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哈哈,哈哈哈。”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樸得法是忍不住仰天大笑著。


    竟然要自已轟走吉州軍,先不說他根本就做不到,即便是能做到他也不會這樣去做的。誰不知道高麗兵多將廣,一旦沒有了吉州軍的幫襯,他會和自己共享天下,怕是下一刻就會出手滅了自已吧。


    這根本就是高麗王的一廂情願罷了,真把自已當成了三歲小孩不成?樸得法便以大笑之聲回應著。


    金大江是一臉尷尬的座在那裏,他也知曉自家的王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這樣的條件根本就沒有和談的誠意,換成自己怕也是不會同意的。


    足足笑了好一會,樸得法這才停了下來,在看向金大江的時候出聲說道:“大江呀,你就是一個使者罷了,主意不是你出的,本王也不為難於你,但請你轉告李存仁,不要抱有其它的想法了,現在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麽投降,要麽死戰被殺。如果他願意投降的話,看在他李家也為高麗付出了這麽多年,本王可以允許他們留下一成的財富,讓他們還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但若是不降,一旦等到我們殺到了沃沮城中,那便沒有任何的條件可講了。好了,這就是本王的態度,你回去吧。”


    以著不容商量的口吻說著,樸得法講完之後,便起身離開,在沒有與金大江說一句話的意思。


    金大江也是緩緩起身,他知道這一次的和談是失敗了,樸得法提出的條件自家的王是不可能會答應的,看來少不得還是要用戰爭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了。


    ......


    陝州,安城,總兵府。


    晉王李盛、陝州總兵邵玉龍如往常一般,三日一小聚,五日一大聚,正座在一起喝酒,品肴、看歌舞。


    似乎外界發生的一切對他們都沒有絲毫的影響一般,可事實上,他們的危機已經出現。隻是一個州罷了,便養活了足足十六萬大軍,在這個時代,所能開墾出來的土地數量並不多,土地所得的糧食也不多。麵對著要養活這麽多的兵馬,壓力可見一斑。


    事實上,他們從三個月前就已經開始派人從南方富庶之地買進糧食了,但這非長久之計,誰都知道,買糧就需要花銀子,且隨著糧食的缺口越來越大,所需要的銀兩也是越來越多,以著李盛和邵玉龍的財力,估計也挺不了多長的時間,他們是應該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何去何從,已經成為了一個必須要麵對的問題,隻是兩人都不想去麵對罷了,便是這樣一天天的混吃等死。


    “來,晉王殿下,本總兵敬你一杯。”邵玉龍端起酒杯,這裏麵裝的可是花高價買來的英雄醉,自從喝過一次之後,以前那些清酒和米酒便被他他徹底的扔到了一旁。


    “哈哈,邵總兵客氣,本王敬你。”李盛哈哈大笑,豪邁般的將酒杯是一仰而盡,換來了兩人同時的大笑之聲


    。


    “報。”就在賓主氣氛不錯,一團和氣的時候,門外一名親兵悄然的走了進來,來到了邵玉龍的身邊小聲的說了一名什麽,接著把一封信雙手呈遞了上來。


    原本還一臉迷醉之色的邵玉龍當下麵色就是一怔,此刻哪裏有一點喝多的模樣。他接過了信件,很是小心的打開,一番閱覽之後,猶豫了下就將信件遞向到了一旁的晉王。


    李盛早已經將一切看在眼中,他很好奇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卻沒有多問,誰還沒有一個小秘密呢?憑著現在他是寄居在陝州之事,可是不會輕易和邵玉龍翻臉的。


    直到信件送了過來,他便裝成了一臉不解的模樣,接過了信件,但也僅僅隻是掃視了一眼之後,整個人便座直了身體,隨後帶著謹慎的目光看向到邵玉龍的身上。


    這一刻兩人什麽都沒有說,眼中卻是在無聲交流著,然後近乎於心有靈犀般的點了點頭,似是做出了某種決定,接著邵玉龍就向外揮了揮手,“好了,都下去吧。”


    原本熱鬧的大廳因為這一句話,很快就變得空曠了起來。隨後邵玉龍看向李盛謹慎的問著,“晉王殿下,見不見?”


    “見見吧,這種事情躲避不了的。”李盛下定決心般的說著。


    “好。”邵玉龍其實也是這個意思,當下便對著親信說道:“去吧,把客人請過來。”


    親信下去辦事了,但邵玉龍與李盛也沒有閑著,這一刻也正了正衣襟起了身,顯得十分尊重來人的模樣。而當客人隨後出現在廳中的時候,他的身份也證明他的確是值得尊重的,他正是乾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最信任的人嚴福。


    嚴福一出現,便用著略為恭敬的口氣向著晉王殿下行了一禮道:“奴婢見過晉王殿下,邵總兵,別來無恙啊。”


    一個太監而已,連一個真正的男人都算不上了,自然不會被人所重視。但嚴福是完全不同的,誰不知道,他對乾文帝的忠心,誰不知道,他的出現往往就代表著乾文帝的意思呢?


    對於這位太監,李盛兩人沒有絲毫看不起的意思,相反都是抱拳回禮道:“嚴公公實在是太客氣了,來,請座。”


    “多謝。”嚴福也不客氣,這便尋了一個位置座了下來,且尋的還是主位。不要以為他這是一時著急座錯了位置,實則是有意為之。他這一次來代表的可是乾文帝,代表是最正宗的皇權,自然而然是要占據主動。


    對於嚴福的選擇,李盛和邵玉龍仿若未見一般,而是各自尋了一個下首的位置座了下來。隨著三人座定之後,嚴福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的笑容,他從這兩人的身上看出了事情的可行性,對於說服他們為乾文帝所用更是多了幾分的信心。


    接下來的時間大部分都是嚴福在說,兩人在聽,時不時還可以看到兩人沉思般的樣子,或是時爾臉現糾結之意。


    嚴福此來,當然是行說服之舉,要讓晉王和邵玉龍加入到乾文帝陣容之中的。現在的乾文帝日子並不算好過,雖然手下也有近三十萬大軍,但北有肅州之敵,身後又有李玄通和南越大軍虎視眈眈,稍不小心,可能就會行將就錯,萬劫不複了。


    好在的是乾文帝掌握著大義,畢竟他曾是天下人承認的共主,憑著這一點,他便有機會可以團結更多人為之所用,這一次他便選擇來說服晉王與邵玉龍,他們都曾被唐青川給欺負過,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再者,以前乾文帝在位的時候,對這兩人也算是有恩情的,憑著這一層老關係在,嚴福便來了。


    即是要讓人為之所用,總是要給些好處。嚴福剛才所說的便是乾文帝的一些承諾。比如說一旦他們歸順,等打敗了逆賊唐青川之後,晉王將會恢複名號,重掌晉州不說,還會在給他一個豫州讓他壯大實力;邵玉龍也是一樣,除了陝州繼續由他轄製之外,還會多上一個肅州為其之地,並可以考慮封其為陝王。


    這一出手就是各送一州,看起來是很大方,但細究起來不過就是慷他人之慨罷了,現在的豫州和肅州原本就都是唐青川的,他不過就是拿別人的東西來送人罷了。


    乾文帝隻是留下了一個魯州沒有送人,看的出來,如果他可以重回皇座的話,早晚有一天他還是會由魯州南下的。


    不管乾文帝有著什麽樣的心思和未來有什麽樣的打算,至少目前來看,晉王和邵玉龍是有便宜可占的。別人說分封給自己這些地方或許還需要去懷疑,但出自於乾文帝這個曾經天下共認之主口中說出來,那就是完全的不一樣,是有著足夠的保證的。


    原本就因為內部問題而要揭不開鍋了,兩人出兵是早晚的事情,隻是選擇去打誰而已,現在這個問題乾文帝幫他們解決了,兩人哪裏還有不答應的道理。


    或是說他們囤重兵於陝州之中,等待的就是有名主來尋,現在即然人來了,兩人隻是略一猶豫之後便答應了下來。當下,嚴福是哈哈大笑著,宴會繼續,隻是原本的主人由兩個變成了三人。


    ......


    浙州,天下聞名的富庶之地。僅是一州之財富,至少是其它兩州之和,這便是它的底蘊所在。


    聞懷,做為浙州的糧王,其財富不說富可敵國,也是相當的有料。尤其是老齊王被抓,小齊王袁義為了獲得南吳王的支持,很果斷的把浙州送出去後,聞家家主聞懷馬上就投靠了南吳王,並借著這混亂之機壟斷了整個浙州六成的糧食生意,將糧王的名頭徹底的座實座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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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欲望是無窮盡的,做為聞家家主的兒子聞有才,一心想的就是如何讓家族更進一步,以展示自己有才能。


    聞有才,聞家家主聞懷的嫡子,出生的時候就含著一把金鑰匙,吃香的喝辣的,父親對於他也寄予了厚望,取名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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