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就是這麽一回事了。名偵探啊呸,名遊擊士公孫擎小姐,極靜思動,極乖思熊,在成為c級遊擊士的半年之後,終於想要履行一位合格遊擊士的職責,準備把這件事情給查下去了。”餘連對通訊終端照出來的,菲菲的全息投影道。


    “所以,這就是你把我預定的女主角,忽悠去參加探險遊戲的原因?”菲菲冷笑道。


    “都說了並不是我忽悠的,而是她自己決定的……等等,你預定的女主角?不是說最多是個公平試鏡的機會嗎?而且還是配角。”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認定的重要演員跑了。”


    “不會跑的不會跑的,真相和《綠》的角色,她全都要!”餘連學著公孫擎當時的樣子,比了一個相當穩健的手抓動作。


    菲菲發出了一聲嗤之以鼻的冷笑聲。


    餘連點了點頭,傲然道:“好吧,你說得沒錯。你的演員,確實去參加探索冒險遊戲去啦。可請不要用忽悠,而是引導。所有的風險我都是對她說清楚了的。”


    菲菲看著對方這麽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也隻能無奈道:“魚兒,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事情既然有可能牽扯到了洛塔克星區,便極有可能涉及到聯盟中央統合政府和加盟國之間的矛盾。這在聯盟,可是最敏感的政治問題了。”


    眾所周知,聯盟號稱是宇宙的文明燈塔之國,是民主和自由製度的發源地,是一切公平公正的美好願景的起點,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依舊是這個銀河之中,領土最為廣袤,人口最為龐大的超級大國。


    相比起銀河帝國建立在絕對武力上的軍事征服,蓋伯亞人建立的聯盟既然是民主共和製,在宇宙大航海時代中的開拓上,采取的方式就相對柔和多了。至少看起來非常“柔和”。


    軍事手段當然是難免的。不過,在宣傳機器的攻勢之下,大家都已經相信,聯盟在開拓時代進行的軍事行動都是正義的行為,是文明融合和多種族大團結之前必有的鎮痛。


    同樣的,在對外的開拓時代中,便有了所謂的加盟國製度。隻要一個穩定異星種族文明,願意接受聯盟中央政府的“軍事保護”、“外交指導”、“商業和文化合作”等等讓大家雙贏的項目,聯盟中央政府甚至會允許這些異星文明保留原有的政體。


    哪怕對方采取的君主專製甚至政教合一製。


    政權反動一點又怎麽樣呢?加盟王國的國主們,隻要每年都老老實實地到涅菲來開會,便是聯盟大統領甚至都非常樂意稱呼他們為“陛下”甚至當麵先鞠躬呢。


    甚至是反動一點還更好。因為有了加盟國的存在,便存在著所謂“聯盟公民”和“加盟國公民”這兩種身份概念的。若是聯盟境內所有的人口,都享受前者這種文明燈塔一樣的福利,聯盟的製度優越性就不好體現了。而有了大量後者的存在,體麵的老爺們才可以保證勞動力市場永遠都物美價廉嘛。


    總之,聯盟當然是永遠進步的文明燈塔,但若是哪個加盟國有不是太符合曆史潮流的文化傳統,這隻能說,都是曆史留下來的遺留問題,也隻能通過曆史去解決。根據憲法,聯盟的中央政府也不好隨便幹涉的。


    自由星河聯盟雖然是個國家,但本質其實是一個“非常緊密”的國家聯盟,是一榮俱榮的命運共同體之類的。


    這種擴張方式,和帝國相比起來,似乎局勢更安定,社會更和諧,且在身份等級之上擺上了一層溫良恭謙的平等麵紗,確實很有文明燈塔的味道了。


    於是,真有了異見分子在其中煽風點火,想要招兵買馬可比在帝國容易多了。


    這就構成了聯盟內部最大的動亂策源地之一的“分離主義勢力”了。其中的洛塔卡星區的洛撒人,便是最近鬧騰得最厲害的一批了。


    當然了,不管是鬧騰得再厲害,也不代表它們真的可以脫離聯盟的控製。數十年的動亂,洛撒人除了把自己的民族形象從淳樸敦厚的邊民作成了瘋狂的恐怖分子,便一無所獲了。


    到了這幾年,洛塔克星區才總算是稍微恢複了一點點安定。新一屆星區政府正在大力開發農業和旅遊業,準備卸掉曆史報複,重新上路了,據說目前的發展前景還是很不錯的。姑且這也能算是一次求仁得仁的大團圓結局了吧。


    不過,鬧了那麽多年,也是真的一點後遺症都沒有,餘連可真的沒辦法相信。


    “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我明知道這件事情妖氣滿滿,雖然我對古角將軍死於非命也多少有些同情,現在也隻能捏著鼻子忍住了。我身份敏感,公務繁忙,沒有節外生枝的理由。”


    言外之意,若換成是公孫擎就沒問題了。人家是正經的遊擊士,調查未解之謎本就是他們的義務。當然,他並沒有通知協會高層,似乎有那麽一點點不合規矩,但遊擊士嘛,太守規矩反而就顯得平庸了。


    這樣的話,餘連上輩子就聽過了,他自己也深信不疑。


    “我找了一位很有經驗也很靠得住的地頭蛇擔任向導,小擎應該是不會被拐到那個山溝裏賣掉的,你放心吧。”餘連笑道。


    這位很有經驗也很能靠得住的地頭蛇,除了我們的亞修老兄之外,便再無他人了。他可是在孤兒院和黑街中長大的。就算是喜歡招攬外籍人士,注重底層出身的人才培養的遊擊士協會,也鮮少能找到這麽草根的成員了。聯盟的各種灰色地帶的遊戲規則,對外人來說複雜且詭譎,對亞修來說卻像是回家一樣方便。


    當然,餘連表示如果能算起上輩子的經驗,自己其實也是很熟悉的,但本人畢竟也是個將軍,擔負著國家軍購的重要職責,總不能真的不務正業跑去和妹子下本吧?


    此外,和自己相比,亞修還有一個優勢。


    “……而且還是買一送一是吧?”菲菲冷笑道:“你可真是好算盤。”


    所謂的買一送一,當然指的便是那位先鋒報的前線記者,泰娜·摩恩小姐了。上輩子的亞修老兄是個孤獨終老的老光棍,但這輩子卻和摩恩家族的大小姐不清不楚的,這難道不應該感謝我這位摯友的蝴蝶效應嗎?


    就這樣他居然不知道感恩,還敢壓我的電話?


    餘連對此表達了巨大的不滿,於是便再次撥了回去。並且鄭重告訴他,如果再敢掛電話,摩恩小姐分分鍾就能收到一些不好見人的黑曆史。


    “我,我能有什麽不能見人的黑曆史?我隻是想告訴你啊,咱可是才從新大陸回來,又是探寶又是打仗的,就不能讓我享受享受嗎?我回老家過個新年不可以嗎?過年的時候不想接工作電話這有問題嗎?”


    他嘴上雖然這麽說,卻也再不敢掛餘連的電話了。


    “可是,你在新大陸的辛苦,不也是挺優厚的嗎?”餘連笑道:“放心,就是讓你過年以後再開始。我會支付向導和保鏢的報酬的,另外,如果泰娜·摩恩小姐有興趣,”


    泰娜·摩恩小姐當然是很感興趣的。她很快便打來了電話,告訴餘連,自己正在準備去費摩星域的長期調查工作。不過,既然是長期調查,需要做的準備工作也還是需要花不少時間的。在這個期間,她願意參與此次事件的調查。


    不如說,她反而很感謝餘連又給了她一個整大新聞的機會。


    “過年之後,我會帶著亞修過來,和公孫小姐會和,請交給我們吧。還有,代我向菲娜大姐問好,我們的《冷丘》一定會成功的。”泰娜最後道。


    聽到餘連的轉述之後,菲菲當然還是很感動的,卻還是不滿地道:“嘖,泰娜那丫頭好歹也是我的《冷丘》的執行製片人兼副導演兼劇照師兼前期宣傳中堅啊!四舍五入也算是電影的主創了。結果呢,有時間跑去參加這種冒險遊戲,沒時間來參加後期宣傳?”


    “人家的本職是一位優秀的調查記者嘛,電影主創隻能算是兼職。這其中既然涉及到了洛塔克星區的地方治安,以及當地的產業轉移問題,說不定便存在政商勾結的醜聞。有記者介入,不也是很合理的嗎?”


    餘連想到了那位摩恩家大小姐興致盎然的眼神,笑道:“我算是看出來了,泰娜小姐是個唯恐天下……呃,是個極有正義感和同情心的好姑娘。明明是出生豪門,卻是《先鋒報》的優秀記者,始終願意為事實和弱勢群體說話。如果她能介入其中,應當不至於讓真相石沉大海。”


    當然,前提是真的要有真相。


    至於這個真相對自己到底重不重要,餘連都表示樂見其成。


    至於她們的行動是不是已經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餘連同樣也是樂見其成的。


    還是那句話,他堂堂的餘連上校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將軍了,不能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嘛!隻要他不親自下場,一切便都還有轉圜的餘地了。


    “這是名遊擊士公孫擎小姐和她的小夥伴們的冒險,我麽您隻要用欣慰的眼神目送著他們的背影,便也就足夠了。”


    菲菲歎了口氣:“魚兒,小擎其實隻有一半是出於好奇心,另外一半可是為了幫你。”


    “她是個好姑娘,是個好的達瓦裏希。新時代的大船上的衝鋒隊長的位置,一定是要留給她的。”


    菲菲忍不住用力呸了一聲:“魚兒,總有一天,那艘大船隻能容得下你的翅膀的。我可不知道它能不能開到新時代,但說不定得先到修羅地獄裏走上一趟的。”


    “你就不能說點好的嗎?什麽三十三天啊極樂淨土啊瓦爾哈拉啊高天原之類的就不好聽嗎?”


    “好啊,你這家夥果然是想要死在布滿了美女的天堂裏啊!”


    你到底是怎麽得出這種結論的?餘連覺得自己可真冤枉,但考慮到菲菲此時的精神狀態,自己最好還是不要就這個話題糾纏太久,一個僵硬的笑容:“今天晚上要回來吃飯嗎?”


    “還有一次和媒體平台的晚宴,除夕的時候我會趕回來的。”菲菲盯著餘連,惡狠狠地道:“你說過的,年夜飯可是你來準備的,別再出去找麻煩了!”


    “這話說得就太讓我傷心了。到目前為止,哪次是我找的麻煩?從來不都是麻煩來找我的嗎?”餘連抱怨道。


    然後,他便再次換來對方一聲嗤之以鼻的冷笑,便結束了今天的通話。


    餘連看了看時間,才下午四點不到。芙蕾已經回大學上課去了,而公孫擎一旦下定了決心,便也行動力滿滿地去了圖書館,應該是準備查查那串數字和圖案的來曆。


    餘連忽然間發現,目前最閑的便是自己了。他不由得伸了個懶腰,從樊樓後院的小樓出來,從後門出了商業街的步行道範圍。他正想著要不要到哪裏去逛一逛,便正好看到了一輛七座的家庭用小車在街口外樹蔭處的停車場停了下來。


    然後,便見舅舅和萊娜舅媽,還有背著書包拎著行李箱,已經長大了一截的安安和樂樂,都從車上下來了。


    舅媽一點都沒有顯老,而且氣色似乎比以前還更好了。至於安安和樂樂那兩個熊孩子,幾年不見,現在都已經有點花樣少男少女的味道了。看著健康幸福的家人,餘連一時間居然還真有了幾分滄海桑田的感慨。


    這時候,眼尖的表弟和表妹已經看到了路對麵的餘連,在瞬間的驚愕之後,頓時大喜過來,加快腳步迎了過來。這要是在幾年前,他們可就應該伸出雙手老遠就向自己撲著跑過來了,一邊跑一邊還得喊“哥哥”呢。


    哎呀,果然孩子大了,就是沒以前好玩了。


    餘連剛閃爍這個念頭,駕駛室便已經下來了一個人影,他那動作可是比安安和樂樂塊多了,一個瞬息之後便已經竄到了自己身前。


    甚至都沒等到餘連看清楚這來人的樣貌,對方便忽然抬起了右手,翻過手腕用胳膊用寬大肘部封住了自己線,拇指點向了額頭。同一時刻,左手則攏指為刀,削向了自己的肩膀。掌刀未止,掌風便已時候已經侵入了自己的肩膀,半身都以及陷入了麻痹。


    可是,餘連並不覺得絲毫緊張,甚至還有一點點想笑。他同樣也已經揚起了自己的右手,翻過手腕用厚實的肘部擋住了對方點出來的拇指,手掌攤開,一枚和遊戲機室用的小彈珠差不多大小的銀珠正懸浮在掌心,散發著危險的光澤。


    對方收回了自己的動作,發出了開懷大笑聲,所有帶有致命危機的動作都自然地切換到了張開的臂膀,和餘連用力地擁抱了一下。


    “哈哈哈,我猜到了,你總有一日會超過我,卻沒有猜到,這一日,居然會是我們再次見麵的時候。”他感慨了一聲,最多的當然是欣慰,卻也難免帶上了一絲小小的惋惜,一副快要被後浪推倒在沙灘上怕死的樣子。


    我現在除了偶爾有一點點鼻塞之外,便沒什麽問題了。應該算是痊愈了,當然,真的是全程一粒藥都沒有吃過。


    不過,我現在是真的覺得卡文卡得好厲害,而且注意力也不太集中,也不知道應該寫點才有趣。


    難道是傳說中的長新冠?傳說中的後遺症?我得腦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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