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連心想我活了那麽大,還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可是,作為一個三觀端正的大號青年,他又怎麽好拒絕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家的請求呢,當下便立敬了個軍禮:“在下樂意之至啊!請您放心吧。”


    老公爵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啞然失笑。他充滿興趣地看了餘連一眼,頷首道:“是啊,加油吧,年輕人。盡管讓鮮血來得更猛烈一點吧。”


    嘖,區區一個偷看姑娘大白腿的老色胚,在最後剩下的生命力,老老實實地跪下舔色孽大姐姐的腳趾不就行了,裝什麽恐虐啊。


    想到這裏,餘連便道:“是不是有算命的給您說過,您就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對方居然完全沒有意識到餘連是在玩梗加嘲諷,當即便回應了一個了然的微笑,道:“年輕人,你很懂嘛。我現在越來越覺得可惜了。”


    意思是真有人這麽說過了?嘖,對這個遍布神棍的宇宙都快要絕望了!


    “我對此,本也是堅信不疑的。可是,蘭先生卻對我說,若我總是將那些枯萎的骨頭視作必然的墊腳石,那注定是不會看到功成的。哈哈哈哈,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那個一劍摘掉我半邊身子的老家夥,現在都還能讓我做噩夢的老家夥,卻還有如此悲天憫人的一麵。”


    這話聽起來有點哲學,餘連花了幾秒鍾才品位了過來。對麵的薩督蘭公爵卻微微一笑:“罷了,我畢竟在正麵的戰鬥中輸給了他,就算是反對,好像也沒什麽說服力。”


    餘連接著便意識到,蘭先生說的不就是那位共同體的人形鎮國神器,地球人心中的當代武神,靈研會的創始人,也即是王叔叔和艾琳科大姐頭他們的老師。


    ……說起來,我現在好像也算是靈研會的人了,而且論身份甚至可以算是蘭先生的再傳弟子啥的。雖然咱們師徒二人還從來沒有見過。


    唉,花了兩輩子才總算是混進了名門正派,也真夠波折的。


    說起來,在獨立戰爭的時候,蘭先生一人萬劍,縱橫星河,殺穿了半個銀河。就連正在參悟宇宙真理的伊蘭瑟爾皇帝也都被逼著離開了龍臨宮,親自出手,但也隻是讓蘭先生傷而不死,敗而不滅,退而不亡。


    所謂的“九環之下第一人”的名號,本就是殺出來的。


    至於皇帝以下的其餘一眾帝國高手,幾乎被他揍了個遍。對麵的薩督蘭公爵就是其中之一了。


    仔細想想,薩督蘭公爵是八環,而且比蘭先生還要年輕四五歲的樣子。然而,狀態比後者實在是差得太多了。


    記得蘭先生他老人家,前兩個月才上了一次新聞。他穿著花襯衫戴著墨鏡混在一群死肥宅中給一群十八線的女團小姐姐們現場應援,興致勃勃和旁邊的死肥宅爭論誰才應該是c位的時候,被人給認出來了。


    看他當時的狀態,說是個正值壯年的鹹濕大叔也是有人信的,怎麽看最多都隻有他真實年紀的一半。


    這件事的結果就是,蘭先生在聞訊而來的各路記者們包圍過來之前,biu的一聲就仿佛天外飛仙般的消失了。


    事件的後續也很不錯,那個十八線女團頓時出了圈,名氣一下子就飆升到了二線以上,正在向第一線奮勇向前。


    再看看被蘭先生毆打過薩督蘭公爵這幅年老體衰行將就木的樣子,是個人看在眼裏都會感慨時間的無情。


    總之,這樣的狀態不大可能是偽裝的。畢竟他還是八環的大佬,星界騎士團團長,光是存在就具備一定的戰略意義了。若是示人以弱,不管是真弱還是裝弱,對軍心士氣的打擊便已經存在了。


    所以說,無論是欺敵、示弱、詐敗還是戰忽,都是相當高端的技能,而且很容易玩脫了把自己傷到的。


    嗬嗬,這麽一琢磨,這位星界騎士的總團長大佬,出場時候的逼格好像就剩不下多少了。


    想到這裏了,餘連心念一動,言語中頓時多了一絲明顯的惡意:“我說,您開始看漫畫,看青少年向,看姑娘們的大白腿,難道是跟蘭先生學的嗎?”您不會是因為輸給了他。所才決定處處學他吧?不知道學我者生,似我者死嗎?”


    薩督蘭公爵好像並沒有感受到冒犯,再次嘎嘎嘎地笑了起來,這次就像是有一萬隻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在尖叫。


    公爵笑了好一個陣才停下來,輕輕地撫摸著手杖:““我很欣賞調皮的年輕人,因為調皮的人大多都有自己不可替代的優勢。大眾俗稱這種人為天才。而所謂的沉穩的人,卻大多隻是庸才。因為平庸,所以隻能循規蹈矩。大多數星界騎士的小夥子,看到我甚至都不敢大聲呼吸。”


    看樣子人緣不太好啊!可這種事情一定需要你自己找找原因。


    “像你這樣調皮的年輕人,在團內隻有一個,我是迫切地希望,能再有一個。所以,再次問一下,年輕人,換一個效忠的對象,換一個侍奉的國度。你會有榮華富貴,你可以封妻蔭子,乃至於立下輝煌的功業青史留名。當然,你也能得到我的一生所學,就像沙梅恩一樣。我們可以攜起手來,一起去探尋超凡領域的巔峰大道。”


    沙梅恩子爵那個天才兒童,確實是薩督蘭公爵的關門弟子,也是他付出了最多心血,幾乎視之為衣缽傳人的弟子。


    “感謝您今日的看重。隻是,我是地球人,現在已經是靈研會的一員了,這要是論起老師嘛……”餘連拉長了聲音,意思很明確:我明明已經進了蘭先生的門下,為什麽還要轉頭去投靠他老人家的手下敗將呢?


    傷害性不知道打不打,反正侮辱性是極高的。


    於是乎,老公爵終於收斂了開懷的表情,發出了兩聲陰沉的笑聲:“唉,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餘連覺得自己很出戲。不過,認真想想,這位星界騎士團首席其實還是個文化人,雖然年老開始看漫畫了,但年輕時候還拿過古典文學的學位。至於地球那邊的古典文化,在帝國和聯盟的上層還是很流行的。


    “你的愛國心很值得尊敬,卻顯得愚蠢。我們人類是宇宙之靈的長子,是啟明者的兄弟。我們被散播在這個銀河的各處,本就有引領所有的銀河文明。可在此之前,人類文明本身的大同卻是必須的前提。這是曆史選擇的必然趨勢,這可不是愚勇的愛國者們應該要阻攔的。”


    “我已經說過了,生命的璀璨和文明的繁榮,是需要鮮血和火焰去灌溉的。我根深蒂固地相信這一點,就算是你的老師,蘭先生當年砍下了我半邊身子,我也根深蒂固地相信這一點。”他充滿惋惜地看了餘連一眼,就仿佛是在觀賞一件即將被自己親手投入大火的珍寶。


    可緊接著,他卻忽然拍著膝蓋,再次大聲地笑了起來,笑得臉上每一條褶子都在舒展開來了,但釋放出來的並非是什麽明快爽朗的喜悅,卻是一種猙獰,凶戾的煞氣。


    就憑現在這氣場,餘連相信這家夥確實真有可能是恐虐的信徒了。


    他急了。餘連聳了聳肩。


    ”我期待著你的表現。”薩督蘭公爵停下了笑聲,留下了這句輕描淡寫的話,接著便直接消失在了現場。


    餘連在原地足足怔了將近五秒鍾,忽然重重地往地上砸了塊石頭。


    你走了也就罷了,我呢?至少先開個門吧?你這個行將就木的老同誌,怎麽能這麽不講武德呢?


    餘連剛準備向著對麵灰蒙蒙的天空比上一個中指,便見草原上彌漫著的灰霧開始顫抖了起來,就仿佛是有風暴襲來。


    身邊的草木也確實開始了起起伏伏,也確實像經受著風暴的洗禮。可是,就站在草叢之中的餘連,卻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急速的氣流。


    可是,他卻能看到憧憧的人影,從顫抖的灰霧之中慢慢顯相,從模糊變得清晰,然後化作了完全可以以假亂真的實體。


    不,並不存在所謂的以假亂真,當這些軀體可以腳踏實地,可以呼號衝刺,可以幹涉現實,同時也可以斬殺現實生命的時候,它們也就是實體了。


    這是八尊手持各類兵刃的高大武士,每一個的身高體型都有餘連的兩倍以上。他們披著造型華麗的星界騎士儀甲,頭戴敷麵,自然看不清麵容。包裹他們偉岸身軀的金銀兩色的甲胄,在一輪從灰霧後顯出身影的紅月照耀下,堂皇依舊,卻也血氣潮湧。


    這是所謂的“英靈軍勢”,“王座”星盤達到第七環“紛爭馭者”的階段,必然會覺醒的靈能技。乃是屬於超凡者自己的精神軍隊。


    “紅月,原野,半人高的勁草,還有殺氣騰騰的持械武者,你們這是11區的劍戟片嗎?”餘連忍不住呸了一聲,隻能迫使自己打起精神,麵對那些正在向自己慢慢逼近的強大敵人。


    這個心思陰鬱的老頭不會是真的想把我弄死他的精神世界中吧?說好的賓客權力呢?外交人員的豁免權呢?而且你明明也是客人吧?這裏做主的不應該是蘇琉卡王布倫希爾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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