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將一個個屍體放倒在角落之中,華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促之意的道:“大家動作快一點,這些人不回去,估計軍營那裏很快就會反應過來了,現在提前打開城門,放大軍入城。”


    原以為一切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這些天的觀察下來也證實了這一點。邏祿部的士兵軍紀不嚴,甚至有些懶散。


    萬沒有想到,或是說遺露一點的是這些士兵間太熟悉了,或許是人口太少的原因吧,使得還是給暴露了。


    不過還好,並非不能補救。華全為了大計,便決定提前發動攻擊。


    東城門被在幾名龍牙隊員的合力之下推開。邏祿部,並不富裕,城門隻是簡單的木板拚成,推開並不費力。接著華全親自手拿火把,左三圈右三圈的轉動著。


    “是信號!嗯,提前了一會,不過不打緊,剛剛好。來呀,衝鋒!”馮遜正座於戰馬之上,目光炯炯的看向著前方。


    一聲令下之後,戰馬也隨即打了一個響鼻,接著大地就此而顫動,顫抖了起來。


    第一猛虎團為先鋒,足足五千重騎蠻橫般的躍過大地,向著東城門下飛奔而來。連人帶馬兩千多斤的重量壓迫下,引得大地都受了震動。而這股聲音更是尚遠可及,入耳清晰。


    邏祿部,是馬上民族。大家以放牧為主,對於馬踏大地之聲自是不陌生的。正因為此,當重騎兵發起衝擊的那一刻,犁城之內,很多人都清醒了過來。


    王宮內,已經入睡的阿史那北原本就緊張的心弦因為這道聲音而被驚醒。還赤著手臂的他連忙間就把身邊的女人推到了一旁,隨後就向外大聲的喊著,“怎麽回事?哪裏有騎兵調動。”


    回答這道聲音的是幾聲悶響,接著就是兵器撞擊之音,黑夜中顯得是如此的清晰。


    “不好。”警覺性很高,一直心有警惕的阿史那北一聲驚呼之後這便向著床頭之上摸去,接著一把大型彎刀就被拿於手中,爾後光著臂膀,隻是穿著一條單褲的他便從床上跳了下來。


    腳不過就是剛剛落地,廂房之門便由外被打開,傳出了一道很明顯的嘎吱之聲。


    “外麵怎麽樣了?”以為來的是自已的親兵,阿史那北一邊找尋著鎧甲,一邊是頭也不回的問著。


    “唰!”


    一道劍風由身後劃來,那劃破的空氣聲被阿史那北聽到,他本能性的就想向著一旁跳過。隻是龍牙出手,怎會這般輕易的就被躲過,更不要說出手之人還是中隊長牧驚山。


    向著馮遜介紹完了情況之後,牧驚山便潛回到城中,他的任務很簡單,手刃阿史那北,狼群沒有了頭狼,戰鬥力至少會下降三成。


    能成為中隊長的人,牧驚山的本事自不用去懷疑,這一劍也根本躲不過去,所不同的隻是傷勢大小而已。


    若是早有準備,正麵對戰,麵對有著萬人敵稱號的阿史那北,牧驚山最多也就是三成勝算而已。可


    是在偷襲之下,結果就是完全不同。


    龍牙最擅長的就是偷襲,就是在暗中做事。以有心算無心,這一劍劃來時,阿史那北盡管實力不俗,身形在最關鍵的時候讓了過去,但整個左臂上還是被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


    刺痛感傳遍著全身,阿史那北也不去找什麽鎧甲了,回身便是一刀劈了過去。


    阿史那北厲害的是馬術,是在戰馬上發揮著自己的實力,如此之下,便是以一對眾也是毫無問題。可是在廂房之中,又是在黑暗之下,環境狹小不說,視線也受到了阻礙,怕是連平時戰力的一半都無法發揮出來。


    這原本就是牧驚山有意製造出來的機會,他要的就是在這黑暗的環境中殺掉目標人物。劃劍而過之後,身形一蹲,似是知道對方會舉刀劈來一般,很輕鬆的就躲了過去,接著又是一劍刺去,正中了阿史那北的右大腿上,帶走了一片的血肉。


    感受到腿上傳來的疼痛,甚至可以感受到鮮血在腿上流出的那股溫熱之感,阿史那北怒了。一聲大喝,彎刀再一次向前劈去,一個實木桌子當下被斬成了兩半。


    但同樣的,還是沒有碰到牧驚山,相反這一轉身劈刀之後,後門大開的阿史那北又感受到背部一痛,又是一片血肉被帶飛了出去。


    牧驚山雖然自信,可真正做起事情來的時候卻十分的謹慎,他沒有做出一擊斃命的舉動來,他不會小視對手。


    即是不能一擊而斃命,那便小刀剌肉,一點點來吧,反正他有時間,隻要不讓阿史那北衝出王宮去指揮軍隊,他便是勝利了。


    犁城之內,撼山衛重騎入城了,埋伏於城內的另一個龍牙小隊是四處開始點火,於黑暗中照耀著城池,為著重騎兵的前進指明著方向。


    邏祿部,雖然從沒有經曆過這種外侵之戰,但戰鬥本能還是讓他們迅速的清醒了過來,不少騎士已經出了門,甚至有的都已經上了戰馬。


    反應不可謂之不快,至少比起多年未經曆戰爭的大乾國內軍隊表現的要好的多。


    然,他們碰到的是吉州軍的撼山衛,遇到的是第一猛虎團重騎,注定他們的反抗不會有絲毫的結果。


    重騎於大街上奔騰而過,但凡是遇到抵抗的邏祿部士兵,隻需將手中的亮銀槍伸出,槍借馬勢輕輕一劃,便是一名敵人倒在血泊之中的模樣。


    偶爾遇到一些個已經衝上了街道的敵騎,但在兩馬相撞,重量完全不對等之下,那也是馬飛人騰空的場麵。


    騎對步,原本就擁有著太多的優勢了。真實的戰鬥之中,往往五個步兵也拿一個騎兵沒有絲毫的辦法,那就更不要說來的還是重騎,是那種全身都籠罩著重甲,可稱是刀槍不入的猛虎團戰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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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爾,黑夜中也會擦出一些個火花,那是邏祿部士兵的兵器打到重騎士兵身上鎧甲時發生的聲音與摩擦產生的結果。


    可僅僅隻是一道亮光罷了,兵器刺破


    不了重甲,自然帶不來任何的傷害。反之,一旦被重騎發現,一記亮銀槍刺過來,或是劃過來,那便是鮮血飛濺的場麵。


    重騎的出現,使得戰場之上完全就是一麵倒的形勢,所謂的邏祿部抵抗之力也是越來越弱。


    漸漸的,當很多人看到重騎的威武和不可戰勝時,他們終於放棄了這種無謂的拚鬥,轉而向著各個城門之處逃了出去。


    打不過就跑,這不是說他們讀過什麽三十六計,這是生活給予邏祿部人的經驗。


    以往他們人少遇到大狼群的時候,就會做出放棄自家牲畜而逃的舉動,這樣一來損失自然是不小,但至少人可以活下來不是嗎?


    隻要有了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重新的擁有一切。


    越來越多的邏祿部回入到逃跑的隊伍之中,且看他們的表現,一個個並不是如何的慌亂,顯然這樣的事情並非是第一次去做了。


    如此一來,麵對著敵人的奔逃,猛虎團的戰鬥反倒有些束手無策。畢竟他們是重騎,速度不可能太快,是跑不過那些不拿一物的邏祿部輕騎。


    但追不上也不會就此讓他們輕鬆而跑,一支支牛角強弓被拿了出來。趁你病要你命。


    借著對手將後背露出的時機,一支支弓箭刺破著空氣而來,射在那些奔逃的邏祿部士兵後背上,穿體而入,又留下了一大片的屍首以及孤零零的戰馬在大街之上。


    弓箭遠襲之下,至少留下了半數逃走之人,真正出城的邏祿部人也不過隻有三千不到而已。他們分著南、北、西三個方向出城而去。


    能逃走的自然都是年輕的漢子,都是體力極好之人。他們放棄了現在擁有的一切,甚至放棄了家中妻小,自以為能逃出生天,但卻不知道,在每一個城門之外,都有一個團的輕騎正在等待著他們,他們注定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應該逃的都逃了,剩下的都是跑不動之人。尤其在第三雪豹團進入城中控製了馬廄之後,等於徹底切斷了對方奔逃之路,餘下的隻剩下甕中捉鱉而已。


    王宮中,阿史那北還在堅持著,他的身體素質還真是不錯,身上至少中了七八劍,但依然還在反擊著。


    流血終是太多了,明顯可以看出來,阿史那北的速度遠不如之前,要慢上了許多,他的眼中也多了一些破敗之氣。


    反之牧驚山依然是不慌不忙。


    大軍已經入城,應該他做的事情提前都安排完了,現在就是好好的與這位所謂萬人敵的阿史那北戲耍的時間。


    難得有這麽一個大活人,一個活靶子做為訓練對手,牧驚山並不想浪費了,他正將自已所學一一施展出來,想要看看實戰效果如何。


    成為了實驗品,這對於阿史那北而言是一種屈辱,但此時的他卻是無可奈何。不反抗馬上就會死,掙紮下去也是必死無疑。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可以死前拖著對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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