


    魏和秋搖了,笑道:“我沒想到這個學校校風如此之好,你看那些學生比賽前各個昂首挺胸,比賽後勝的不驕,敗的不燥,不錯…誒,怎麽運動會沒有學生做觀眾啊?”


    孫浩歲聞言,心中“咯噔”一聲,自知這是疏漏,眼珠輕轉,片刻便有了應對之辭,道:“他們都忙於學業,正在上自習,運動會結果出來以後,會通知他們。”


    魏和秋是何等的心思慎密,看到孫浩歲眼神閃爍,又聽其回答充滿漏洞,便是猜到此人並未說實話,這場上的,有可能根本不是學生,不過魏和秋卻是沒有把懷疑表現出來,而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道:“哦,原來如此。”


    一下午的運動會進行到一半,突然來了一個人,孫浩歲見到來人嚇了一跳,怎麽會是孫傳芳!?


    孫傳芳便衣來到場講台,孫浩歲忙是站起身來,孫傳芳卻是瞪了其一眼,然後笑臉與魏和秋相迎,魏和秋其上主位,孫傳芳拒絕,並在魏和秋身邊坐下,這讓孫浩歲等人更摸不到頭腦了。


    “孫兄,你覺得我銘立武昌高等師範學校的學生風貌比起貴軍如何?”魏和秋突然發問。


    “哦?他們是學生?”孫傳芳聞言,看了看場整齊排隊的“學生”,飽含深意的看了孫浩歲一眼,然後笑著回答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紀律如此嚴明的學生,好風貌,這些學生若是畢業後入了我軍,為國家做出貢獻,就更好不過了。”


    孫浩歲聞言,心中緊張不已,這個魏和秋,不會猜到什麽了吧?不,不可能,他怎麽能猜到!


    一下午時間很快過去,運動會告一段落,到了頒獎的時候,獲得名次的“學生”們紛紛上台接受魏和秋的領獎。


    “同學,你跑的很快啊。”魏和秋頒獎跑步名次獲得者時,笑道。


    “謝謝大人誇獎,我會繼續努力!”那個“學生”站直身子,高聲回答。


    魏和秋被這個“學生”的聲音震得耳朵有些發癢,魏和秋用手指撓了撓耳朵,問道:“同學,你學什麽的。”


    “學生”想了想,回答道:“回大人,我是文科二年級的學生。”


    “哦。到與我是一個學科。”魏和秋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孫傳芳,又看了一眼孫浩歲,又重新看向學生,問道:“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的下一句是什麽?”


    “不知道。”那“學生”搖了。


    “那《禮記》的開篇第一句是什麽?”魏和秋又問。


    那“學生”還是。


    “哦,忘記了,你們是學新學的。”魏和秋拍了拍額頭,又問:“莎士比亞的《王子複仇記》講的是什麽?”


    那“學生”還是,道:“大人,小的不知。”


    “一個文科的學生,怎麽一問三不知啊。”魏和秋歎了口氣,冷笑一聲,問其他等待領獎的“學生”道:“你們誰能把自己課本上的課文題目說出三個?”


    那些“學生”麵麵相覷,不知如何回答。


    “立正!向右轉,蹲下!”魏和秋突然喊道,卻見那些“學生”竟是下意識的整齊站直,而後右轉,整齊蹲下。


    魏和秋微微一笑,轉過身來,看向孫浩歲,孫浩歲見狀,汗如雨下,魏和秋拍了拍手,卻見場一側,劉翰俊帶著一個學生大步走到場內,不是朱光潛又是誰。


    原來,魏和秋發現情況有些不對以後,就暗中派劉翰俊在附近在學校中尋找線索,劉翰俊在一間教室中看到兩個士兵看守的朱光潛,見朱光潛情緒激動,便是出示魏和秋的職派,將其贖出。


    “魏大人,我叫朱光潛,也是桐城的,前兩年回桐城聽馬其昶先生提過您。”朱光潛走前兩步,對魏和秋拱手。


    “難得馬老先生還記得我。”魏和秋笑著擺了擺手:“能以學生的身份,告訴我這幾年,武漢教育廳做過哪些事情嗎?”


    朱光潛點了點頭,高聲道:“民國七年,武漢各大高校學雜費提高五成;同年年末,武漢教育廳宣布要籌資修繕各大高校校舍,命令學生聯名上書要求湖北教育司撥款,款下,校舍至今未變;民國八年,學雜費在基礎上再次提高三成;民國八年年底至今,武漢教育廳宣布要聘用洋教,要求各大高校學生出資一元,至今資金蹤跡不明,洋教渺無音信;民國九年年初,武漢教育廳下發文件――鑒於眾教員生活奢侈,無心教學,特決定縮減工資近四成,武漢教員紛紛抗議。抗議無果,從而倒在一個多月時間,已有七十多個教員辭職,武漢各大高校師力出現嚴重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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