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楞交了那篇檢討後,他又開始了平靜的生活,平靜的能讓人瘋的那種,二楞的辦公室除了陳楓和段飛兩人偶爾來一下外,其他人連腳都不不踏一下,二楞這個派出所副所長就好像是段家鄉派出所的空氣。[.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這給二楞一個假象,段家鄉的治安管理是不是在一夜之間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是不是段家鄉到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境界。還好,二楞還能正常思考,不是徹頭徹尾的瘋子,才不會真的以為段家鄉能達到這樣的境界。


    二楞沒事情幹,還可以看書,不怕不能打時間,他桌上的書也漸漸的多了起來,不過可不是什麽曆史或者什麽數學書,他還不敢堂而皇之的將這些書擺在桌上,就算要看,他也會偷偷的看那些書。


    轉眼兩天即將過去,二楞也窩在辦公室裏看了兩天的書,所裏的人不理他,他也不理人家,不過他跑去隔壁段家鄉黨政綜合大院的次數漸漸多了起來。很快的所裏有人傳開,二楞跟鄉黨委書記陳喜章和鄉長段福祥兩位段家鄉巨頭的關係很不錯,老是看到他們和二楞有說有笑的。二楞從鄉黨政大院出來,伸了個懶腰,明天就是周末了,也不知道程剛會不會陳家集。不過,無論他來不來,自己總是要準備一下,等下回去時找金符禮要點菜,明天早上找個時間再去山上弄點野味來,也就差不多了!


    派出所副所長段群偉辦公室,段群偉和副指導員葉明忠兩人正麵對麵而坐,段群偉翹著二郎腿,狀甚悠閑。葉明忠則直挺挺的坐著。“葉副指導,你說大院裏的傳言是不是真的,那二楞子難道真的跟鄉裏的陳書記和段鄉長關係不錯?”


    “無風不起浪,這恐怕是真的了,昨天我還在隔壁大院的食堂裏看到他跟陳書記一起吃飯。”葉明忠凝重的點了點頭,“謝副所突然當上了派出所副所長,事先沒有一點風聲,這事情原本就有些怪異。早前,在隔壁鄉黨政大院裏瘋傳上頭有重要領導下來,謝副所曾在會議室跟兩位老領導長談。那兩老領導一個是老縣長,另一個卻到現在為止也沒人能說的清楚,聽說老縣長對其也是恭恭敬敬的。”


    “葉副指導,這話怎麽越傳越玄乎了,弄得好像那二楞子有大來頭似的。其實那件事情很簡單,老領導下來檢查段家鄉的建設,正好那二楞子辦了個野豬養殖場,鄉裏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也實在不多,隻好讓那二楞子來討一下老領導的歡喜。”段群偉皺了皺眉,“現在的人就喜歡以訛傳訛,你想想如果那二楞子真是有什麽大來頭,讓兩位老領導下來,他還有可能在段家鄉派出所當一個副所長嗎?”


    對段群偉的話,葉明忠心暗自有些鄙夷,段群偉根本就沒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我想,那二楞子如果真的跟陳書記有些交情,那麽劉所會不會迫於壓力……”見葉明忠並說話,段群偉以為是自己剛才那番分析震住了葉明忠,心頭有些得意。便將話題轉到一邊,將自己的擔憂向葉明忠說了一遍。段群偉相信,葉明忠也絕對不希望打橫裏衝出一程咬金來。本來兩個人分的東西,現在三個人分了,原先那兩人自然都不樂意了。


    葉明忠原先還指望能跟二楞合作,趁著二楞在段家鄉派出所立足未穩之際,將段群偉給擠到邊上去,然後再控製二楞,這樣他葉明忠便是整個所裏的實際一哥了。在葉明忠的印象,劉世錦跟陳京生兩人都不足為慮,反正都是傀儡而已。隻是很快的,葉明忠便現二楞一爆出來絕對要比段群偉更恐怖,他葉明忠想要控製二楞簡直是妄想。這才促使葉明忠重新回到起點審視,最後又將主意打在了段群偉身上。如果能讓段群偉跟二楞相鬥,鬥得兩敗俱傷,他葉明忠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


    對於段群偉的問題,葉明忠還真不好回答,他思考了下道:“段副所,這個很難說,不過我相信謝副所今後的辦公室應該不至於像以前那樣車水馬龍,也不會像這個星期那樣門可羅雀。既然謝副所整出了陳書記和段鄉長,那麽劉所自然也不可能完全照顧我們的感受,肯定會略微向謝副所那邊偏移一點。”


    “葉副指導分析的不錯,現在我們也不能太過逼迫劉所,免得劉所將重心偏向那個二楞子。我們要在工作抓住那個二楞子的把柄,積累的多了,那個二楞子自然不能在段家鄉派出所呆下去。”段群偉稍稍壓低了聲音,人也向前傾了些道。


    葉明忠點頭不迭,兩人貌合神離的聊了幾句,葉明忠起身告辭,在辦公室門口正好遇到二楞從辦公室出來。不等他先開口,二楞先打了聲招呼,“葉副指導,怎麽還沒下班啊!”


    “嗬嗬,剛有點小事耽擱了,這不剛準備回家?謝副所這也是準備下班了?”


    “恩,反正也不忙,明天又是周末了,得好好玩玩,現在這心都已經在玩上了。”二楞說著哈哈一笑,“好,不耽擱葉副指導下班回家了。”


    在葉明忠跟段群偉商量怎麽對付二楞的時候,段家鄉派出所一處放置雜物的房間,派出所所長劉世錦、派出所指導員陳京生,以及普通民警段飛,還有一個是門衛,四人正在玩麻將,劉世錦跟前已經疊了一堆零錢,少說也有三四百塊,好像手氣很不錯的樣子。門衛癟著臉,反正他每次基本上都會輸,很少能贏的,盡管如此,今天可把他給輸慘了。


    “劉所,你也太不地道了,你再這樣玩下去,今天我的小命可就玩完了,一個月的工資可又要見底了,說好了,這是最後一把,到此為止!”門衛擦了把汗,摸了張東風,猶豫了好長時間,最後還是甩出去了。


    “日,死老頭,你有病啊,剛才劉所都已經明著說了要東風,你竟然還將東風打出去?”陳京生徹底急了,一下給人溫爾雅感覺的他竟然爆了句粗口,看來他也輸得火大了。


    門衛一聽陳京生的話,急忙用手去抓那張東風,想要拿回來,可惜已經太遲了,劉世錦已經將那張東風拿到手,“打牌見光死,你還想拿回去,這可不行,既然這是最後一把,不弄個大一點的,怎麽對得起大家呢。好了,大家自己算吧,兜裏有錢的趕緊掏錢,沒錢的寫欠條,同事歸同事,這賭債可不能賴!”


    眾人聞言,也不等劉世錦將牌放下,齊齊的抓了桌邊自己的錢撒腿兒就跑,就連段飛也不例外。劉世錦嗬嗬直笑,將那張東風放下,放下了自己的牌,嘿嘿,不這樣,這把肯定要出大錢,京生那家夥肯定做了一副大牌。


    “咦,劉所,你這牌根本沒胡啊!”陳京生不知什麽怎麽的,去而複返,站在一邊,滿頭暴汗的盯著劉世錦的那手爛牌道。“劉所,你也太狡猾了,我一手大三元牌型竟然被你誑了!不行,我這就去找他們回來繼續打完這一把!”


    “京生,剛才我可沒說過我已經胡牌,這都是你們自己的猜測,現在我的牌都已經放下了,還怎麽打下去。”劉世錦一臉高深莫測的道。


    “劉所,你……你……”陳京生愣是說不出話來,狡猾若狐狸,自己這個悶虧是吃定了。“好不容易整出一手大三元,就這樣被你個老狐狸給整沒了!”


    “哈哈……”劉世錦聞言也不生氣,反而得意萬分,“誰讓你們心虛來著。心裏一虛,就容易幹錯事兒,經不起人詐。”他邊說邊慢條斯理的將錢給整理好,塞進兜裏,又掏了兩支煙遞給生悶氣的陳京生一支,自己那支也點燃。


    “劉所好像此話有所指,是不是說的所裏幾位副所長和副指導員?”陳京生接過煙,放在桌上敲了敲,點燃。“兩隻老狐狸好像玩不過那隻小狐狸啊,這所裏不讓人省心,今後打牌的機會恐怕不會很多了。也不知道鄉裏怎麽想的,將那隻小狐狸給塞到了咱所裏。”


    “那兩隻算什麽老狐狸啊,連狐狸都算不上,山沒老虎猴子稱大王罷了。”劉世錦吸了口煙,緩緩的道,兩道濃濃的煙霧衝鼻而出,“那隻也不是什麽小狐狸,是條瘋狗,京生啊,不要小看了瘋狗,會咬死人的。哎,說到底,也是我將他逼成一隻瘋狗的,我也是犯了賤,非要給自己弄事兒,現在倒好,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哈哈……老狐狸也會怕瘋狗嗎!”陳京生若無其事的道。


    “現在不僅僅隻有條瘋狗,瘋狗後麵還有個主人,打狗看主人這句話說得不錯,雖然這所裏的一畝三分地兒我們還能說的上幾句話,但也不能有什麽差錯,一有差錯,我們也隻能變成瘋狗了。娘的,什麽事兒都不痛快,讓人玩幾把麻將也不讓人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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