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凶、魔兵?”


    陳淵心中一動,目光微凝。


    他很早之前就想要一柄趁手的兵器了,如今似乎總算能夠圓了自己這個念想。


    雖然還不知著兵刃有多強,但氣運祭壇指引的絕對不是凡物就是了。


    還有,他之前的猜測沒有錯。


    徐夫人口中的地心火脈噴發果然有問題,下麵竟然是一尊絕世凶兵,怪不得需要七八位通玄高手聯手鎮壓呢。m.


    隻可惜現在是他的了。


    想到這裏,他目光一轉,放到了徐夫人那曼妙的身姿之上。


    如此熾熱的目光瞬間就被徐夫人感知到,他對視著陳淵的眼神,目光不由自主的有些躲閃,彷佛整個軀體都被看光了一樣。


    像是陳淵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遊走,忍不住雙腿一夾。


    眼淚不爭氣的從某處不可言論的地方流出了些許....


    雲寒身死,死相極慘。


    一旁的歐陽拓等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滿滿的都是驚懼之意,害怕陳淵會不會繼續處置他們。


    那凶悍的姿態,讓他們感覺到了一股極致的危險。


    歐陽拓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低聲道:


    “陳青使,既然雲寒公子已經身隕,那吾等便先退下了。”


    她的姿態放得很低,語氣小心翼翼。


    “是啊,陳青使。”


    “方才多有得罪,陳青使勿怪。”


    歐陽拓一帶頭,剩下的那些通玄高手紛紛上前附和,態度與之前相比已然有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開玩笑,連雲寒公子都死了,他們又能算得了什麽?


    甚至,今日還有宗師隕落於此....


    “方才桀驁不馴的態度去哪了?”陳淵負著手,澹澹道。


    “這...我等,多有得罪...”


    幾人麵露尷尬。


    “輕飄飄的一句話可不行,本使沒有那麽寬宏大量。”


    “那陳青使想要如何。”


    陳淵環視了四人一圈道:


    “本使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但隻有兩個。”


    他們原本一共五人,隻不過之前被陳淵轟殺了一人還剩下四個。


    “你....”


    幾人驚怒交加,陳淵這麽做完全就是將他們當成了戲耍的猴子。


    歐陽拓目光一寒,右臂泛起一層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穿透了身旁一人的心髒,將其生生掏了出來。


    場中皆驚,不敢置信的看著歐陽拓,似乎完全沒有料到他居然這麽陰,從背後下手。


    徐夫人目光灼灼的看著陳淵,已然料到對方的打算。


    歐陽治卻感覺無比的暢快。


    他的這位大伯,可沒少從他們主脈手中拿東西,如今更是想要侵占他們主脈的穀主之位。


    而他的實力又太弱,根本不是這位大伯的對手。


    養成了其目中無人的態度,甚至還敢對他的母親覬覦,簡直該死!


    如今在陳淵的一句話之下卻讓他伏低做小,怎能不讓他舒心?


    “歐陽拓,你這老賊!”


    “老東西,你找死。”


    剩下兩人怒視著歐陽拓嗬斥道。


    “二位,陳青使的手段爾等也見到了,為敵隻有死路一條而已,老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歐陽拓麵色澹漠,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對。


    他能夠感覺到陳淵對他似乎有些殺意,所以必須表現的好。


    以對方展露出的實力,三拳鎮殺雲寒這種潛龍榜前十的強者,即便是他們四個一起上也隻有死路一條而已。


    所以,他選擇遵從陳淵的話,苟求活命。


    “住嘴,你這老狗好不要麵皮,為了活命竟然做出此等惡事,藏兵穀日後還想在這蜀州江湖生存嗎?”


    有人怒斥著他。


    歐陽拓輕笑一聲:


    “二位若是不滿,盡可來圍攻老夫,但二位要記清楚,陳青使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等到臨死之時再後悔。”


    他此話一出,另外兩人都猶豫了。


    是啊,活命的機會還剩下一個,而他們聯手莫說是對付陳淵,恐怕連通玄後期的歐陽拓都打不過,那麽...


    霎那間,沒做任何猶豫,二人當即廝殺在了一起。


    陳淵依舊負著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他們....好像狗啊!


    果然,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可以輕易掌控旁人的命運。


    這世間本就如此。


    強者上,弱者下。


    不多時,之前的那兩人決出了勝負,其中一人身負重傷,將另一人斬殺當場,鮮血灑在青石之上。


    下方那些圍觀的普通武者心中震撼莫名。


    原來,實力強大了,無所謂正邪。


    陳淵邪嗎?


    當然,他殺人不眨眼。


    另外幾人正氣嗎?


    或也有點,畢竟是敢上前阻止陳淵殺人。


    那他們堂堂的通玄強者,為何又自相殘殺呢?


    為了活命!


    “陳青使,您的要求我等已經做了,不知能否放過我們?”歐陽拓臉上褶皺的麵孔擠出一抹訕笑。


    在陳淵的麵前卑躬屈膝,不丟人。


    陳淵緩緩搖頭,道:


    “本使說的兩個活命的機會是給他們的,可沒有說給你們。”


    最終解釋權在他的手裏,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訕笑的歐陽拓僵在了原地,一時之間心中憤慨莫名。


    “青使怎能言而無信?”


    “不,陳某向來言而有信,說給他們活命就讓他們活命,可他們已經被你們二人殺了,那自然也就做不得數了。”


    “你耍我們?”


    歐陽拓氣勢一凝,麵含殺意的看向陳淵。


    “耍你們又如何?”


    陳淵輕笑一聲。


    “老夫多年來甚少出手,看來今日要向青使討教一二了。”雖然心中明知自己不是對手,但陳淵的態度已經表現的非常明確了。


    再低三下四的也不可能保全性命,既如此,也隻能拚死一搏了。


    話音一落,歐陽拓消瘦的身形瞬間變大,將衣衫撐破,露出了裏麵一副極其精壯的肉身,唯一不太協調的是,他身上整體呈青黑色。


    尤其是一雙手,更是深邃無比。


    煉鐵手!


    藏兵穀的絕學之一,他已經修行了數十年,早已經到了登峰化及,出神入化的地步,一雙鐵手修行的比靈兵還要堅韌。


    多年來他飽受苦楚,甚至不惜舍棄身軀,才煉成了這麽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死!”


    歐陽拓厲喝一聲,猛然衝向陳淵。


    對此,陳淵的應對是輕輕抬起了手臂,右拳一遞。


    轟然爆發。


    歐陽拓像是一直斷了線的風箏似的,被直接轟退數十米,嘴角溢出一抹殷紅,但卻沒有就此身亡。


    陳淵眉頭一挑,這老鬼的肉身確實強大,竟然能夠硬抗他一拳。


    即便是麵對雲寒都不逞多讓了。


    歐陽拓的身上逸散出一抹煞氣,雙隻手臂宛如精鐵,砰砰作響,一道青煞拳勁轟然爆發,緊接著便是一拳轟出。


    “轟!”


    虛空發出一聲爆裂的聲音。


    陳淵一步踏出,不避不退,再度硬撼。


    肉身之內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歐陽治心神提起,雖然明知道陳淵的勝算很大,可他還是忍不住的擔憂,他太想要歐陽拓死了。但他的實力又不足以殺他。


    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陳淵,隻有他有這個實力能夠完成他的目標。


    最終的結果並沒有出人預料,歐陽拓也沒有什麽其他驚人的後手,一拳殺不了他,那就用兩拳,再不濟,三拳。


    最終,歐陽拓與雲寒一樣,被陳淵用了三拳轟成重傷。


    他那雙引以為傲的雙臂,更是殘破無比,骨骼崩斷。


    “彭!”


    陳淵單手一握,四周的天地元氣紛紛朝著歐陽拓匯聚,硬生生將其擠成了肉泥,不甘的倒在了陳淵麵前。


    至於最後剩下的一人,更是直接轉身逃命。


    他方才已經算是重傷之身,連一拳都抵擋不了。


    剛禦到空中,韓譽手中靈劍出鞘,將其分為兩半,鮮血灑落當場。


    寂靜、還是寂靜。


    整個演武場彷佛被人直接虛空凝固了一般,而事實上,從陳淵之前擊殺了雲寒之後,就沒有人出聲議論了。


    但很多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都匯聚到了歐陽治這位新任穀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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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管怎麽說,歐陽拓都是他的大伯,藏兵穀的長老,如今被擊殺當場,歐陽治會是個怎麽樣的反應呢?


    畢竟,他們可不知道藏兵穀內歐陽氏族的爭端。


    有人很期待,期待陳淵發揮出殺神這個名號的威勢,將藏兵穀的這些人都給誅絕,這樣的話,他們也能在混亂中得到一些東西。


    隻可惜他們失望了,歐陽治並沒有義憤填膺,而是神色鄭重的朗聲宣告道:


    “歐陽拓這老賊多年來欺壓我主脈一支,妄想以旁支取代主支,多虧了陳兄替我歐陽氏除掉此寮,


    此人死不足惜!”


    他避重就輕的將他的死一筆帶過,還將自己也給撇清,說歐陽拓罪有應得,這些年利用長老身份做出了許多對藏兵穀不利的事情等等。


    隨後,他親自取過一旁的那柄靈刀,躬身獻給陳淵。


    陳淵抬手將靈刀拿起,眼中卻沒有多少欣喜之色,若是沒有機緣提示的絕世凶兵,這柄刀倒也可以勉強用一用。


    可有了那柄絕世凶刀之後,就有些看不上這柄靈器了。


    當然,麵子上還是要裝一裝的。


    徐夫人與歐陽治這母子兩個所圖不小,他現在還不能表現出來,最好等到他們去取凶刀的時候再現身。


    “多謝。”


    “陳兄何必言謝,俗話說寶刀贈英雄,此刀能入陳兄的眼,乃是此刀之幸,更是我藏兵穀之幸。”


    歐陽治臉上掛著笑。


    陳淵奪了那柄刀之後,第三件靈兵的爭奪也隨之開始。


    隻不過,這最後一場的爭鬥,跟陳淵的那一戰根本沒法比,倒是比韓譽的那一場強了一些,不過,也很有限。


    下麵圍觀的那些人已經被陳淵方才的交手給震撼了,對這一場興趣缺缺。


    最後,那柄靈氣長槍落入了一個通玄中期修為的男子手中,他的實力算是上等,接連擊敗了兩個通玄武者才奠定了勝局。


    不管如何,這一場爭鬥算是徹底落幕了。


    隨著神兵會的散場,那些圍觀的武者也都從藏兵穀內買到了自己滿意的寶兵,接著便離開了藏兵穀。


    倒是那些通玄武者,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留了下來。


    他們都被徐夫人給說服了,願意幫藏兵穀這個小忙。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所有人對陳淵的態度轉變非常大,之前唯恐避之不及,如今還主動上前打招呼。


    隻不過陳淵沒怎麽搭理他們。


    他的主要心神都放在了韓譽的身上,他已經向陳淵表示,願意投效他,讓陳淵心中很是滿意。


    韓譽的實力雖然稱不上頂尖,但也絕對很強,甚至已經快要匹敵通玄後期的高手了,他的那一手劍陣更是不凡。


    好像叫什麽元庚劍陣....


    若是到了大成地步,通玄巔峰亦可殺!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其天賦,他如今還不到三十歲,就有如此實力,絕對夠資格登上潛龍榜,稍加培養便能發揮出巨大的潛力。


    而他之所以願意同意,陳淵也心知肚明,必然是因為薑河的原因。


    這一次薑河禦劍千裏,劍斬宗師再一次為陳淵站台,已經將他們之間密切的關係徹底在天下明朗。


    這可不是什麽上下級的關係。


    上下級絕對做不到這一步。


    在那些圍觀的人離開之後,發生在藏兵穀演武場的大戰也徹底震撼了整個西平府,並且也在以一個非常快的速度朝著蜀州全境擴散。


    不論是陳淵擊殺雲家嫡子雲寒,還是薑河千裏之外一劍斬雲鴻,都是非常大的消息,而這兩個消息疊加更是震撼莫名。


    原本陳淵就在蜀州有不小的名氣,這一次可謂是加了一把火。


    踩著五姓之一的雲氏震動了整個蜀州!


    妖刀之名,鎮蜀州!


    當然,這隻是好事之人的說法,他遠遠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可在年輕一代,丹境之下,有人非常悲哀的說,


    蜀州竟無一人可擋陳淵。


    更有人說,蜀州無人!


    甚至,還有人成了陳淵吹,不斷的吹他的事跡和名聲,說他雖然行事狠辣,但為人卻很重義氣。


    這其中的代表就是上官禦。


    在他的心中陳淵跟雲寒結怨並且殺了對方,就是為他替他出氣,一時之間,他都要快將陳淵引為知己了。


    心中甚至有些後悔,當初就應該把陳淵灌醉,跟他結成一樁親事。


    隨著這件事越鬧越大,上官氏的人也不得不勒令上官禦不得再為此事添油加醋了,因為,雲家老祖震怒了!


    被寄予厚望的雲家嫡脈死了,中堅力量的實丹境宗師雲鴻隕落,要是雲家沒有一點反應反倒是奇怪。


    不過雲家還算是要點臉,明麵上沒有將怒火放到陳淵的身上,而是直接衝著薑河去的,雲家老祖宣稱同境爭端無過錯,可薑河以大欺小不行。


    完全沒有想過那個雲鴻也是以大欺小,這些世家大族的臉確實很厚。


    雲家老祖被族中後輩喚醒之後,氣勢洶洶的直接衝向了青州城,要薑河給一個說法,之後,二人於青州城外大戰一場。


    勝負如何無人得知,無論是薑河還是雲家老祖都三緘其口,而雲家自此之後也沒有再說過要薑河給個說法的事情。


    是以有人猜測,那位雲家老祖根本奈何不得薑河,更是讓薑河的名字再度名震天下。


    登仙樓評定之後,將其排名由第七升至第三....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


    ......


    藏兵穀,一處上等小院之內。


    一襲大紅色長裙的徐夫人端坐著一處池塘前,手中拿這些魚食扔到池塘裏麵,引的諸多小魚爭先恐後的爭奪魚食兒。


    歐陽治走進小院,連忙上前躬身站在其身後,輕聲道:


    “孩兒見過母親。”


    徐夫人將手中的魚食全部灑落,回身看了一眼歐陽治道:


    “那些高手都安頓好了?”


    “回母親的話,已經每人送上去了一枚元晶。”


    “陳淵那邊兒呢?”


    “陳兄那裏送上了五枚。”


    對待陳淵自然是不能一視同仁的,這一點歐陽治很清楚。


    “很好。”


    “母親您越來越美了。”歐陽治輕聲笑道。


    這是他為數不多見到母親穿上紅袍,這麽多年來大都是一身樸素的黑裙,雖然仍舊難掩其風韻,可總歸還是差了點什麽東西的。


    “為娘已經老了...”徐夫人笑了笑。


    “母親吞服過定顏丹,談何老氣?”


    “你啊,就會哄我開心,從小便是如此....”


    “孩兒哄娘親開心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陳淵此人實力不凡,潛力絕倫,前途更是一眼可見,吾兒務必要小心交好,昨日薑河一劍東來,


    足以證明對此人的看重。”


    徐夫人話音一轉。


    “孩兒明白。”


    “最重要的是此人的身份恐怕也有些來曆。”徐夫人麵色一正,神情凝重。


    “母親何處此言?江湖傳言陳淵似乎隻是寒門出身。”歐陽治有些不解。


    “你也說了這隻是江湖傳言,事情真相尚未可知。”


    “這...”


    “為娘也不瞞你,之前初見陳淵之時,為娘就覺得此人有些麵熟,好似在什麽地方見過一樣。”


    歐陽治心中一驚,不會是母親要給他找個爹吧?


    這可不行!


    他心中思緒閃動,隻聽徐夫人繼續道:


    “但為娘細想之下,可又什麽都想不出來,像是忘了一樣,所以,才會有這番猜測。”


    “或許隻是母親的臆想罷了。”


    徐夫人看了他一眼,不再解釋,而是點了點頭道:


    “或許是吧。”


    “對了母親,地心火脈之下的那柄神兵,差不多也要到出世的時候了吧?”歐陽治的心中有些激動。


    “再等七日便差不多了。”


    “你可準備好了?”徐夫人麵色凝重的問。


    “母親放心,孩兒多年來苦修此功,必能將那東西徹底收服,為我所用!”歐陽治目光一寒。


    “藏兵穀數百年之密,皆在你身上,若是你不能收服,恐怕又要再等十二年,而我藏兵穀也會陷入眾失之。”


    徐夫人沉聲道。


    她之所以讓那七位通玄高手留下壓陣,就是為了輔助歐陽治收服那邪物神兵,若成自然皆大歡喜,可若是不成,


    那七位坐鎮陣眼的通玄高手,必將為凶物所噬。


    屆時,不僅藏兵穀會遭到重創,那些人尤其是陳淵若是隕落的話,其背後的人必然不可能善罷甘休。


    這一次,可沒有蜀山的強者護住他們了。


    情分在上一次的時候已經用盡了!


    歐陽治鄭重的點了點頭,道:


    “母親放心,此物非孩兒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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