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彪走出去之後,偌大的辦公室裏麵就隻剩下秦少遊個人,一時間靜悄悄的。


    啪嗒一聲,秦少遊掏出火機點上一支煙,重重的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煙霧。秦少遊若有所思的看著嫋嫋升起的煙霧由濃轉淡,他突然打破沉寂道:芊芊,你知不知道這幾年你變了很多。


    啊秦少遊的突然出聲,讓盛芊芊有點猝不及防,我我也不知道。


    秦少遊靠回到沙上,看著有點局促不安的盛芊芊,皺著眉頭問道:芊芊,你殺人的時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盛芊芊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才回答道:亢奮,還有恐懼,那是一種矛盾的混合體。


    是嗎秦少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把目光從盛芊芊的身上挪開。


    盛芊芊聽到秦少遊的歎息聲,抬頭看著秦少遊,見秦少遊愣愣的打量著天花板,她好奇的問道:老板,你在想什麽難道你也親手殺過人


    秦少遊搖了搖頭,他又想起了當初和哈蘭交惡的那一幕,仿佛自言自語道:大約在九年前,有個女人也曾經這麽問過我。她問我,你有沒有殺過人我搖了搖頭,她逼視我的那種眼神讓我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什麽叫害怕。說實話,就算有人拿槍指著我的頭,我都不一定會感覺到恐懼,但是她的那種嗜血的眼神,能讓我從心底感覺到顫抖,這是我這輩子最囧的事情了。


    秦少遊說到這裏,自嘲的笑了笑。轉頭看著盛芊芊道:芊芊,你知道我為什麽特地囑咐瓦蓮京娜把你帶過來嗎


    盛芊芊還真想不明白秦少遊到底是怎麽想地,她隻能是搖了搖頭。


    此刻,秦少遊認真的看著盛芊芊的眼睛,緩緩的說道:芊芊。按照我的作風,對於任何可以影響到我地潛在威脅。我都會把他剿滅在萌芽狀態。


    秦少遊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地肯定,這讓盛芊芊心裏一震,她忙不迭的把自己和秦少遊對視的目光移開,手指微動像是蓄勢待。


    盛芊芊的小動作完全落入秦少遊的眼睛,秦少遊搖了搖頭道:芊芊,我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為我突然對你和你父親懷著一絲內疚。想當年,要不是


    聽秦少遊再次提到自己的父親。盛芊芊地眼淚不受控製的滑落下來,她立刻打斷秦少遊道:老板,你不要再提了。其實我也想通了。香港金融危機破產地人又何止我們盛家一個就算沒有你,我們盛家破產也已經是命中注定。相反,我也許要感謝你。如果沒有對你的仇恨,我活不到今天。


    她還是在怪自己嗎秦少遊心裏苦笑了一下,歉意道: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讓高度緊張的盛芊芊愣了一下,緊緊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紅豔地嘴唇仿佛要被咬出血來。


    秦少遊正待繼續說話,何彪突然推門進來,盛芊芊連忙轉過身去把臉上的淚痕擦幹。


    何彪見狀微微一呆,這個心狠手辣的女殺手怎麽哭了他假裝沒看到,轉頭對秦少遊笑道:秦先生,讓你久等了。我剛才出去查看了一下,認為現在就可以結案了。


    這麽快秦少遊皺著眉頭問道,何局長打算如何處理


    何彪一臉正經地回答道:其實這件案子也沒什麽好處理的,綁匪綁架朱丹小姐是事實,卻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又互相火拚,落的個同歸於盡的下場。就是朱丹小姐那邊,秦先生還要代為安慰一下,我看朱丹小姐驚嚇過度,受驚不小啊。


    秦少遊本就沒打算讓何彪相信盛芊芊的話,而且盛芊芊的身份也是個問題,他正頭疼事情如何解決呢,卻沒想到何彪居然就此打住了。難道這個何彪是看到自己的財勢,想和自己拉近關係秦少遊一時間還沒有把問題相通。


    倒是對麵的何彪見秦少遊沉默不語,繼續開口說道:如果秦先生沒什麽意見的話,那這件案子就這麽結案了。同時,何彪又拿了一份文件推送到秦少遊的麵前道:秦先生,我看盛芊芊小姐過來的匆忙,可能也沒辦理過境手續,我就順便讓他們幫盛芊


    開具了一份身份證明,你讓盛芊芊小姐收下吧,以後點。


    秦少遊心裏暗歎,中國警方辦事還真是迅啊,這才多一會的功夫,盛芊芊非法入境的事情就暴露了。秦少遊知道何彪也是拿話點撥自己,看來他已經知道點了什麽,隻好接過文件點點頭道:那我就謝謝何局長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想和盛芊芊先告辭了。


    那好,我送送你們。何彪連忙站起身來。


    何彪把秦少遊和盛芊芊送到門口,臨送上車的時候,他在秦少遊的耳邊小聲的說道:秦先生,下次和王強少將見麵,替我向他問聲好。


    王強少將那應該是軍方的人物啊。秦少遊心裏麵疑惑,他在中國的關係網裏麵可並不認識什麽少將。不過秦少遊也沒有多問,和何彪含笑告別。


    在路上秦少遊給阿道夫打了一個電話,和他寒磣了幾句,告訴他自己今天晚上不回去睡覺了,隨即讓司機把車開往希爾頓大酒店。本來秦少遊打算直接把車開到朱丹給自己準備的郊外別墅,但是他怕何彪會派人跟蹤他,這才臨時改變了主意。


    在希爾頓酒店開了一間房之後,秦少遊和盛芊芊兩人坐在房間裏麵,他們在等瓦蓮京娜的消息。


    秦少遊靠著沙,對盛芊芊問道:芊芊,你說瓦蓮京娜不會出事情吧。


    盛芊芊仔細的想了一下,這才回答道:我認為不會,臨走的時候我特地注意了一下,那何彪隻留了兩輛車在現場,防暴隊也一起撤了回來,以瓦蓮京娜小姐的能力,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秦少遊點了點頭道:我已經打過電話了,香港那邊會派人過來接應,這幾天你和我都不方便去接觸瓦蓮京娜,我怕何彪的人會監視我們。這麽容易就放我們出來,這事情背後肯定有文章。


    與此同時,留在案現場的人手調查取證完畢之後,也都撤離了。瓦蓮京娜聽到外麵沒有了動靜,又耐心的等了兩個小時,還特地給昏迷的莊劍又注射了一劑迷幻劑,讓他繼續沉睡,這才一個人爬了出來。連續注射這種迷幻劑對人體的傷害是很大的,不過這可不在瓦蓮京娜的顧慮之中。


    瓦蓮京娜小心翼翼的爬出來,確定人都已經撤離了,這才把莊劍給揪出來,塞到當初開來的車的後備箱裏麵,往市區開去。


    馬衝急匆匆的走進馬健的總經理辦公室,一邊走還一邊叫道:老爸,老爸,出問題了。


    馬健正在閉目養神,聽到兒子的叫聲,睜開眼,見自己的兒子神色慌張的走進來,不悅的問道:馬衝,你都多大了有什麽事情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的


    衝連額頭上的汗跡都來不及擦拭,急忙解釋道,對方來消息說,要求我們延遲十五天交貨。


    延遲十五天交貨馬健連忙坐好身體,對馬衝問道:你慢點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方說他們的倉庫出了點問題,讓我們延遲十五天交貨。馬衝連忙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講了出來,接著他又擔心的問道:爸,我總感覺到不踏實,你說這事情會不會


    馬健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推延十五天交貨嘛,有什麽大不了的他安慰自己的兒子說道:推延十五天就推延十五天吧,我們做外貿的也要和客戶打好關係。如果硬逼著人家收貨,給人家造成損失,那以後還有誰會和我們做生意大家都有難處嘛,而且外貿交易是非常注重誠信的。哦,對了,你趕緊通知對方把信用證的支付期限修改一下,別到時候過了期限提不出錢來。


    馬衝點了點頭道:對方已經來消息,主動把信用證的支付期限修改過了,延長了十五天。


    這不就對了嘛,這就可以看出對方也是很有誠意的嘛。馬健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兒子啊,貿易這一行還有很多東西值得你學習,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看誰都帶著有色眼鏡。


    我知道了。馬衝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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