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英帝是不相信的,他認定這就是一個借口,想到自己從上位之後,這兩位尚書早就沒有了實權,和聾子的耳朵一般成為了擺設,那他們是一定想要留下來的。即是這樣,他便將這兩人收拾了,以警告其它的臣子和百姓好了。


    “尹誌,你馬上帶著禦醫和皇宮侍衛前往芮府和明府,如果發現這兩人有謊報傷情的事情,便將他們給朕拿了,朕要殺雞儆候!”


    “遵旨。”尹誌知道這是皇帝生氣了,哪裏還敢怠慢,答應一聲之後,便即轉身快速離去。


    尹誌的動作很迅速,三名禦醫,百名皇宮侍衛僅僅是再一刻多鍾後便出了皇宮,隨即直奔向兩位尚書的府邸。當首先來到芮府的時候,家丁們還想阻攔一下的,但是被皇宮侍衛直接給推開了。


    “來呀,奉陛下的旨意,查探和慰問一下芮尚書的病情,若有人阻攔,統統拿下。”有著公鴨般的嗓音響起,接下來尹誌便將手中的佛塵向肩膀上一甩,直奔向臥房方向而去。


    一入臥房的時候,一股子濃重的藥味氣息便是撲麵而來,引得尹誌是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當他隨後注意到芮不通正發著小聲的哀嚎之音在床上躺著,且右腿還被固定在一側的時候,不由就皺了皺眉頭。


    尹誌在領著任務的時候,也以為這是兩位尚書在玩花樣,而本人是不可能真的生病或是受傷的,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情況並非是如此。


    但很多事情僅憑猜測是不夠的,眼睛也是可以騙人的,尹誌這便向著所帶的三名禦醫使了一個眼色,當下三位妙醫聖手便走到床前,那是把脈的把脈,察看傷口的看傷口,還有一位把那藥渣都給找了出來,好一陣的鑒定。


    芮不通強烈反對無效的情況之下,他那被傷的右腿也被禦醫給重新檢查了一遍,確定的確是受了傷,還傷到了骨頭,三人這才不好意思的退了下去。


    畢竟做為大夫,竟然如此般的對待病人,傳出去可是很不好的。尤其芮不通的身份還如此的不簡單。


    “啊,你們要幹什麽?老夫說什麽也是朝中大臣,六部尚書之一,豈是容你等這般質疑的,若非老夫現在腿腳不便,不然定要去皇宮告爾等一狀,啊!”


    在芮尚書那不甘和怒吼的聲音之中,尹誌帶著三名禦醫灰溜溜的離開了。也就是此時,芮不通這才停止了喊叫,這一次為了留下來,他也是煞費了苦心,更是不惜使用了這一招苦肉計,現在看來,這個苦吃的倒是值得的了。


    接下來尹誌又帶人去往了明府,明善的情況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再沒多久,三位禦醫隨著尹總管就重新的回到了皇宮中的武英殿,來向乾英帝複命。


    “什麽?他們的傷都是真的?”


    結果同樣出乎了乾英帝的意料,聞言之後他似是有些不相信的問著。尤其是看向尹誌的時候,麵色都有些不善了。


    說到底,尹誌雖然掛著太監總管的名頭,但並不像是嚴福那般受乾文帝的信任。這一次乾英帝就是有些懷疑是不是尹誌這裏出了差錯,是不是他收了兩位尚書的銀子了。


    尹誌眼見皇帝麵色不善,撲通一聲就嚇的跪倒在地上,“回稟陛下,此事千真萬確呀,這也是三位禦醫的共同檢查之後的結果。”


    把三位禦醫給帶上了,尹誌就是在告訴乾英帝,這樣的事情便是他想瞞也瞞不住。


    果然,接下來乾文帝的目光便放在了三位禦醫的身上,三人是同樣跪地發著誓言把發生的一切做了一個說明。


    “這麽說是真的了?”乾英帝的麵色好看了一些,他最擔心的就是身邊人背叛自己。就像是乾文帝之所以出事,不就是因為當時天子衛的總衛長戴沐白的背叛所致嗎。


    “陛下,兩位尚書的腿傷都是真的,且一時半會間都是不能移動的,不然的話,怕就會留下後疾了。”一位年齡大些的禦醫開口說著。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個道理乾英帝也是知曉的。聞言他也隻能歎了一口氣,即然是這樣,現在強行的把兩位尚書帶走的話,弄一個不好,以後就會多出了位瘸子來,那樣的人要之何用?


    “罷了,即是如此,便讓他們留下來吧。”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定,乾英帝繼續的說道:“尹誌,你再去一趟兩府,帶人把他們家中的存銀都收走,告訴他們,這就是他們的買命錢了。”


    人不能帶走,就把家裏的錢財帶走,這也是乾英帝為了出一口氣,想必兩位尚書知曉了,也隻能忍氣吞聲。


    “還有,所有不能走的臣子,都抄了他們的家。朕要看看,回頭吉王如何的收拾這個爛攤子。至於那些沒有足夠的理由想要留下的官員,通通抓了,把他們送入青州城,一個個都當朕好糊弄,朕就給他們一個好看好了。”


    “遵旨。”尹誌知道這是皇帝生氣,要展露獠牙了,即是如此,做奴才的當然要好好的配合。


    隨後,尹誌還是帶著三名禦醫出了皇宮,但與之前不同,這一次身後的皇宮侍衛由一百人變成了兩千人,即然是抄家,人少了怎麽可能夠用?


    一時間,整個大梁城是雞飛狗跳,不知道多少的臣子府邸被抄,連帶著混亂之下,一些個權貴和富紳的家族也被搶,城內的三教九流都活躍了起來,趁火打劫者比比皆是。


    蘇府。


    做為豪門之一的蘇家,這兩年發展的是大不如前。


    以前唐傲還是國公,還在大梁城的時候,蘇家家主蘇荀搭上了這個快車,家族勢力極巨壯大著,一躍而超過了同是豪族的呂家、百裏家和範家。


    主營紙業的呂家被迫遠走,便是以而聞名天下的絲綢起家的百裏家;有以打鐵為生,號稱是鐵具大王的範家,其實力也遠遠被蘇家拋在了身後。


    這還是因為範家和百裏家身後都有兩位仆射支持的原因,若不然的話,怕也討不到什麽好處。


    可是自從唐傲暴露出了皇子的身份,成為了吉王遠離了大梁之後,蘇家的發展就變得緩慢了下來,以至後來乾文帝也不在了,經曆了乾仁帝和乾英帝之後,蘇家的實力也開始大不如前。


    範家已經跟隨著慶王出走他鄉,留下的百裏家隨著去年早已經失勢的百裏貴去逝之後,實力也是大受打擊。現在終於輪到了蘇家。麵對著乾英帝不斷的加重商稅,甚至都收到了五十年之後,蘇家產業已然縮水了一半不止,比之與唐傲聯合之前還大有不如。


    經曆了這些的蘇荀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現在家中的事情都由其長子蘇同在打理,他退居了幕後,準備頤養天年。


    可誰想到,玄甲軍麵對著吉州軍是一次次戰敗,現在弄得整個大梁城都要丟了,混亂之下,不少蘇家的金鋪就成為了被打劫的重要目標。就是剛剛,府中下人來報,說是城內已經有七個鋪子被搶掠一空,還有兩個鋪子更是被大火燒之一盡的時候,蘇家人麵色都變得極不好看。


    換成了平時,有了這麽重大的損失,早就有人開始大哭起來。可是現在沒有,不為別的,隻是因為全城都亂了起來,就是剛剛有一群歹人差一點就衝進了蘇府大院,還是多虧那些護院和家丁們全力反抗,才把來人給殺死。


    可因此,蘇家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護院和家丁人數隻剩下了三分之一,若是這個時候,在有一批歹人衝進府中,怕是他們連自保的能力都將沒有。


    一個人連性命都不保的時候,哪裏還會在意損失了多少的錢財呢?


    此時此刻,蘇家人都處於戰戰兢兢之中,便是家主蘇同都害怕的全身顫抖。若非是老家主蘇荀站了出來,扛了大梁,座在一把大師椅壓陣的話,或許不需要歹人前來,他們自己就先亂起來了。


    府門早已經被破壞,現在隻是有幾塊破木板子擋住而已。但可以想見,若是真來了歹人,怕是隨便一腳就可以踢開了吧。


    就是這樣的惡劣環境之中,蘇荀座在太師椅上,柱著一根上好的木棍,就座在大院之中,在他的身後是所有的蘇家人,在他們的兩側是人數隻有不到二十名的護院和家丁而已。


    便是這不到二十人,也有好幾個帶著傷,使得空氣之中也充滿著一股難聞的血腥之氣。


    “不要怕,天塌不下來。”在注意到身後的蘇家女人已經忍不住開始小聲哭啼的時候,木棍重重在地上砸了砸,蘇荀的臉色鐵青般的吼了這麽一句。


    一聲厲吼之下,院落中倒是安靜了許多。可這並沒有堅持多久,隨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時,整個院中的人不自由的便稟住了呼吸。


    怕什麽,來什麽。


    就在大家想著來的會不會是歹人的時候,外麵便響起了對話的聲音,“這裏就是蘇府,裏麵有老鼻子金銀了,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搶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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