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克勤覺得自己來的也是恰到好處。一條衛門現在出門,肯定不是如同上次一樣寫生了,因為已經近六點了,再過一段時間天就要黑了。


    兩個人一直遠遠地綴著,就看他一轉彎,進入了延福商場當中。這一下兩個人可有點不好辦了,因為誰都不知道這是不是一條衛門準備的一個反跟蹤動作。


    華章手上略微緊了緊,範克勤明白她什麽意思,當即決定道:“他不認識我們,就算正麵撞見一次也不打緊,進去看看。”


    進入了商場之後,他們和一條衛門的空間距離變短,確實是不怎麽好跟了。因為太近了的話,容易讓對方起疑,而且也不能總在對方麵前轉悠。要知道,一條衛門可是日本間諜,一定是受過相關訓練的,如果連續出現在對方的視線當中,不用多,兩次左右,這小子心中必然就會起疑。


    所以範克勤一進入商場當中,剛剛看見一條衛門的身影之後,立刻就朝著旁邊的,一個賣新布料的櫃台而去,指著一匹天青『色』的絲綢道:“幫我扯六尺布,請快點。”


    後麵的老板忙不迭的答應著,拿尺子在布匹是上快速的折疊了六次,一剪子下去,往前一送,布料就裁剪開來了。跟著雙手一遞道:“六尺布您拿好。”


    範克勤早就把錢包掏了出來,直接扔下一張大鈔,闊氣的說道:“不用找了。”


    華章確實很有天賦,臉上頓時帶著喜氣洋洋的表情,道:“嗯,我就喜歡這個顏『色』。”


    範克勤拿上布,笑道:“走著,這布給你新做一件旗袍。但是有了旗袍怎麽能沒有手包呢?”


    原來,範克勤在進入的一瞬間,就已經鎖定了一條衛門的身影,發現這小子正往左側轉呢。


    而範克勤在看見他的背影後,同樣觀測到了在對方轉入的過道對麵,有一家女士洋包店。所以他才先買布,而這布匹這東西,尤其是天青『色』的絲綢,可是高級貨。而且男人用它來做衣服的很少,一般都是富貴人家的女『性』才用。


    這樣一來,布匹和洋包搭配,自己將要繼續跟蹤轉進去的過道,就會顯得合情合理。這也是一個特工必須要注重的細節,和隨機應變能力的體現。


    華章雖然表麵上依舊是甜蜜和歡喜的模樣,可是當他聽見範克勤說,再買個洋包的時候,就已經反應過來了。心中更是佩服範克勤不愧是高級特工,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都能讓這種跟蹤顯得合情合理。


    兩個人很快來到了剛剛一條衛門左轉的過道。也隨即轉了進去,不過範克勤實在太過專業,而且華章天賦很高。


    所以兩個人進去後,根本看都沒看已經在這條過道走了大半的一條衛門,而是看向了旁邊一個個的洋包櫃台。實則是用餘光來盯著一條衛門。


    眼看一條衛門還能有十來米就走出這個過道了,範克勤手臂輕輕一動。華章立刻指著一個l加v的新款手包,道:“這個不錯。”


    範克勤依舊很是闊氣,直接掏出錢包,道:“嗯,好眼光,我看這個包和這個顏『色』的料子配的很啊。”說著直接掏出了兩千法幣放在了櫃台上,道:“不用包裝了,直接給我未婚妻就行。她今天出門特意沒帶原先的手包。”這時候的法幣,雖然被小日本的經濟戰略打擊的一年不如一年,可是還沒到後來幾百萬才能買幾斤麵的地步。跟大洋的兌換率,差不多已經掉到了將近五比一左右。但是用不了幾年,法幣幾乎就會直接崩盤。


    華章嘻嘻的一笑,接過售貨員遞過來的包,道:“嗯,確實配這個料子。”


    範克勤笑道:“當然了,外國女包,這個路易威登的牌子,還是很時髦的。等下次,我領你去中山路的意大利古馳專賣店,聽說是新開的,裏麵不少樣子就是再歐美也算是新品。”


    華章雖然一臉甜蜜的樣子,可聽的心中更是好奇:自己的頂頭大長官竟是連女人的東西都這麽熟。好似沒什麽不會的。難道這就是頂級特工才會有的素質?


    而後沒一會,兩個人跟著一條衛門從商場的後門轉了出去。就見這小子走的不緊不慢的,很是放鬆。沒兩分鍾,便瞧他站在一家叫奮起學校的校門前竟是不再動了。


    範克勤腳步卻一點沒『亂』,口中說著結婚請客的事,如要請那個地方的親戚之類的話,慢慢的壓著馬路,依舊是沒正眼看過一次一條衛門,繼續往前走著。


    結果可能還不到半分鍾,兩個人的餘光中,就看那學校的校門一開,呼呼啦啦的走出了三十來號的學生,一條衛門的身形剛開始還能看見,可是下一瞬間,被人群這麽一淹,竟是再沒了半點蹤跡。


    華章立刻低聲道:“反追蹤,他發現我們了。”


    “不!”範克勤卻拉著她的手,直接進入了旁邊的一家咖啡廳,找了個被陰影覆蓋的地方坐了下去,低聲道:“這是他一種自我保護的機製,如果這時候我們急著尋找他的身影,那個時候,他才會知道有人在跟著他。”


    要了兩杯咖啡,範克勤和華章慢慢的喝著。果然,半杯咖啡下去之後,就見那個奮起學校的校門中,緩步的走出了一個身影,正是一條衛門。


    華章低聲道:“這些日子他也曾經出去過,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情況。”


    範克勤“嗯”了一聲,道:“他就要活動了,所以他在做活動前最後的試探不要急,我們就快有收獲了。”


    看著一條衛門走了一段之後,範克勤放下一張鈔票,和華章再次出門跟了上去。不過這一次一條衛門這個家夥沒在玩任何的花活。而是直接返回了他文廟街的房子。


    範克勤和華章一看他進入了文廟街,就沒再繼續跟下去。


    範克勤吩咐道:“你不能再『露』麵了,回去吧。”


    “是!”華章說了一聲,看了看手裏的綢緞和洋包。範克勤見此一樂,道:“拿著吧。就當科裏發的福利。”


    “謝科長。”華章高興的道了一句,拿著手包和綢緞走了。


    範克勤則是反身去了文廟街,直接進入了一處監視點後,甩給了楊繼承一根煙,坐下,自己也來了一根,道:“一條衛門回去了?”


    楊繼承幫著點燃了香煙,道:“對,這小子又換到了文廟街的房子。科長和華章跟進來的時候,我們也看見了。”


    範克勤道:“嗯,近期你們更要注意,我感覺這家夥可能就要有什麽活動了。”


    楊繼承一怔,道:“科長發現什麽了?”


    範克勤當下就把剛剛跟蹤時發生的一些事情,跟楊繼承講了一遍,而後道:“這一段日子,這小子出門雖少,可是卻從沒有這樣的動作。說明他就要有重要的活動了,這是在最後的確定安全情況呐。老楊,你和老魏,還有金方一定要給我盯死了他。明白嗎?”


    楊繼承挺身道:“是!”


    範克勤道:“一會你通知所有的點,讓他們每次跟蹤加派人手吧,最好有兩個兄弟采取繞前式,後麵再綴著兩個,另外一組可以采用臨街式。”


    楊繼承聽罷,皺眉道:“科長,這樣一來,人手會不會不夠用啊?”


    範克勤聞言問道:“老趙,不是調張誌凱和劉曉亮的兩隊人過來了嗎?”


    楊繼承點頭道:“過來了,不過按照您剛剛吩咐的,我算了算,一次跟蹤至少要六個兄弟。而每次都要換新人,一條這老小子這麽狡猾,萬一他這兩天再來那麽幾次,卑職怕人手可能依舊會短缺啊。”


    範克勤道:“不要緊,我已經讓趙洪亮協調了,他會從韓科長,還有張科長那隨時借人。隻要你們感覺人手不夠,立刻聯絡他,他就會馬上將人派過來。”


    說到這裏,他抽了口煙,續道:“而且我估計這小子不會在這樣了。就算再次確認周圍的安全,頂多再來一次。因為這樣的保護措施,一旦多次啟用的話,反而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按照他小心謹慎的『性』格,他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


    楊繼承聽了大悟般點了點頭,道:“科長說的是。這就像您在上課時講到的,凡是都有兩麵『性』,一旦小心過了頭,那也是一種危險。”


    範克勤,道:“嗯,就是這樣,看起來你聽進去了,好好幹吧!”跟著起身拍了他手臂一下,道:“行了,我看他今天是不會在有什麽動作了,你和兄弟們辛苦些,我先回去了。”


    “卑職送您。”楊繼承說著,將範克勤送到了門口,又道:“科長慢走。”


    範克勤出去之後,溜溜達達的找回了自己的車子,直接返回了家中。本想按照老規矩燒水泡澡,然後在吃口飯便睡覺了。


    接過還沒等把水燒開呢,電話卻叮鈴鈴的響了起來。範克勤來到了客廳,伸手抄起電話道:“喂?”


    注:“兄弟們還有沒有月票了,給點唄,我穿著一身名貴西裝,給各位麽麽噠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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