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圖瑪莎一臉的急色,俄雅丹也不知如何破局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侍衛的聲音,“殿下,白姑娘來了。”


    “她來了,要做什麽?”俄雅丹被白秋彤的突然造訪給弄得迷茫了。雖然說因為忠成侯的事情,兩人已經有了私交,且還關係不錯,平時也會來串門,但這個時候是如此的緊張時分,她來做什麽呢?


    “請。”想不明白的俄雅丹還是要決定見見白秋彤,畢竟來就是客。再說了,以後真的想成為沈傲的女人,那與白秋彤的關係處好一些總是沒有壞處的。


    “白姐姐,你怎麽來了?”大門打開,嬌麗的白秋彤這便站在了俄雅丹的麵前。


    “怎麽,公主殿下不希望某來嗎?”白紗下白秋彤露出雙眼輕笑著,不得不說,僅是這眼中的笑容就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讓人生不出提防之意,讓人會不知不覺被融化。


    “當然不會,盼姐姐還盼不來呢。”俄雅丹也露出了笑意,隨後便示意圖瑪莎上茶。


    不想,白秋彤給拒絕了,還開口說出了讓俄雅丹十分意外,但又十分欣喜的話來。“公主殿下,某是奉了少爺之意接您去忠國公府暫住的,現在外麵可不太平呢。”


    ......


    定州城外百裏,十多萬晉軍還在慢慢向前推進著,他們並不著急,而是一邊搜尋著落網之魚,一邊掃蕩著沿途所遇到的所有村鎮,一邊向著定州而來。


    伏擊戰的成功,隻能說是僥幸。可一而不可再,接下來就是雙方麵對麵,真正比拚實力的時候。在此戰之前,如何更好的穩定後方,如何更多的積累戰爭資源就顯得極為重要。


    晉軍的所為,也使得他們所過之處,狼藉一片,食物被搶走、男子被抓丁、女子被奸·淫,有如人間煉獄一般。


    正是在這樣混亂的局麵下,沈傲繞過了定州城,於西側的小道上帶著三百撼山衛躍馬飛馳而過,終是在晉軍的口子沒有合攏之前,見縫插針般的衝了進來。


    此時的石頭山上,對峙已是兩天一夜,原本還可稱之為青山綠水的風景,現在卻是四處充滿著血腥之味,屍橫遍野。


    周遷等一百多名安保護衛的堅韌力大大出乎了晉軍的意料。在連續發起了七次衝鋒,扔下了足有四百多具屍體後,千夫長容晃終於放棄了獨自吃掉這夥乾軍的想法,他已經安排人去周邊搜尋,請求其它的友軍前來協助。


    天漸漸黑了下來,眼看著原本千人的隊伍,現在活著的隻有一半,且多數還是傷痕累累,個個是饑腸轆轆時,他已經有些後悔以眼前的乾軍為目標了。


    若是之前沒有盯上他們,而是和大部隊一起去追剿其它的乾軍逃兵,哪怕就是去掃蕩村莊,得到的軍功也不會少吧。哪裏像是現在這般,挑了一塊最硬的石頭來啃,弄得牙齒都崩落了好幾顆。


    隻是事到如今,更不能打退堂鼓,不然損失了這麽多


    士兵,卻是沒有絲毫的戰果,要如何向上官交待,怕是那個時候,不僅沒有功勞,還可能會被治罪,那樣才真的是要冤死了。


    不能走,更不能退,便隻能在山下守著,期望其它的援軍到來。


    好在的是,容晃的運氣不錯,半夜時分,援軍便出現了,這同樣是一支千人的隊伍,是由一名叫席洛的千夫長帶領,齊裝滿員的出現在山下。


    “怎麽回事?”席落一出現,便借著火把看到了容晃等人狼狽般的樣子,不由便是皺了皺眉頭。心中想著,這裏不會有什麽硬骨頭吧,若是如此,他還是不要插上一腳的好。


    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的容晃,抓著席洛的手便不在鬆開,將自已這幾天的遭遇全數說了一遍。


    聽到山上圍著的是一名乾軍將軍帶著小股軍隊之後,席洛鬆了一口氣。“他們現在還有多少人?還有,不會趁著黑夜逃走了吧?”


    “已經不足百人了,至於說逃走,那是完全不會的。他們的體力和精神力已經到了極限,根本沒能逃走的能力,這一點某可以拿項上人頭來擔保。”容晃拍著胸口,說的是斬釘截鐵。


    “原來如此,那就天一亮發起攻擊,某也想要看看,這是一支什麽樣的隊伍,竟然能讓容兄如此的頭疼。”洛席哈哈的笑著,了解了情況的他,確信有一筆大功勞在這裏等著自已,自是不會再提離開的事情。


    不遠的山頂之上,情況遠比容晃所說的還要糟糕。


    不是不足百人,而實際上隻有七十六人,這其中還包括了七名重傷的隊員,餘下全是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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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真正能戰的,也隻剩下了六十九人而已。好在食物和水源還算是充足,不然的話,是絕對扛不到現在的。可盡管這樣,幾天幾夜沒有得到休息的他們,現在基本上站著都能睡著,精神極度的疲憊。


    “周遷,你趁夜離開吧,找到你家少爺,替某報仇就是了。”忠成侯沈雲義在原本胸口有了刀傷之後,腿上又添了一道,雖然都不是很深,並不致命,卻是大大影響了行動能力,走是走不了的,這才把所有的希望放在隻是上身受了四處輕傷的周遷身上。


    仗打到這個份上,忠成侯都放棄了生還的希望。本著能逃一人是一人的想法,他想讓周遷離開,如此,這裏發生了什麽,至少可以保證沈傲可以知曉,將來報仇也知道要來找誰。


    “侯爺,您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吧,明天怕又是一場惡場呢。”周遷強擠了一絲的笑容。除非可以帶著忠成侯平安的離開,不然的話,他是絕對不能逃,不僅是因為家人都在大梁城,可以尋到,更重要的是,他在心底裏沒法向少爺交待。所以,即便是死,他也要死在忠成侯的身邊。


    “明天?怕是現在不走,就沒有機會了。”忠成侯說罷指了指山下,看著那些多餘出來的近千火把,眼中更多了幾分的凝重。


    “無妨,走不了,不走


    就是。能和侯爺在一起,便是死也是榮幸的,哈哈哈。”周遷豪邁般的笑了笑。引得沈雲義的左眼不由直跳,當真是主子什麽樣,奴才就什麽樣。


    沈傲是瘋子,他帶出來的人都是瘋子。


    也罷,應該說的他都說了,周遷不走,他也沒有能力轟對方離開,那便是一起死在這裏好了。所謂殺一個夠本,殺兩個還賺一個。就看明天可以賺上幾個了。


    四月的天,夜晚冷風刮過,還是能帶來一股寒流。


    石頭山上,睡著的士兵們早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之中,忘記了寒冷。


    沒有睡著的士兵也不會感受到這股冷意,他們想的更多是明天自己是不是能活下來。


    日月星辰,鬥轉星移。黑夜過去便是黎明,天終還是亮了起來。


    一大早,一千多晉軍並沒有馬上展開攻擊,而是開始埋鍋造飯,很快香氣便由山下傳來,鑽入到山上的周遷等人鼻中,引來了一陣陣抽吸之聲。


    “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抓緊時間補充能量。把所有的石塊都集中起來,在給他們玩一個狠的。”隻是睡了一個時辰的周遷這一會還是雙眼通紅,但做為眾人的主心骨,他即使在困也不能睡了,他要堅守下去,如果不幸陣亡,便是要長眠許久許久,那才是睡一個夠的時候。


    先用過幹糧的安保護衛,即四處搜索起石頭來。這是他們的大殺器,利用石塊才堅持了這麽長時間。好在即是石頭山,石頭是不缺的,可即便如此,周邊兩裏範圍之內的石頭都被搬運一空,現在在想拿到一塊可用的石頭都需要走上很遠。


    山上山下都在準備著。一個時辰之後,雙方幾乎同時停手,新的攻擊再度開始。


    容晃等人狼狽的樣子,給了洛席以警示,他沒有選擇上來就發起全麵的衝鋒,而隻是派出了兩百人,跟在同樣出了兩百人容晃的隊伍身後,向著石頭山頂峰處摸了過來。


    “砸。”周遷眼看著來敵已經到了半山坡,這便一聲大喊,率先的將一塊石頭由頭頂拋出,巨大的慣性之下,石塊即使是落了地,還不斷的向山下滾動著,落入到晉軍之中,給予重創。


    四百人,至少有百人被石塊所傷,其它的人好不容易衝到了山頂之上,又被突然衝鋒的周遷帶著六十八名兄弟來擋了下來。接著雙方一番的血戰,依仗著以逸待勞,加上休息了一晚,大家體力還算是充沛之下,在付出了十二人死亡,六名重傷的代價下,將晉軍又一次從山頂上轟了下去。


    至此,周遷身邊還能在戰的隻有不到四十人。而他本人身上又多添了兩道傷口,好在鎖子甲建了功,都是皮外傷。


    撲通一聲跌座在地上,喘著粗氣。周遷看了看周邊,看到大家都像他一樣,疲憊不已,原本想要讓大它繼續搜尋巨石的命令終是繞到了嘴邊也還是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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